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半晌之后，他把紙順勢扔在了女人的臉上。

女人根本不敢躲，衛生紙輕飄飄地砸在了她的臉上，很快便輕飄飄地墜落在地。

男人卻連看都沒看女人一眼，反而把目光放在了那個和周無漾一起進來之后便一直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此刻，她露出的膝蓋已經被地面磨得有些發紅，可她依舊是低著頭一動不動，臉上更是面無表情。

男人有些驚訝地開口：“阿靈，你怎么還跪著？快起來。”

“是。”名叫阿靈的女人應了一聲，隨后緩緩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男人看她起來了，微微揚了揚下巴：“來，你告訴她，她做錯了什么。”

阿靈看向那個剛才風光無限現在卻十分狼狽的女人，眼里閃過一絲冷笑，這個女人真是愚蠢至極。

那個在地上的女人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現場還有一個女人，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心里只剩下一個字——美。

好美，她以為她自己已經足夠美麗了，但是在這個女人面前，自己還是那個曾經被踐踏在泥土里的泥點子，從來沒有變過。

如此想著，女人咬了咬牙，看向阿靈的眼神帶著一種怨毒和忌妒。

阿靈感受到女人看向自己怨毒的眼神，神色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你剛才口出狂言侮辱的人，是主人的親生兒子。”

周無漾聞言皺了皺眉，放在腿側的手緊了緊。

癱坐在地上的女人聞言瞪大了眼睛，眼神呆滯，很明顯，她久久不能從這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過了幾秒鐘之后，她的眼神緩緩移到周無漾的臉上，原來剛才她就覺得這張臉熟悉至極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她曾經見過這個人，而是眼前的這個人的五官和感覺，幾乎跟自己旁邊的男人一模一樣。

兩個人幾乎是從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眼睛要更美一些，更年輕一些。

意識到了這點之后，女人的身體就開始發抖，很快，她整個人就抖如篩糠，她忍不住去想自己剛才都在說些什么。

自己竟然說主人的兒子是賤命一條，還說他是賤狗，也就是說，自己剛才一直在罵的不只是這個年輕男人，更是自己身后那個一句話就可以掌握自己生死的男人。

她不曾聽說這個男人還有什么孩子，那會不會眼前這個很有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孩子，那就很有可能是以后的繼承人，自己居然口無遮攔的說了這么多找死的話。

女人強忍住心底的恐懼，艱難地扭著脖子看向自己身后的男人，仰著頭看著他：“求求您，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是我嘴賤，是我嘴賤！”

女人說到這里的時候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殺我，求求您，求求您。”

女人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個接著一個地往下掉。

美人垂淚，應該是美的，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可稱不上“美”這個字，她原本無瑕的妝容在剛才一頓的折騰之下已經現出了斑駁的痕跡。

她止不住的淚水打濕了她先前精心描繪的眼線和睫毛，黑色的眼線混合著她的淚水流下，再加上側臉已經凝固的血跡，讓她整個人活像一個女鬼。

男人見此從抽紙盒里抽出一張紙，把紙揉成了一團，拿在手里去蹭女人的臉：“瞧瞧，都哭成小花貓了，這樣就不好看了。”

男人的語氣十分溫柔，但下手卻一點都不含糊，給女人擦臉的力度更像是在磨刀，沒過兩下，女人的臉就已經被蹭紅了。

女人“啊”地叫了一聲，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幾乎能感受到男人已經把她的臉給擦破皮了。

但她不敢說什么，只能被迫仰著頭承受著男人的懲罰。

男人的力度越來越大，女人的臉被他擦的越來越紅，最后男人把紙直接甩了出去：“怎么擦不干凈呢。”

女人的臉此刻和剛才相比并沒有干凈半點，那些臟污全都被混合在了一起，比之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她那張臉像是被打了幾巴掌變得紅通通的臉。

女人聽見男人的話，當即趴在地上去撿掉在地上的紙巾，拿起紙之后，她發了狠去擦自己的臉，很快，她就感覺自己的臉變得又紅又燙。

男人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意，冰冷的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完美的物品。

他搖了搖頭，似乎為此表示惋惜，男人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沒用的，臟了就是臟了，阿靈，臟了的東西，應該怎么辦啊。”

阿靈冰冷的目光落在還在不斷垂死掙扎的女人身上：“臟了的東西，那就丟掉吧。”

男人可惜地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

他微微抬起頭，朝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門瞬間被打開，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兩人的步伐一致，走到幾乎和阿靈同一水平線的位置之后，單膝跪在了地上，微微垂下頭。

“把她拉出去吧，就按她剛才說的做。”

男人隨意地擺了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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