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表現
潘樂低下頭,倒了一小杯店內免費提供的茶水喝。
中途鄧霍接了個視頻電話,是陶莉莉的,他用藍牙接聽。
陶莉莉對他中午那番話存疑,問他:“你下班了沒有,晚上過來。”
鄧霍說:“真去山里了。”
“我不信。”
“我騙過你嗎?”
陶莉莉無法反駁。
鄧霍從小到大比起同齡人,都懂事得多,即使考試考不好,他都不會藏著掖著。
鄧霍為了讓她更信服,拿著把手機對著店鋪外面,一百八十度轉了一圈。
在拿回來時,手很巧地抖了一下,一不小心就讓對面的潘樂入鏡了。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陶莉莉卻眼尖得不行,當即忘了是不是在山里這個問題。
“你對面的人……是誰?潘樂?”
鄧霍語氣平常地“嗯”了一聲。
陶莉莉默了半秒,口不擇言道:“你們都要離婚了!你還和她糾纏做什么?還是說,她糾纏你的?”
她叫他回家吃飯不愿意,轉眼去了山里見那潘樂,真是有了媳婦不要娘。
念及此處,她看向廚房里忙碌的夏柳,夏柳最近常來她這里與她說話,心意也明顯。
說到結婚可能為時太早,但想到夏柳若是她兒媳那該多好。
夏柳有眼色,不至于一年不來走動幾次,說不定還會時常與她逛街閑聊,不像潘樂,平常連個問候都收不到。
鄧霍不好讓潘樂察覺出這通電話,笑說:“你這么閑,去跳廣場舞吧。”
“我不閑,我在忙著操心你的人生大事。”
鄧霍拒絕:“不用,你別瞎操心。”
陶莉莉說:“你那位大哥就要和行長女兒要結婚了,今天還特意給我發了請帖,據說你爸給他們準備了幾套婚房婚車,價值過億……”
鄧霍聽到這,已經把這通話當背景聲響。
潘樂稍稍抬頭看他。
鄧霍示意她自己先吃。
等母親絮叨完發泄完,他才說道:“換個方面想,他搬出去,也如你愿了,你要往好想,別自己把自己氣生病了。”
“那不一樣,他們的婚房婚車可比你的一棟郊區別墅值錢多了。”陶莉莉心里不順,罵道:“鄧為聰的心真是偏到胳肢窩去了。”
她是越想越覺得苦惱,同樣是娶老婆,別人能娶行長女兒,婚房幾套,價值上億,再看自己兒子,年紀輕輕都要二婚了……
二婚啊!
雖然說男的二婚比女的二婚好一點,可終歸是二婚啊!哪家的掌上千金還會看得上二婚男的!
鄧霍“哦”了一聲,自己仍然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
他任由母親吐槽發泄完,然后又講了兩句才掛電話。
菜已經上完,鍋里的湯沸騰一片。
他將手機放到一邊,望向餐桌。
潘樂有個習慣,放每一道菜前都會打撈熟菜,一次性打撈上來,然后自己一半他一半。
此時,她剛好起身用筷子分菜,滾滾熱氣蒸騰而上,熏紅了她的臉龐。
鄧霍莫名覺得受用,說:“我來吧。”
潘樂見他打完電話,毫不猶豫收回筷子說:“嗯,這剩下的牛肉你夾完吧,我自己夾了。”
鄧霍:“……”
這一頓飯吃了半個小時,服務員過來結賬時,潘樂還想表現下自己。
“這餐……還是我買單吧?”她細語低聲,眼睛直直看著他,目的性很強。
鄧霍直直看向她,說:“你不用這樣,我不習慣。”
說實在,他更喜歡與狡黠的她相處,而不是小心翼翼討好的她。
也許是前者會毫無保留地敞開自己,他不用去猜去想便可以看得到足夠鮮活的她。
潘樂泄了氣:“那我是沒有機會了嗎?”
鄧霍神色淡淡,說:“看你表現咯。”
潘樂一聽這話眼珠就轉動起來,雖然還是摸不準他意思,可已經鼓起勇氣試探:
“要不,你今天給我機會表現唄?”
鄧霍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笑起來:“吃頓幾百的飯就能獲得案子,你倒是想得簡單。”
“……”窮鬼的自尊心受到了億點點傷害。
她認為請這么一餐飯也算是有誠意了,沒想到在對方眼里不值一提。
鄧霍買單出了店。
兩人沿著來路走回去,路上有零落的人群,能明顯看得出是游客居多,不過還是很安靜,仿佛一切喧鬧都被大山吸收了去。
鄧霍就在這種氛圍中開口:“大哥最近結婚,他給我媽發喜帖,應該也給我們發了。”
潘樂聽得莫名其妙,一會后,糾正:“我跟你不是我們,還在離婚呢。”
說到離婚,她就有些納悶了,這二審開庭時間現在還未確定,似乎有點超過了一般時間吧。
她回去后得問下簡紀辜。
鄧霍停了下來,稍稍轉過頭看她。
“不是要表現嗎?參加婚禮也是表現。”
潘樂納悶了:“婚禮怎么個表現法?”
鄧霍望著她,好一會后,伸手撩撥起她的發絲,別在耳后。
潘樂身體一僵,搞不懂他要干什么,正要后退躲開他的動作時,便聽他低沉的聲音在上方傳來。
“我需要一個可以驚艷全場的女伴,你還不錯。”
潘樂完全意想不到,抬頭看他,眼神相接,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鄧霍手慢慢收回來,放進兜里。
“你可以給出點反應。”
潘樂在他的坦蕩目光下,緩緩眨了眨眼。
她思索,抿唇,想說些什么,最后只說出一句:“你意思是我做你的女伴,就是表現?”
鄧霍腳在原地動動腳。
“最近少熬夜少加班,有時間可以去保養一下。”
說完,他徑直往前走。
什么?
她答應了嗎……事情說完了嗎就走……
潘樂停在原地,表情從茫然轉變成疑惑。
她對自己的外貌自信,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喜好與興趣。
她又不是人見人愛的神女,怎么能保證可以驚艷全場?
還讓她去保養,這是明顯的嫌棄她?
他不覺得矛盾嗎?
潘樂望著他的背影,腦子有些混亂。
鄧霍察覺她沒跟上來后,回頭:“不走嗎?”
潘樂仿若沒聽到似的皺起眉頭,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發散中。
鄧霍剛還在飯桌上說得到案子不是那么簡單的事,轉頭讓自己做他的女伴出個席表現。
這難嗎?
不難,走個過場的事,她有一定的自信。
還是說,他話里有話?
畢竟在某些語境中,女伴不是僅僅酒席女伴,女伴也可以是指床上女伴。
他是那種能將話說得似是而非,不明不白,讓人去揣測的人。
善于拉扯,就能在關系中處于上位。
不諳世事的人輕易就能被撩撥地小鹿亂撞。
想到這點,她無言地張了張嘴唇,因為她想不到一句恰當的話去形容她這種猜測。
說他斯文敗類,似乎污蔑了他,說他無心之舉,又似乎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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