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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


“爺爺,  我們為什么要收拾東西離開啊?在歸元城住的好好的,我不想走。”

        偏僻的小院中,一個練氣一層的少女不滿的嘟囔著。

        在屋內,  少女爺爺跛著腿,  來來回回搬運著屋子里的家飾擺件,幾乎把整個屋子能帶走的東西都堆了過來。

        “哪是爺爺想走的,  再不走我們會有血光之災!”少女爺爺在屋內警告著,說完又喊了聲少女,  “小荔,  不要鬧變扭了,  趕緊拿儲物袋把東西都收進去,  爺爺再去檢查一下,看看有什么東西忘帶了。”

        這爺孫倆就是孔南和孔荔,  孔荔不情不愿地跳下廊椅,  扯下腰間的儲物袋準備去裝行李,只是瞧見儲物袋的樣式,  怔愣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什么,又自我否定式的搖搖頭。

        糾結了一會兒,  有些心虛地輕手輕腳靠近內屋,  探頭小聲問。

        “爺爺,難不成那個小姑娘還活著?”

        孔南抱著一沓空符紙出來,  看起來神色也有點茫然,“聽說那天田大少爺,  幾乎把青竹峰的修士都吸干了,那小姑娘是田大少爺點名要找的人,不可能有機會活著吧。”

        孔荔松了一口氣,  無所謂地提溜著儲物袋系繩扔著圈,“那還要離開歸元城作何,本來就沒人知道我們做了什么,突然走了還顯得我們心虛。”

        “再說了,這半年各大宗門都要陸續開始招弟子了,我還想試試。”孔荔撲到孔南身邊,搖晃著他的手臂撒嬌求著,但孔南依舊一副心緒不定的樣子,“不行,爺爺最近一直覺得惴惴不安,今早更是惶恐到坐立不定,只好布了陰陽筮卦……”

        “爺爺這術法是減壽元的,你怎么能偷偷施展!”孔荔急得搶話。

        孔南沒心思安慰她,呵了聲,“如若不是如此,爺爺怎得算出我們二人近日有生死大劫呢!”

        孔荔大驚失色,嘴唇囁嚅,只剩下幾字,“不會吧……”

        咚咚咚——

        卻不想,院門這時忽然被敲響,聲音并不重,甚至能說格外有禮,但此時此刻卻將兩人嚇得心頭一顫。

        爺孫倆對視一眼,孔南強做鎮定喊了聲,“誰啊?”

        “聽說貴府售賣的靈符甚好,慕名而來。”院外傳來一聲沙啞的中年女子聲音。

        孔荔緊繃的心緒緩了不少,“爺爺是來做生意的,我去開門。”

        但她剛往外走出兩步,被孔南拉住,“夫人找錯地方了吧,最近歸元城售賣最好的靈符可不是我們孔家做的,夫人該去西街那家鋪子。”

        門外夫人笑了聲,“賣得好卻也沒有孔老家的靈符合我心意。話說回來,孔老是要這般隔著院門同我做生意嗎?”

        孔荔扯了扯孔南衣擺,“爺爺,正好要走,不如攢些靈石,不然去下一個坊市要許久才能開張。”

        孔南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應了,示意孔荔開門小心些。

        孔荔小步歡快地跑過去,解了小院禁制,拉開院門,卻見院外站著一個身披云絲斗篷的女子,她面容掩在兜帽下,但瞧著身形可不像一個中年女子。

        孔荔察覺一絲古怪,半退著腳步,“你……你是什么人?”

        女子微抬頭,兜帽下精致靈秀的五官暴露出來。

        孔荔倒吸一口涼氣,孔南大驚喊道,“小荔,回來!”說著已經掏出拂塵武器。

        孔荔及汲汲惶惶往回跑,慌亂中左腳絆右腳,手中的禁制令牌都掉在地上,她下意識去撿,禁制令牌卻先一刻有了動作,飛向了院門口的女子,女子向院內進了一步。

        孔南幾步奔出拉起孔荔拽到身后。

        神色戒備異常,卻又強行堆起笑,“招凝姑娘,許久未在歸元城看見你了。”

        招凝神色如常,像是當真來拜訪朋友,朝他們拱了拱手,“許久不見,孔老,孔姑娘。”

        話落,手中禁止令亮光一閃,院中禁制令重新開啟了,隔絕了院中聲音。

        “你!”孔南更覺不妙。

        招凝卻說,“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還請兩位不要見怪,畢竟……”

        她露出一絲笑,但笑不達眼底,“活著回來,實屬不易。”

        這一刻孔南終于確定多日來的不安究竟來自何處了。

        面上的偽裝也都卸了,緊緊攥著拂塵柄,他的修為比招凝高,但并不意味著他一定能打敗對方。

        許多時候同境界的對抗,看的不單單是修為層級,還有法術的威力、熟練度,靈力的多少、掌控度還有恢復速度,丹器符寶的運用等等條件,孔南壽元將盡,多年一心撲在靈符制作上,已經極少練功了,不然,當初也不會讓練氣四層的入魔修真者擄走孫女。

        “招凝姑娘,許多事情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老朽知道招凝姑娘能站在這里,實力定不是差的。老朽同小荔不過是歸元城賣符為生的小人物,還請姑娘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放過我們。”

        孔南給孔荔使了個眼神,要她懷里的儲物袋交給招凝,“這本是姑娘的儲物袋,姑娘的靈器都已售賣,總共是六百下品靈石,袋中還有老朽制作的五行靈符百余張,悉數給姑娘,當是給姑娘的賠罪。”

        或許是心虛,孔荔并不敢靠近,只隔著招凝步遠捧著儲物袋,儲物袋飛回招凝手中,她面上神色皆淡,似乎當真要同兩人和解了。

        招凝并沒有看儲物袋中的東西,“若是往日的交情,孔老和孔姑娘算是招凝在歸元城的引路人,招凝自心底萬分感激。許多事當然好商量。但,我卻不得不問二人兩句。”

        她看向孔南,說是問其實是在陳述,“我去靈霧森林尋十八種靈藥的消息是你們告訴田宏峻的。住在青竹峰七九洞府也是你們告訴田裕昌的。因為你們這兩個消息,我險些死了兩次。”

        “我們不是有意的。”孔荔忽然出聲,她的神情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在反駁招凝,而是在說服自己,“是田宏峻自己在中央廣場搜刮靈藥時問到靈藥,我跟爺爺小聲問了句你為什么要尋和他一樣的藥材,不小心被田宏峻聽到了而已,我們怎么知道他想要殺你!而且,他不是被你反殺了嗎?”

        招凝看著她說得臉漲的極紅,不知是羞極還是氣急,卻又聽她嚷嚷,“我們還沒有去質問你呢!因為你殺了田家二少爺,沒過多久,田家大少爺就找上了爺爺,爺爺險些被他掐死,為了活命,我們為什么不能明哲保身!我們才是無辜的!”

        孔南不敢直接對付招凝,還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在田裕昌手中落下了傷。

        “小荔!”孔南見招凝的神色些許不對,他連忙把孔荔護在身后,“招凝姑娘,人在修真界,許多事身不由己,希望你能理解。”

        “明哲保身。”招凝緩緩重復了這兩個字。

        她這才明白,孔南、孔荔兩人本性是自私的,能主動上報入魔修真者的事,是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氣,主動提及田家莊的事,是為了保全自己,秦恪淵當初在這小院中查不到魔念,是因為這里的確沒有魔念,心境不穩,是因為心性就是壞的,性格就是爛的。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從第一次我僥幸從靈霧森林活著回來,我就一直在洞府等你們來解釋,卻不想等到了田裕昌。”

        她的眼神太冷,冷得飽含殺意。

        “小荔!躲起來!”孔南不得不動手了,他甩開拂塵,黯淡的靈光在拂塵尾稍暈開,在身前匯出一道太極法印。

        “風卷殘云!”

        剎那間,太極法印中奔涌出狂風,狂風中夾雜著數不清的風刃,風刃直奔招凝而去。

        大風卷起塵埃,模糊了小院,可奇怪的是,孔南和孔荔居然沒有看見招凝施展出任何法術抵抗。

        “糟糕!”孔南意識不妙,拽著駭在原地的孔荔就往后院跑。

        卻聽大風中傳來一聲“禁!”

        孔南尚未感覺到異常,孔荔卻無法動了,在孔南的拖拽中重重倒在地上。

        “小荔!”孔南大吼著,抬眼見風消云散,招凝毫無損傷的站在原地,只有身上的那件云絲藏息斗篷閃過最后一道靈光。

        “上品法衣!”

        法衣亦屬于靈器,上品至少是筑基境的寶物,法衣更是防御類的靈器,能抵御筑基境攻擊的上品靈器,他們今日想在招凝手下逃脫根本就不可能。

        孔南又想起那一卦,卦象大兇,性命岌岌可危,前路一片血紅,但卻藏著一絲生機。

        孔南本以為這一線生機是在暗示他早些離開,離開歸元城便可化解,但如今只能最后搏一搏了。

        他猛地跪在地上,這個耄耋老人,抱著自己身體僵直的孫女。

        “千錯萬錯,都是老朽的錯,是老朽回答的田宏峻,也是老朽為保命告訴田裕昌洞府的位置,一切和小荔沒有關系,姑娘要報復,就報復在我身上吧!”

        孔荔本就嚇得臉色發白,聽著爺爺這么說,卻身體僵硬的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有眼珠子才能輕微晃動,可也傳達不出來什么話,最后只能閉上眼,流出兩行又懊又悔的眼淚。

        卻聽招凝漫不經心地說道,“歸元城不能生殺戮,我并不想破壞四大宗設立的規矩。”

        聽到這一言,孔南既驚又喜,仰起頭便要道謝,卻不想半個字都還沒說出口,眼前忽然旋轉出一道巨大的法印,血印之下,他陡然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眉心平白無故裂開一道血痕,一滴精血被抽出,而后打在法印上,登時暈開一圈血色。

        “這是……”孔南似乎意識到什么,他想阻止法印抽出孔荔的精血,卻根本無法行動,似乎有個聲音束住了他所有行動。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招凝,“血……血奴契約?邪……邪道?”

        暈著血色的法印消散在天地間,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血色束縛困住了孔家爺孫。

        這是從太軻記憶里看到的極惡宮秘法。

        招凝撤手,神情依舊平靜,“秘法從來沒有正邪之分,正邪分得永遠是人心。血奴契約下,你們畢生修為止于此,日后,凡有背信棄義、欺詐坑害、不尊禮法道義,不循大道法則,頃刻間神魂崩裂、□□崩碎,你們——好自為之。”

        是生是死全在他們自己一念之間,因果斬斷,一切與招凝無關。

        招凝回到空照山,將藍銀月瑯花種在寂靈之府園圃幾日,得了一大袋月瑯花種子。

        她扛起鋤頭將紅樹小院的園圃好生打理了一番,將月瑯花種子種下,又捏碎了幾顆靈石,將粉末灑在園圃中,雖然沒有聚靈陣法的作用,但也能小程度的加快種子生長速度。

        月瑯花生長時間極短,到六個月的時間便可以長成開花,而花期卻會維持到六年以上。

        招凝種完月瑯花,便回到屋中。

        她端坐在正屋長榻上,意識沉入寂靈之府中,于正殿高臺上修行。

        練氣初期為一到層,需要開辟九竅,利用靈竅穴吐納靈氣,結合自身精氣神凝練出靈力,洞開九竅。

        招凝服用黃庭果后,九竅皆疏通,接下來只需溝通九竅,使九竅氣息貫通,自成循環,則練氣四層成,可內觀自身。

        此階段是煉氣期第一個小瓶頸,從練氣初期跨越到練氣中期,有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有的人如無屏障,瞬間晉升練氣四層。

        招凝修行天賦從來不是優秀的,沒有瞬間晉升的機緣,但她心境平穩,一遍遍梳理九竅靈力,反復凝練靈氣,夯實基礎,四個月后如水到渠成,順利晉升練氣四層。

        練氣中期的修行,從練氣四層到練氣六層主要用來鍛體,需煉血、鍛骨、易筋、洗髓、通百竅、開丹田。

        因此在太虛六道靈源秘傳中,練氣中期幅行功圖,前兩幅圖和練氣層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套基礎鍛體術。

        令招凝驚訝的是,這基礎鍛體術以鞭法為主,劈掃扎抽劃、拉截摔刺撩,十種鞭法鍛體。

        自錦屏鞭斷后,招凝已有一年有余未施展過長鞭,好在長鞭基礎仍在,只需跟著基礎鍛體術一步一步鍛體便可。

        錦屏鞭已無法承受太多的靈力,招凝就地取材,在空照山崖山尋到一種名叫碧翡藤的大型藤植。

        碧翡藤如其名,色如翡翠,古樸虬曲,藤細卻可承受千斤之重。

        招凝取了十根碧翡藤,纏成長鞭,以藤木主莖做鞭柄,靈力注入,一鞭甩下,輕可斷石,重可裂地。

        練氣四層,鍛體為主,修煉為輔,招凝便不再每日長時間打坐修煉,只借清晨最沉靜之時修煉一至兩個時辰,白日和夜間各鍛體個時辰,其余時間伺候月瑯花園圃,安眠休憩。

        再一月后,一日傍晚,招凝在紅葉樹下練功。

        碧翡鞭輕若絲帶,在基礎鍛體術的帶動下,力道隨心,劈下如重刀,掃開如拂塵,扎去如尖錐,抽回如鎖鏈,劃空輕輕揚,和著步伐如樹下起舞,殘影重重。

        卻不想八道重影后,身形卻輕微晃動,劃空的長鞭失去控制,反有束縛自身的可能。

        “腳底生根,腕下舒展,鞭隨靈動。”

        忽而有十二字傳入招凝耳中,穩而沉,格外有力道,招凝循著十二字指點,控住身形,放開靈力,長鞭在她周身旋過圈如靈蛇游走,劃開半空,將空中飄揚的落葉劃分經緯,凝滯瞬息。

        碧翡鞭收回,漫天紅葉自然飄落。

        招凝看向青石臺上,秦恪淵不知何時負手站在那處,好似已觀察她練功頗久。

        “秦前輩。”

        招凝面含喜色,提裙靠近,停在青石臺下,朝秦恪淵恭敬行揖禮。

        住在空照山,一晃已有六旬,這是秦恪淵頭一次來探望。

        秦恪淵頷首,開口便是稱贊,“修為進展迅速,想來這半年招凝姑娘甚是刻苦。”

        “都是黃庭丹的功效,招凝不敢擔刻苦二字。”招凝仰頭瞧他,眨巴眼問,“秦前輩,宗內之事解決了?”

        “宗門諸事哪有解決完的一天。”秦恪淵在石凳上坐下,“倒是丹靈宗的事有些結果了。”

        招凝幾步跨上青石臺,小有驚訝,“招凝去過一次歸元城,聽落霞宗吳前輩說,丹靈宗之事,幾大宗門意見不一,彼此割據,沒有幾載博弈時間是無法達成定論的。”

        她邊說邊為秦恪淵斟茶,“吳前輩還說,若是他們勝了,丹靈宗四大宗門的名號不保。這聽起來格外嚴重。”

        秦恪淵緩慢抿著茶水,他似乎對清茶頗為喜愛,一飲一啄皆是品味。

        “吳瀚海向來是個多話的。”秦恪淵不置可否地點評了一句,飲完一杯清茶,才說,“本來確實需要幾載時間,但今朝昆虛局勢大變,有人覬覦四大宗門之位已久,丹靈不得不讓。”

        招凝抿嘴,涉及大勢,她聽著有些糊涂。

        秦恪淵并未在意,看了眼石桌上棋路,“可會對弈?”

        招凝坦誠,“只見過老人樹下對弈,知基礎規則,不曾親手試過。”

        “無妨。”秦恪淵指對面,“本座教你。”

        對角星位處各落兩子,招凝執白子先行,秦恪淵以黑子做回應,未有步步緊逼之感,反而有一子帶一子的引導。

        “昆虛修真界有重山千七百萬座,有大型靈脈百,中型靈脈五千,大小已知秘境近百處,四大宗門分以上七成,其余分予八百中小宗門及散修盟。”

        聽秦恪淵這么一說,招凝落子險些一顫,頗不理解但也試圖解釋,“以實力劃分?”

        “不全是。”卻不想秦恪淵含糊否定,落下一子吃下招凝數枚白子,招凝棋局也看不懂,怎的就被秦恪淵一字圍堵住,“棋子雖各為其道,但以整體論成敗,此為規則。”

        這“規則”二字咬的頗重,是在回應棋局,但更是在回應招凝的問題。

        “修真界重上品金丹,若想成就上品金丹,唯有元神以上功法才可,整個昆虛修真界只有四大宗門和十二小宗門才有。功法僅是前提,還要心性、根骨、悟性及機緣皆上乘才可有機會結成上品金丹,這是古道功法,但靈根大道卻不一樣,只需靈根上乘,心性、悟性、根骨、機緣皆一般亦不影響,因此重靈根大道而輕古道。”

        招凝之前便聽過粗略的論述,直至今日還是同樣的疑問,“為何?”

        為什么重視上品金丹,甚至寧愿拋棄傳承數萬年的古道統?

        “不知。”

        秦恪淵卻回答的很平靜。

        “自數萬年前就如此了。”

        秦恪淵落下一子,棋局上你來我往的局勢瞬間變化。

        “現在丹靈宗御宗不嚴,實力銳減,數年前又有一上品金丹真人坐化,如今不過只剩一位上品金丹真人掛靠宗門,各大宗門對此怨念極深,恰逢十二小宗門中有一宗門,名叫玉華,不日前有筑基境修士皆上品金丹,又收下一名天靈根弟子,實力比肩丹靈宗。此一上一下,丹靈宗無力支撐四大宗門的名號。”

        招凝看自己一片區域被黑子漸漸圍堵,索性放棄這片區域的白子,另尋一處落子。

        “那這四大宗門之一的宗門交替,該如何做?

        秦恪淵見她另辟蹊徑,含笑著落下一子,“挑戰、祭天、昭告修真界。”

        話音落下,招凝卻發現這一子聯系上之前的黑子,像是她回避反而自投羅網般,將白子徹底堵死了。

        招凝默然,朝秦恪淵禮身,“是招凝輸了。”

        “已是極好。昆虛大勢如棋局,每一粒棋子都無法獨善其身,你我都在局中。”

        秦恪淵自行斟了一杯清茶。

        “玉華宗挑戰設在年后,由清霄宗主持,到那時八百宗門皆來觀。只是現下不急于去準備此事,本座近日需代宗門前往玉華宗賀云蔚真人金丹大典,大典宴請百日,這百日本座不在宗門。”

        “招凝祝前輩此番順遂。”

        “半旬之后,清霄宗、其他兩大宗門和十二小宗門相繼開啟招仙令,唯有清霄宗保留了兩個古道修士名額。”

        雖早對秦恪淵承諾心中有數,但真到此刻還是心頭顫動,她看向秦恪淵,秦恪淵正好低頭注視。

        “名額稀少,競爭激烈,全憑你一人爭取。”

        “招凝必不負前輩所期。望百日之后,招凝可喚前輩一聲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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