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人為惡福已遠離
招標方記錄下整個會議內容,宣布投標方呈上標書,然后會議結束。
第二天會根據標書內容公布入圍的酒店,再進行實地考察,最終確定中標單位。
我站起身把椅子推進會議桌,剛走出會議室,運營總監就低聲問我:“旅游公司那邊隸屬維斯,我們M酒店插手起來有點困難。”
我揚了揚眉:“聽過什么叫先斬后奏嗎?這點資源集團就是不給,我們也可以外包。”
話音剛落,安昌從我身后叫住我:“白凄凄是吧?”
我腳步頓住回過頭,他習慣性的斜著嘴角,臉上近看還能看出被我打腫的痕跡,就見他用一種藐視一切的眼神看著我:“投標也結束了,不如我們談談關于朱守山的事吧。”
我回頭和運營總監他們說了聲我還有事,讓他們不用管我先行離開。
他們剛走,正好從會議室里魚貫而出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蔣沉,安昌回過頭去對蔣沉笑道:“沒想到蔣哥今天會親自過來,我以為你沒回國呢。”
我心里暗暗驚道,他們居然也認識!
我不動聲色的退到旁邊,雙手插進風衣口袋里事不關己的盯著他們。
聽見蔣沉回道:“上個月回來的,國協把這次活動交到我手上,我要親自把關才能放心。”
安昌拍了拍他的肩:“我這兩天也在南城,你有空上我那坐坐,我們敘敘舊。”
蔣沉嘴角噙著淡笑:“一定。”
說罷眼神向我瞥來,我依然掛著淺淺的笑意盯著他們兩,我敢確定我從一進會議室他就已經認出我了,不過即便現在我們兩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彼此,他依然沒有和我打招呼,跟安昌說了聲還要忙便先離開了。
他一走,安昌便用一種得意洋洋,志在必得的眼神回看我一眼。
我也沒什么反應對他說:“能走了嗎?”
他擺了個請的手勢,我便大步邁出大樓。
路上我還有意問安昌:“你認識剛才那個招標方領導啊?”
安昌斜看著我:“老相識了,怎么?心里沒底氣了啊?”
我撇撇嘴:“畢竟熟人多了好辦事。”
上了他的車,本以為他會帶我到哪家飯店約談,結果車子直接開進了一樁別墅內,從外面看是那種民國式灰磚結構的別墅。
我皺起眉問安昌:“這什么地方?”
他卻居高臨下的對我說:“我的私宅。”
我猶豫了下,他便已經踏上了臺階回頭看我:“不敢進來?”
我咬了咬牙關踏入大門,別墅內裝潢得極其奢華,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來。
從一進來開始安昌的態度就讓我感覺十分奇怪,他先是脫掉了休閑外套,放了一些…聽上去比較曖昧的外文歌,然后自己上了樓,把我一個人涼在客廳。隔了最起碼二十幾分鐘才下來,已經換了身綢緞質地的睡衣。
又倒了兩杯紅酒,往我面前放了一杯,我低頭看了眼皺起眉,不動聲色的端起紅酒往他面前一推:“以我們的關系,這杯酒,我奉陪不了,一句話,朱守山那個老東西你開是不開?不開也簡單,你們凱亞就等著找公關公司幫你們洗白吧。”
說罷我便站起身理了理風衣,安昌依然攥著高腳杯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盯著我,看得我一頭惱火,冷哼一聲就往門口走去。
哪知我剛走到門口,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可以出去,但我好心提醒你,十分鐘前已經至少有五家媒體趕到這里,你只要踏出去一步,明天M酒店老總老婆和我的事恐怕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我心頭一驚猛然轉過頭,他卻端起酒杯朝我虛空敬了一下:“以牙還牙。”
我立馬雙拳緊握:“你想干嘛?”
安昌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笑道:“打電話給招標方,棄標。”
他有些狹長的眸子悠悠轉向我:“說實話,我安昌長到這么大,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沒人敢對我動過手,你是第一個。”
他忽然起身一步步向我走來,手上的紅酒杯折射出異樣的光來,直到走到我近前才微微彎下腰有些曖昧的瞇起眼睛:“你特么還真有種,從來只有我玩女人的份,還沒被哪個女人玩過,可惜今天落到我手里。”
他直起身緩緩喝了口紅酒,我立馬拿出電話,剛準備打給運營總監他們,居然發現手機根本打不出去!我一看信號欄那里,居然被屏蔽了!
我猛然抬頭看著安昌,他不急不慢的晃了晃紅酒露出鬼魅的笑意:“我這里可以開啟信號干擾,就是你有信號也聯系不上你們酒店的人。”
我臉色一白:“他們?”
“我讓人控制住了。”
“艸!卑鄙!”我罵道!
他走回沙發邊,從抽屜里拿出一部黑色的電話對我晃了晃:“你好像沒的選了啊,我問你最后一次,棄不棄標。”
我惡狠狠盯著他良久,聲音從齒縫中蹦出:“拿來!”
他撥好號碼遞給我,沒一會那邊接通了,安昌靠在沙發上看著我。
忽然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蔣沉,我心臟狂跳不止,就聽見他說:“喂?哪位?”
我先是干咳了一聲然后說道:“你好,我是M酒店剛才參與投標的白凄凄。”
蔣沉頓了一下問我:“怎么了?”
我看了眼安昌:“是這樣的,我們酒店選擇棄標。”
蔣沉沒有問我為什么,而是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球進洞拿不出來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是的。”
“知不知道進了哪個洞?”
我含糊的說:“林檎。”
通過電話我聽見蔣沉略微沉重的呼吸聲,緊張的心臟砰砰直跳。
很快他說:“我知道了。”
然后便掛了電話。
一掛電話安昌就問我:“你剛才說什么?”
我冷眼看著他:“沒什么,我能走了嗎?”
他單手搭在沙發椅背上,睡衣領口露出若影若現的胸膛:“得委屈你跟我共處一室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虐待你,明天標書結果出來你就能離開了。”
我冷笑一聲,看來都計劃好了,按照流程,明天公布完入圍名單,需要投標方再去招標現場簽字確認考察酒店地址,這個流程才算敲定。
只要把我們幾個控制住,明天中午之前M酒店沒人去簽字,自然而然算作棄標了!
我現在只想罵臟話!
怪不得安昌今天會親自來投標,原來是來套路我的,他估計根本沒有忌憚我手上的證據,也根本沒把朱守山放在眼里,只要拿到項目,必要的時候把朱守山推出去做擋箭牌,對于他來說沒有絲毫損傷。
看著吊兒郎當的一個人,能坐上和黎梓落平齊的位置,沒有點手段又怎么可能,看來是我之前太低估他了。
我干脆往他對面一坐,露出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表情對他說:“我餓了。”
他愣了一下,有些懵逼的看著我,我又說了一遍:“我,餓,了!你剛才不是說不會虐待我嗎?”
他蹙起眉峰指了指后面:“冰箱里有東西。”
我雙手抱胸:“我不會做,你去。”
他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我挑了挑眉:“是你要關我的,總不能不給我飯吃,還讓我做飯給你吃吧大哥?”
他憋著口氣拿出電話讓人送了些東西過來,菜品倒是很豐盛,像是大飯店直接送來的,我也不客氣,秉承著堅決不能留給敵人一口飯的原則,我用了史上最快的速度席卷殘云,直接把安昌看呆了!
他拿著筷子瞇起眼睛:“大妹子,你在家沒飯吃啊?你這…哎呀!”
我感覺他對我已經詞窮了,我吃飽后把碗一推,跑到沙發上拿過抱枕蓋在身上開始睡覺。
安昌丟下筷子幾步走來:“你這個女人心怎么這么大啊?這就睡覺了?”
我閉著眼說:“不睡覺對著你,我會想早死早超生。”
話音剛落,突然門鈴響了,我猛然睜開眼,就看見安昌嘀咕了一句:“誰啊?”
然后便往門口走去,他看了眼大門邊的監控,又瞪大眼睛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警惕的坐了起來,就在這時,我聽見院門被敲得震耳欲聾。
安昌皺著眉一言不發,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眼眉頭越皺越緊,隨后接通電話,我不知道電話里跟他說了什么。
只見他掛了電話后按了門邊一個鍵,隨即大門打開了,我立馬站起身,看見蔣沉帶著幾個人出現在大門口,我興喜的大步朝蔣沉走去。
安昌用身子擋了我一下,我一急撇著雙眼盯著蔣沉,他邁近幾步凌厲的眼神落在安昌身上,當即伸手把我從安昌背后扯到他身邊。
安昌不可置信的看看我,又看看蔣沉,我挺直脊梁莞爾一笑:“謝謝你的招待,我得走了。”
然后對他揮揮手,蔣沉丟下一句:“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
便收回視線帶著我離開,徒留一臉懵逼的安昌站在原地。
林檎是陜省話,意思是蘋果樹,當時我在電話里說到“林檎”是想告訴蔣沉我在的這個地方院子里有蘋果樹。
剛才在招標現場聽安昌和蔣沉的對話,他似乎來過安昌這里,我也不確定這樣說他能不能聽懂,幸虧他領會了我的意思。
上了車后我便急匆匆的聯系運營總監,他電話居然能打通,我立馬問他在哪,他報了個地址,蔣沉親自把我送了過去。
路上我問蔣沉怎么我一說到棄標他就能聽出來有問題?
他深暗的眼底有了一絲波動:“我還記得以前跟你說,我每天下午兩點有喝咖啡的習慣,你能冒著雨去買,那么冷的天站在風里等我,你對工作的這份執著在這些小事上都不會放棄,更何況這么大的標。”
我有些怔怔的看著蔣沉,沒想到那么久的事了他還能記得。
快到的時候我對他說:“謝謝你能趕來,莫領山的考察我會全程陪同。”
蔣沉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你對明天的結果很自信。”
我笑道:“可不是嘛,做人要有點迷之自信,難道你不想去看看中國的19洞?”
蔣沉嘴角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
運營總監一行在一處茶社,車子停到門口后,我拉開車門下車,蔣沉也走下車來問我:“你現在不在江城M酒店了?”
我把碎發捋到耳后聳了聳肩:“我升職啦,現在到總部上班了。”
蔣沉說道:“怪不得,進步神速,已經當領導了。”
我眨巴了下眼:“領導個毛啊,我就一打工的,老板動不動就威脅我要扣光我工資。”
蔣沉光笑不語,我印象中的他挺龜毛的一人,不怎么喜歡笑,倒是今天對著我笑了好幾次,其實他笑起來還挺隨和的,沒那么兇的感覺,我對他說:“那我走了,謝啦。”
他點點頭,我轉過身,他卻突然對我說:“明天上午記得來簽字。”
我一愣當即回頭看著他深邃的眸子,漾起大大的笑容。
蔣沉走后,我雙手插進口袋里剛準備上臺階,猛然抬頭看見落地窗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我心臟徒然滯住,快步上樓推開包間的門!
赫然看見運營總監他們對面坐著的正是黎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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