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來到宴會后面的隔間后,褚炎設下了一道隔音結界。
沒了旁人,樓時勻與其他樓家眾人忽地俯下身來,姿態恭敬地向巫白霜行禮。
“白氏眷族之一,時家——拜見少族長。”
盡管心底早有了幾分猜測,可等樓時勻親口承認時,巫白霜仍覺感慨。
在白氏的記載中,眷族時家是白氏極其隱秘的一支力量。其他眷族負責處理明面上事務,時家負責處理掉暗面的事務。
“免禮,都起來吧。”巫白霜垂眸看向樓時勻,忽地想起一個問題來,“不過,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就是白氏繼承人?”
“我們體內有上古血契,可以感知到正統白氏血脈。浩劫前夕,前任時家家主時隱奉白長鳶族長之令,帶領時家眾人前往東域,不參與戰役糾紛,更換姓氏為樓氏,韜光養晦,靜待少族長來到日月大陸。不料世事變遷,前任家主亡故,便由我接替使命。”
樓時勻交代完樓家的使命,便立下誓約道,“因此,樓家上下愿遵循古訓,誓死效忠少族長。”
猩紅的天地法則在樓家眾人的腳下浮現,誓約生效。從今往后,他們也將會是巫白霜的眷族。
“除了等我之外,白長鳶族長可還對時家吩咐過什么?”巫白霜開口詢問,比如白氏傳承的終卷的下落。
“未曾。”樓時勻回答。
“……”
巫白霜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白氏傳承終卷的下落竟然并沒有告知時家。
看來,白長鳶并不想讓除了巫白霜以外的人得知白氏傳承終卷。但旁人不知曉,巫白霜同樣也沒有頭緒,而且白長鳶并沒有給巫白霜明確的提示,只說,她會將傳承放在身邊,哪怕是死。
模糊的線索從巫白霜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依舊沒有清晰的答案。不過白長鳶精通推演,她應該會讓傳承在合適的時候出現?
想不出答案,巫白霜暫時將這個疑惑放下,拿起手中的禮盒重新遞給樓時勻,“既然你們已經表明了身份,樓家的家主令,還是物歸原主吧。”
不錯,樓家送給巫白霜婚宴的賀禮,正是樓家的家主令,象征著執掌整個樓家的權力。
樓時勻卻搖頭道,“此物亦是白氏至寶,前任家主曾吩咐于我,家主令須交付于少族長手中。”
家主令不僅僅是他用來暗示巫白霜的楔子,同時也是他需要交付給巫白霜的寶物。
“嗯?”巫白霜的動作停頓,將禮盒中的家主令取了出來。
這塊刻著樓家家徽的令印通體漆黑,紋路極其細膩,在邊緣處有一圈上古符文。
幾乎是下意識地,巫白霜釋放出自己的一抹靈力。
感知到巫白霜的氣息后,那塊家主令上的上古符文散發出白色的光華。一道陣法的紋路交織在其上,家主令的外形竟然發生了變化,從正正方方的令印,變成了一把黑鑰匙。
鑰匙可以開鎖。
必須交給巫白霜的鑰匙,這把鑰匙只有他才能用。那么,鎖之后的東西極有可能就是巫白霜所猜測的傳承,就算不是,也應該與傳承有所關聯。
巫白霜將鑰匙鄭重地進空間戒指里,卻發現空間戒指裝不進去。
“此物上面有特殊的空間禁制,不能收藏于空間法器中。”樓時勻解釋。
“好的。”既然不能收進空間戒指里,巫白霜轉念一想,又將黑鑰匙變回了樓家家主令的模樣,收進袖間。
等他們將話說開,褚炎才撤去了隔音結界,與巫白霜重新回到了宴會之中。
會場之中的賓客見他們回來,原本還在談論的聲音立即小了下去。睜著一雙雙好奇的眸子,試圖從幾人的神情中發現一些端倪。
然而,不論是巫白霜和褚炎,還是樓家家主樓時勻,臉上的神情都十分鎮定。
婚宴照常,除了樓時勻送上的那件未知名的禮物讓眾人好奇了一把,接下來的慶賀沒有再出過什么狀況。
等到日暮殘陽褪去,夜色將至,賓客們識趣地離席。
褚青把裝滿了賀禮的空間戒指交給巫白霜,亦是跟隨大流一同離開。
*
婚房早已布置得當,除了精美的擺件與裝飾,還撤去了平日流光溢彩的夜明珠,換上了九十九支淡熏香紅燭。
燭光如星火般綴在寬敞的屋子里,光輝與夜色交織成了朦朧,曖.昧地勾勒出兩道影子。
桌案上,除了瓜果點心的擺盤,還放著一壺酒與酒杯,并一道心法模樣的卷軸。
在婚宴的時候,巫白霜并未喝酒,他沾酒便醉,在重要的場合失態就不好了。但交杯酒是必須要喝的。
本想去桌案邊將酒倒滿,巫白霜的目光被那道卷軸吸引,“這是什么卷軸?看起來有些舊了,莫非是什么古卷?”
“……”什么心法古卷能出現在此刻?而且布置婚房的人也沒有特意提醒他們?
褚炎有種微妙的預感,他本想將卷軸拿起來看看有什么異常,但巫白霜已經先他一步將卷軸展開了。
燭光葳蕤,明亮不比夜明珠,但對于他們這種境界的修煉者,光線早已不會影響視覺。
那卷軸上,清清楚楚地刻畫著用文字無法表露的糾.纏,直白地不帶一絲委婉與含蓄。
褚炎的目光在觸及到卷軸后,身體就僵住了。
而巫白霜則是將神識往卷軸上一掃,將里面的雙修心法全都記在了意識海中。一雙淺藍的眼眸亮晶晶地看著褚炎,似乎是躍躍欲試的樣子。
“白霜……”
褚炎的嗓音不知為何聽起來有些沙啞。
“阿炎你看,雙修心法!”巫白霜大方地將卷軸遞到褚炎手中,然后轉過身去倒酒。他倒是很想拉著褚炎一起試試看,不過在此之前,交杯酒還是要喝的。
“……”伴侶坦坦蕩蕩的模樣令褚炎下意識地看了眼手中的卷軸,意識與靈力在其上游走一邊,記下了內容后,褚炎的耳尖在燭光下略紅。
再抬眼時,巫白霜已經將酒倒好了。
今日是他們成親之日。生死與共的誓約早已許下,諸多親友皆以見證。
褚炎伸手端起了酒杯,暗紅色的眼眸深深,倒映出巫白霜的眉眼。
勾手相纏,俯首相對。酒杯瀲滟,對影成雙。
一杯交杯酒飲下后,巫白霜的眼眸染上了些許迷蒙,唇角帶笑時,褪下了平日的清冷,化成了繾綣溫柔。
褚炎接過酒杯放置到桌案上。
“阿炎……”有著些許醉意的伴侶出聲喊他。
“我在。”他應下聲來。
“你抱抱我,不對,你親親我!”這話蠻不講理,或許說是理所應當。甚至不等褚炎有所動作,巫白霜的腦袋就壓在了褚炎的肩膀上,他們本就靠得近,相擁不過一步之遙。
褚炎伸手將抱住人的時候,巫白霜抬頭恰好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褚炎垂眸時,始作俑者渾然無知,眼眸滿是得意的情緒。
那雙暗紅色眼眸中的克制褪去,其中深邃厚重的愛意翻涌著,幾乎要將巫白霜的倒影沉溺下去。
“白霜……”低語聲擦過了巫白霜的耳尖,滾燙的氣息讓敏感的耳朵微微戰栗。
“嗯……?”
未等巫白霜再有所詢問,柔軟的唇瓣被另外一道觸感覆蓋,熾烈如火。
因為習慣了褚炎的克制與冷靜,在多數時間,巫白霜都會遺忘掉,火屬性修煉者那與生俱來的侵略性與灼熱。
紅綢緞的發帶褪去,落在了地上。
霜白的發絲披落在燭光下,襯得巫白霜的眉眼如畫。
床榻外的紗簾緩緩垂落,擺在桌案的紅燭無邊溫柔。
……
……
日月交替,一夜過去。
清晨的日光熙和,從軒窗的雕花空隙透進了屋里。
“……”
眼睫顫動到第三下,睡在床榻上的人才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將將睡醒,巫白霜的意識還有些迷糊,他總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酸軟。但是靈力在經脈中正常地游走,本源之力極為充沛,甚至周圍的環境都是他所熟悉安心的氣息,身體本身并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唔……”囈語一聲,巫白霜下意識地想去翻個身,想繼續合攏眼皮睡覺。
但他的身體卻動彈不得,一只有力的手將他攔腰抱住,力道不容置疑。而身后緊貼的胸膛傳來了另一道心跳聲。
迷迷糊糊的睡意褪去大半,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巫白霜的腦海。
“……”
剎那間,紅暈從巫白霜的耳尖,一路飛快地蔓延到了臉頰與脖子,滾燙無比。
“白霜。”身后的人察覺到他醒來的跡象,低聲喚了一句他的名字,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性感與慵懶。
隨后,褚炎在他泛紅的耳尖落下了一個親吻。
自己臉上的溫度似乎更燙了一些,巫白霜亂七八糟地想著。
“想起床還是想再睡一會兒?”褚炎問他。
“睡……還是起床吧……”想起昨夜的記憶后,被阿炎這樣抱著根本毫無睡意,甚至腦子空空。
巫白霜難得有了羞意。
想到這里,巫白霜偷偷地抬眼看了眼褚炎。他發現,現在的自己竟然有點不敢主動去親褚炎的唇角了。
偷看不知不覺中變成光明正大的看,理所當然地被褚炎抓了個正著。
一個帶著熱度的吻主動親在了巫白霜的唇上,溫柔又熱烈。
情緒的波濤在親吻之中翻涌,很難讓巫白霜想起等會要做什么事好,他覺得阿炎開始變了。起碼之前的阿炎是絕不會這樣主動親他的!
親吻過后,褚炎稍稍整理了自己紊亂的呼吸,暗色的眼眸流出幾分克制。他與白霜的將來還很長,不急這一時。
“那先起床,等會有什么想吃的?”
“呃……桃花糕和桂花茶。”巫白霜下意識地回答他。
穿好衣服的黑發青年聞聲去準備茶水點心,頎長的身影動作嫻熟,令巫白霜回想到了在云夕大陸的時候,褚炎就是這樣做的。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他的!
巫白霜在心底理直氣壯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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