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顧先生,您很熱嗎?(2)
“言小姐,還有二十分鐘才到,您懷著孕,還是換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比較好。”張秘書在前面開車,從后視鏡看到了言濃的窘境,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
聞言,專注在工作中的顧西宴,也不禁側頭看了過來。
言濃過度拘謹的樣子,讓他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頭,“你哪里不舒服嗎?”
言濃連忙搖頭:“沒有不舒服,我挺舒服的。”
此話一出,車內的空氣都靜默了。
她細小的聲音軟軟的,夾帶著絲絲埋怨,熟悉卻又有點陌生的腔調,讓言濃自己也愣了好一會兒。
她剛剛說的話有點耳熟。
上次酒醉后,她隱約記得,那個男人也曾問過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她迷迷糊糊的間皺緊了眉頭,嬌軟無力的聲音,帶了些埋怨的催促對方。
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她仍然記得那一晚,那個男人對她十分照顧,她初次并沒有吃什么苦頭,反倒是他好像忍的有點難受……
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回過神來的言濃,通過后視鏡,發現前頭的張秘書正用一種她看不懂的復雜神色,時不時的朝她這邊看來,又時不時的往顧西宴的方向瞟。
氣氛有些微妙,言濃不經意的拍了拍自己發燙的面頰,狐疑的朝顧西宴看去。
他耳尖有些發紅,好似高不可攀的雪松,突然開了花,那抹艷麗的紅,驅散了他眉宇間的疏離冷淡,少有的柔和了下來。
“顧先生,您很熱嗎?”言濃沒過腦子的問了一句。
顧西宴抿了抿唇,竟很配合的回了一句:“熱。”
言濃愣了,倒是張秘書極快的反應過來,調低了車廂里面的溫度。
不過,他很疑惑,車廂里的溫度明明正好,為什么會覺得熱?
言濃跟他有著同樣的疑惑,她裹著羽絨服,都還覺得溫度剛好。
顧西宴只穿了一身單薄的手工西裝,昂貴的羊毛大衣,上車時就被他隨手放在了副駕駛,他這個穿著在打著暖氣的車廂里,應該不會覺得熱吧?
言濃想不通,但也沒有多問。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宴會現場。
喬陸兩家的訂婚宴,在喬家旗下的飛云溫泉酒店舉辦,酒店門口早已被媒體記者圍堵的水泄不通。
豪門訂婚,強強聯合,在這個網絡發達的年代,隨便一個字眼都是極大的流量。
這會兒暫時進不去,張秘書就將車停靠在了酒店外面,視角剛剛好,言濃透過車窗,剛好可以看見酒店門口被媒體簇擁著采訪的新人。
喬嫣然一襲香檳色的高定魚尾裙,肩上披著白色狐貍毛編織而成的披肩,光潔纖細的脖頸,用一條精致大氣的鉆石項鏈點綴,長發挽起,艷麗的眉眼溫柔異常,整個人優雅貴氣。
她的身邊,是同為今天主角,一身淺灰色手工西裝,目光柔情的陸嚴廷。
陸嚴廷菱角分明的臉上,鑲嵌著一雙極為冷艷的眼睛,那雙眼睛如玻璃珠子一般黝黑明亮,卻又讓人分辨不出真實情緒。
高大挺拔的他,站在喬嫣然身側,輕攬佳人肩膀,襯的喬嫣然越發嬌小可人。
兩人親密無間的面對鏡頭,從善如流的應對著記者的提問,記者追問兩人相戀的緣由時,陸嚴廷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雙目含笑的望向她。
喬嫣然驟然紅了臉:“我和嚴廷的戀愛一開始并不是起于浪漫,而是有天我不小心崴了腳,那天嚴廷剛好在外地出差,我原本不想麻煩他,但他在得知我受傷后,立馬趕回了蘇北,在醫院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動心了。”
記者又將話筒遞到了陸嚴廷面前,“陸先生,請問您是從哪一刻對喬小姐動心的呢?是一見鐘情嗎?”
“嗯,我見到嫣然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陸嚴廷笑著點頭,喬嫣然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和驚訝,仿佛早就知曉他的答案,但臉上的甜蜜,仍舊不加掩飾。
兩人宛若璧人,共同收獲了許許多多的祝福。
雖然隔著窗,但言濃明顯看得出,陸嚴廷在回答最后一個問題的時候,沒走心,他那雙眼睛,看誰都可以是深情的樣子,卻假扮不出真心。
她分明看到,他點頭的那一瞬,有遲疑,深情的眼神里也一片寂靜。
似乎有感應一般,陸嚴廷突然朝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即便知道他不可能看到自己,言濃還是下意識的避開了。
“可以下車了。”顧西宴清冽的嗓音響起,他不緊不慢的下了車,替言濃拉開了車門后,正好隔絕了陸嚴廷的視線。
言濃愣了愣,提起裙擺小心翼翼的下了車。
隨后下車的張秘書,一臉復雜的看著二人。
心里疑惑不解,卻又不好問什么。
言濃的裙擺有點長,走路容易絆到,張秘書注意到了,于是提議:“言小姐,地面濕滑,您懷著孕還是小心些,要不挽著我走?”
言濃覺得麻煩人家,下意識想拒絕,可顧西宴卻曲起了手肘,淡淡的朝她看了一眼:“我的借給你用。”
那意思很明顯。
不是“可以借”,而是“借”,他的口吻明明沒有任何強勢在里面,卻無端的給人無法拒絕的壓力。
張秘書嘴巴張了又合,合上了又張,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上去竟有點喜感。
言濃:“……”
她無言以對,想了想還是伸手挽住了顧西宴的手臂。
喬家已經安排了人清場,一路暢通無阻。
宴會廳在十五樓,到了十五樓后,言濃卻沒和顧西宴一起進去,借口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要穿過兩條走廊才能回到宴會廳,言濃提著裙擺,小心的往前走,走到第一條走廊的拐角時,一堵人墻卻忽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言言,你為什么不等我回來?”陸嚴廷站在她面前,眉眼低沉,開口便是詰問。
言濃知道他在詰問什么。
三個月前,陸嚴廷去國外出差之前,曾叮囑她,不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沖動行事,一定要等他回來。
那個時候,他已經料到了今天,卻自私又卑劣的隱瞞一切。
他那時候想的是什么呢?
是覺得她會一直在原地等他,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哪怕他背叛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他只要冠冕堂皇的解釋幾句,再花心思哄一哄,他們就還能一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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