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語雙關
還未坐下,就聽得賢妃嘆了一聲。
柳瑩哪里需要看她的臉色,像是沒聽見一般,優雅落座。
“瞧瞧這驕縱的性子,真真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跟我們就是不一樣,真叫本宮羨慕!迸c說的話是截然相反的行為,賢妃瞥了柳瑩一眼,眼底盡是輕蔑與不屑。
柳瑩看了眼德妃,見對方沒有什么指使,也不打算發話。
可賢妃以為她瞧不上自己,說話更加不客氣:“如今妹妹得寵,是與從前不同了,晚上哄得陛下高興,白天來了這怎的連句話都不愿說了?”
“你”柳瑩本想反駁,就在這時,一向與人為善的舒嬪反常的開了口。
“妹妹許是嗓子不舒服,賢妃姐姐莫要與她計較!笔鎷暹@話看似替柳瑩解圍,實則暗罵她下作。
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十分精彩。
德妃的眼神微微閃了一下,沒想到舒嬪不聲不響的居然站到賢妃那里去了。
周芒哪里敢說話,此番自然是裝作看不見。
其他人的眼里多了些幸災樂禍。
勝負已定,他們看像柳瑩的目光不善,雖然并未表態,但無形中已經站了賢妃的隊伍。
有了舒嬪的幫忙賢妃更為得意,恨不得立刻將柳瑩剝皮拆骨。
“她哪里是嗓子不舒服,怕是心不舒服吧!”賢妃拋磚引玉的揚了這么一句。
還未等其他人接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今兒個敢穿黛色,明兒就敢取代本宮的位子了!本宮倒是不在意,只怕傷了姐姐!
賢妃說這話還不忘招呼德妃。
德妃面上無恙,內心罵了一句,這個蠢鈍如豬的賢妃,潑臟水都要潑到她門口,真是討人嫌。
“妹妹性子溫順,必然不會做這種事情。”德妃假模假式的說和著。
“嗤,也就姐姐天真爛漫會信此等鬼話!钡洛捯魟偮,賢妃笑了一聲,頗有玩笑之意。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賢妃一語雙關,德妃和柳瑩都沒撈到好處。
“妹妹年紀尚幼,若是真失禮于人,賢妃妹妹悉心教導便是,有了你的教導,本宮相信她會好起來的。”德妃一臉笑意溫和回應賢妃的話,看著絲毫不受影響。
賢妃這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絲毫不受力不說,自己反而一肚子火。
“您倒是寬容。”賢妃火氣上涌,又因為人多勢眾的,只得憋了回去。
“不過可不是因為年輕,瞧瞧這顏色,穿在身上就是漂亮!辟t妃心有不甘再次回擊。
德妃還未發話柳瑩還是不回話為好,但她在心里咒罵了一句,她覺得賢妃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癥,總拿這件衣服說事。
其實不然,宮里有些年頭的老人都知道,賢妃風頭正盛那會,洛傾銘許了她穿紫衣。
算得上是那會子為數不多的恩賞,而且那個時候洛傾銘十分偏愛紫色。
只是近年來不再和賢妃同穿了。
但他還是會依照之前的允諾,將紫色布料留給慶安宮。
慢慢地這個紫色變成了賢妃獨有的顏色。
再后來百花齊放,賢妃不似先前那般受寵,這事逐漸被人遺忘了。
沒成想今兒個柳瑩穿了粉紫色,才將舊事翻了出來。
賢妃本就厭惡柳瑩,見此情況難免以為柳瑩在針對她,怎么可能放過她?
可柳瑩不清楚,這些個新人不清楚,烏桃性子剛直不曾聽聞,招財還不清楚?
怎的就沒和她說故意看她出丑?那有這么巧的事情?說破大天賢妃也不會信,她認定了柳瑩是故意和她作對。
德妃看了看一臉懵懂的柳瑩,看樣子確實不清楚。
“姐姐這話可就錯了,年輕雖好,但咱們陛下不是薄情的人,喜新厭舊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陛下就是圖一時新鮮罷了!笔鎷逭覝蕶C會搭話。
二人一唱一和,氣的柳瑩面色發白。
柳瑩不是生氣,只是見德妃沒有搭腔,有點袖手旁觀的意思,自己索性當起了啞巴聾子。
可她畢竟不是真正的聾子,她還聽得到,就算她能騙自己有什么用?她還能看見賢妃小人得志的嘴臉,她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打她個遍體鱗傷。
“這是說到哪里去了?左右不過一件衣服罷了!本宮若是生氣,才是貽笑大方!辟t妃說完這話瞥了柳瑩一眼。
柳瑩低垂著頭,不回話,也沒看她。
“妹妹自然是大方得體的,這禮拜過了,散了吧!櫻貴嬪留下。”賢妃暫時還動不得,德妃只能忍讓。
“可不是嘛!姐姐可要好好教導妹妹!辟t妃看了眼德妃,還不忘眼神挑釁一番。
說完這話趾高氣昂的領著舒嬪出了歲安殿。
舒嬪哪敢不從?連忙跟著退出歲安殿。
周芒見狀直接跟了上去。
“之前想與妹妹交好都被妹妹拒絕,如今這般是何意啊!”賢妃雖不聰明,但也不至于對舒嬪的突然轉性毫不懷疑。
“從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分不清好人壞人,有冒犯到娘娘的地方在這兒給您賠個不是,您救了哥哥,是我的恩人,有什么事您吩咐一聲就行。”舒嬪說著,眼見四下無人差點給賢妃跪下。
她說的十分誠懇,別說賢妃,她自己都有些信了。
賢妃聽了這話面上說著什么能幫就幫大家都是姐妹,心里卻松了口氣。
她甚至很感謝那個救了舒嬪兄長的那個人,盡管她不知道那人是誰,她覺得這是個機會,她會好好抓住的。
不論出力的那個人是誰,現在都是她了。
“謝娘娘體恤,從前是我被小人蒙蔽,從現在起不會了!笔鎷甯屑さ目聪蛸t妃。
賢妃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大家都是姐妹,本宮不希望你被人欺騙,你現在醒悟也不算遲,你跟著本宮,咱們姐妹互相扶持你看可好?”
舒嬪用手指輕輕勾了勾賢妃的手,小聲的喊了句:“姐姐!
“快回去吧!晚些時候本宮再差人叫你!辟t妃應了一聲,讓她早些回啟文殿。
舒嬪聽了賢妃的話,行禮之后帶著婢女轉身回去了。
賢妃也轉身后,拿著帕子擦了擦手,心里想著:“過會子可要用玫瑰露好好洗一洗,去去窮酸氣!
舒嬪走了很遠之后,十分嫌棄的揮了揮手,真是惡心透了。
桃香一直頻頻回頭,直到看不見舒嬪的身影才敢開口:“主子,舒嬪這樣是真是假?您相信她?奴婢瞧著有些不對勁!
似乎是忍了好一會,桃香一股腦地全問了出來。
“你覺得她是假?”賢妃沒有回答反而反問桃香。
桃香點了點頭,她說不上來,只是直覺告訴她舒嬪并不可靠。
“舒嬪為人率真,沒那么多心思,這幾年磋磨的有些沉悶,但本質上沒什么懷心思,而且將兄長看的極重,你說她會用這件事冒險?”賢妃一副胸有成竹的和桃香說著。
“您的意思是”桃香明白賢妃的意思,話說了一半后面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她認為自家主子分析的在理,之前的問題迎刃而解,但她又有了新的問題。
“可您,并沒有”桃香十分篤定自家主子并沒救過舒嬪的兄長,同時擔心東窗事發要如何全身而退。
“重點是她覺得本宮有就行了。”暴露也無所謂,只要物盡其用就好。
所以她一定要抓緊時間使喚舒嬪。想到這里賢妃趕忙帶著桃香回了慶安宮。
“主子,人回了!焙上阋恢备鎷搴唾t妃,直到二人都往各自的方向去,才回來稟告。
德妃點了點頭,示意荷香為柳瑩添茶。
已經好一會了,柳瑩還是那般無神的模樣。
哪怕是荷香過去添茶,她也并未清醒。
其實她早就回神了,只是賢妃說要留她,她想多套些情報罷了。
“妹妹?”德妃試探地拍了拍柳瑩的肩膀。
冷不防被拍了下肩膀,柳瑩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推了德妃一下。
“娘娘!”荷香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但德妃還是險些摔倒。
荷香瞪了柳瑩一眼,緊接著德妃示意她退下。
此時柳瑩還在囈語,有些像是中邪般的小聲嘀咕:“我不是,我沒有。”
荷香明顯不放心,但娘娘的命令不得不聽,于是她不情不愿地退到后面去。
“妹妹?”德妃再次上前查看柳瑩的情況。
感覺到面前有人,柳瑩抬頭看了看,發現是德妃,她愣了一下,緊接著眼神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她看著有些擔心她的德妃問道:“德妃姐姐何事?”
其實就在剛才,她聽到荷香的聲音以及她上前的步伐,她有個更好的計劃。
德妃察覺到不對勁,讓荷香為自己和柳瑩重新倒茶,自己則坐在柳瑩身旁,關切地詢問:“妹妹可有身體不適?”
柳瑩搖了搖頭,對這件事情避而不談,似乎是為了岔開話題問了因何事留她。
德妃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有事情要說才將柳瑩留下。
“妹妹今日穿著的顏色為何與往日不同?”德妃先試探地問上一句。
柳瑩心有懷疑,平日里請安不見德妃問上一句,怎么就今天,而且賢妃也反復提及,難道是有什么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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