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有名分就做有名分的事(4)
“……”言濃倏地瞪大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
顧西宴為什么一點都不驚訝?
他又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
明明疑問就卡在喉嚨里面,言濃卻好似失去了聲音一般,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甚至潛意識里面有些害怕開口。
好似,背后的答案會讓她筑建好的記憶,瞬間崩塌,而她無法接受崩塌后的廢墟。
時間過去了很久,久到碗里剩下的面條都涼了,言濃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什么叫被侵犯的只有我妹妹?”
她的聲音在發顫,可她自己卻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她甚至不敢去看顧西宴的眼睛,仿佛本能一般的在逃避什么。
顧西宴握住她的手,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陸嚴廷今天找過我。”
喬家。
粉色基調的房間寬敞而明亮,喬嫣然半靠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小臉冷著。
“小姐,燕窩熱好了,您趁熱吃。”傭人端上來剛熱好的燕窩,喬嫣然卻賭氣的將頭扭到了一旁,“哼,我不吃。”
傭人一臉為難,求救般的看向坐在床邊的陸嚴廷。
“張姐,你先下去吧!”陸嚴廷嘆氣,端起燕窩,舀了一勺遞到了喬嫣然嘴邊,“嫣然,張姐特意給你燉的,你好歹吃兩口。”
喬嫣然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你心里就知道言濃,你去找她啊,還回來干什么?”
她說話帶著刺,明顯就是在耍小性子。
宴會結束后,喬嫣然追問陸嚴廷消失的那段時間去了哪里,陸嚴廷倒是沒有隱瞞,告訴她去找顧西宴單獨聊了聊。
陸嚴廷和顧西宴之間,能聊的還能有什么?
喬嫣然也沒問,全憑自己的想象,當場就發了脾氣,陸嚴廷哄了一路,她仍然還是臭著一張臉。
換做往日,陸嚴廷早就不耐煩了,但這段時間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喬嫣然孕期的情緒不穩定,所以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了一鼻子灰,仍然還對她保持著耐心。
“嫣然,我找顧西宴,不光是為了她,也是為了我自己。”陸嚴廷低聲解釋,語氣十分無奈。
喬嫣然狐疑的看向他,“為了你自己?”
陸嚴廷點點頭,神色認真的與她對視,“我是想幫她,但其中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喬嫣然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說的真心話,還是隨口敷衍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跟顧西宴說什么了?”
“聊了一些言濃小時候的事情。”陸嚴廷臉上出現了一瞬的遲疑,頓了好幾秒才又開口,“言濃還有一個妹妹,她們當初是跟著我一起來到陸家的……”
言濃和言歡剛到陸家的時候,陸先生和陸太太對兩人態度不冷不熱的,但也不至于苛待,直到有一天,陸太太發現陸先生偷看言濃洗澡。
那時候,言濃不過十二歲,花苞一般的年紀,青澀又稚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養父對她產生了不軌之心,更不知道自己的養母發現了這個秘密。
她只知道,從某一天開始,陸太太突然就討厭了她了,連帶著言歡也跟著她一起沒有好日子過。
但姐妹二人都是有韌性的人,沒有因為養母的虐待而枯萎,反而迎風生長。
尤其是言歡,她本身就是不服輸的人,又有言濃的保護,所以隨著年紀的增長,她沒有像言濃一樣發育不良,反而越長越明媚,身體也似快要成熟的蜜桃一般水嫩。
而那時,陸太太的疑心與隨時隨地都會爆發出來的尖刺,早已消磨了她與陸先生之間的感情。
兩人的關系鬧得很僵,也是那個時候,陸先生的目光毫無顧忌的落到了言歡身上,他仿佛被疲憊與煎熬的婚姻生活壓榨干了最后一絲道德,徹底掙脫了束縛,不再受陸太太的桎梏,在某個晚上推開了言歡的房門。
那天晚上言濃不在家,盡管言歡拼盡全力的反抗,仍舊沒能保住自己的清白。
那時候,言歡才過完十八歲的生日沒有多久,正在為了考上心儀的學校而高興。
可她對未來的暢想,全都毀在了那個滿是泥濘的夜晚。
言濃回到陸家已經晚了,那時候言歡被囚禁了起來,陸先生每晚都會去看她。
陸太太發瘋般的阻止過,可她不是為了言歡,而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婚姻,所以當她阻止無果之后,那股原本只針對陸先生一個人的怨恨,很快轉移到了言歡身上。
她拍攝了很多言歡的照片,在陸先生去見言歡后,她自虐般的站在一旁,挑選各種各樣的角度,將言歡最狼狽不堪的樣子,禁錮在了照片當中。
言濃當時就報了警,可是她那時太年輕,人微言輕,沒有力量為言歡討回公道,反而被陸太太拿著言歡的照片威脅。
陸太太每天都會讓她跪在陸家的客廳中央,讓她欣賞言歡的照片,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刺激言濃。
言濃那時候也才十八歲,不過就比言歡大了幾個月而已,她內心的承受能力并沒有那么強大。
久而久之,她開始出現了異常,她將自己和言歡都想象成了受害者,哪怕陸嚴廷帶她去看了醫生,仍舊沒有好轉。
可奇怪的是,言濃雖然出現了記憶障礙,卻仍然能夠正常生活,陸嚴廷那時候一心想著掌控陸氏,對她疏于關心,覺得這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沒有再帶她去接著治療。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言濃被人綁架陷害,他都快忘記這件事情了。
顧西宴說得沒錯,他的確不夠了解言濃,但也不是一點也沒了解過她。
言濃是個敏感且固執的人,她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顧西宴但凡因為那天的事情,對她產生一丁點的嫌惡,她都會將這點嫌惡無限的放大。
那些陳年往事,必然會成為她心理上的枷鎖。
陸嚴廷知道她跟顧西宴之間出現問題后,就想好了把這件事情告訴顧西宴,一是因為對言濃有虧欠和愧疚,二是他不想顧西宴誤會言濃被陸先生侵犯過,從而遷怒本就飽經風霜的陸家。
“陸嚴廷,那時候你在做什么?”喬嫣然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胸腔里滿是無名的怒火。
她最討厭言濃了,知道她的這些經歷,她應該幸災樂禍,甚至去嘲笑奚落言濃的。
可此刻,她心里卻像被塞了一坨濕棉花般,壓得她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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