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有些事總要干的
記者會結束后,是比較輕松的酒會,我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找到了陸千禹,他近來許是換季氣溫變化大的原因,身體一直很弱,便很少參加這種社交場合,若不是今天對我意義重大,他也不會親自過來。
只見他坐在輪椅上,穿著質地考究的正裝,掛著淡笑應對那些商界名流,從前的陸千禹眼里總事透著張狂不羈,有種全天下都踩在他腳下的霸氣,然而歲月磨平了他的傲骨,讓他整個人變得柔和,卻也散發出與人不近不遠的疏離感,所以即便他坐在輪椅上,周圍的商人依然不敢輕視他,反而和他說話的時候會稍稍彎腰就著他。
只不過他似乎待了很長時間,臉色微微泛白,大概有些疲憊了。
我趕忙幾步走進人群中,旁邊立馬響起聲聲道賀,我笑著和他們寒暄幾句,便推著陸千禹抱歉的對他們說失陪。
避開一眾目光,我把陸千禹推去人少的地方,面對著落地窗正好可以看見一城景色,在這個有些霧蒙蒙的晚上,顯得影影綽綽的有些不真實的夢幻感。
他回手握住我,我繞到他身前問他:“累了吧?要不我讓小楊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搖搖頭攥緊我的手:“今天不僅是你的大日子,也是我們兩的大日子。”
他深褐色的眸子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漂亮得像琉璃,帶著一絲探究,和不確定的渴望沉靜的盯著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履行承諾。
我蹲下身把雙手交給他,抬起頭眼眸閃爍的說:“那年我們在阿聯酋重逢,就像上天安排的一樣,讓我遇見你,也讓我遇見了沙漠里的神話,兩年多過去了,我依然忘不了那個場景,你懂嗎千禹,就是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一直藏在心里,我很想在中國大地上建造一個屬于我們的沙漠神話,可是那時候覺得這一切都很遙遠,然而今天我有能力了,我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是有件事擱在心里,你清楚有一天你必須要去干!”
他深深凝望著我,我迫切的看著他,想從他眼里看出情緒,然而他低下頭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低聲說:“我懂。”
我有些動容的鼻尖泛酸:“我要去趟庫布齊,等我回來,一切聽你的。”
他握著我的力道漸漸收緊牢牢看著我鄭重的答應我:“好!”
……
我會選在庫布齊是因為它是我國七大沙漠中,離京都最近的沙漠,從交通上來講會稍有優勢,而這是我第一次去考察,臨去前我對真正的沙漠完全沒有概念,在我生活的這三十年里也從未接觸過。
我知道一口吃不掉一個大胖子,所以這次去,我的目的也很明確,了解庫布齊的一些地理環境位置和當地的一些具體情況,做好記錄工作,回來再進行進一步的部署,但由于這種嘗試沒有先河,所以,我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本來準備讓小楊和我同行,但他如今也是很忙,我和他都走了,難免有些事情忙不開,所以干脆我把他留下,只帶了一名設計師梁開,和阿杰爾手下一名很厲害的工程師,吳魏國,同幾位聯系好的勘測員約定好時間直接在包市集合共同進大漠。
黎梵聽說我身邊人一個人沒帶,連小楊都留下了,在電話里把我罵了一頓,說我胡鬧,我聽她罵完后笑瞇瞇的說:“姐,我懶,你幫我上網查查要帶什么東西。”
黎梵氣結,最后怕我大大咧咧的東西收拾不齊,特地開車到陸千禹家門口,我讓她進來,她死活不肯,我只有出去,在車上她把一個大行李箱遞給我,不放心的囑咐道:“我給把睡袋、帳篷、爐灶也給你帶著了,你走的時候再檢查一遍,護膚品別忘了,那邊風塵大,還有頭巾…”
她和個老媽子一樣喋喋不休半天,我拽著她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行了,我都知道了,我這是去考察,又不是去考古,還帶帳篷干嗎啊?”
黎梵瞪著我:“你給我帶著。”
我無奈的說:“知道了。”
隨后她看了眼屋里忽然問我:“你和他睡了?”
我差點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嗆死,我深刻的懷疑黎梵是不是到了八十歲也會打探我的私生活!
我趕忙松開她,打開車門拽出行李對她揮揮手:“再見。”
黎梵探過身子透著壞笑:“睡了也沒什么,那小子長得不錯,你艷福不淺,就是估計…忙活起來累了點。”
我提著行李把副駕駛的門重重關上對她說:“你有膽子以后在黎梓落面前說這話!”
說完不顧黎梵一臉驚悚的表情拖著行李就走進院門。
陸千禹大概看我拖著行李正好為我打開門,我差點撞上他的胸口,驚得我一愣,頓時滿臉通紅,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問我:“你怎么了?”
我被黎梵一頓調侃,居然看見陸千禹后腦中全是不可描述的畫面,一時間覺得自己尼瑪三觀也忒不正了,連回答也不回答了,撒開步子就跑回了房。
就這樣,我踏上了去往庫布齊沙漠的道路,同行的兩個同事都是大老爺們,搞工程的吳魏國看上去就像個常年待在工地的糙漢,而設計師梁開和他的畫風恰好相反,帶個無框眼鏡,斯文干凈。
我們三人到了包市,與勘測隊會合,租了車子就直接從包市趕往庫布齊。
我坐在后排翻開那本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看到三毛為荷西做著各種各樣的中國菜,就想到我曾經在廚房忙碌的小身影,黎梓落走后,我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下過廚了,以前聽人說帶著感情做出來的飯菜味道會不一樣,我只知道那時候黎梓落很愛吃我做的飯菜,直到他走后,我才明白,我做的菜并沒有多好吃。
后來看到荷西和三毛扯個證和打仗一樣,讓我不禁想到,和黎梓落扯證那天,我也如此狼狽,哭得像個傻子,他溫柔的吻干了我的眼淚,把這枚小小的戒指套到了我的無名指上。
離婚的時候,我也哭得和個傻子一樣,還把戒指還給他…
想到此,我合上書,不自覺摸了摸左手的無名指,那時的黎梓落,一定不比我好受…
只是以前的我,想的少,睡得多,喜歡哭也喜歡笑,可那樣的我,早就被他帶走了…
莫名的,我的心臟泛起一陣難掩的絞痛,我忽然感覺有些悶,于是打開窗戶,然而當看出去的那一剎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赫然映入眼中,一邊是漫天的黃沙,一邊是碧綠的草原,而我們的車恰是在這中間的道路穿梭著,仿佛自己就在絕望和希望的交界線狂奔著,我忽然感覺有種蠢蠢欲動的亢奮莫名的占滿了整個大腦。
很快,車子停在沙漠邊緣,我們聘請的勘測隊過來跟我們說,如果考慮酒店選址最好在沙漠公園這一帶,有湖泊濕地等多種自然風光,酒店也好開展項目運營,而且這個地方方便運輸,周圍沙漠風光也不錯。
我往漫天黃沙走去,蹲下身抓了一把沙子,忽然感覺手中心有什么東西扎手,我松開來一看,是飲料罐上的拉環。
隨即站起身一口否決:“再往里走!”
我們到達沙漠邊緣時正好是中午,勘測隊的隊長張奮強曾經來過庫布齊,他記得再往里有個沙漠牧區,具體多遠不太清楚,如果我們要繼續往里考察的話,盡量是能聯系到住在牧區的牧民,在那落腳,以牧區為中心向外考察,否則我們盲目進入沙漠多少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我們都覺得這個提議比較穩妥,于是吳魏國同勘測隊的幾人便去景區附近的住家尋找當地的向導打聽情況,順便租上幾匹駱駝,還有這么多行李要隨身帶著。
在他們去打聽的時候,我已經鉆上車子換了一身寬大的防風衣把自己包裹嚴實,又脫掉了鞋子,怕沙子進到鞋子里,所以換了一雙緊口短靴,在車上隨便吃了點東西看著前方未知的沙漠,心臟突突的跳著。
不一會吳魏國他們回來了,帶回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壞消息是,當地人說現在是四月份,沙塵暴最嚴重的時候,根據氣象預報,傍晚以后又會來強風,如果我們馬上動身的話,差不多可以在傍晚前后趕到沙漠中最近的露營地點,愛情湖。
但是!接下來幾天的天氣都非常糟糕,我們有可能到了愛情湖就不一定再能出去了,萬一被困在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連洗澡上廁所都不方便,這是非常操蛋的事。
可是如果我們今天不動身,后面等下去就不知道這天什么時候才能配合了,一切就變成了未知數。
好消息是,我們可以租用當地的越野車,由向導開車先行把我們送到牧區,如果開車的話差不多傍晚左右能抵達牧區,行李可以等幾天后,天氣穩定再由駱駝運進來,向導和牧區的牧民也很熟悉,同意幫我們聯系住處,不用風餐露宿,但是向導報得價格高得離譜,完全就是宰凱子的節奏。
我們商量了一下,這節骨眼上,不可能一群人在這干耗著,反正聘請勘測隊也是按天計算費用,錢都是要花的,我們三個一合計決定立刻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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