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眼見為虛
洛輕銘沒打算久留,見事情說的差不多,便準備離開。
“恭送陛下。”陳蘇葉恭恭敬敬的將洛輕銘送到門口,在門口行禮,目送洛輕銘離去。
離開前,陳蘇葉似乎聽見一句:“怎么就不能服個軟呢!”
聲音很輕,輕的陳蘇葉不確定是不是洛輕銘口中飄出來的,還是自己幻聽。
但又不可能去問洛輕銘。陳蘇葉只當是自己聽錯了。
可真正讓她苦惱的還不止這件事。
是考核要到了,一想起之前那件事,陳蘇葉的手控制不住的發抖。
陳蘇葉低頭看了眼自己被胡亂包扎的手。
她有些恍惚,就在那一瞬間她甚至不恨洛輕銘了。
“這狗男人。”陳蘇葉狠狠說了一句,只有這樣才能下定決心。
她不知道柳瑩用羊皮卷保她的命,所以她認為祭天大典是能決定她生死的重要時刻。
陳蘇葉將手上的布條拆掉,開始看之前未看完的書。
洛輕銘邊走邊思索自己剛才為什么說出那句話。
是因為她和程素衣太像了,態度以及神態,再加上她們都提到過“現代”這兩個字,若不是程素衣是獨女,他有理由懷疑她還有個妹妹。
他完全是將陳蘇葉當作程素衣。
這么離譜的事情,還是頭一次。
程素衣﹑陳蘇葉。他再次品了品她們的名字。
的確有些相似,不過就算再相似,也不會認錯啊!洛輕銘理了理思緒,走著走著就到了訓練場。
應青蕪在里面奮力廝殺,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
洛輕銘看了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死牢。
出來之后,他吩咐王讒找幾個聽話的去辦事情,他自己則傳了孫德榮,說晚膳歇在賢妃那里。
就在剛才,應青蕪練劍之時,看見一個人影有些像洛輕銘。
可她回頭之后,那里什么都沒有。
許是我看錯了吧!應青蕪想著,坐在旁邊的木桌上休息。
剛好扁承德送來傷藥,應青蕪立馬結束了訓練,連忙叫住扁承德。
“先生留步,我有些事情想問問先生。”應青蕪小跑上前,來到了扁承德身前。
扁承德微微行禮,小聲道:“娘娘隨臣來。”
二人來到一處偏僻之所。
“先生可知道這換皮之術?”應青蕪沉不住氣,還未坐下直接問了扁承德。
扁承德點了點頭,不知如何張口。
“先生直說便是。”應青蕪心急如焚,哪里顧得上許多。
“換皮術是我家先祖開創,可將全身的皮肉換掉,但是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扁承德說著還看了看應青蕪。
難怪他會如此。應青蕪心想,不死心的追問:“有多痛苦?”
“上萬毒蟲撕咬,兩天兩夜方可結束。”扁承德是嚇唬應青蕪的,希望她知難而退。
其實換皮之后更為難受,每時每刻似有灼燒之感,七日之后才可消退。
洛輕銘下的命令是將此事辦妥,但如果是應青蕪不愿,鬧到那邊,算不到他身上。
最怕的是這筆帳最后會算到他身上。
想到這里扁承德更為糾結。
應青蕪的年紀比他的女兒要小上幾歲,他真的是要做如此陰毒之事?
先祖留下秘術是希望他救人,死馬當活馬醫,而不是要他這般害人。
“若是我不換皮呢?只是淡化痕跡呢?”應青蕪說著,右手握著左手腕,輕輕蹭了蹭腕上的傷疤。
“淡化斑痕也需幾日,且十分痛苦。”扁承德于心有愧,想著盡量勸下應青蕪,隨即想到了什么直接問道:“您是怎么知道換皮術的?”
“所以先生提議換皮是嗎?”應青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扁承德。
這要她怎么說?是陛下告訴她的?她才來試探扁承德?她說不出口。
扁承德這下子全明白了,洛輕銘提前找了應青蕪說了一通,現在應青蕪找他是來試探虛實的。
難怪洛輕銘鐵了心將任務交給他,就是看重他一定會完成,不論他是否規勸應青蕪,在她心里,他都是始作俑者,是元兇。
“換皮對陛下更有利,而且不容易暴露身份,娘娘也更安全。”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是徒勞,扁承德不如順水推舟賣給洛輕銘一個人情,多見見女兒。
聽完這話的應青蕪往后退了幾步,似是不甘心的問扁承德:“沒有其他辦法?”
扁承德先是搖了搖頭,緊接著說了一句:“全憑娘娘抉擇。”
說完之后行禮退下,留下應青蕪一個人考慮。
真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他,把人往死路上逼啊!應青蕪是這樣,他是這樣,陳蘇葉還是這樣。
扁承德無心看診,吩咐幾個死士陪從去送藥,自己索性回了藥廬,為換皮做準備。
應青蕪回過神來發現扁承德已經離開了,本來還想問些問題,此時只能作罷。
她這會子才開始打量起整個屋子,剛才和扁承德談話自己都沒注意。
屋子中央掛著兩副畫,畫上是個女子,穿的衣裙十分特別,有些像花神仙子,不同之處是左側的女子手拿玉簫。一臉的意氣風發,右側的女子手拿桃花枝,回眸一笑明眸皓齒漂亮極了。
應青蕪發現下方寫了宓兒二字。
“宓兒?”應青蕪念了一遍,覺得是對方的小字。
畫像放在這個位置,讓她猜不透這畫像是誰的。
不過在死牢里,也不可能是別人的。應青蕪推測可能是扁承德留下的。
隨后她又轉了一轉,沒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便趕緊出門,回了訓練場。
再說賢妃,聽到消息的時候高興得直接賞了孫德榮金錠子,緊接著去準備晚膳。
當洛輕銘到安慶宮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桌上擺的不能說是滿漢全席至少可以說是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了。
“嬪妾參見陛下。”賢妃說著,扶著洛輕銘就坐。
看著一桌子的好菜,沒一道菜是自己愛吃的,洛輕銘覺得頭疼,但戲還不得不做。
賢妃一直為洛輕銘布菜,洛輕銘挑挑揀揀動了幾筷。
“簪子很襯你。”洛輕銘實在是不想動筷子,直接轉移賢妃的注意力。
賢妃一聽洛輕銘夸她,欣喜中還帶了些不好意思。
“謝陛下夸贊。”賢妃調整了頭上的步搖。
“不過東珠嬌弱,最怕日曬,可要小心呵護。”洛輕銘及時說了一句。
若是被賢妃日日戴著,還怎么發揮作用?他編了句瞎話騙她。
沒想到賢妃聽了這話,趕忙讓桃香將步搖取下,放到自己常用的首飾盒里,還將自己之前喜歡的發簪拿出來替自己簪上。
洛輕銘認出這是被自己掉包的簪子,及時補了句:“這簪子也襯你。”
賢妃本就喜歡這對顫珠鳳蝶簪,見狀更為開心。
可惜這一切洛輕銘僅是計劃的一部分。
用了晚膳二人進房,洛輕銘擁著她睡下。
即使這樣,賢妃亦十分滿足,絲毫不疑。
日子風平浪靜的過了三天。
今兒洛輕銘破天荒地翻了柳瑩的牌子,結果柳瑩侍寢時她打碎了洛輕銘最愛的玉盞,被禁足雅青閣內,不得隨意走動。
美其名曰靜思己過,祭天大典出來即可。
明面上是禁足,暗地里大家都明白,和打入冷宮沒什么區別。
當晚柳瑩便被送回雅青閣。
孫德榮騰不開手,命進寶將人送回,但自己讓進寶代為傳話。
柳瑩拿了些銀子給進寶,說金錠子給孫德榮,銀錠子是留給他的。
進寶將人送到雅青閣,領了賞,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知道此番是和洛輕銘做戲,所以柳瑩故作傷心,一路上哭哭啼啼大吵大鬧生怕別人看不見,回了雅青閣后更是如此,又是委屈又是氣憤,甚至對烏桃和招財發了脾氣。
柳瑩平時性子率直但不嬌蠻任性,對下人更是出了名的好,有此番舉動定是氣急了。
這個情況被蕓萊稟告給了德妃。
賢妃這邊也沒閑著,當晚就收了信。
德妃意不在此并未當回事,賢妃這邊笑得開懷,甚至還賞了些銀錢給下人,哪怕是侍弄花草的花奴都能拿上幾錢。
這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雖然樂的不是一回事,但是她就是開心,樂意花錢。
柳瑩見了這情況不屑的給了個白眼:“還不一定是誰笑到最后呢!”感慨完直接歇下了。
可巧的是,賢妃哪里會輕易放過她,早早請了安之后,帶著舒嬪來到雅青閣找她的麻煩。
一大早的柳瑩還未睡醒就聽見烏桃急切地聲音:“你們這般放肆,有幾個腦袋可以丟?”
她本來想出門訓斥外面不長眼地奴才,可招財守在門口,見她出來直接將人推了進去,緊接著自己跟著進了門。
簡單的梳洗換衣,柳瑩光彩照人地走出門口,如果拋開她紅腫如核桃般的眼,的確漂亮。
“別砸了別砸了!”烏桃依然奮力阻止這群不速之客。
“你們是誰的狗?主人不栓好了,跑到本宮這里丟人。”柳瑩說著,走到烏桃面前。
柳瑩聲音不大,但無形中帶了威壓,這群人聽了,條件反射般地立刻停止了動作。
“還真是有主的啊!這么愛發瘋,本宮還以為是幾條野狗呢!”柳瑩冷笑,拿起地上完整的岫玉瓷瓶,重重地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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