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找女人？”

        “什么？”

        “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人。”

        明白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玩世不恭的老不正經。

        今天是便利店第一天營業，也不知怎么回事。外面馬路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左鄰右舍也都門庭若市，生意興隆。

        可唯獨自己小店，門可羅雀。

        本以為這個老人是第一個客人，正當準備熱情招呼的時候，卻發現是個砸場子的。

        這個不正經的老人，年入古稀，身上穿著一件干干凈凈的破舊藍色大褂。與其說是穿在身上，不如說像是掛在身上。

        因為他實在是太瘦了，黑瘦黑瘦的。相比較藍色大褂，他就像是一個衣架。

        老人的顴骨高高鼓起，臉頰卻向內凹陷，猛地看去就好像骨頭上面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皮。

        倘若老人晚上躺在馬路上，一定會有人報警，以為這是一具燒焦的尸體。

        “大爺，我這是便利店！你當是什么啊！婚介所啊！”明白沒好氣的看著老人說道。

        老人畢竟年齡大了，明白也不能對他怎么樣，只希望他趕緊走。

        “這不是叫超級便利店嘛！超級，超級，不就是什么都可以，無所不能的意思嘛？”老人一臉詭異的盯著明白笑著。

        明白被老人盯的渾身的不自在，仿佛自己是頭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般，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我說大爺，咱能別鬧了嗎？我這開門第一天，從早上到現在還沒開張，我已經夠煩的了，能不拿我尋開心了嗎？”

        “哈哈哈”

        老人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陰笑：“嗯，那也行，既然你今天還沒開張，那么我就照顧你一下，同你做第一筆生意，如何？”

        明白嘆了口氣：“一樓，二樓隨便挑，吃的喝的，常用的不常用的，我這里基本上都有。”

        “不不不，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我可看不上眼。”老人連連擺手。接著說道：“我說的生意，可不是什么雞毛蒜皮，芝麻綠豆般的小生意，而是大生意。”

        “嘿嘿，很大的生意。”

        “哦！有多大的生意。”明白頓時來了一絲興趣，但介于老人剛剛的表現，心中還是有些遲疑。抬起右手摸了摸眉毛，以掩飾著心中的波動。

        “唉”

        老人收起了玩世不恭，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一刻，老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全身上下毫無生氣，就好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我想賣一件東西給你。”老人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起來。

        “什么？”明白差一點氣的跳起來。

        這哪里是做生意分明就是砸場子，枉自己剛剛居然就差一點相信了。

        本以為老人改邪歸正，光顧自己的便利店，沒想到是這個操作。以后有沒有人這么做不知道，但一定是前無來者。

        明白剛想打發老人走人，就感受到了絲絲的寒意。

        老人的目光沒有看向明白，但明白卻感覺到了絲絲的寒冷。是那種透過皮囊，直達靈魂的冷。

        這哪里是一個老者的雙眼，甚至都不像是一個人的眼睛，但此刻他又偏偏是屬于這個老人的。

        “我想賣了這把劍。”

        老人看著手中的劍，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一雙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好像手中的不是一把劍，而是自己的戀人一樣。

        這個時候，明白才注意到老人手中的劍。

        一柄古樸，散發出淡淡香甜氣味的木劍。

        這是桃子的氣味，桃木劍。

        明白一邊皺著眉頭，一邊摸著眉毛。仔細的打量著劍鞘上面的雕紋，雖然不懂，但也看得出來雕刻的很精致，是上了年頭的純手工雕刻。

        這的確是把好劍，但也要有人欣賞。很顯然，懂得欣賞的人一定不多。

        老人輕輕的撫摸著木劍，眼神不停的變幻著。一會兒溫柔如水，一會銳利如劍，一會兒攝人心魄。

        他的手掌很寬，很厚，很大，手指也很長，指甲剪得很短，手雖然黑，但卻洗的很干凈。

        突然，一股森寒的氣息撲面而來。

        老人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的銳利，就像是一柄真正的出鞘利劍，殺人無算的利劍。

        這一刻明白的心在顫抖著，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可怕犀利的眼神。

        “唉”

        老人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雙眼。

        等老人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變得頹廢痛苦。

        “那您打算賣多少錢？”這個時候，明白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居然真的想要買下這把神奇的桃木劍。

        “八萬八千八十八。”老人雖然是隨口一說，但卻是把明白嚇了個半死。

        雖說這把桃木劍看起來值些價錢，但沒想到老人如此的獅子大開口。

        “多多少”明白甚至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八萬八千八十八。”老人再次重復了一遍。

        這一次明白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對不起大爺，您這劍我買不起，慢走，不送。”明白使勁搓了搓眉毛，搖了搖頭。

        開業第一天，沒開張也就罷了。以為來了個客人，沒想到卻是個賣家。本以為是個正經賣家，萬萬沒想到卻是個神經病。

        “年輕人，先不要著急。這個價錢是你要賣的價，而我只收你998，連一千塊錢都不到。”

        最后明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信這個老不正經的話，花了998買了這把桃木劍。

        “倒霉的一天。”明白搖了搖頭，看著門外懸浮在半空中的藍色大褂。

        等等，藍色大褂上面好像有幾個字，明白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待看清之后，整個人都蒙了。

        明白臉上的表情極為精彩。

        “太太樂雞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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