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拿起桌上的座機聽筒，聯系上許川，向他下令：“安排一下，我要召開記者招待會，就在今天。”

        之后，他言簡意賅的向許川說明，他要召開記者招待會的原因。

        打完電話，程斐來到隔壁辦公室。

        屋里沒有顧緲的身影，而休息室的房門，嚴絲合縫的緊閉著。

        程斐猜測，顧緲在休息室里睡午覺。

        他來到休息室的房門前，隔著實木門，他果然聽到輕緩均勻的呼吸聲。

        顧緲一向嗜睡，她熟睡時被吵醒，有起床氣。

        不想打攪她，程斐坐到沙發上靜靜等待。

        過了將近倆小時，顧緲睡醒。

        她換上裁剪合體的黑白正裝，精神抖擻的走出休息室。

        出門，她就看見坐在沙發上，拿著公司文件翻閱的程斐。

        “你找我有事？”顧緲問他，“有事，怎么不叫醒我？”

        程斐放下文件，風度翩翩地走向她，“不是公事，是私事。看你在睡午覺，不忍心打攪你。”

        他停在她面前，仔細觀察小女人的神色。

        顧緲神色平靜，眼神無悲無喜。

        “緲緲，”程斐抓住她的雙臂，試探性過問：“網上突然爆紅的帖子，你看見沒？”

        帖子，顧緲看見了。

        她大致看了看內容，從遣詞造句和通篇的侮辱謾罵上判斷出，發貼者，是徐琛。

        被他造謠抹黑，顧緲毫不意外。

        徐琛是屬瘋狗的，天生愛亂咬。不咬人，怎么符合他瘋狗的天性。

        “看見了，”顧緲語氣平靜，“我不但看見，我還知道，那個匿名發帖者是何許人也。”

        程斐心情沉重，帖子里的辱罵意味太重，跟風評論的網友，也是戾氣滿滿。

        他的小姑娘嬌嬌弱弱，重拳出擊的網絡暴力，她如何承受得起。

        心生憐惜，程斐將顧緲摟進懷里，把她的腦袋按在心口前，愧疚地說：“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錯。我向你保證，類似的狀況，再沒有第二次！”

        “小題大做！”顧緲抬起頭，若無其事地笑笑，“我很堅強的，受得起詆毀謾罵，也受得起打擊！”

        程斐抬手，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輕按，嗓音柔情似水，帶著滿滿的憐惜憐憫，“緲緲，在我面前，不逞強！”

        他俯下頭，將下頷抵在她黑發蓬松的頭頂，“網上的謾罵質疑，很快消失。我準備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真相，還你清白！”

        “你準備怎么澄清？”顧緲深思著說，“當公眾相信謠言，澄清真相往往很難。義憤填膺的憤青，尤其是噴子和鍵盤俠。他們需要的不是事實的真相，而是自已相信的真相。”

        程斐胸有成竹地說：“不必向噴子和鍵盤俠過多解釋，我們只需要向普通大眾解釋清楚，至于那些口吐芬芳的噴子！”

        他清潤的眼眸里殺機畢現，語氣依舊溫和：“挑幾個，遞上律師函，起訴他，殺一儆百的警告其他人，閉上狗嘴！”

        程斐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是許川發來的：“程總，一堆媒體記者聞風而動趕到公司，你什么時候過來接受采訪？”

        程斐回復他：“馬上就來。”

        放下手機，程斐告知顧緲：“外界懷疑我潛規則你，等下在記者招待會上。我們這樣澄清，你我之間，沒有骯臟交易。我們，是在正式談戀愛！”

        顧緲仿佛觸電似的推開他，抗拒地說：“我不同意！我和你，只是上下級關系，沒談戀愛好吧。”

        “小姑娘，還矜持呢！”程斐推推眼鏡，表情似笑非笑又帶著幾絲玩味，“咱倆私下來往密切，時常有曖昧互動。說我倆只是上下級關系，你信嗎？”

        他語氣溫和，提問卻帶著不容置喙的犀利，顧緲一時之間，都想不出合情合理的理由反駁他。

        “許川說，記者們都到了！”程斐從西裝衣袋里，掏出個錦緞小盒，從盒內取出一塊百達翡麗女式金表，又牽起顧緲的右手，將金表扣在她手腕上。

        他左手手腕，也戴著一塊百達翡麗男式金表，和顧緲手腕上的正好配對。

        程斐沒有明說，顧緲也知曉他的心思：倆人戴著同一款式的情侶表，更能證明他倆確實是兩情相悅的戀人。

        手牽著手，程斐和顧緲并肩來到公司禮堂。

        大批的媒體記者匯聚在內，他倆一出現，記者們紛紛舉起相機，對著倆人按下快門。

        拍照的同時，還有不少記者爭先恐后的擠上來，言辭犀利地問：“顧小姐，你年紀輕輕，本應與同齡人平起平坐。你靠著不為人知的手段借身上位，你不覺得羞恥嗎？”

        “程總，九域的其他職員，你從沒有破格提拔過。對顧緲，你破格提拔，這其中，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地下交易？”

        “你倆在公眾場合姿態親密的露面，沒有絲毫顧忌。請問，你們是要向全天下宣告，你倆確實有一腿嗎？”

        記者們的提問咄咄逼人，還不懷好意。

        顧緲保持著云淡風輕的冷靜之態，程斐更是身姿筆挺的站在原地，表情岳鎮淵渟，透著成熟男人特有的穩重風范。

        “各位！”程斐掃了記者一眼，“注意言辭，你們咄咄逼人，好像已經掌握到，我和她確實有骯臟交易的確鑿證據。請問你們誰有？有的話，站出來！”

        記者們面面相覷，接著不約而同的后退幾步。

        程斐的下馬威很有用，記者再提問，沒了之前的冒犯架勢，“網上的流言蜚語，以及網友的質疑，程總肯定也知道。我們不問其他，就想程總一一解答網友們的質疑點。比如，你和顧緲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我和她，”程斐態度明確地說，“戀人關系！”

        他此話一出，仿佛平地響起一聲驚雷，記者們集體炸鍋。

        某個胖子記者，急不可耐地問：“戀人關系的意思是，你和她，確實有一腿？換言之，網上傳言，都是真的？”

        程斐看向他，言辭犀利地反問：“在你眼中，男女相愛，等同于茍且之事？”

        胖子啞口無言，另一個女記者緊接著問：“你是說，你和顧緲真心相愛？”

        “對！”程斐干脆利落回答，“百分百真心，真到打算娶她為妻，和她生兒育女，不離不棄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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