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你成功了,是不是?
周茜眼睛很腫,雖然已經(jīng)整理過,但看起來還是憔悴又邋遢。
也才一個假期沒有見,周稚京快認(rèn)不出來她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前幾天新聞出來的時候,我給你打過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你去哪兒了?”
周稚京:“我去美國了。到我媽過去治療。”
周茜拍了下腦袋,“你應(yīng)該跟我說過,不過我忘記了。”
她連忙側(cè)開身,“你看看我,甚至都忘了讓你進來。”
她走的太快,腳又不穩(wěn),差一點摔倒。
周稚京立刻將她扶住,“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今天沒喝多少。我只是沒有整理。別擔(dān)心我。”
她拉住她的手,帶著她進屋。
屋子還行,裝修都不錯,一個人住也寬敞。
客廳里一大堆酒瓶子,桌上有一些沒有丟掉的外賣盒子。
周茜這身體,還搞這一出,跟不要命了一樣。
周稚京莫名生出一股火,但忍著不發(fā),直接闡明來意,“周正濤在搞事,他有沒有來找過你?”
周茜腦袋暈乎乎的,提起周正濤,突然就抓住她的手,哭道:“京京,是我對不起你,我當(dāng)初就不該把你交給他。我現(xiàn)在真的很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我以前太年輕了,我腦子里只有物質(zhì),我不甘心,我死活想要嫁給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企圖有一天再遇到他的時候,讓他看看,我過的有多好,讓他后悔。我就拼著這一口怨氣,一直努力努力再努力。可天不遂人愿,我總是遇不到更好的人。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更不應(yīng)該為了這一口氣,連你都不要。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周稚京并不想聽這些成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甚至連道歉都不需要,也不用她的任何彌補。
“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自己開心就好,不用鉆牛角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周正濤的事情。”
周茜看著她沒什么情緒的臉,神色中帶著一點不耐煩,這讓周茜心里很難過,酒精都無法麻痹的難過。
她能想象到周稚京的心腸能有多硬,當(dāng)初她怎么硬著心腸把她拋棄的,周稚京就能有多硬的心腸不在乎她這個生母。
周茜點了點頭,“那,那我們坐下來說。就是有點亂,好像沒地方可以坐。”
周稚京吐了一口氣,看她走路都不太穩(wěn)當(dāng)?shù)臉幼樱蝗挥X得自己找她并沒有什么意義。
周稚京把她拉到沙發(fā)上坐下,“別弄了。你也別瞎喝酒了,為了男人也不值得這樣,傷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實在覺得熬不住,你就去打理古箏店。現(xiàn)在身體還可以,工作還是要撿起來繼續(xù)做。周正濤的事情,就不用你摻和了,我自己去找他。”
周茜:“你要走了?”
“我有很多事。”
周茜抓住她的手腕,“周正濤的事情我來處理,這是我欠你的,他的這些事不能影響你,絕對不能。”
“算了。你身體不好,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別說了,這事兒指定是我來做。是因為我的問題,導(dǎo)致你被牽連,我的錯誤,必須是我來承擔(dān)。”她雙手抱住她的手,“京京,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今時今日,什么事業(yè)什么其他,我都可以不管,但這件事,必須讓我來處理。就當(dāng)是你給我一個補償機會,算我求你。”
“我今天是喝了一點酒,所以有點不太清醒,等明天,等明天我就去找他。我會把這件事解決好,不會讓這種事再干擾你和陳宗辭。”
周稚京默了一會,說:“這件事是陳雅雯曝光出來的。”
周茜頓了頓,“為什么?”
“不用問為什么,你知道就行。”
隨后,周稚京幫她整理了一下屋子里的酒瓶和垃圾,離開的時候順道帶出去。
周茜喝的太多,周稚京走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下睡著了。
她的臉色其實看起來不太好,周稚京有點擔(dān)心,她讓許閔找了個醫(yī)生過來看她。
自己則回了老宅。
許閔讓她去東林莊,但周稚京沒聽。
她要真在老宅內(nèi)出事,也算是好事。
這一刻,她走在老宅的林蔭道上,才真正感覺到了寒意,那種陰森冰冷感,從心底冒出來。宅子沒什么,主要是人心。
同時,她也能體會到,曾經(jīng)的陳宗辭初次來到這里,會是怎樣的感受。
他必然經(jīng)歷過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之后,才會變成如今這般的冷漠無情,且不相信所有人。
她慢慢回到住處。
屋子里很安靜,她打開燈,這里的一切跟走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也不知道這邊的安保系統(tǒng)是否還完好存在。
這一晚上,她枯坐在沙發(fā)上。
掐著時間,跟arno聯(lián)系了一下,詢問陳宗辭的下落。
依然沒有消息。
周稚京擔(dān)心的同時,又松口氣,只要不是死訊,一切都有期待。
她用力揉著額頭,這時,外面響起了門鈴聲。
她睜開眼,走到玄關(guān)處看了一眼,來人是陳靖誠。
他倒是不避諱,這個時候過來找她。
周稚京去抽屜里拿了一把短刀,藏在袖子里,然后給他開了門。
等陳靖誠進來,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
“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燒水,您將就喝點。”
陳靖誠:“倒是不用那么客氣,我不口渴。我知道你剛回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聊一聊你父親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嘛。要不然,他們總是來公司門口鬧,影響公司正常運作,所造成的損失,誰來負責(zé)啊。”
“聽說,你的公司也出問題了。”
周稚京坐下來,揉了揉發(fā)脹的額頭,“是的。我那邊更糟糕,說不定公司都開不下去。”
陳靖誠態(tài)度特別平和,“不至于吧。”
周稚京:“我的公司畢竟剛起步,員工被騷擾,他們肯定也不想待在這樣的地方。他們對公司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感情,要走我也理解的。”
陳靖誠點點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
氣氛突然就沉寂下來,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
周稚京垂著眼簾,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涼水,情緒更加冷靜了幾分。
陳靖誠能照過來,必然是想跟她商量什么。
所以,高盈君的事兒,對他影響還是很大的。
陳靖誠默了一會,說:“我聽老太太說,你跟宗辭其實很早就認(rèn)識的,對他這個人你應(yīng)該是挺了解的,對吧?”
周稚京:“您想說什么,還是直接說吧,不要繞那么大的圈子。”
陳靖誠笑了笑,“你是個聰明人,在你們結(jié)婚之前,我知道你一直是很抗拒他的。一直到結(jié)婚之后,她開始順從,其實我不相信你是完全順從,你心里應(yīng)該有些小心思吧?”
周稚京眉梢輕輕挑動了一下。
“高盈君也跟我說過,你心機很重,很有野心。溪山的事情,是你跟陳雅雯一手策劃出來,利用這件事,讓陳宗辭對你格外上心,從而利用他的手,幫助陳雅雯報仇,把陳筱晴和江津浩送進了監(jiān)獄。你想要取代陳宗辭嗎?”
周稚京沒有立刻應(yīng)聲,只是沉默著,將他的這番話,又重新的,好好的咀嚼了一番。
陳靖誠:“不知道宗辭在美國忙什么,我記得他美國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賣掉許多,還有什么要忙的呢?”
他突然又轉(zhuǎn)開話題,看著她的目光,有種別樣的意味。
周稚京心跳了一下。
陳靖誠身體往前傾,低聲問:“你成功了,是不是?”
四目相對。
周稚京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她下意識的用力握緊了膝蓋,陳靖誠在引導(dǎo)她上船。
等同于是給她拋出橄欖枝,讓她站在他們同一條陣線上。
周稚京的心突突直跳,她抿著唇?jīng)]有立刻開口。
這棟屋子里的監(jiān)控,是掌握在陳宗辭手里的。
但現(xiàn)在陳宗辭下落不明,那這個監(jiān)控后臺,誰還能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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