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魔潮團戰(zhàn)(2)
玩家們以為接下來的幻境還會是紫衣的故事, 沒想到畫面直接切換到另一個地域。
血月高懸,森林黑壓壓一片,隱約可見一破落的寺廟, 坐落于山腳, 寺廟周圍僅有條被踩得裂開的青石路,縫隙布滿青苔。
深紅:“好家伙, 陰風(fēng)陣陣, 恐怖片開場啊!”
宋慕:“難道是蘭若寺副本?”
水經(jīng)注:“就算你不認識修仙界的文字, 總會數(shù)數(shù)吧,這牌匾上明擺著四個字。”
說著,她率先推開其他人, 自己走了進去。
深紅跟在后面逼逼叨叨, “水姐, 你這樣直接闖進去,放在恐怖片里活不過三秒的。”
水經(jīng)注無奈, “只是幻境,況且我們要相信科學(xué)。”
深紅:“可修仙界真有鬼啊!”
宋慕害怕,“一會兒有鬼出現(xiàn),我能抱著你們嗎?我有點怕這玩意。”
深紅:“我也怕啊兄弟!”
他們往寺廟里走,身后一陣陰風(fēng)吹過, 吹起樹葉在牌匾處打轉(zhuǎn)兒。
[明月君寺]
一走進來, 宋慕就往深紅身邊貼, 蹭蹭擠擠,搞得深紅很不耐煩, 推又推不開, 甩又甩不掉, 宋慕就跟嚼過的口香糖一般, 黏黏糊糊粘在深紅身邊。
深紅:“你就那么害怕嗎?”
宋慕:“你不害怕,你抓我的手干嘛?烏鴉站在豬身上看不到自己黑?”
水經(jīng)注不信鬼神,也不怕。
與兩個男玩家不同,她隨意地走在破落的外院內(nèi),欣賞著外壁結(jié)構(gòu)與蜿蜒生長的爬山虎。
這寺廟也不知破敗多少年,四處塌陷,水經(jīng)注踩在青石磚上,能感受到腐植特有的柔軟,應(yīng)該是風(fēng)將落葉吹進來,然后它們在院子里腐爛,化為更為柔軟的黑燼。
水經(jīng)注向大殿走,深入才發(fā)現(xiàn)這大殿的結(jié)構(gòu)過于奢華,即便過去多年,主要建筑都已經(jīng)斷裂、坍圮,但高聳的穹頂,中央立著的巨型純色石像足以證實曾經(jīng)的輝煌。
水經(jīng)注仰面,身前是一尊極其高大的白玉石像,歷經(jīng)歲月侵蝕,白玉雕琢的紋路絲絲開裂,一路攀爬,斷紋齊齊聚在石像腰側(cè)。
水經(jīng)注想看清石像的臉,她一步步向后退。
絲質(zhì)感極強的女士長裙、寬袖、腰間的桃花玉佩、衣領(lǐng)她又退了好幾步,卻突然發(fā)現(xiàn)石像沒有臉!!
這是一尊無臉女子像!
水經(jīng)注緩慢倒吸一口氣,這寺廟供奉就是這位女子吧?她為何沒雕刻出容貌?
再看面前的石像,儀態(tài)端莊,衣著華麗,雙手合十壓著一柄長劍,仿佛在鎮(zhèn)壓著什么,她腦后一輪圓月,稱得她愈加莊嚴、不可親近。
如果簡世鳶站在水經(jīng)注身邊,定會跟她介紹,這位就是狂帝義妹明月女君,而這里就是供奉明月女君的明月君寺。
水經(jīng)注久久凝視著石像,直到深紅、宋慕進來,她才移開視線。
深紅:“我們找了個遍,沒有人。”
宋慕補充道:“也沒有鬼。”
水經(jīng)注略皺眉,“那先等等,劇情應(yīng)該快開始了。”
話音落,天空“轟隆”一聲,疾風(fēng)驟起,無數(shù)樹葉被風(fēng)卷起,打著圈擰成一團。
宋慕被嚇了一跳,往里縮了縮。
深紅開玩笑,“荒寺遇雨,必出大事,妖怪要出洞了。”
水經(jīng)注看悶沉沉的天,伸手,感受一滴雨落在她掌中,她抬頭,雨忽然傾盆而下,噼里啪啦往地面摔。
只是一瞬,天色就徹底暗下,雨幕連綿,仿佛一張看不見的手將這荒寺籠罩,水經(jīng)注覺得壓抑,殿內(nèi)殿外都是一片昏暗,她陷在黑暗中。
突然,遠處忽閃忽現(xiàn)一點光。
水經(jīng)注努力眺望,那光很柔和,藏在大雨中,仿佛水上燈,隨著風(fēng)浪起伏,那光在靠近,它越來越近——
水經(jīng)注隱約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穿過雨幕,向他們走來。
那人身形頎長,動作緩緩。宋慕是很怕鬼的,見暗色深處走來一人,他本應(yīng)該害怕,但他心中沒有一絲恐懼,唯有寧靜,就像在等待一位守時的朋友。
待那人靠近,玩家們才發(fā)現(xiàn),是青年簡世鳶。
雨水落下,順著傘面滾落,他右手中提著一盞銅制的燈,就那么緩緩向他們走來。
他的臉頰浸在燈光中,透著水汽,仿佛羊脂暖玉,順著光的微茫,能看清秀挺的鼻梁、如玉的下巴,他輪廓極美,隱在雨幕中,襯著夜色,仿若一朵盛開、被驟雨蹂躪的曇花。
宋慕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矛盾的氣質(zhì),青年簡世鳶凌艷又脆弱,抬眼,明明沒表情,卻讓人覺得眉目有情。
他們隨著青年簡世鳶移動,有雨水順著傘面滑在他的肩上,潮濕一角,純白的長袍隨之走動,晃下一連串的水珠。
青年簡世鳶將傘收起,抬眼就對上深紅的眼睛,深紅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明亮有神,他現(xiàn)在還沒瞎。
深紅:“宗主大人”
不等他說什么,狂風(fēng)刮來,呼——刺拉吹倒一扇窗。木窗年久失修,被蟲蛀空內(nèi)里,砸地時揚起陣陣灰塵。
宋慕被嚇了一跳,躲到青年簡世鳶身后,青年簡世鳶背骨挺直,長發(fā)微潮,他的身影被提燈的微光拉長,宋慕躲在他的影子里,感覺很安心。
可能是神經(jīng)放松下來,宋慕?jīng)]注意到窗戶一閃而過的黑影。
而青年簡世鳶神情一泠,微蹙眉頭,嘴角又勾起玩家們熟悉的笑容。宋慕貼得極近,能感受到青年簡世鳶的情緒變化。
他一瞬氣息內(nèi)斂,閉眼,又睜眼,長劍出鞘,錚——
深紅大喊:“有東西靠近!”
水經(jīng)注不由地往青年簡世鳶身邊靠,呆在宗主身邊能讓她感覺到安全。
玩家們像鵪鶉一樣,緊緊跟在青年簡世鳶身邊。青年簡世鳶并沒動作,他握劍,等待。
呼。
有沉重的腳步聲,有什么東西在靠近。
突然!
一只烏黑的手扒在破窗上,黑暗中隱約一點燈火,只照出黑影輪廓,是一個頭上生角的巨大怪物,它足有半樓高,此時一雙銅鈴般的綠幽幽眼睛死死盯著殿內(nèi)唯一的活人——青年簡世鳶。
深紅:“臥槽!這怪放在別的游戲都應(yīng)該是個中期boss,怎么仙魔世界那么早就放出來了!宗主不會被吊打吧?宗主一定會被打得很慘。”
水經(jīng)注:“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宋慕:“好大,好高,它還在流口水,好惡心。”
青年簡世鳶還是一動不動,他立于微弱的光芒中,嘴唇泛著柔和的櫻粉色,看起來可親可愛。
怪物伸出漆黑、粗壯的手臂,動作僵硬緩慢,青色的血管凸起,一條條像心臟一樣“砰砰”跳動。
宋慕覺得惡心,這怪物像泡在水里泡了半月的海參,全身都是不健康的浮腫死白,沖鼻一股腥臭,他感覺自己要嘔出來了。
那只骯臟可懼的黑手,向著青年簡世鳶伸出,他還是無動于衷,就在宋慕要忍不下去時,青年簡世鳶突然抬眸,臉上笑意盛放。
“錚——”
只聽一聲劍鳴,黑暗中有破空聲,水經(jīng)注距離怪物更近,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青年簡世鳶如玉的容顏越于她頭頂,手中長劍挽若銀月,森然的劍身反射著提燈光芒,閃爍刺目。
青年簡世鳶抬臂,劍若新月,漾著瑩瑩光輝。
斬!
只是一劍,那龐大恐懼的鬼物就像被捏住命脈,渾身哆嗦,它的皮膚燃燒收縮,綠幽幽的雙眼猛地躥出團鬼火,在它眼眶燃燒。
青年簡世鳶神情不變,唯有嘴角笑意更深,他饒有興趣握緊手中長劍。水經(jīng)注瞳孔緊縮,她看宗主大人足下一點,臨空躍起,一劍從鬼物的天靈蓋刺入,他半跪在鬼物頭頂,微微用力,將整柄長劍盡數(shù)插入。
鬼物嘶厲哭嚎,身軀像鏡子般碎裂,而青年簡世鳶落在地上,站起身,抽出自己的長劍,若無其事地甩了一下。
這場戰(zhàn)斗快速、干脆、完美,在場的玩家都看呆了。
水經(jīng)注冷笑:“把宗主吊打一頓?”
宋慕也冷笑:“宗主一定會被打得很慘?”
深紅面紅耳赤,孔乙己般狡辯,“我那是按常理推測,咱們宗主開掛了,必定安然無恙。”
說著,他就看向青年簡世鳶,準(zhǔn)備想點頌詞來歌頌一下宗主大人,緩解尷尬的氣氛。
青年簡世鳶斬殺敵人后,表情淡淡,不帶一絲喜悅。
他望著破窗外,望著那片無盡的雨幕。
深紅心中一蕩,瞬間失去語言表達的興趣,他看著青年簡世鳶潮濕的發(fā)梢,默默閉上嘴。
水經(jīng)注也盯著窗外,皺眉,“外面還有一堆怪物。”
宋慕不解,“這些怪物哪來的?”
不等玩家們疑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他們的思考。
一伙人撞進大殿,衣裳帶血,腳步虛弱,他們中領(lǐng)頭是個中年胡茬男,四肢粗短,國字臉,一進門視線就牢牢鎖住青年簡世鳶,手中長刀沾血,對向青年簡世鳶。
青年簡世鳶表情溫和,被人用刀尖對著,也無動于衷。他立在昏暗中,周身勾著一層惑人的光,仿佛玉雕的美人像,比起大殿里立著的一尊,更生動、美好。
中年男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男人,疑心更甚,低聲質(zhì)問,“你是人是鬼?”
青年簡世鳶不語,他的視線從這伙人身上劃過,停在女人懷里的孩子身上,眼神溫柔幾分,可能是怕起紛爭嚇到孩童,他緩聲道:“當(dāng)然是人。”
深紅可沒有青年簡世鳶這么好的脾氣,憤憤罵道:“怪物不就是你們這幾個鱉孫引過來的?要死死外面,別連累別人。”
宋慕也生氣,“居然用刀對著宗主,有沒有禮貌?”
水經(jīng)注則是盯著刀上的血跡,“怪物可沒有紅色的血,他殺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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