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不知過了多久,祁澤文再一次看見了那個女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做夢了。
但是夢中狂風呼嘯,黑云壓陣,場景不再像以前那般平和,而那女人的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張牙舞爪。
“呔!小鬼!今天就讓顧大師收了你!”祁澤文拍拍胸口,感受到紙鶴的存在,底氣很足。
即使那女人嘶吼著一步步向他靠近,祁澤文也一動不動。
他對顧晏晏給的護身符擁有無比的信心。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個女人離他越來越近,紙鶴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祁澤文開始緊張起來。
我靠,這紙鶴不會失效了吧。
還是這紙鶴有開關?
祁澤文從口袋里掏出紙鶴甩了甩,可惜紙鶴還是如同先前那樣,一副呆呆的丑萌的樣子,半點動靜都沒有。
想了想,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祁澤文把紙鶴揣回口袋,轉身往后跑去。
他一直在跑,那個女人一直在追,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的他都要脫力了,可是他每次回頭,那個女人依舊伸著雙手向他靠近。
他怎么也拉不開雙方之間的距離。
眼看她的指尖馬上就要碰到自己,祁澤文的頭皮都要炸開了,說好的紙鶴可以幫他擋鬼呢!說好的顧晏晏會來救他的呢!
啊啊啊啊!
就在那女人的指尖要碰到他的一剎那,胸口滾燙的觸感一下子讓祁澤文清醒過來。
謝天謝地,終于起作用了!
一睜眼,眼前是熟悉的裝潢,他醒了!
但是此刻整個房間內黑霧彌漫,連燈光都朦朦朧朧,看著熟悉的如同在學校小操場一般的場景,祁澤文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不對勁,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房間為好。
他翻身下床,才剛跨出一步,一團漆黑的濃霧快他一步擋在他身前。
隨后就在祁澤文的視線中,那團黑霧逐漸凝聚成一個陰氣森森的鬼影來,他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看出是個人形。
隨著鬼影的出現,周圍的溫度也一瞬間下降,只穿了一件短袖的祁澤文凍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忍不住顫抖起來。
鬼影雖然攔在他的面前,但是周身黑霧翻涌,它捂著手,似乎很痛苦的模樣,發出尖銳的嘶吼聲。
祁澤文腿都嚇軟了,一下子坐倒在地,下意識的,他趕緊從口袋里掏出紙鶴緊緊護在胸前,閉著眼睛口中胡亂念叨:“阿彌陀佛保佑我啊啊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念完這一句,感覺周身的都溫暖了一些。
祁澤文忍不住偷偷睜開一只眼睛偷看,這才發現,手中的紙鶴以自己為圓心,亮起一個圓形的護罩,差不多剛剛好把他罩了進去。
祁澤文眼前一亮,底氣瞬間足了起來。
果然是大佬出品,名不虛傳,他有救了!
而此時鬼影似乎也已經平息了先前的痛楚,,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祁澤文能感覺到到它在盯著自己。
它緩步上前,每踏出一步,黑霧都在翻騰。
雖然它不明白金光是什么,但它并不在意,不過是一個護罩而已,祁澤文這個人,它勢在必得!
它需要這個身體!
鬼影伸手,想要穿過護罩,抓住祁澤文。
誰知道剛碰到那護罩,金光忽然大勝,指尖一陣刺痛,就像是被電到一般,蹭的一下縮回去了。
鬼影捂著手,再次發出嘶吼的聲音。
它憤憤開口,雌雄莫辨的聲音,如同無數道聲音疊加在一起。
“臭小子,你做了什么!”
鬼影先前的舉動全被祁澤文看在了眼里,一看它似乎奈何不了自己,祁澤文頭也不疼了,腿也不軟了,一下子囂張起來。
“說誰臭小子呢,廢物!”
“略略略,進來打我啊,我當你多牛逼呢!”
他從懷里掏出紙鶴,十分欠揍地湊到鬼影面前晃了晃:“怎么,打不過吧,這可是大佬給我的護身符,你這個廢物!”
祁澤文一口一個廢物,聽的鬼影氣憤異常,但是看著他手中那個丑丑的紙鶴,鬼影又十分忌憚。
這紙鶴看著沒什么大不了,但是剛剛那一下,刺的它整個手臂都在疼,到現在還麻麻的。
尤其是,它在那個紙鶴上感受到了下午那會收了它分,身的同源氣息。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鬼影更加氣憤了!
到底是誰在壞它好事!
而祁澤文那囂張的模樣,更是讓它氣得嘔血。
鬼影被刺激到,不再伸手,開始瘋□□控黑霧攻擊祁澤文。
那黑霧碰到紙鶴的金光,如同水遇到火,燎的它滋啦滋啦響,一下就散去不少,但是相對的,紙鶴的金光也乎淡去一些。
祁澤文坐在里頭感受最為真實,每一次黑霧涌上來,紙鶴的金光都會黯淡一層。
他悄悄估算了一下,按照屋中殘留的黑霧,紙鶴應該是撐不到最后了。
察覺到這一點,祁澤文的底氣泄了一點,它后退兩步,望向門口,大佬怎么還不來,他還能撐到大佬來救他嗎?
鬼影察覺到祁澤文害怕的神情,狂笑道:“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沒人能救得了你!”說完黑霧來的更加洶涌。
祁澤文這里萬分驚險的同時,顧晏晏正優哉游哉地捧著杯奶茶,出發擺攤去。
剛到達小廣場就察覺到自己的紙鶴發揮作用了。
顧晏晏呲溜喝了一口奶茶,將小桌板和小板凳往草叢里一扔,去了角落暗處,給自己身上拍了一張隱身符和飛行符。
希望祁澤文家里給的報酬足夠多,要不然這一張張符,都是虧錢啊!
顧晏晏趕到的時候,祁家已經發現了祁澤文的不對勁。
但是祁澤文把房間門鎖了,他們的備用鑰匙不知道為什么也開不進去,即使撞門,那房門也紋絲不動。
而祁澤文的房間在二樓,遠遠的從窗戶望進去,明明才六點多,天還亮著,屋里卻一片漆黑,怎么看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祁家父母急的團團轉,只能在門口瘋狂砸門:“小文,你怎么了,開門啊!”
祁母一拍大腿,聲音都帶了哭腔,“我就說先前他不對勁,說了易安易海來家吃飯都不肯下來。”
顧晏晏正想現身,保姆張阿姨忽然跑進來道:“先生,太太,外邊來了個人,自稱是道士……”
祁母眼前一亮。
是了,兒子現在的情況只有這種神鬼之說才能解釋。
“快把人帶進來。”
張阿姨轉身跑了,片刻后帶回來一個年輕人,他穿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但是一手拿著木劍,另一只手捏著一張黃符,看起來架勢還挺足。
見到他像是見到了救星,一屋子的人都圍了上去,祁母急切道:“大師,快救救我兒子!”
年輕人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拱手道:“不用擔心,我是方橋,是玄師聯盟注冊的道士,這惡鬼我已追蹤多日,這段時日一直找不著他,原來是躲在了這里。”
玄師聯盟?
這是什么東西?
顧晏晏想了一下,干脆沒有現身,現場看熱鬧,她想看看這個年代玄師的手段,是不是跟她以前的差不多。
聽說他一直在追蹤這只鬼,在場的人也期待地看向方橋。
只見那方橋舉起手中木劍,擺好架勢,對著門揚聲道:“沈斌,我知道是你,你跑不了的,還不束手就擒!”
沈斌就是這惡鬼生前的名字。
近年來不知為何,陰間鬼差統統都沒了蹤跡,很多人死后都沒能去成地府,包括這沈斌。
他生前曾經車禍肇事,為了逃避罪責,竟然將人來回碾壓至死,后來被人查出又逃避追捕,在逃亡途中失足墜崖而亡。
他死后,惡人死了成惡鬼,其他小鬼拿他根本沒有辦法,還要擔心自己被他吃掉。
這么多年下來,鬼吃鬼,他已經變成一方惡霸了。
最近因為沈斌不滿足于吃鬼,已經將心思動到了活人身上,玄師聯盟一直在追蹤他,前段時間一群玄師正好碰上他作惡的當口,一群人跟他打了一架,重傷了沈斌,卻沒能抓住他,讓他給跑了。
玄師聯盟派出很多人,一直在追蹤他。
先前方橋回家吃飯,忽然感受到厲鬼的氣息,這才主動上門,誰知道居然是追蹤許久的沈斌,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著他被重傷,自己一個人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于是小方道士特別英勇地叫陣了。
沈斌是什么人,肇事之后還能冷靜地分析后果,將人碾壓致死還能心安理得地回家吃飯,自然不會因為方橋的幾句喊話而認慫。
他反而因為方橋的出現,擔心玄師聯盟其他人也過來,更加迅速地用黑霧去削弱紙鶴上面的金光。
看到沈斌的動作,祁澤文縮在光圈里嚇的吱哇亂叫。
看著祁澤文害怕的模樣,沈斌笑的十分得意:“你就在外邊少說廢話吧,我還得謝謝這小子,帶我去了那里,要不然我也不能恢復的這么快。”
方橋:“什么?”
祁澤文也有些懵。
我去哪里了。
方橋忽然想到了什么,揚聲問道:“你是不是去了城東那個廢棄工地?”
這么一問,祁澤文就想起來了:“我朋友聽說那里爆炸,說想去看看,我就陪著去了……”
祁父祁母也聽說過那個工地爆炸的事情,但是他們沒想到兒子偷偷跑去看熱鬧了。
但是現在也說不出責罵兒子的話,祁母小心翼翼道:“怎么了,那個地方有什么古怪嗎?”
小方道士一臉嚴肅:“有什么古怪還不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地方鬼氣彌漫,對于其他鬼有滋養效果,你兒子去了那里,可能讓沈斌得了什么好處。”
祁澤文一聽,眼前就是一黑。
其實他那會不想去的,就是朋友好奇陪著去外圍看了一會而已。
如果知道去了一趟那里,會引發如此多的事情的話,打死他都不會去。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眼看那紙鶴已經馬上就要不保,祁澤文哭嚎道:“救命啊,我要死了,啊啊啊啊!”
顧晏晏感受了一下紙鶴,不由有些無語,明明還早著呢,這就在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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