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隆冬碎雪11
白色光芒縮小范圍,最后只將那只小手籠罩進去。
冷灼玉皺著眉,看著蘇令桐伸手握住什么,然后緩緩將它從白光中扯了出來。
當看見蘇令桐手里的幻器時,他只是輕輕一挑眉,竟沒有什么驚訝的情緒。
躲在巨石旁邊的風肆游卻回避身子,難以置信捂住自己的嘴。
少年手里的幻器,是一柄銀色長劍,上面沒有什么復雜的花紋,通體銀白,連劍鞘都是單一的顏色……很符合冷灼玉的個人性格,這位不愿意用幻器砍人的主,潔癖到有些瘋魔的地步。
是的,那病長劍,正是冷灼玉的幻器——破妄。
可是怎么會?為什么?蘇令桐能夠取出冷灼玉的幻器?而且冷灼玉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難道,她其實是看錯了?是冷灼玉故意放出白光,讓蘇令桐去取來的?
否則她根本想不通,為什么冷灼玉在見到這么離奇的一幕后,還能如此冷靜。
那可是獨屬于自己的幻器啊,從古自今,從沒聽說過,有人能控制屬于別人幻器的說法。
抱著這樣的猜想,風肆游再次探出頭去,想要看得更仔細些,可這一看,便又陷入不清醒的情|潮之中。
她想,或許真的是她錯了,那一定不是冷師兄的破妄……
那矜嬌的小公子,握著長劍劍鞘,將它置于自己腿間,用那細膩的皮肉磨蹭著冰涼的劍鞘。
不知是空氣里的潮意浸染了皮膚,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那劍鞘之上,竟慢慢有了一層水光。
如果不是她認錯的話,如果真的是破妄的話……冷灼玉應該已經(jīng)暴起殺人了吧?他怎么會允許,有人在他面前,用他的幻器,做這樣的事呢?他連破妄沾了一點點污漬,都會發(fā)脾氣的人。
而眼前那人,不但沒有要發(fā)怒的征兆,甚至緩慢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劍柄,順著小公子的力道,將劍鞘慢慢抵了過去。
“唔……啊!”小公子哼叫一聲,風肆游瞬間又沒心思計較其他了,直直望著兩人的動作,心臟鼓動越發(fā)劇烈。
冷灼玉的破妄雖然樸實,但劍鞘這種東西,到底是需要有摩擦力一些才好的,它的表面,也并不是那么光滑。
被那些細細的紋路摩擦,蘇令桐沒一會兒就被逼出了眼淚,身子控制不住的要往后仰,想要逃避這場自己制造的刑場,卻又被身前的冷灼玉扣住腰身拽了回去。
……
風肆游是在冷灼玉給人清理的時候離開的。
她明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看到了最后……她的腦子里全是小公子動情的臉龐,兩人到了后面,便完全變成了冷灼玉的主場。
嬌貴的小公子早已沒了力氣,只能無力的攀附在掌控他身子的男人身上,隨著他的動作搖擺腰肢,眼角被逼出大滴大滴的淚來,纖細的手指狠狠揪住冷灼玉的衣衫,用力到指尖到指節(jié),都崩成發(fā)白的顏色。
小公子凄凄哀哀的求饒,哭得可憐兮兮,風肆游慣是心軟的人,那會兒卻是根本邁不動步子,喉嚨一陣干啞,甚至想要讓他哭得更凄慘一些。
甚至想要……由自己掌握那病劍的速度和力道。
瘋了……
風肆游幾乎是落荒而逃,連外面的風雪天都顧及不了了。
山洞里溫存的兩人,卻并不知道,這個地方,還有第三人拜訪過。
蘇令桐喘著氣靠在冷灼玉懷里,還有些回不過神。
他只是被藥物逼出來的假發(fā)情,難受時是真的難受,但也不會像真正發(fā)情期來臨時那樣難解決。
就好像他似乎快要陷入發(fā)情期的失控階段了,卻又還知道最后的底線在哪里一樣。
同樣的,冷灼玉被蘇令桐假發(fā)情勾出來的欲,也不是那么難以壓制。
他此時已經(jīng)算完全恢復了理智。
他心里,本該有很多疑惑,比如,蘇令桐為什么會變成這種狀態(tài);又比如,他為什么有能力取出他的幻器?
可是這些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卻在此刻被他拋在了腦后,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心里最關(guān)心,竟然并非以上任何一件。
認真感受了一番自己的心思后,冷灼玉自暴自棄的摟緊蘇令桐,安撫著懷里還微微痙攣抽搐的少年,認真的開口,“小……師弟,別擔心,我會負責的。”
雪下了一整夜。
蘇令桐再清醒時,外面已經(jīng)是破曉時分。
天光微亮,雪卻已經(jīng)小了很多。
他失神的望著外面,腦子里的畫面是一段一段的,但也足夠他拼湊出個大概來——他被誘導出了發(fā)情期,跑出來躲人時掉進了結(jié)冰的水潭里。
之后,之后……之后有人拉住了他,給他渡了口氣,自己卻像個八爪魚一樣纏上了人家!
纏了人家一路,人家給他擦拭身體時,還把人給撲倒了。
蘇令桐扶額,后面的情況,他雖然實在想不起來,但也能猜了個大概,而且身體還留著感覺,他也實在無法像個傻白甜似的以為遭遇了那些種種前情后,他的菊花不適,只是因為腸道問題。
只是不知道,那人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體的不對勁……
想到自己如意骨的特殊性,蘇令桐的眼底又只剩下一片陰霾,右手下意識的捂住左手臂的一塊皮膚。
冷灼玉便是這時回來的,他看了一眼還在發(fā)呆的人,細心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姿勢,便隨口一問,“手怎么了?磕到了嗎?”
蘇令桐一驚,立馬放下手來,這才抬頭看見來人。
怎,怎么是他!
蘇令桐這下是真的呆住了,大腦一時間都停止了運轉(zhuǎn),“冷,冷師兄?”
兩人剛經(jīng)歷了親密的事,此時正是清醒狀態(tài)下第一個對視,忽而間,兩人的喪失了語言能力,只是這樣看了對方一眼,便突然都變成了啞巴。
蘇令桐在記憶里,把冷灼玉的臉貼到昨天那人身上……突然有些害羞怎么回事,他醒過來意識到發(fā)生什么時完全沒想過會是這個局面!
他本來滿腦子算計怎么殺人滅口的,可要滅口的人被換成了喜歡的人!
他內(nèi)心有些糾結(jié),好像有點下不去手。
冷灼玉也尷尬了一小會兒,隨后便覺得,這種時候,正是他該擔起責任的時候,便主動上前,輕柔的拿開蘇令桐的手,幫他檢查手臂,好在沒有傷口,也沒有磕碰的痕跡。
趁著這機會親近了,他也便試探的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昨晚……你別擔心,我會負責。”
蘇令桐一臉錯愕,“怎,怎么負責?”
冷灼玉便嚴肅起來,“小桐,我可以追求你嗎,我想與你……與你結(jié)為道侶。”
因為清靈界到底算修真界,修士們大多不拘于性別年齡,除了追求極致的境界外,根本不怎么考慮傳宗接代的問題,所以這里存在男性爐鼎,男男結(jié)契為伴侶的事,都不算離奇。
特別是在如意城那地兒,大家放縱起自己來,更是隨心所欲。
之前冷灼玉沒能細想這些,但他一旦用心起來,很快便通透的想到了自己要怎么做。
蘇令桐愣了一下,心想,自己這是追星成功?
不過他又有些擔心,畢竟自己體質(zhì)特殊,如果對方心存不軌,那最后受傷的,便只有他自己……而且,為什么是在那種事以后,就突然要追求他了?
雖然確實很喜歡冷灼玉,但蘇令桐這些年的遭遇教給他的,還是無盡的防備心。
蘇令桐試探的問道:“你是因為,昨晚那種事,才想要追求我的嗎?”
冷灼玉想著,自己確實是打算為那事兒負責,才有了這個念頭的,于是他誠實的點了點頭。
蘇令桐瞬間眼眶就濕了……
他竟然,連掩飾都不掩飾的!
冷灼玉見人突然就落淚了,一時也想不通是為什么,只能上前將人摟住。
小公子也不反抗,趴在他肩頭咬牙切齒的落淚,活像這人就是個負心漢。
“你不要哭,我不是要你現(xiàn)在就答應……”冷灼玉以為是自己的話給人壓力太大了,又慌忙解釋。
解釋完又覺得不太舒服,于是咬著牙又補充一句,“不答應我,但也不能隨便答應別人!”
蘇令桐一聽這話,腦袋倒是轉(zhuǎn)得極快——他果然是因為自己體質(zhì)原因才追求自己,但他又不想自己跟別人一起,說明他沒打算把自己讓給別人。
好啊,看來還是個想吃獨食的!
不過這樣很好,這樣對他才有利。
而且冷灼玉是歸墟這一代最厲害的弟子,以后的成就說不定能比肩那位神秘的境主,他這般的獨占欲,又實力強勁,自己若是跟他在一起……也許真的不虧?
蘇令桐知道,這其實就像一場賭博,他來異界十幾栽,本來早就練就一番鐵石心腸,不該為任何人所動搖的。
可是冷灼玉……蘇令桐側(cè)過頭去,看見這個天之驕子耳尖通紅的樣子,門扉便被重重的扣了一下。
他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那只耳朵。
他說,“我答應你了,昨晚的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
蘇令桐本是想強調(diào)一下,不要把他的特殊告訴別人。哪知他們昨晚根本沒到最后一步,冷灼玉還當他是害羞。
得到他同意那刻,冷灼玉也感到自己心臟重重跳了一下,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漫上心頭。
他想,他怎么會跟別人說呢,關(guān)于蘇令桐的所有事,都是屬于他的美妙的秘密。
或許他真的是個迷,但這個迷給了自己一個探尋謎底的機會,他便已經(jīng)萬分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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