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算計的女知青4
林安瀾替堂姐發喜糖的事在白石村根本沒激起水花,主要是村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英和馮二強的訂親儀式上了。
馮二強家太窮,家徒四壁不是說著玩的,馮家連招待客人的地方都沒有,因此周賢就把訂婚的地點改在周家。
忙碌一天,送走客人之后,周賢和王杏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堂屋,一抬頭,就看到閨女周英含情脈脈望著馮二強,給他端茶遞水,噓寒問暖,夫妻倆差點沒嘔出血。
馮二強的寡母馮大娘還端坐在主座上,見周英圍著馮二強打轉,便咳嗽兩聲,吸引了周英的注意,“英子,既然你跟二強已經訂親,那就是馮家的人了,以后切莫再追著男知青跑,做出傷風敗俗的事來。”
周英以前糾纏魏蕭,全白石村都知道,馮大娘就是故意敲打周英,免得她再跟魏蕭不清不楚,給自家兒子戴了綠帽子。
不過今日訂婚,她仔細觀察了周英對馮二強的態度,發現周英竟然果真對兒子動了男女之情,不信且瞧瞧周英看向兒子的眼神,那叫一個欲語含羞,春波蕩漾。
王杏氣得兩眼發昏,心里直罵死老太婆,她擔心閨女斗不過馮大娘,正要上前替閨女撐腰,卻沒想到,她那打小千嬌萬寵的寶貝閨女,竟然一點都沒生氣,反而給馮大娘端了杯茶,恭恭敬敬奉給她,那姿態簡直跟伺候太后似的。
還低眉順眼道,“您說得對,我以前不懂事,以后絕對不會了,往后二強才是我的丈夫!
王杏當場氣得眼都紅了,想破口大罵,但到底顧忌這是閨女未來的婆婆,只好忍氣吞聲,看向身旁的丈夫,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句話。
周賢鐵青著臉,最終沉默著,什么也沒說,教出這么個丟人現眼的閨女,他沒臉啊。
其實周家人不知道,上輩子馮二強成了著名商人,給家鄉修橋鋪路,捐了幾個億,那馮大娘在整個白石村都橫著走,小輩們見到她都得客客氣氣,把她當成老封君,村干部個個把她奉為座上賓。
周英重生后,還沒改掉前世的習慣,總覺得馮大娘遲早是前世那個白石村的“隱形太后”,自己也要嫁進馮家,提前把馮大娘當婆婆孝敬也是應該的。
上輩子,她聽說馮大娘和林安瀾之間有一些婆媳矛盾,馮大娘對林安瀾很不滿,幾次想讓馮二強跟林安瀾離婚,那這輩子,她爭取要做個賢良淑德的好兒媳,一定要把林安瀾比下去。
周英和王杏夫妻到底沒舍得罵周英,反倒是周家二兒媳看見周英伺候馮大娘和馮二強一幕,撲哧一聲笑了,令在場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你笑啥?”周英和二嫂不對付,沒好氣的問。
二兒媳搖搖頭說,“我笑英子你以前是個潑辣性子,誰成想這剛訂親,就學會伏小做低伺候婆婆和丈夫了。英子啊,現在是新社會,人人平等,咱不搞舊社會那一套,這做媳婦的也是人,沒必要在婆婆跟前矮一頭!
她這話一出,滿堂皆靜,周家另外兩個媳婦都捂著嘴憋笑,就連平時總愛罵二兒媳的王杏此時此刻也沒話說。
周英氣得臉紅脖子粗,她在心底暗暗想道,你就得意吧,等我將來成為富太太,一定要讓二哥跟你離婚!
——
天氣越來越冷,林安瀾和錢佳佳每天坐在宿舍抄書,復習功課,林安瀾驚喜的發現,自己腦子還是挺聰明的,數學書這么復雜,她看過一遍居然基本上都能懂,就算有不懂的公式,多推演兩遍就搞懂了。
和她一起復習的錢佳佳備受打擊,嚷嚷著,“安瀾,你這腦子怎么長的!”
她倆帶動了全宿舍的學習氛圍,漸漸地,女知青們都跟著她倆在宿舍復習,林安瀾的人緣也變得越來越好。
這天,她收到繼母佟翠寄來的信,信里說林康寧結婚了,又說了些家里瑣碎的雜事。
其實原主和佟翠相看兩厭,彼此維持著表面情誼完全是為了原主的父親林國超,林國超作為紡織廠副廠長,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佟翠就算再厭惡繼女,總得做好表面功夫,不能讓人詬病,更不能讓林國超覺得她刻薄女兒。
她每個月都給原主寄信寄東西,在林國超面前也總是出言維護繼女,林國超平日不管家里的事,也就真的以為妻子和女兒相處很好。
原主從小習慣了佟翠這種綿里藏針的手段,佟翠把面子功夫做到了,林國超和親戚鄰居都對她贊不絕口,原主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咽。
不過現在林安瀾可沒這么好說話,原主不敢伸手朝家里要錢,她敢,她給佟翠回了一封信,告訴她今年白石村的冬天格外冷,她凍病了,差點死掉,臨死前很想念父親繼母還有弟弟,很害怕再也見不到他們。
她在信里把自己描述成一副即將不久于人世的病危模樣,她渲染能力很強,這封信寫得感人至深,她知道佟翠每次都會把她的信讀給林國超還有親戚鄰居聽,好讓大家夸耀她是個慈母,佟翠收到這封信,為了面子,一定會給她寄些好東西。
她把信封好,準備去鎮上郵局,錢佳佳要和她一起,林安瀾沒讓,“你好好復習功課,我回來給你帶桃酥!
積了好多天的雪終于消掉,路面重新變得硬邦邦,林安瀾腳步輕快往鎮上走去,她寄完信之后嘴巴饞,特地跑去吃了一碗陽春面,又去供銷社買了桃酥,這才心情愉快地回白石村。
從鎮上到白石村頗有一段距離,林安瀾走著走著累了,就停在路邊歇息,已是傍晚時分,荒野無人,忽然有人在背后拍她一下,嚇得林安瀾跳了起來。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馮二強那張油膩的臉。
馮二強手里拿著一根樹枝,笑嘻嘻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安瀾,好久沒見你,長得越來越漂亮了,瞧你這小臉蛋紅撲撲的,跟朵花似的!
他姿態輕佻,言語挑、逗,臉上盡是調戲之意,林安瀾收斂起所有表情,暗暗思考他發的哪門子瘋,劇情里可沒說男主跟女主訂親后,還跑來調戲她。
不過,這馮二強畢竟小混混本性,一時難改,似乎劇情里提到一嘴,說他訂婚后偶然遇到林安瀾,跟她說了兩句話,被周英知曉后大鬧一場,因此推動了男女主感情發展,馮二強發誓以后再也不和其他女人來往。
可書里沒說馮二強還會騷、擾她啊。
林安瀾可不是原主,她把桃酥裝進棉襖里,不想搭理馮二強,起身準備離開,可馮二強反倒蹬鼻子上臉,攔下準備離開的林安瀾,一雙臟手往她臉上摸去。
馮二強無論容貌氣質都很猥瑣,他手指甲縫里盡是黑泥,林安瀾一把推開他,發了狠,伸腳踢在他肚子上,馮二強沒有防備,還真被踢得踉蹌幾步。
他摸摸肚子,感受著被踢的疼痛,臉上的輕佻之意變得慎重起來,甩甩脖子,餓狼般的目光盯著林安瀾,“好你個小娘們,還變成小辣椒了!今天哥哥就來教教你,該怎么對男人屈服!”
說罷,他餓狼撲虎般再次撲到林安瀾面前,這次有了防備,他先制住林安瀾的雙腳,林安瀾死命掙扎,懷里的桃酥掉落出來,碎了一地,可惜這具身體過于柔弱,她根本掙脫不出來。
馮二強湊到她跟前,滿嘴污言穢語大放厥詞,“我是不是說過,我這輩子娶定你了,除了我你誰也別想嫁!”
林安瀾皺眉,左手暗暗摳棉襖袖子,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早有防備,身上一直帶了防御工具,細細的針被她用特殊手段加工過,就藏在棉襖袖子的夾層,她一邊取針,一邊疑惑地問馮二強,“你都跟周英訂親了,還想娶我?你不如先回家問周英答不答應。”
說話間針已到手,她捏著針正要下手,卻只見一根木棍敲在馮二強后腦勺,將他敲暈了,她抬起頭,木棍的主人正是神色清冷的魏蕭。
見馮二強暈了過去,魏蕭神情自若把木棍扔到一旁,將林安瀾從地上拉起來,問她,“你沒事吧?”
林安瀾收起手中的針,搖搖頭,“沒事!
她面色復雜,沒想到竟是書里那個存在感很低的渣男魏蕭救了自己,定了定心神,她感激道,“謝謝你,今天這事多虧有你。”
魏蕭卻仍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鎮定極了,仿佛剛剛敲馮二強悶棍的人不是他,“天快黑了,回村吧!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人狠話不多,林安瀾低頭看了昏迷過去的馮二強一眼,咬咬牙,在他身上臉上跺了幾腳,等出過氣,才跟在魏蕭身后往白石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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