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重領(lǐng)著他們兩人走進(jìn)了煉器師工會。

        煉器師工會內(nèi)部也修建得極其寬敞,  不過少了一些張揚(yáng)奪目的紅色建筑，比較多的是白金配色，最高的那一座塔是專門留給莫九重的,  上面還刻著他的標(biāo)志圖案。

        這個圖案在莫九重所有的煉器作品中都會有,  代表這件靈器是出自他手中。

        “兩位請。”莫九重打開了高塔外的禁制，然后站在一旁，做出了一個“請進(jìn)”的手勢。

        見狀,  巫白霜的眉頭不可遏制的揚(yáng)起，目光中帶著難以遮掩的詫異，“莫大師言重了,  雖然我們二人方才幫了您一個小忙,  但也不配您這般重禮。”

        如果按照年紀(jì)算,  巫白霜和褚炎還要尊稱莫九重一聲前輩。更何況莫九重是天級修煉者,  也是十二星的煉器宗師，先前在門口是的那一聲請也就罷了,  這次就未免太過了。

        “兩位有所不知。”莫九重嘆了一口氣,  原先在外維持的鎮(zhèn)定神色褪去，眉目間隱約有了幾分疲憊，“在下有一事相求，還請進(jìn)屋再談吧。”

        話說到這份上,  巫白霜和褚炎便也不再推辭，跟著莫九重進(jìn)了屋。

        屋子很寬敞，從天花板上拉了八根鐵索,  拉著一口暗金色的大鼎。似乎是察覺到了主人回來了,  留在屋里的那些陣法開始自發(fā)運(yùn)轉(zhuǎn),  墻壁上負(fù)責(zé)照明的燈火自發(fā)點亮,  茶幾上的水壺開始燒水,  就連屋中間那口大鼎也被陣法催動，鼎的周身亮起了繁復(fù)的符文，只等著被靈火點燃后就能煉器。

        這些陣法倒是挺有意思的。

        巫白霜粗粗掃了一眼，留意了一下陣法的構(gòu)造，打算回頭給馬車?yán)锏男�東西也弄一套。

        “兩位請坐。”莫九重帶他們到茶幾邊上坐下，給他們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這才開始說出自己的請求。

        “原先我對這件事情并不報以期望，沒想到今日能遇到兩位，讓我覺得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

        話語說到這里，莫九重伸出了自己左手，攤開手掌后，一縷幽紫色的火焰在他手中顯露出來，比起先前莫九重在煉器師工會門前煉器時用的明黃色異火，這縷幽紫色的火焰顯得尤其靜謐，而且沒有熾熱的溫度。

        “魑魅之火，冥火的一種，異火中排名第五。”褚炎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縷火焰。

        “是的，正是魑魅之火。”莫九重點頭，“我本是在迷失沙漠中偶然遇到它，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有一種異火了，是排名第十位的極陽火，也是我方才用來煉器的異火。”

        “如今魑魅之火的確已經(jīng)認(rèn)你為主了。”巫白霜看了看莫九重手中的幽紫色火焰，開口道，“異火不可兼容，但莫大師你卻同時有了兩種異火。”

        “是。我雖然遇到了魑魅之火，當(dāng)時并沒有打算將它收服。當(dāng)時的情況特殊，魑魅之火是在一位上古煉器宗師的墓中，我為了突破十二星煉器師，借了那位已故煉器宗師的煉器室煉器，魑魅之火在最后煉器成型時侵入我體內(nèi)，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兩縷異火相爭，我在煉器時時常會受到反噬。”

        “雖然借著那次時機(jī)，我成了一位十二星的煉器師。但這些年遭受兩縷異火的反噬后一日不如一日。”

        莫九重說出這句話后臉上的神情疲憊不已，外人皆知他身為十二星煉器宗師的風(fēng)光無限，卻不知他在達(dá)到巔峰后，狀態(tài)卻日漸下滑，如今莫說煉制圣級靈器，怕是天級靈器都要看運(yùn)氣，甚至方才煉器還要炸鼎……

        “既然如此，莫大師想要我們怎么幫您？”巫白霜聽完后陷入了思忖，“兩種異火相融，藥師也沒有辦法嗎？”

        “藥師那邊只能暫時抑制我體內(nèi)的兩種異火不要反噬，我在今日煉器時也是用過靈藥的，但不知為何藥效失靈了。”莫大師搖搖頭。

        隨后，他將目光落在了巫白霜身側(cè)的褚炎身上，眼底的情緒變得復(fù)雜了起來，“若我方才沒有看錯，這位閣下，你的身體里也有高等級的異火？”

        褚炎抬起了暗紅色的眼眸，微微頷首，“是。”

        莫九重開口：“我有一位藥師好友，也就是十一星煉藥宗師羅微澤，他曾經(jīng)給過我兩個法子，一個是服用靈藥讓異火不在煉器時反噬我，另外一個便是找一名擁有異火等級比我高的人，將我體內(nèi)的兩種異火相融。”

        “你的異火能夠直接將極陽火吞噬，自然不在極陽火之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壓制魑魅之火？”

        異火相融。

        巫白霜側(cè)頭看著褚炎的方向，神情帶著幾分詫異。在他的認(rèn)知之中，兩股異火是很難融在一起的，尤其是魑魅之火和極陽火，這兩種異火的屬性還不太一樣。

        冥火是異火中的異類，它們能燒灼其他異火淬煉不到的程度，甚至對煉制靈器還有額外的附加屬性，但是同樣的，冥火是沒有熱量的，是偏陰寒的屬性，不在五行之中。

        要壓制冥火，就算異火的等級比它高，還要能夠同時將火屬性的極陽火融合進(jìn)去。怎么想都是一個聽起來不太可能的事情……

        起碼巫白霜是想不到怎么做。

        “可以試試。”褚炎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在說出這句話后，抬起了手，一縷赤紅色的火焰當(dāng)即出現(xiàn)在他的手掌之中。

        就在赤紅之火出現(xiàn)的那一剎，莫九重的眼睛瞪大了許多，神情甚至算得上失態(tài)，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喃喃道，“這、這等場景，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魑魅之火它已經(jīng)蟄伏回我的本源之中，不愿意出來。”

        “這應(yīng)該是可行，你的異火等級比我想象的還要高。”在最初的震驚過后，莫九重眼底帶上了欣喜和激動。如果能夠解決兩縷異火反噬的問題，他就能重新找回之前煉器的狀態(tài)，并且不被兩種異火困擾。作為一名煉器師來說，還有什么能比繼續(xù)煉器、提高自己的境界更令他心動？

        赤紅之火在褚炎的手掌中躍動了幾息后，開始循著巫白霜的方向探出了一個焰火，一副想要朝巫白霜靠近的模樣。

        趕在本命靈火丟人之前，褚炎不動聲色的將它收了起來，開口道，“那晚輩要怎么做？融合異火的時間大概是要多久？”

        在陪巫白霜來煉器師工會湊熱鬧之前，褚炎原本的計劃是帶他去藥師工會看看寒毒之癥還有什么好的治療手段。

        莫九重從巨大的驚喜中回神過來，他平復(fù)好自己的心情，聽到褚炎的話語，大致能夠換位思考眼前兩名年輕人的處境，“不會太久的，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時辰就能解決。你們兩人是來延城這邊參加秋獵日的是嗎？洛草沼澤外圍的天材地寶雖然多，但是對天級修煉者來說，它們已經(jīng)沒有太多用途了。如果你們?nèi)鄙傩逕挼奶觳牡貙殻�我可以直接給你們。”

        身為成名已久的煉器宗師，哪怕莫九重還沒有突破十二星，他的聲望和地位，財富也絕不稀缺。

        巫白霜回答道，“也不是一定要參加秋獵日，聽千機(jī)樓說，洛草沼澤有一塊萬年冰魄要成熟降世了，正好藥師工會也在延城。我是冰屬性的修煉者，天生之靈伴生寒毒，來這邊看看有沒有藥師能對寒毒有所見解。”

        “冰屬性，缺陷寒毒？夕國巫家，巫白霜閣下？”

        聽到巫白霜這么說，莫九重從只言片語中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嗯？我這個身份有這么明顯嗎？”巫白霜頗為詫異，隨后勸道，“莫大師就不必和我用敬語了，我一介小輩，您直呼我姓名即可。阿炎也是，他叫褚炎。”

        “好，那我這個老家伙就厚著臉皮了。說起來，自從你十六歲突破天級，寒毒之癥如何解開，巫家在整個云夕大陸都下過懸賞令，我這個老家伙也略有耳聞。沒想到能在今日有所際遇。”莫九重笑了笑。十六歲的天級修煉者，不出意外，按照他這樣的晉升速度，在百年之內(nèi)，能夠登上那個境界，可惜巫白霜天生之靈的缺陷是寒毒——

        莫九重驚艷的思緒最終止步于寒毒這里，心底徒生幾分惋惜。再想想，如果今日他沒有遇到高等級的異火，想必也是和巫白霜是一樣的際遇，盛極一時，卻終有凋零之日。

        念及此處，莫九重語重心長道，“你如果想要找藥師看寒毒之癥，我覺得藥師工會的人是不管用的。他們藥師工會自從羅微雨隕落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比起煉藥和傳授技藝，他們倒是更像個交易區(qū)。”

        巫白霜和褚炎對視了一眼，每次聽到了類似內(nèi)幕一樣的消息，總是讓人好奇。

        褚炎：“前輩此話怎講？藥師工會醫(yī)術(shù)不行？”

        “嗯，治治普通的感冒傷寒倒也還可，寒毒之癥，他們不行。”莫九重說著，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拿出了一封信，并一枚令牌，遞給了巫白霜，“你們可以去盛云學(xué)院找羅微澤，他是十一星煉藥師，除此之外，對一些天生之靈的變異缺陷也有研究。就像我這兩縷異火相互吞噬解決的法子，也是他找出來的。這是我的親筆信和信物，我和這個老家伙也有一些交情，你們直接去就行。”

        “多謝前輩。”巫白霜沒有推辭，將信封和令牌都收進(jìn)自己的空間戒指里。

        十一星的煉藥師，羅微澤。他的煉藥天賦很高，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十星煉藥師，但不知為何，過了百年，他只升了一星，并沒有如當(dāng)時世人所猜測的那般晉升為十二星煉藥師。大概晉升這個東西，也是要等時運(yùn)。

        褚炎道，“那我先幫前輩融合異火。”

        莫九重點頭，“好，你隨我來。巫白霜小友可以先在這里小坐片刻，若是想在煉器師工會之中逛逛，我可以喊人來給你帶路。”

        逛逛煉器師工會這個提議相當(dāng)不錯，聽到這話時，巫白霜的眼睛亮了一下，但等他開口回答時，卻出乎了莫九重的意料，“我就在這里坐著等你們出來，到時候有機(jī)會再逛。阿炎不在，我一個人去也怪沒意思的。”

        “那好。”莫九重應(yīng)聲，末了不忘感慨一句，“你兩人的關(guān)系真好，比我年輕游歷云夕大陸時和羅微澤的感情還要好一些，起碼那個老家伙有什么好東西可以不會不顧自己來想著我。”

        “嗯？是嗎……”巫白霜到?jīng)]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只是下意識的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身邊的人的設(shè)想是加上一個褚炎。

        “是的。”莫九重的語氣篤定。

        隨后，莫九重就帶著褚炎走進(jìn)了隔壁閉關(guān)的密室之中。徒留巫白霜一個人對著茶幾上的茶水點心發(fā)呆。

        “……”其實也不是什么事都要和阿炎一起做……

        巫白霜喝了一口茶。

        “……”但是沒有阿炎一起去，那件事好像就少了點味道……

        巫白霜又喝了一口茶。

        “……”所以等一下也沒有什么，再說了，阿炎在這之前也沒有逛過煉器師工會不是嗎？

        巫白霜放下了茶杯。

        細(xì)微的“咔噠”一聲響起，白玉質(zhì)地的茶杯碰撞到了金屬質(zhì)地的茶幾上，四周寂靜無聲，等巫白霜從思緒中回神時，偌大的煉器室中只能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

        “唉……”

        阿炎才離開，他忽然就覺得有些悶了。

        巫白霜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掏出話本來解悶，一邊不可遏制的想著，他是不是太粘人了一點？他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

        幼年失去雙親，加上身上有寒毒之癥，巫白霜時刻和周遭之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將死之人，或者說不知道在哪一日就會失去性命之人，他住的府邸每年都會備一套新的喪禮用具。雖然吳叔做這件事的時候尤其小心，并且根本不會讓他知道。但是天級修煉者的感知范疇太廣，巫白霜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出殯都難。

        如果自己死了。

        巫白霜下意識的將手里的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屬于茶葉的清香褪去后，舌尖余留的是苦澀味。

        “我一點也不想英年早逝。”

        “我甚至還想在劇情里活久一點……”

        他想活到親眼看到褚炎登上武道巔峰，再看褚炎去更高的地方。

        巫白霜放下了茶杯，喝到了苦澀的味道后，他有些不太想繼續(xù)喝了。

        巫白霜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端出一盤糕點，拿起一塊塞進(jìn)嘴里，去了去苦味。嘴巴下意識的嘀嘀咕咕，“阿炎什么都好，就連天賦也太好了……他那么快登上武道巔峰，我豈不是很快就涼了。”

        “我不會這么快涼的。”劇情已經(jīng)改變了不少，他未來的命運(yùn)定然也會有所影響，巫白霜垂下眼簾，“大不了天天喝藥就是了，就算半死不活也能用那個什么天玄冰棺封起來，禍害遺千年。”

        自己相通了后，巫白霜的心情好了一點，他拿起話本繼續(xù)翻閱著，話本之中的圓滿結(jié)局讓他也很滿意。

        *

        一個時辰在巫白霜看話本的時候悄然度過，但在密室之中，閉關(guān)融合異火的兩人卻沒有這么容易。

        “您還能忍耐得了嗎？”褚炎停下了讓本命靈火繼續(xù)煅燒的動作，他的本命靈火自帶吞噬，此時他已經(jīng)約束靈火只煅燒，但莫九重的表情依舊猙獰又痛苦。

        “我可以忍耐，在結(jié)束之前，都不要結(jié)束煅燒。”莫九重咬牙說道，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滴落到了他身前縈繞著的三團(tuán)火焰之中，汗水在頃刻間蒸發(fā)成了空氣。

        “如果放棄，還不如讓我早些去死。”莫九重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將全部的心神轉(zhuǎn)移到融合兩縷異火上。

        他多年的夙愿和追求，就是為了達(dá)到更高的煉器境界。而不是剛剛踏上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天賦極限的巔峰，就開始走衰敗的路。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讓他直接被兩股異火反噬至死。

        褚炎看了莫九重一眼，話語聲鄭重的說道，“晚輩知道了。”

        在褚炎的話音落下后，從他手中溢出來的赤紅之火又盛了幾分，甚至在火焰焰心的位置隱隱約約多出幾縷黑色。赤紅之火將周遭兩團(tuán)異火盡數(shù)吞沒煅燒，兩縷不同屬性的異火在更高等級靈火的煅燒下，變成了幾近流動的能量體，朝著莫九重的經(jīng)脈聚攏而去。

        莫九重咬緊了牙關(guān)，將兩股異火相融后的能量體重新吸收回自己的本源之中，滾燙的溫度在經(jīng)脈中游走的時候，仿佛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燒灼了一遍似的。

        但是這些痛苦都可以忍耐。

        只要將異火成功相融。

        ……

        ……

        一個時辰后。

        “轟隆！”一聲，密室的大門沉悶的打開。

        在外面看話本的巫白霜聽到這一動靜，當(dāng)即將手中的話本丟到了一邊，抬頭朝聲源的方向望去。

        只見褚炎攙扶著精疲力盡的莫九重，一步步從密室中走了出來。

        巫白霜連忙上前關(guān)切的開口，“怎么樣？還順利嗎？”

        “異火融合成功了，但是融合過后的異火要在前輩的本源之中重新萌發(fā)，結(jié)果如何還不好說。”褚炎回答他。

        “多謝你。”莫九重擺了擺手，示意褚炎不必再伸手扶他，自己依靠在門口邊站穩(wěn)了身體，“接下來我會閉關(guān)七日，七日后你們也該從洛草沼澤之中出來了。正好那時候可以給你們兩人量身定制一套靈器。”

        “前輩好好休息，我的靈器就不必了。你已經(jīng)為我提供了很珍貴的線索了。”巫白霜搖頭，他并沒有幫上什么特殊的忙，而且出力融合異火的人是褚炎，無功不受祿。

        “那有什么，煉器對于我來說，是一件喜歡的事情。”莫九重笑了一下，談起煉器，他眉宇之間的疲憊都能減去不少，轉(zhuǎn)為放松的神態(tài)來，“說起來，褚炎小友有這樣等級的異火，要不要考慮來學(xué)煉器？你這樣的天賦，不來學(xué)煉器，那真是可惜了。”

        “！”巫白霜的眼睛亮了，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表情跟著點頭，“是的，我也覺得阿炎可以試試煉器。”

        褚炎：“……”

        在兩道殷切的目光注視中，他那雙暗紅色眼睛掃過巫白霜的神情，“但我以前沒有接觸過這個，不一定能學(xué)會。”

        “我能保證讓你學(xué)會！等你們從洛草沼澤回來，我閉關(guān)出來，就來給你說說怎么煉器的。”莫九重當(dāng)即就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大摞書籍，遞給了褚炎，“這些都是一些煉器師入門基礎(chǔ)，你若是有空就先看看，沒空看也沒事，到時候我給你講。這么優(yōu)質(zhì)的異火一定不能浪費！你別著急著拒絕，雖然你修煉到了天級，但是修煉的境界是永無止境的，圣境往上，還有傳說中的境界，等你們?nèi)ナ⒃茖W(xué)院就知道了，那邊有云夕大陸唯一的傳送陣，可以通往更高級的大陸。”

        “還有，煉器師除了受人尊敬，它這個職業(yè)還是相當(dāng)能賺錢的。方才你給我融合異火的時候，我看到了你手腕上的伴侶圖紋，像你這么年輕就有婚姻在身的小伙子，更應(yīng)該為了與伴侶成親努力賺錢才是。”

        莫九重殷殷叮囑，生怕褚炎浪費了他的煉器天賦，甚至不惜搬出自己曾經(jīng)十分唾棄的俗氣理由——賺錢養(yǎng)家。起碼對于他這一個單身了上百年之久，將一生都奉獻(xiàn)給了煉器的人來說，賺錢養(yǎng)家真的沒有什么必要，但是“有婚約在身，彩禮或許成為負(fù)擔(dān)”的褚炎就很有必要了。

        褚炎：“……”

        巫白霜：“……”

        莫九重仍然期待的看著褚炎，等到著他的回復(fù)，“如何？”

        褚炎的喉嚨滑動了一下，他張口道，“您說有理，的確是應(yīng)該學(xué)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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