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侯府“真”千金2
薛慈是瑾淑長公主和駙馬薛郁的獨生愛女,自幼受盡寵愛,性格便有些天真無邪。
及笄后,經過瑾淑長公主和薛郁的層層挑選,將薛慈嫁與唐博青為妻。
唐博青是京城最優秀的青年才俊,他愛慕薛慈的天真純潔,婚后更寵著慣著薛慈,硬生生將薛慈護成一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哪怕養育了三個兒女,薛慈依舊天真。
芳嬤嬤是薛慈的陪嫁丫頭,自幼陪伴薛慈長大,對她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侯府真假千金一事爆出來后,就成了薛慈一塊心病,她無法面對養女唐蓁,也不知該如何對待未謀面的親生女兒。
此刻,芳嬤嬤想起侯爺的吩咐,便扶著薛慈坐下,向她提議,“夫人莫慌,眼下您先見小主子一面,將她安頓下來,這天底下母女連心,小主子看到您,只有歡喜的,哪來怨恨。”
幾日前,唐博青在御前領了一份差事,出京辦事去了,臨走前,他吩咐芳嬤嬤,無論那真千金性情如何,切莫讓她使薛慈傷心憂慮。
雖是親生女兒,可十六年來并未養在跟前,唐博青并不信任這個女兒,況且據他打聽來的消息,這女孩在貧苦的農家養大,都說窮生奸計,她見到侯府的富貴,難免會滋生出野心來,唐博青就吩咐芳嬤嬤,先幫著薛慈敲打她一番。
他所謂的敲打,就是先不給二丫安排住處,讓她好生體味一下,別恃著侯府真千金的身份,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芳嬤嬤知道侯爺對夫人以外的人,一貫是狠的,卻沒想到,他對從未謀面的親生女兒,竟也能狠下心來。
雖覺得唐博青的吩咐不妥,可她到底忍耐住,這幾日沒提醒薛慈給二丫準備住處,更別提剪裁衣裳,挑選首飾之類的。
薛慈被芳嬤嬤安慰之后,心思大定,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這幾日發愁女兒的事,她只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藕荷色夾襖,深紫色綾子裙,發髻也歪歪扭扭,看上去有些憔悴,便立即讓芳嬤嬤服侍著換了衣服,又重新梳了發髻。
這一耽誤,就是小半個時辰。
林安瀾乘坐的馬車在侯府側門停下,彭嬤嬤扶著她下來,向她解釋道,“這馬車是外面用的,不能進侯府內院,姑娘第一次進侯府,且稍候片刻,等小廝抬了轎子來。”
片刻后,果真有兩個小廝抬了頂轎子,彭嬤嬤伺候林安瀾坐進去,她隨侍在轎子一側,往內院走去。
一路上,彭嬤嬤一改先前隨意的姿態,甚少言語。
轎子在內院門外停下,彭嬤嬤領著林安瀾,步行往侯爺夫人居住的蘭馨院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丫頭嬤嬤,都是一臉慎重的表情,盡管對林安瀾很好奇,卻不敢露出半分神態,林安瀾暗暗思量,不愧是侯府教出來的下人。
這次她得扮演好二丫,不能再像上個世界那么隨意,畢竟侯府個個都是人精。
及至彭嬤嬤帶林安瀾進了蘭馨院,立刻就有薛慈的貼身丫鬟芍藥出來迎接她們。
彭嬤嬤忙向芍藥賠笑道,“麻煩芍藥姑娘跟夫人通報一聲,小主子回來了。”
她是夫人院里的二等嬤嬤,平日做些粗活,自然比不得芍藥有臉面。
芍藥不著痕跡打量了林安瀾一番,她是服侍在夫人和侯爺跟前的人,最懂主子的心思,心知主子并不算看重這位真千金。
又見林安瀾長得黑瘦矮小,卻穿著草綠色粗布衣裙,襯得跟黑猴子似的,頭上簡單挽著發髻,皮膚粗糙不堪,瞧著連侯府最下等的丫鬟都不如,就起了輕視之意。
但芍藥并未將心里的想法表現出來,她讓彭嬤嬤和林安瀾等在門外,笑道,“夫人午睡剛醒,芳嬤嬤伺候著,還在梳洗,請小主子等候片刻。”
彭嬤嬤在蘭馨院混了多年,一聽這話,哪還不曉得夫人對二丫的態度,她兩眼一黑,只恨自己當初為何要攬下這樁差事。
其實夫人心軟,輕易倒不會給人沒臉,關鍵在于芳嬤嬤,芳嬤嬤是夫人最倚重的嬤嬤,明知今日小主子回府,她卻不早早提醒夫人迎接女兒,便是不將二丫放在眼里。
這種事關主子的大事,芳嬤嬤絕不敢擅作主張,彭嬤嬤猜測,她或許是得了侯爺的授意,于是就試探著問芍藥,“今日休沐,侯爺竟沒陪著夫人?”
芍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彭嬤嬤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言。
林安瀾靜靜在門外等候薛慈,沒有任何不耐煩,她早就知道薛慈夫婦不喜原主,二丫一進門,就吃了個閉門羹,這只是開始。
她足足等了兩炷香的時間,芳嬤嬤才從內室出來,一看到她,先愣了一下,芍藥立刻道,“這位姑娘便是……便是從小洼村找回的那位……”
她吞吞吐吐,實在是二丫的外表,讓她不忍違心稱呼她為小主子,明明侯爺和夫人都外表出眾,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兩位少爺也俊美非凡,可這位據說是真千金的姑娘,卻長了這么一副尊容。
芳嬤嬤到底見識多,比較穩重,她臉上立刻浮出笑容,拉著林安瀾的手,帶著她往內室走去,“小主子一路辛苦,夫人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等您。”
侯夫人的內室富麗堂皇,布置得雅致如蘭,博古架上擺著精致的花瓶,以林安瀾的見識,應該是后世千金難尋的古董,這房間既有侯府主子的厚重感,又帶著些許女子閨房的清幽,穿過珠簾,林安瀾就見到了侯夫人薛慈。
薛慈今年三十八歲,她生育過三個孩子,若是一般的婦人,到了她這個年紀,總要顯現出蒼老的跡象,可薛慈被保護得太好,唐博青舍不得她為任何事操心,把她養在蜜罐里,以至于薛慈到了這年紀,還能露出少女那種憨態可掬的神情。
她原本對親生女兒有些期待,可見到林安瀾后,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以她的身份,這輩子都沒見過二丫這種身份低微、面目丑陋之人。
她神色迷茫,不敢相信地看向芳嬤嬤,芳嬤嬤也被薛慈的反應嚇到,生怕被侯爺怪罪,她顫著心肝道,“夫人,這就是……小主子。”
薛慈一臉將要暈厥過去的樣子,芳嬤嬤急忙扶住她,幫她解開衣襟前扣得嚴實的扣子,讓她舒口氣。
薛慈掙扎著不甘地看向林安瀾,她喃喃道,“你、你叫什么?”
林安瀾脆生生道,“我叫二丫。”
聲音倒是好聽,可長得太嚇人了,尤其能嚇到富貴人家的女眷。
薛慈眼圈一紅,扭過臉去,不愿再看到她,芳嬤嬤急忙喊芍藥進來,吩咐她道,“快帶二丫下去,免得夫人看到,心里難過。”
匆忙之際,她竟忘了侯府沒給二丫準備住處。
林安瀾見薛慈扭過頭去,不想看她,便知道她被二丫丑到了。
劇情中就是如此,薛慈因這件事和唐蓁重新修復了母女關系,二人和好,二丫就像個小丑一樣跳來跳去。
芍藥為難地看了眼林安瀾,往前跨了一步,將二丫擋在身后,不讓夫人看到她的臉,小聲問芳嬤嬤,“那、那讓二丫住哪里?”
芳嬤嬤身體一僵,真是糟糕,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一個主意,“先安排二丫住汀芷院吧。”
汀芷院是唐蓁的住處,以往,唐蓁作為鎮南侯府唯一的姑娘,被全家疼到心坎上,芳嬤嬤自然不敢冒犯她,可現在唐蓁并非侯府親生女,芳嬤嬤摸不準侯爺的意思,府里其他院子還沒收拾出來,就只能讓二丫先住進汀芷院了。
不料,薛慈忽然道,“不可,不能讓二丫住汀芷院。”
二丫長得那么丑,萬一嚇到蓁兒怎么辦。
這一刻,薛慈不再糾結,毫不猶豫選了唐蓁,唐蓁是她養了十六年的女兒,哪怕沒有血緣,她們也有很深的感情。
而二丫……
“你馬上讓人把二少爺隔壁的白棠院收拾出來,讓……二丫住。”薛慈堅定道。
唐琪陽從小習武,一定不會被二丫嚇到。
她這樣想。
汀芷院,唐蓁得到丫鬟打聽來的消息,咬了咬唇,神色難辨,“母親……夫人當真讓二、二丫住進了白棠院?”
自從得知自己并非侯府親生女,唐蓁就不敢再喊侯爺夫人為父親母親了,她一直提心吊膽,擔心真正的侯府千金被找回來后,自己被趕走。
現在,母親既然安排二丫住在二哥隔壁,可見是想讓她與二哥培養兄妹感情。
想到往日疼寵自己的大哥二哥,以后再也不屬于自己,唐蓁心里一陣難過。
她怔怔的坐在院里一簇蘭花旁,卻見芍藥急匆匆跑來,對她道,“姑娘,夫人急著見你,快隨奴婢去一趟蘭馨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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