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比賽
隔著球網(wǎng)的對手大驚，早就聽說過大名鼎鼎的網(wǎng)球部部長——神之子幸村精市會使用一種讓人五感全失的球技，
也就是yips
他們部里看起來很輕浮的白毛小子常對別人說，那是用yellow的球一下劈死你的意思。
難道…這次是要用排球把人砸暈，從而失去意識嗎？？
真可怕。
大家紛紛忌憚起來，從嚴(yán)陣以待的接球動作轉(zhuǎn)變?yōu)槲孀∽约旱哪X袋。
幸村：……這是怎么了？
用力發(fā)出去的球壓在底線上然后彈起，沒有人接到，也沒有人敢接，
維持著這樣詭異的場面，上半場的幸村頻頻得分，就是心里有點不太得勁。
中場休息，男生們邊擦汗邊打鬧，突然，混亂中一個人沒抓穩(wěn)毛巾，潔白的毛巾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飄逸的弧線，飛到一個男生的頭上，把頭整個遮蓋住。
“——啊啊啊啊�。 蓖蝗粵]了視野的同學(xué)驚叫起來，手舞足蹈也沒將毛巾甩下，“五感�。�！我的五感被剝奪了！！”
眾人：�。�！
群眾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場外擦汗的紫發(fā)少年身上。
幸村精市：“……我什么都沒做哦�！�
碰瓷？
直到時間過去，下半場的比分被慢慢拉大，對手們才調(diào)整過來，準(zhǔn)備組織激烈的反擊。
其中就有這么一個人，
身高一米九二的山田涼雄是立海大排球部的主力攔網(wǎng)成員
［我預(yù)判了你�。�
僅憑對手的一個細微的眼神，就能飛速判斷出扣球的方向，且不會被誤導(dǎo)，然后狠狠攔下，憑借著這招他在賽場上無往不利。
對面的副攻手即將扣殺，就是現(xiàn)在，攔下他！
山田奔至網(wǎng)前，做好跳起的準(zhǔn)備姿勢，只等視覺給他帶來判斷，就在視線來到對手臉上，他卻愣住了。
什么？？�。�
這家伙……根本沒有睜開眼睛！��！
怎么可能！
沒時間過多思考，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根據(jù)對方軀體的走向判斷出進攻方向。
“啪——”地一聲，球落地了，可是卻是落在己方的地板上，對手在即將扣球時突然改變了方向，球沖破了攔網(wǎng)得分。
柳蓮二神色淡淡：“根據(jù)數(shù)據(jù)，你會根據(jù)預(yù)判往左側(cè)攔網(wǎng)的概率是87，所以我的得分的概率是98！”
［我預(yù)判了你的預(yù)判。］——柳蓮二
山田：“……”
——
即使是奮起直追，山田所在的隊伍也以慘淡的比分輸了，大家一窩蜂散開，沒心沒肺地跑去看女排比賽了。
只有他坐在休息的長椅上，低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來這世界的偏差，敗北的少年已經(jīng)深刻地意識到了……
幸村和柳走到女排場地，映入眼簾的就是比分懸殊的計分板。
中間好像隔著馬里亞納海溝。
好慘烈，
都不忍心看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绷粘７治鲆环叭龡l同學(xué)她們的對手有一半都是校排球部的。”
幸村也感到遺憾：“那就沒有辦法了�！�
他也不想看到三日月輸?shù)�，但是二十分鐘前她還位于貧瘠的排球荒漠，這場比賽就體驗下好了，以后再慢慢教她。
…有點心疼吶。
才剛學(xué)會排球就對上強勁的對手，就像切原剛?cè)氩康臅r候被前輩好好教育（教訓(xùn)）了一樣，肯定很失落很傷心吧。
柳：精市…對剛?cè)氩壳性脑u價居然是…初學(xué)者嗎？
“不是那樣的。”旁邊從頭開始觀戰(zhàn)的同學(xué)忍不住提醒他們，“跟對手完全沒有關(guān)系。”
“你們自己看吧�！鳖j廢無語的語氣。
他們倆人看過去，
現(xiàn)在是【為了贏，我變成狼人模樣】隊發(fā)球，身長腿也長的排球部員襯得對面的百井咲久像只瑟瑟發(fā)抖的小白兔，即將被虎視眈眈的狼人被生吞，讓人不忍。
發(fā)出去了，
三日月后撤一步，擋在蘿莉面前，穩(wěn)穩(wěn)接住，讓圍觀的人大松一口氣。
高高扎起的馬尾甩過一道輕盈的深藍弧線，那運動的身軀伸展，延頸秀項，皓質(zhì)呈露，微長的腮發(fā)搖晃，若輕云之蔽月。
群眾眼冒紅心：好帥哦！姐姐，別打排球了打wo……咳咳。
柳總覺得這姿勢有點眼熟，他欲言又止地朝著一邊的人看去，幸村精市察覺視線，回以一笑。
好吧，他懂了。
排球飛向二傳，鷺宮就穩(wěn)穩(wěn)傳出球，姿勢十分標(biāo)準(zhǔn)，看起來非常專業(yè)，也充滿了圍觀群眾的希望。
但是，傳到的地方，一個人也沒有。
球掉地，“啪啪”彈動兩下，帶來場館內(nèi)一陣尷尬的沉默。
機器人道歉，“抱歉，我只會往一個地方傳球�！本拖裨O(shè)定好的程序一樣。
這種無用的運行代碼簡單來說就是bug。
失分。
田中望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發(fā)球，結(jié)果是沒有過網(wǎng)，球軟綿綿撞在網(wǎng)格上，
那人又怪起地心引力空氣阻力和魅力之類的因素。
氣急敗壞的樣子有種涉世未深的渺小攻擊性。
失分。
山本的排球之神沒有上線，撞網(wǎng)，失分。
一奏被球砸倒，臉色蒼白，形容枯槁，失分。
賽末了，大家精神一振，雖然比分差了那么多，但是最后還是要支棱起來��！
終于，
百井咲久好不容易接到了一次球，勉力之下，卻沒控制好方向，球又一次撞上球網(wǎng)，發(fā)出一聲悶響，正要直直下墜，
不過還有機會！
離球最近的菊池，只要她把球救起來就有希望！
“死宅，快接住球��！”
她發(fā)誓，幾乎是已經(jīng)用了生平最大的聲音了，但是菊池卻怔怔地看著球網(wǎng)，呆楞在原地，沒有動作。
比賽結(jié)束的哨聲響起。
三日月的臉上并沒有什么遺憾失落之類的表情，就是很平和的打了一場比賽，無關(guān)輸贏。
“沒用的，現(xiàn)在的死宅，什么都聽不見�！睓C器人攔下正要去興師問罪的蘿莉。
……
此時的菊池，腦海里是完全不同于現(xiàn)實的新天地。
【無論嘗試多少次，撞得頭破血流，都無法逃脫他的精美的囚\籠，不愿再做被圈/養(yǎng)金絲雀。
排球氣出淚水，一雙杏眼眼眶紅紅，他哽咽：“為什么……為什么你每次都要阻攔我，放過我吧！”
球網(wǎng)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他低笑一聲：“乖乖待在我身邊不好嗎？我會給你一切�！�
排球悲戚：“我不要一切，只要你放我自由……”他應(yīng)該是翱翔在天空的鳥兒，排球，是要一直要向上看的運動�。。�
“你飛了，那我呢，你總是拋下我！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球網(wǎng)也紅了眼，狠狠掐著他的腰，啞聲道：“留下來，我命都給你！”】
菊池站在球場中心，不自覺流下淚來，痛哭出聲：“太虐了…”
走出賽場的三日月正準(zhǔn)備去喝水，見狀她愣了愣，菊池她……居然那么在意勝負嗎？看起來真的很傷心，很可憐的樣子。
三日月完全不覺得同伴的打法有什么問題，大家都很可愛，努力比賽的樣子讓人想會心一笑，成為人類之后交到的朋友，一直給她帶來有趣的經(jīng)歷。
所以，不想看到她們傷心的樣子。
放下杯子，她走到菊池身邊，伸手扶住她的肩，
“下一次不會了�！�
菊池從幻想中脫離，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讓有點眩暈，“什么……？”
三日月走之前，撫去她的淚珠：“會讓你贏的�！�
菊池霎時間臉爆紅，腦袋上升騰起熱氣，嘴中喃喃著什么，混亂不已，有人湊近一聽，居然是‘命……給……’之類的話。
下課了，柳很有眼色地借故離開了，他從來都是這么敏銳。
果然，結(jié)束了比賽的三日月朝這邊走來，然后路過他。
幸村等在那里。
對于聰慧的學(xué)生，幸村不吝嗇自己的贊揚，“剛才做的很好哦！”
特別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姿勢，有種打上了專屬印章，留下痕跡的滿足感。
……而且他有預(yù)感她會說什么，這將會給他帶來另類的饜足。
“是你說的照顧……對吧？”三日月眨眼，答非所問，反而是提出新問。
幸村：“一直有效哦�！�
結(jié)果還是答非所問。
她終于展露了笑顏，雙手合十在胸前，“那再教我些其他的吧，老師。”
月牙彎彎，勾得人心亂亂。
幸村精市雙手抱臂在胸前，假意蹙眉，似在為難思慮，
“什么都要嗎？嗯……工作量很大哦。”
三日月垂下長長的睫羽，黯然掩唇，輕嘆一聲，
“這樣嗎……也是，一直待在家里的人，看著院子里的紫藤花，十年如一日，與世界脫節(jié)，什么都需要照顧，會給別人添麻煩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連曾經(jīng)說出過要照顧我這番話的人也感到厭煩了�！�
“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出來呢。”
“認識了你…們…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幸村精市：“……”
什么時候說過厭煩了。
同樣的劇情他不會栽倒兩次，雖然知道她是在演戲，演技還很拙劣，
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去安撫，想滿足。
而且其實這樣也挺可愛的，
所以他會妥協(xié)。
“不會添麻煩，沒有厭煩，我不知足�！�
這次沒有問，卻有答了。
“還有……請不要回去。”
……明明是禮貌懇請的語氣，但是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卻放肆地直視著，堪稱命令。
“我會全部教你的。”
他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應(yīng)該是幾百萬年以前，最早的人類第一次看到高空懸掛的明月，心里作何感想。
從數(shù)不勝數(shù)的文學(xué)和音樂影視作品就可見一斑。
他也知道，人類從未放棄過登月的計劃，也從未想過讓月球消失。
他是一個合格的人類，標(biāo)準(zhǔn)的人類思想。
既然月亮自己出現(xiàn)了，那可不能放她跑掉。
貪婪是人類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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