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她無心之言剛好被醒來的麻貓聽到,這貓像聽懂了溫亦彌嫌它丑,一陣撕心裂肺的喵喵亂叫。
溫亦彌怕它大清早的吵到樓上住戶,朝貓喵了幾聲。
好歹是貓協會長的養女,還是知道幾種不同語調的喵叫意思。
她用表達自己善意無害的喵聲叫了一會兒,那貓完全不聽,看上去又想指著溫亦彌罵又想往外沖。
溫亦彌怕貓被嚇的應激猝死,畢竟貓緊張過度完全有可能被嚇死。
她只能先蹲下來試圖用人類的語言安撫,她本體不是貓科動物,簡單喵喵兩聲還行,溝通就別想了。
她釋放著自己的妖氣,用本體的貓薄荷草氣味安撫貓咪,:“喵,喵喵,噓,別怕別怕,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你別怕。”
那貓一聽,喵叫聲開始小了,溫亦彌一看有戲,繼續說:“喵,喵,你是誤闖進來的流浪貓嗎?我現在沒有這里吃的,你可以在這里等一會兒嗎?我叫人來帶你去一個可以吃飽飯的地方好不好?”
她掏出手機,注意到這個動作讓貓發出不安的嗚嗚聲,她拿起手機輕輕晃了晃,解釋道:“這是電話,我用它來和別人聯系,不會傷到你的。”
麻子貓聽懂了,它在半個月前突然開了靈智,但它警惕心高,一直躲著貓協派來的人,再加上長相不端不受重視,身上妖氣又不明顯,所以到現在也沒人注意到它快修成妖了。
這個女人手里的東西,它也在其他人身上見到過,小小一塊,整天被戳來戳去,連那只會欺負它們的瘋狗也有一個。
麻子貓見過瘋狗對這個小方塊愛不釋手,猜到小方塊很寶貝,應該不會被人拿來當攻擊它的武器,預估了溫亦彌和自己的距離,判斷自己暫時安全后,看溫亦彌注意力在小方塊上,匍匐著身子,慢慢挪向柵欄邊。
剛才肯定是它跑太快,才會撞到腦袋。
這次它仔細點,肯定沒事。
麻子貓這樣想著,悄悄想往外走。
它早就不想呆在這個破地方了,之前來的人會故意在門口堵它們,要把它們關進小籠子里,要不是它帶頭激烈反抗,里面那群傻貓早就被抓走了。
想到那群傻貓,麻子貓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的神情,它從外面看向那群傻貓呆的位置,只能看見一大塊反光的玻璃。
再見了,傻子們。
暹羅貓趴在陽臺玻璃上,急得直喘氣。
小藍貓和暹羅貓叔叔關系不錯,它先大著膽子嚶了一聲,周圍的貓咪叔叔阿姨有的看了它一眼,但并未出聲。
它又嚶嗚一聲,拿爪子輕輕刨暹羅叔叔的后腿:叔叔,麻臉叔叔還好嗎?你看得見它嗎?
剛才它看著麻臉叔叔沖出去,發出了好大的聲音,然后那個人類也走了出去。
它聽見麻臉叔叔罵罵咧咧了好久,媽媽把它的耳朵捂上也能聽見麻臉叔叔中氣十足地在罵人。
現在它聽不見麻臉叔叔的聲音了,心里焦急萬分,拿爪子不住拍暹羅叔叔的后腿:咪!麻臉叔叔是不是惹那個人生氣了!它會不會被咬啊!
小藍貓太小,再加上大貓有意保護,所以以前那只壞狗追著貓咬時,它都會被大貓提前叼到壞狗看不見的地方躲好。
它雖然沒有被追過,但每次它都會聽見貓咪叔叔阿姨發出各種驚恐的聲音,還有那個壞狗的狂吠聲。
如果那只壞狗不叫了,就說明它玩夠了。
現在小藍貓聽不見外面的聲音,生怕麻臉叔叔被咬了。
暹羅貓也看不清,從它這里只能看到那個人蹲在不遠處不知道在干嘛,看不見麻臉貓的身影。
溫亦彌還在等手機上的頁面加載好。
隨著時代的發展,貓協也跟著進步。
曾經的流浪貓救助工作,往往因為電話原因受限,沒法第一時間讓工作人員知道貓咪情況、出現地點、長相等,所以自從微信推出小程序后,技術員工們趕制了一個救助app。
只需要點開小程序,填寫救助表,拍下貓咪照片,靈力順著網線附著到貓咪身上。
貓協的員工就可以實時追蹤貓咪。
溫亦彌還在等表格加載出來,余光看到麻子貓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她喊了一聲,很敷衍地做了個阻攔的手勢,“欸,你先別走,等我給你拍張照。”
麻子貓一直關注著溫亦彌的動靜,拍照是什么它沒聽懂,但她似乎想阻止自己離開。
它瞬間炸毛,后腿一蹬,忘了剛才說的要慢慢挪,拔腿往門外沖。
這回它長了記性,對準了開著的門再沖。
溫亦彌一看這貓又炸毛了,剛站起來,因為蹲太久腦袋供血不足,眼前瞬間黑了片刻。
她還沒緩過神,又是一聲嘭的響聲,聽起來非常熟悉。
和剛才這貓造出來的動靜一模一樣。
別又被撞昏了吧,這要是被貓協知道她眼睜睜看著一只貓連續受傷兩次,她是會被告上貓貓法庭接受制裁的。
溫亦彌瞪著還沒恢復好的眼睛往貓身上看去。
幸運的是,這次貓沒被撞昏。
不幸的是,這只貓似乎認定了溫亦彌是讓它腦袋受傷的元兇,一張嘴叫的特別凄厲。
溫亦彌被它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聲怒吼打斷了她。
對面居民樓上的阿姨操著一口方言罵罵咧咧:“死瘟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信不信我拿耗子藥毒死你!”
那阿姨邊罵邊從窗口往下看,想找到貓在哪兒。
溫亦彌也正抬頭往上看,和阿姨對上了眼神。
阿姨嘴里罵的聲音瞬間熄了聲,說:“你家貓啊?你要打去別處打,別吵我睡覺。”
溫亦彌其實不想承認這貓是她的,又懶得解釋,蒼白地點了點頭,給阿姨鞠了一躬,說:“不好意思,吵到您睡覺了。”
阿姨看溫亦彌道歉挺規矩的,砸了咂嘴,看樣子還想說什么,又顧忌著沒說,把頭縮回去,砰的一聲重新關上窗。
溫老太關上窗,左右也睡不著了,一屁股坐床上推了推還在睡的老伴。
她老伴陳大爺被推的半夢半醒,眼睛都沒睜開:“嗯?咋了?”
溫老太反問他:“半個月前,我們這樓下不是抓了個人嗎?就那個虐貓的,哎喲,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下得去手,那貓天天叫的跟催命似的…”
“那人不早都被抓走了嗎?你還惦記著干嘛。”陳大爺一看自己老伴又開始扯皮,不耐煩地打斷她。
溫老太拍了一把他。說:“所以啊,他家里那邊來人了,我還和那小姑娘說了兩句,你睡得死沒聽見,那貓叫的老慘了,所以說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小姑娘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和那老板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哦…”
陳大爺不耐煩聽這些,剛好也徹底醒了,沒了睡意,坐起身開始穿床邊拖鞋,往廁所走的路上嘀咕了一句:“你管人家干嘛?咱們掃好自家雪就得了,法律又管不到這群黑心肺的爛/貨。”
溫老太還坐著,嘴里嘖嘖作響。
她其實也不喜歡貓,但也沒到見貓就要打的程度,對樓下人虐貓其實也不太關心,就是生活太平淡,剛好也是在身邊發生的,自然成了她嘴里的談資。
暹羅貓看不見外面的事,但它聽得見響。
它可是看見那個人動了以后,制造出很大的響聲,然后麻臉貓和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聲音都叫了起來。
它聽得出麻臉很生氣,也很害怕。
麻臉貓和貓咖里的貓都不太熟,是個徹頭徹尾的獨行俠,但大家都是共同對抗過那只瘋狗和外來人的貓,所以暹羅心里一直把花臉劃分在自己的陣營。
別的貓雖然沒說過,但其實心里和暹羅想的差不多,它們都聽見了外面的聲音,卻沒法看見情況,心里更是焦慮。
也顧不得出聲會暴露,一群貓拿著肉墊不住扒拉暹羅。
“咪?”究竟怎么樣了啊?
“喵喵喵?”麻臉它還好嗎?為什么它不叫了啊?
麻臉當然叫不了,因為溫亦彌往它嘴上丟了個禁言術。
這招連她爸都不會,她一道士朋友自創的法術,起因是受不了春天野貓發/情,凌晨四點在外面喵喵亂叫。
溫亦彌朋友第一次給溫亦彌演示時,學蜘蛛俠彈射蛛絲,一只手比了個蘭花指,禁言術像個小煙花一樣從她朋友手腕那里咻咻咻發射,指哪兒打哪兒,所到之處,片聲不留。
當時天是黑的,術是亮的,溫亦彌上一次看見那么宏偉的場面還是十年前沒禁煙花時的新年。
溫亦彌當時只學了個大概,也不敢在她爸面前練,畢竟這法術是拿來堵野貓的嘴。
這會兒她往貓身上一丟,那貓還想繼續嗷嗚,卻發現自己喵不出聲,毛瞬間炸得更開,尾巴僵直朝天豎起。
她一邊說一邊面朝貓咪向后退,說:“喵,喵,別怕,你是這里的貓嗎?喵,放心我不會打你,你先不要叫了行不?你安靜下來我就把你嘴上的封印解開。”
她不信一只貓四肢不協調到會在同一個地方中招,剛才她進來時沒注意關門,整個木柵欄的相當于大敞開的,就是閉著眼直接走也不一定會撞到。
溫亦彌再拿妖力一探,感受到邊界處有人留下的結界,頓時明了,這只麻臉貓是被貓協關在這里的原住民。
而且,原住民似乎不止它一只。
溫亦彌聽出身后不斷傳來的聲音,正是貓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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