第五章 墜入無邊黑暗
安華宮內,
“馨寧,馨寧,醒醒啊,醒醒啊,我的孩兒。”太后撲在馨寧公主身上,痛哭,語氣哽咽祈求。
“上天啊,不要奪走我兒,馨寧,馨寧,睜開眼看看母后,馨寧。”
綠卿站在旁邊,用衣袖拂去臉上淚珠。
太醫說了,如果喚不醒馨寧公主,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天意弄人,讓馨寧生在富貴皇家,卻沒有擁有一副健康身體。自出生之日起,伴隨馨寧的就是無數藥湯。
“馨寧,母后求求你,活過來啊,活過來啊。”太后哭到后面,已經聲音嘶啞,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動容。誰人不知,太后獨寵馨寧公主,為馨寧公主遍求名醫靈藥,為的就是給馨寧公主續命。
“快,你們都喊喊公主,她一定會聽到的,她一定舍不得離開。”太后看著底下跪了一群伺候馨寧的宮人,把希望寄托在她們身上。
馨寧,你好好聽聽,聽到了嗎?所有人都念著你,你千萬不要撒手就這樣走了。
宮女嬤嬤們隨即都喊著:“馨寧公主,快醒醒,馨寧公主,馨寧公主。”
“馨寧,你若是去了,母后也不活了!”太后心如死灰,最后大聲警告馨寧。
宮宴時,馨寧還向綠卿問,宮中何事熱鬧,還沒等綠卿一句話說全,馨寧氣涌心頭,吐血不止,隨即昏迷不醒。
昏過去后,依稀聽見宮里的慌亂聲,和往常一樣,一模一樣的。每次自己暈過去,尚存一點意識時,都能感覺到安華宮人人慌亂。
很快,太醫來了,比以前快許多。想是母后把太醫遷到樂華宮的緣故,這一次,太醫扎針時的觸覺能感知一二。
意識逐漸渙散,馨寧感覺到有人在拉扯,把我往后拉,墜入無邊黑暗,眼前的光芒消失,越來越黑。
我開始掙扎,努力掙扎,那道莫名的拉扯力隨著我的掙扎越是把我往后拉,死死把我托向黑暗深淵。
我累極了,放棄掙扎。這次,終于不用再那么累了,向死而去,竟覺得身體輕盈,好似要解放了。
突然,母后的聲音傳來。凄涼哀傷的聲音環繞在耳邊,時母后在喊我,喚我馨寧,活過來,活過來。
然后,有更多的聲音傳來,她們在喊我,馨寧公主。
我是馨寧,母后的馨寧,安華宮的馨寧公主,我還不能死。
我猛地掙脫那股拉扯力量,氣力逆行,再次吐血。
“快,太醫,快,救馨寧!”太后的衣裳被血濺上,卻絲毫不顧,見馨寧有了反應,急忙讓太醫來看。
蔣太醫上前診脈,再次施針。宮人也不再哭泣,都摒住了呼吸,看著太醫的一舉一動。
太后見太醫歇息下來,望著蔣太醫。
“太后娘娘,馨寧公主脫險了。”太醫送了一口氣說。
太后心里提著的氣也終于落下,再次望向馨寧,濃厚的愛意與藏不住的擔憂。
宮人們喜極而泣,三兩抱成團,“馨寧公主沒事了,馨寧公主沒事了。”
綠卿也是開心的把臉上的淚水抹去,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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