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不敢想象的背叛
不久后的一天,我召集了維斯所有主要領(lǐng)導(dǎo)開了一次集體會議,小楊早已為我準備了發(fā)言稿,但當我入坐后,看著底下眾多跟著我,或者說跟著維斯奮斗多年的骨干們,我從心底產(chǎn)生了一種巨大的不忍!
這里是我爺爺打下的江山,在那個物資相對貧瘠的年代,他毅然賭上全部家當踏足酒店業(yè),在這條路上不斷摸索,開創(chuàng)連鎖品牌,后由我父親日夜奔波勞碌一生共同打造的維斯,甚至他五十不到過早離開人世,也是把自己的身體搭在了事業(yè)上,難道真要這樣,眼睜睜看著維斯衰。
這底下坐著的,不光是我多年來的戰(zhàn)友,還有我的家人,我又如何能讓大家流離失所!
不!我不能!不可能!
我放下發(fā)言稿昂起胸看著眾人,心中懷著巨大的動容對所有人說:“維斯近年來的狀況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知道外界對我們眾說紛紜,包括我們內(nèi)部也有很多猜測,猜測我下一步的動作會是什么。
我推掉了很多試圖打探我們接下來規(guī)劃的采訪,關(guān)于維斯的發(fā)展也從未再在任何一個場合提到過。
但是今天,面對在坐的每一位核心成員,我想告訴你們,89年,中國酒店業(yè)第一次蹭蹬,行業(yè)內(nèi)一片蕭條,整個市場都領(lǐng)教了自相殘殺的殘忍,我們是在那一年異軍突起的;
兩千年,第二次低谷開始,那次是真正的市場發(fā)威,我們在蒸蒸日上的格局中迅速下滑,同年,我們有了M酒店,讓我們所有人看到了新格局的希望;
03年,非典肆虐,城市里空空蕩蕩,酒店業(yè)無以為繼,請問在坐的有哪些人經(jīng)歷過那年的慘敗,在眾多同行相繼關(guān)閉分店停業(yè)甚至宣布破產(chǎn)的時候,誰能站出來說說我們是怎么做的?
我們在消毒和檢測方面投入的精力設(shè)備人員成為當時社會熱點!!!
那陣風暴過后,很多同行一蹶不振,我們反而勢頭更猛!
縱使前幾年出.臺的八項規(guī)定,加上供給膨脹,市場同質(zhì)化強烈,但我們也一直在尋求突破,我們沒有像很多大企業(yè)一樣,有了一定規(guī)模后就開始把精力全部放在資本游戲上,而我們,一直在本職發(fā)展上尋求突破,尋求創(chuàng)新的住店體驗!
這樣的我們!憑什么被淘汰?”
全場鴉雀無聲,很多跟了維斯走過一輩子的老領(lǐng)導(dǎo)都有些動容,甚至淚眼模糊,沒有人說話,甚至碩大的會議室連翻閱材料的聲音都沒有。
我深吸一口氣穩(wěn)穩(wěn)的放聲說道:“我會想辦法解決目前資金方面的難關(guān),讓維斯走得更長遠,這是我的職責,也是使命,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負擔好自己的職責,完成好自己的使命,各司其職,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再聽見一些消極的言論。
我知道大家最近心里都有很多各種各樣的想法,既然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就應(yīng)該把這條船開得更遠更穩(wěn),我不希望這條船上出現(xiàn)航線和我們不同步的人,我最后再問你們一遍,如果有現(xiàn)在想下船的,站出來!”
我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給了所有人充足的考慮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有人出聲,我唇角微微勾起:“既然這樣,我想你們應(yīng)該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楊總助,會議繼續(xù)…”
整個會議流程結(jié)束后,所有人散場,我讓周瑾、楊青芳、江易、黎梵和黎志勛留了下來,在其他人面前,即使前途再渺茫,我也不能讓他們看不見希望。
可是關(guān)起門來,面對自己人,維斯的現(xiàn)狀的確很令人堪憂,我也知道這段時間,黎志勛動用了不少自己的老關(guān)系,包括黎梵。
江易也在融資方面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但顯然,資金短缺的問題沒法在短時間內(nèi)得到解決。
企業(yè)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每天都要產(chǎn)生巨大的消耗,沒有M酒店這個產(chǎn)能的支柱后,維斯的生存就變得更加艱難!
最終,在我們這幾個人的小會議中,我做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決定。
這個決定其實我已經(jīng)猶豫半年之久,然而就在今天,面對那么多跟著我的戰(zhàn)友和那些骨干們,我還是下定了決心!
拋掉我們手上所有凱亞在港的股份,全力挽救維斯。!
這件事由于舉足輕重,之前收購也是用其他公司操作,從表面上來看,凱亞和維斯,或者和我們是查不出任何關(guān)系的,整件事除了江易,幾乎沒有什么人知道。
我也是第一次在他們面前提到這件事,特別周瑾、黎志勛他們都表現(xiàn)出異常的震驚,畢竟凱亞在業(yè)內(nèi)也是老牌子了,沒人想到居然我們也有股份在里面。
在我提出這個方案時,江易一直挺沉默的!
他知道當時我們操作凱亞有多難,花費了多大的精力,前前后后加起來歷時將近兩年才完成!
然而現(xiàn)在要拋掉股份一切歸零,是多么困難的決定!
但是在如今這個局勢下,我只能選擇義不容辭的保住維斯!
那天我們幾個人商量拋售股權(quán),對接人員,和資金到位情況等落實到晚上八點才散會。
回到家后,我整個人都像散架一樣,渾身的骨頭都酸軟無力。
我把包一扔,就推開書房的門走到黎梓落身旁,坐在他腿上,變成了一個癱子。
我想我是幸福的,在外面如何累,如何強撐,如何斗智斗勇,回到家中依然可以變成一個沒手沒腳的小女人,安心的等他照顧著。
關(guān)于凱亞股權(quán)的事情我大概和黎梓落提了下,一來我想聽聽他的意見,二來其實我想探探他的底。
他在庫布齊的事業(yè)到底有沒有產(chǎn)生效益,我一無所知,實際上,對于他種樹這種…我完全不能理解的行為到底能不能帶來可觀的回報,我真的是抓瞎。
所以我也想看看他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他并沒有表現(xiàn)得不贊同,或者贊同。
總之就點點頭,對于這件事的操作沒給出任何評價,我也就沒再問他,讓江易那邊加快流程。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事情如期操作時,我突然接到了安昌的電話!
一接通他語氣就帶著難掩的譏諷:“白總,好久沒聯(lián)系了,我是安昌!
我握著手機整個人都有些戒備,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問他:“什么事?”
他在電話那頭輕笑幾聲:“打電話給你,是要收回前些年我對你說的話,你跟你男人比起來,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幾年把我玩得團團轉(zhuǎn),你躲在背后心里直痛快吧?”
我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渾身冰涼,卻收緊指節(jié)不敢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只聽見安昌說:“你果真夠能耐,這么會拆東墻補西墻?可惜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不知道我拖你個一年半載,維斯還能不能挺得?白總啊,你好自為之!”
說完手機里一陣忙音,我心底忽然感到潮濕,把手機重重扔到桌上,從腳底升起一絲涼意直達心底深處!
從頭到尾,我們操作凱亞都沒有露面,所有隱蔽工作都做得非常到位,在這之前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們和凱亞的這重關(guān)系,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爬上我的心頭,讓我渾身寒冷。
我立馬拿起車鑰匙一路狂奔回家,冬天的暖陽并沒有驅(qū)走我心里的嚴寒,我徑直沖回家,黎梓落正好站在院中打電話,好似要出門的樣子。
我不管不顧沖進他懷中,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身體里最后一絲強撐也消失了,他對電話里說:“那先這樣,我有點事掛了。”
隨后低下頭環(huán)住我問道:“怎么這時候回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沒說話一動不動,緊緊抱著他,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還能信任誰,這種害怕的感覺如此熟悉。
他把手機收了起來,雙手捧起我的臉,我想我此時一定像叢林里受傷的馴鹿,脆弱又無助,他深深凝望著我,漸漸蹙起眉,抬起我的下巴溫柔的吻了吻我,微微松開后柔聲問道:“怎么了?”
我難受的說:“安昌知道了。”
他頓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他把我從他懷中扶直低頭問我:“那天參與會議的都有哪些人?”
我死死咬著唇,隨后沉重的吐出幾個名字:“周瑾、楊青芳、江易、黎志勛、黎梵!
黎梓落眸色漸暗:“所以你懷疑是?”
我痛苦的搖著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人不僅是多年來我最信任的戰(zhàn)友,也是我的家人,我想不出任何一個人會背叛我,背叛維斯!
我也不敢想象!
黎梓落輕嘆了一聲牽起我的手把我拉回家,我問他:“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嗎?”
他低語道:“你這樣,我放心出去嗎?”
我便沒再吱聲任由他牽著。
回到家后,他剛把我拉坐到沙發(fā)上,我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他挑起眉稍搖搖頭走進廚房給我炒了碗香噴噴的飯,倒上熱水,然后在我對面坐下。
漫不經(jīng)心的問我:“說說看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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