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媛看向那幾個墨鏡男子，低聲道：“葉星洛，這個李賢的手下，看樣都不簡單……”葉星洛笑了：“不簡單，你看他們坐在那里，像不像是如坐針氈？”

        兩人正低聲談論間，一名戴墨鏡男子已經站起了身，先是拿一只腳，踩在了椅子上，扭來扭去，隨后又覺的不妥，放了下來，自己鼓了兩下掌。

        眾人不明所以，也跟著鼓了兩下掌，眼見墨鏡男子張開了嘴，以為要開口將話，便都正準備凝神傾聽，但卻見那男子，只蠕動了兩下嘴唇，并沒有發出聲音，好像準備的話，都已經忘了一般。林淑媛在臺下，眼看著這個墨鏡男子一副神經質的樣子，有些忍不住了，低聲道：“這人是不是在忸怩作態啊，為什么和正常人不一樣。”

        “這就不是正常人，你沒看見他站在那里，渾身沒有一處不動彈的嗎，估計是大腦無法控制身體。”葉星洛點評道。

        這墨鏡男子站在那里，良久說不出話來，不但讓眾人驚訝，就連李賢也有些不耐煩了，臉色不好看地道：“一號，你怎么了，是不是應該先把你送回去？”

        一號聽見閆偉的話，登時身體一顫，急忙說道：“嗯，啊，要說我們李院長的大智慧，那真是無窮無盡，剛見面的時候，我說自己感覺是一只鳥，他當時皺起眉頭問我，是什么時候有這種感覺的，我說，從我還是一只小鳥的時候，他立馬斷定，我還是一枚鳥蛋的時候，一定是被和其他的蛋拴在了一起，要不然，不會這么能扯……嘖嘖，這簡直太神了，我一下子記起來了，還是鳥蛋的時候，我和其他的兄弟姐妹蛋，關系十分親密……”

        林淑媛聽的，又是驚愕，又是想笑，低聲道：“葉星洛，這人的妄想癥，比周復昌那些人還厲害啊。”

        “這可不是簡單的妄想癥了，這是精神病。”葉星洛搖搖頭。

        場上的人，聽見一號說了這么一大通，卻沒有想笑的意思，面面相覷，都皺起了眉，想必，都是想來見識一下通靈者，卻沒想到，遇到了精神病。

        李賢也坐不住了，厲聲喝道：“一號，你閉嘴，讓二號來。”

        二號站起了身，抓耳撓腮了兩下，照舊鼓了兩下掌，然后一下子跳到了椅子上，說道：“要說起李院長的大智慧，那簡直說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就說來這里之前吧，他到我們的寢室里，在墻上畫了個門，和我們說，誰能打開，誰就能跟他一起到這里來。

        “我的那幫室友，一聽這話，登時都興奮了起來，齊齊圍了上去，想要推門，但根本打不開，唯有我坐著沒動，李院長才決定帶我來的。”

        “那你為什么沒動，知道那門是虛妄的？”周復昌皺眉問道。

        “我才不像室友們那么著急呢，因為，那門的鑰匙在我兜里，除了我，誰也打不開。”二號回答道。

        李賢聽到這里，忍無可忍，怒道：“我還以為你比他們聰明呢，就沒問你……原來也是如此，都給我吃藥。”

        他這話一說，這幾個戴墨鏡的人，登時齊齊拿出藥瓶，倒出藥來，便往嘴里扔。

        周復昌看在眼里，冷聲問道：“閆偉，我和你在網上論戰了好幾年，但卻一直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

        “李院長是我們青山精神病院的院長。”一號搶先說道。

        “是的，他是我們的最高領導。”二號也不敢落后。

        林淑媛在這邊，又是目瞪口呆，向葉星洛道：“這人的信徒，竟然是一群精神病人？我看他這個院長，和他的患者差不多，也應該吃藥了……他是怎么想的，要帶一幫精神病患者出來辯論，誰會信他的？”

        “他自己信就行了，他和他手下的病人，還有臺上的其他人，都是精神病，只不過類型不同罷了。”葉星洛看完這荒誕的鬧劇，也忍不住吐槽起來。

        他遇見過不少神棍，卻從來沒見過這樣荒誕的。

        周復昌聽完這兩個精神病患者的話后，立馬明白了這么回事，止不住冷笑：“呵呵，李賢，我從一和你辯論開始，就覺得你這個人不正常，但想不通，你哪里來的自信，敢自稱通靈者，現在明白了，你蒙騙手下的患者，而這些患者又是群精神病，腦子都進了水，極力擁護你，讓你愈來愈相信自己的妄想，我勸你也該吃點藥了。”

        林淑媛聽著，不斷點頭：“這位教授說別人，還真是頭頭是道，但輪到自己，怎么就理不清了呢？”

        “妄想狂的世界，是封閉的，不但無法自拔，還九頭牛也拉不出，無論他多么聰明，擁有多少知識。”葉星洛搖頭道。

        臺上，周復昌繼續道：“李賢，就你這樣一個精神病患者，還談什么通靈，簡直可笑，還是讓我來繼續給你證明通靈符的方程式吧……”

        他一說完，那個女學生一聽，立馬又拿著筆記本子，站了起來，準備朗讀。

        就在這時，坐著另一桌的一個年長女子忍不住了，說道：“你們都講完了，該輪到我們家老二了，別霸占時間。”

        周復昌擺了下手，示意女學生坐下，然后問道：“張有才，我對你了解不多，網上也不見你參見論戰，但據說你和你這幫親戚，每天在上港街頭小巷，遇見人便宣傳你是通靈者，和搞傳銷似的，本來，我不想和你這樣底層人一般見識，但你今天既然來了，便趕快拿出證明自己是通靈者的東西，你有通靈符嗎？”

        張有才站了起來，先是抓了抓蓬松的頭發，然后一揮手，好像要趕走什么東西一般，開口說道：“通靈符這個東西，并不能代表什么，要成為一個通靈者，必須經過世間的磨難，世間所有的偉大人物，無一不是這樣，例如耶和華，佛陀……

        “周復昌，你是大學教授，李賢你是精神病院院長，怎么也算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吧，肯本吃不著什么苦，所以，不可能成為通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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