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東方天才少年，要喝點什么？”維斯叫來服務員，同時對著顧塵問道。

“一杯熱牛奶。”

顧塵在維斯對面坐下，他知道現在肯定又有人將這個畫面拍下來了。

不過他也無所謂，反正如今的局面，少這一次見面也改變不了什么。

“顧塵，你應該知道我的想法，看了你的論文后，我要收回那日所說的話。你的天才實在太令人驚訝了，無論你什么時候加入水果，我都可以滿足你任何條件。”維斯開門見山。

“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讓你做整個芯片開發項目組的負責人，還有水果的股份，我也能給籌到百分之一，只要你答應，我們真的誠意十足。”

顧塵沒有回答，他倒想看看維斯還能開出怎樣的條件。

維斯皺了下眉頭，繼續道：“要是你實在不愿意入職水果，那我也可以幫你進高校任職，花旗大部分高校的教授職位，你可以自由挑選，等你在花旗再多發兩篇論文后，科學院與工程院的院士你也可以隨便進。”

顧塵笑著開口道：“你說的這些，難道我在家鄉那邊得不到嗎？我不覺得你的邀請有足夠誠意。”

維斯一愣，他的條件看著豐厚，可顧塵確實不怎么需要，這些龍威與清北那邊同樣可以給他，至于引以為傲的花旗國家吸引力，這點顧塵似乎并不在意。

“你可以隨意提條件。”維斯只能如此道。

“上次不是說了嘛，將水果給我，世界第一的科技企業不該由你們控制。”顧塵道。

維斯心中生氣，但表情并沒有多大變化：“你知道水果的市值是多少嗎？除了少數幾個國家，其他國家的生產總值都不如水果，這是怎樣的體量，你這條件根本不可能實現。”

顧塵笑道：“既然談不攏，那就算了吧！等將來我把水果的市值打下來，最后再將水果公司放進博物館，告訴世人這是曾經的世界第一，這樣也不失為一個美好的結局。”

暴脾氣的維斯終于繃不住了：“顧塵，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答應我的條件，是你唯一的選擇！”

“是嗎？你以為你拿拙劣的伎倆會讓我在乎嗎？你覺得龍威會相信我還是你請的那些水軍？你覺得清北的教授學者們都是傻子嗎？你憑什么認為可以借輿論逼我屈服？”

“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嗎？我很了解你們華國人，最擅長的就是內斗！猜疑一旦產生，那是很難消除的，你真的要回到那樣的環境中去嗎？”維斯道。

不到萬不得已，維斯是真的不想讓羅科兩人出手！

顧塵搖了搖頭，心說你懂個屁！維斯太過小看了岳曉菲與自己之間的羈絆，別說自己有研發碳基芯片這條路，就算自己真犯了什么錯，曉菲也是會保自己的！

懶得繼續拒絕，顧塵反問道：“這次比賽的冠軍，應該是我吧？”

維斯愣了一下，隨后笑著說道：“看來你真的很在乎這次比賽，清北那些愚蠢的教授給你的壓力還真是大，讓一個天才來玩這種游戲，簡直可笑至極。”

顧塵鄙夷，要不是這是系統的主線任務，鬼才來這破地方折騰，惹一身騷。

“你就說，我們是不是冠軍就行了。”

“你要答應我的條件，你們自然是冠軍。”

“那我不答應，我們是不是就拿不到冠軍了？”顧塵眼前一亮問道。

維斯一驚，暗道好狡猾的家伙，差點就被他搞暈了，要是顧塵不是冠軍，那聲勢始終弱了點，輿論反轉的威力也要少許多，維斯自然不能改變計劃。

“紐卡大學那邊馬上就公布結果了，到時我們就知道誰是冠軍了。”維斯道。

“不說算了。”顧塵起身，“我們也沒什么好聊的，我先回去睡覺了。”

“等等。”維斯攔住顧塵，“我突然想到一個條件，或許你會考慮下。”

“什么條件。”

“其實在EUV也就是極紫外光的機器生產出來前，我們本土這邊也搞了一批機器，大概能做到8納米到10納米左右，但后面EUV出現，這系列的機器也就停產了。”維斯緩緩道。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們，我可以將這批被廢棄的機器送給你的祖國，就當我們換人才的代價。”

顧塵心中大喜，還有這種好事？維斯莫非是自己人？自己背叛只是敵人宣傳的，可維斯真干了之后那他就是真正的背叛了啊！

當然維斯的想法其實與顧塵類似，這是一批被淘汰的機器，有EUV在，這些機器就是廢鐵，用來換顧塵那必然是血賺不虧的。

而且這批機器送出去，或許能讓華國那邊的半導體產業多走幾年彎路，這種損人有利己的方法，為什么不做呢？

所以顧塵與維斯算是英雄所見略同了，兩人互相的“資敵”之策，關鍵其實就在于顧塵的碳基芯片能不能成，要是成了顧塵大獲全勝，要是不成，那贏家就是維斯這邊，硅基帝國統治繼續。

當然顧塵在這場博弈中是有技術優勢的，畢竟維斯完全不知道顧塵有研發碳基芯片的能力，要是知道，他肯定不會提出這種腦殘計劃。

不過維斯這邊也還有另外的優勢，那就是羅科與布魯兩個超能者，這是他最后的底牌。

雖然心中狂喜，顧塵臉上卻變化不大，只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這批機器還能用？”

維斯心中狂喜，終于有點打動顧塵的條件，早知道這堆廢鐵有用，他應該早點拋出來的。

不過從這里也可以看出顧塵真的很在乎他的祖國，后續將其留下后他應該還有的折騰，不過維斯暫時也考慮不了這么多，先把人忽悠下來再說。

“當然可以用，EUV出來也不過幾年，這批機器幾乎是跟EUV一同誕生的，不過生產不了7納米以下的芯片，這才被淘汰，而且因為它們都還沒用過，所以很是嶄新。”

顧塵接著問：“大概有幾臺？”

“應該有50臺左右。”維斯回答。

顧塵重新坐回椅子上：“可以聊聊。”

“放心，我今晚的所有時間都屬于你，尊貴的天才少年。”維斯笑得很開心。

“首先，我要先看機器，還需要有演示。”顧塵說。

維斯點頭：“這是當然，既然是交換，我肯定不會送一堆廢品回你的祖國。”

“如果沒問題，機器要馬上發往天海。”

維斯搖搖頭：“我認為我們應該先簽訂合同，這才是正確的流程。”

顧塵輕笑道：“我的論文已經交上去了，難道你們沒看到我的誠意嗎？”

“光有論文，我們或許需要三年，但有你，一年或許就可以，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結果。”維斯道，“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要我簽什么合同？”

“入職水果公司，成為我們的首席工程師。”

“可是我跟龍威那邊還有合約，違約金十分昂貴。”

“放心，水果的法務會解決一切問題，在這片土地上，你是自由的。”

顧塵開始考慮，要不在全世界面前丟掉誠信，或許這并不值得。

“我可以先掛名水果，等你們與龍威協商好了我們再簽約。”顧塵說道。

維斯皺眉道：“顧塵先生，這并不能讓我安心，會讓我覺得你隨時想要跑路！”

顧塵心說本公子本就要跑路，難道還真能在你這黑廠干不成？

“或許你并不清楚，岳曉菲算是我的姐姐，我從小就跟她關系很好，雖然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有緣由，但我終究負了她，我希望我們好聚好散，不希望將來對簿公堂。”

“我保證不會影響你，將來也不會有什么律師法院來找你，水果會為你處理好一切。”

“但會影響我與岳曉菲的私人關系，要是你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的話，我實在很懷疑你之前承諾的那些是否在騙我。”

維斯想著掛名其實也差不多，到時候辦個發布會，媒體照片一發，加上自己在華國那邊的布置，顧塵背叛基本等于既定事實，到時候他也回不去了，所以答應他的這個條件未嘗不行。

“行，那就依你的意思來，不過掛名我們也要對外公布的，還要媒體見證。”維斯道。

維斯心中冷笑，又媒體？真以為媒體是萬能的嗎？顧塵根本不在意你們的網絡定案！

“可以，不過發布會最好在機器發往天海的那天，我們就在機場握手合影！”

維斯樂于如此，一手送貨，一手收人，再好不過。

“當然，機器不送出去，相信你也不會放心。”

“還有，機器換人雖是事實，但講出去不好聽，那批機器表面上就當我們買的，也別說龍威買，這對你們輿論不利，就用我家的星塵科技購買，你看給多少錢合適？”顧塵又道。

維斯更開心了，白送廢鐵還能收錢，這是不是太爽了一點。

“既然是表面上的購買，那你看著給就行，一塊錢也可以。”維斯笑道。

“如果機器沒問題的話，那就一臺一千，總共五萬美刀？”顧塵試探性地開價道。

其實要是真的有用的機器，一臺一千萬也是不虧的，可是顧塵就不想便宜維斯這個狡詐惡徒，就當給乞丐似的給點算了。

維斯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顧塵真就給個象征價啊？

不過他也不在意，多五萬刀，就當給孩子們漲點零花錢了。

于是答應道：“行，就當你花五萬美刀從我們這里買了那批機器，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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