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望中掙扎
樂華宮內,
太后有時為了方便照顧馨寧,會到樂華宮小住。當然,太后是后宮之尊,大多數日子,還是要回到旭華宮居住。
譚瑾被引到樂華宮殿內,站立等候。
“臣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譚瑾見太后來了,半跪在殿內。
“急著求見哀家,何事?”太后走到上座,落座。
“太后娘娘,臣今日去給北淮國君通傳賞花宴日期一事,遇到耿賦和瞿星銘兩位廷曌學士,不想,他們問起臣馨寧公主。”譚瑾思付片刻,謹慎說出來由。
“他們怎么會知道馨寧?”太后抓住扶柄,著急問。
“臣也不知。”譚瑾抬眸回答太后。
“哀家特意囑咐花名冊不得入馨寧,宮里上下更是嚴令禁止提起馨寧,安華宮的人不得對外人提到馨寧,他們如何得知馨寧的存在?”太后氣惱,是哪個找死的人!
自從知道北淮國要來南鄢選皇后,太后就在宮里再次下了懿旨,所有知情的人不許提起馨寧半字!
馨寧公主身嬌體弱,本就不適宜遠嫁,何況還是北淮那冬日寒冷之地。南鄢國無數千金妙女,少一個馨寧也不會影響他選人。太后與皇帝早就商量好,不得讓禮部將馨寧入花名冊。
“太后娘娘,他們只是問臣知不知馨寧公主,并無其它。”譚瑾看見太后動怒,低頭言語。
“最好是沒有其它的。”太后冷靜下來,扶額無奈。
“母后,晚了。”司寇懷宇沒有讓人通傳,徑直走進來。
太后抬頭望去,似是不解他的那句晚了。
“臣拜見皇上。”譚瑾恭敬行禮。
“你先下去。”司寇懷宇對譚瑾說。
譚瑾又朝太后行禮告退,出了樂華宮。
“皇帝剛才是何意?”太后問出聲。
“母后,北淮國君找了兒臣,質問兒臣隱瞞馨寧一事,還說,賞花宴上,必須見到馨寧。否則,北淮大軍就會攻入南鄢。”司寇懷宇直接把事情說了,時刻關注太后的狀況。
太后心驚,承受不住這個消息,昏了過去,幸好太后身邊的香絡姑姑即使扶住。
“母后,宣太醫!”司寇懷宇心里擔心,急忙讓人宣太醫。
過了一陣,太后醒來,對司寇懷宇說:“馨寧的身子去不了宴會,你想個辦法讓此事了了,哀家不能沒有馨寧,哀家絕對不允許馨寧嫁到北淮!”
無力說完,太后又暈了過去。
“來人,把太后送回旭華宮,不得讓馨寧知道此事。”司寇懷宇下令,封鎖這里剛才發生的事情,讓太后回旭華宮休養身體。
安華宮內,馨寧靠在軟榻上,看了一會書。
綠芙輕輕走入殿內,“公主。”
“打聽到了?”馨寧的眸子從書里緩緩移到綠芙身上。
“太后娘娘和譚大人在殿內議事,屏退左右,奴婢沒能打聽到是何事。不過,奴婢問了其他人,譚大人是從德音宮的方向來的。”綠芙低頭回答。
“德音宮,北淮。”馨寧淡淡出聲道。
“公主,奴婢還打聽到,皇后娘娘安排了五日后的賞花宴。”綠芙再次開口道。
“春日賞花,本宮記得上個月不是辦過了嗎?”馨寧想起上個月已經辦過賞花宴,那日貴家子女皆入宮賞花,熱鬧得很。遠在安華宮,都能聽到那邊傳來的一點點聲音。
“公主,這次的賞花宴是為北淮國君準備的,皇后邀請官家女子入宮賞花,實則是為北淮國君安排的一場選秀。”
“他的架子倒是大得很,都擺到南鄢皇宮里了。”馨寧把手里的書往腿上一擱,開玩笑般言。
“到他國皇宮里大肆選秀,這古往今來,他也是第一人了吧?”笑著問綠芙,其實沒想綠芙回答。
綠芙不知回什么好,沉默。
馨寧公主說得有道理,這做法,確實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偏偏沒有人敢說什么。南鄢還得事事順著他的意,不然麻煩就大了。
這時,香絡姑姑進來。
“公主,太后有事,先回旭華宮了,特意吩咐奴婢告知公主一聲。”香絡姑姑和藹看著馨寧道。
“知道了,麻煩姑姑照顧母后。”馨寧點點頭,笑著說。
“公主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香絡姑姑臨走前囑咐道。
來得快,走得也快。
“我餓了,早些用午膳吧。”馨寧對綠芙說。
“是。”
用過午膳,馨寧在案桌上抄寫史書經傳,然后午睡。
日落西山,馨寧醒來,還不覺得肚子餓,讓綠卿扶了自己起來,到外頭看落霞。
落霞鋪滿西天,由紅轉橙,橙轉紫,紫轉霧藍,最后是淡灰、暗灰,直至黑色。
月亮悄然升起,照耀一邊。
馨寧的十八年,都是這么過的。隔著宮墻,看日出日落,賞花賞月,讀書寫字,彈琴下棋,所有能一個人自娛自樂的,馨寧都會。
四方的天,四方的宮殿,四方的宮墻,馨寧對著,看了十八年。
皇宮里沒有鳥兒棲息,因為鳥兒嘈雜。偶爾天上一兩只鳥飛過,馨寧會注視著,直至鳥兒消失。
皇宮里所有人井井有條,辦事利落,沒有人鬧事,沒有人大聲喧嘩,安安靜靜的。安華宮更是,安靜得很。
馨寧在病痛之時,也想過為何上天待自己那么殘忍,讓我投身到皇族,卻奪走健康。馨寧在昏迷之時,也想過就這樣再也不醒,一切都會結束了,卻也不忍心讓母后白發人送黑發人。
馨寧,你身上系著許多關心自己的人,馨寧只能無奈活著。
太多次,多到記不清楚,半只腳踏入鬼門關,馨寧在無望中掙扎。
再后來,馨寧想通了,活著,就這樣活著吧。馨寧是母后此生唯一的光亮,不能自我熄滅了。
活著,就這樣活著。即使沒有盼頭,沒有希望,也要成全母后最后的執念。
勤政殿內,
司寇懷宇召見了譚瑾。
譚瑾得知北淮國君對馨寧公主的要求,震驚。
“此事,你怎么看?”司寇懷宇問。
“臣以為,北淮國君或許是一時不滿欺騙。”譚瑾謹慎回答。
雖然與北淮國君也相處了一段時日,可是譚瑾也摸不透穆哲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真的是一時不滿嗎?”司寇懷宇問譚瑾,也在問自己。
“臣覺得可以稍緩兩日,皇上再去與北淮國君說清楚此事緣由,帶上奇珍異寶作為賠禮,興許北淮國君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譚瑾思量片刻,說出心中想法。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譚瑾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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