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魔靈之體
元嬰期,一個年僅22歲的元嬰期,哪怕當年的錦州天賦異稟,都沒有如此神速。
這股異常招惹了除魔戰場北部——眾多魔修的大肆議論。
少年依舊高高坐在王座之上,只是這一回他沒有阻止這些噪音,而是擰緊眉心,思考著一些問題。
這個純靈之體,好像是有些異常。
修煉不過三年,就能達到元嬰期?
他決定自己去看一看。
眾人沒有注意時,少年的身形消失。
除魔戰場東部,一處泥濘的沼澤中間,無數食人花正張大著嘴巴去夠空中那道與水恐龍顫抖的黑色身影。
女人的上半身已經被水恐龍的一根指甲擊穿,血液將她身上的黑衣浸濕,她蒼白著面色,身上已變成黑色的靈力不斷盤旋在她周邊。
她飛速地落在樹枝上,瞳術的頻繁使用榨干了她體內的靈力,因為之前回靈丹已經全部吃完了,沒有辦法她只能選擇暫時撤退。
一只手拔下胸前的那道宛如長矛一般的指甲,尖銳的疼痛讓她冷汗涔涔,身形一閃,她躲開水恐龍的攻擊,將指甲拔出去的同時,也將自己順勢拋向了密林深處。
水恐龍眼見著那道黑影消失不見,揚起數十米長的脖子憤怒嘶吼,驚起一片飛鳥。
而白苒出逃之后,直接找了個山洞給自己療傷。
昏暗的光線下,她甚至想捏碎戒指里的光球。
“嘶——”
右手包裹著黑色的靈力,順著傷口的縫隙將殘毒給拔了出來。
一股鐵銹味從腹腔和喉腔間涌起,她哇地一聲吐出了血。
將儲物戒中僅存的幾枚療傷藥吞入腹中,她這才開始運轉靈力,休養生息。
一天一夜過去,白苒外出打了幾只野兔,隨即又縮回山洞,開始修煉。
一道修長的人影突然出現,無視她布下的結界。
是個男人,他留著整齊而隨意的短發,額前的碎發遮掩不住他那雙紫眸,無聲無息,男人似鬼魅一般走近白苒。
白苒緊皺著眉頭,雙手撐在身后,身子不自覺向后退去。
“你是誰?”
眼看著她像兔子一般畏縮在角落里,少年輕輕笑了幾聲。
“嗜離。”
“你剛剛踏入魔林時,我就聞到你的香味了。”
紫色的眸子里閃過細碎的光,
“但是,為什么后面你的氣味會被遮掩掉呢?”
“你什么意思?!”
白苒扶著墻壁緩緩站起,眉目間也透露著幾分陰冷。
“哦,是這個東西。”
短短一瞬,白苒就驚詫地發現自己身前的香囊掛在了男人指尖上,而他,也不知何時就靠近了她身前。
冰冷的氣息緩緩侵入她的領域,他的眸子像毒蛇一般盯著她,看她驚懼,看她疑惑。
“乖女孩,”
他緩緩伸手鉗制住女人光潔的下巴,整個人嚴絲合縫地將她壓制在后背的墻壁上,而白苒僵硬的身體證明,她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皮膚上緩緩泛起顫栗,白苒控制不住自己的顫抖,死死盯住嗜離的雙眸。
他突然前傾去聞她頸間的氣味,發絲劃過時,清晰地感覺到她的顫抖。
“哦”
“你這雙罪惡的眼睛。”
冰涼的大掌覆上她的雙眸,白苒絕望地隨著他動作閉上眼睛。
嗜離將頭埋進她脖頸間,將她抵在墻角處,右手鉗制住她的雙手,左手覆在她雙眼處。
他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了無數鮮血,看到了靈山上女人以身獻祭屠盡七十二人的悲壯,看到了那其中的仇恨和野心。
“寶貝兒,殺了那么多修士,不害怕被人發現么?”
男人輕笑一聲,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呢喃。
白苒嬌軀一震,后腦抵在墻上,只感覺自己連著血液都是冰的。
“你怎么知道?”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只是透過你的眼睛,看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只是,硬生生折了一半的壽命,不覺得可惜么?”
“若我沒猜錯的話,”
他緩緩挪開大掌,轉為握住她的纖腰,將她往懷里狠狠一帶,堅硬得胸膛撞的她鼻梁生疼,白苒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緩緩用大掌摩挲著她的脊背,冰涼的觸感深深刻進白苒的骨縫間,一只手扒開她的后肩部分,嗜離可惜地搖了搖頭,
“你知道么,你是個修魔的好材料。”
“可如今,以你純靈之體的體質,只怕修魔,也只會淪為別人的禁臠。”
純靈之體?
什么意思?
“若不是純靈之體,你被人挖走的靈根怎么會再長出來呢?若不是純靈之體,你怎么會死而復生呢?”
“哦,”
“對了,”
“純靈之體對于我們魔修是致命的誘惑力,與其跟了別人,不如跟著我?”
白苒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嗜離伸出舌尖舔了舔她脖頸處的血管,“我可是盯上你很久了。”
惡心的黏膩感自脖頸處傳來,白苒胸脯上下浮動,偏偏被他鉗制住,不能動彈半分,
“滾開。”
她冷聲道,卻被嗜離掐在腰肢的手狠狠一捏,女人頓時雙眸泛出了水光,但還在強硬地與他對視。
“跟著我走吧,”
嗜離輕笑一聲,紫色的雙瞳閃過志在必得的光芒,但他神情一變,白苒頓時意外地看著洞穴門口處,
“四皇子想要帶走我的徒弟,總要跟我打聲招呼。”
錦州看著被那道寬大的身軀壓在身下的女人,合體期巔峰的靈力威壓霎時爆發。
他面色深沉如水,眸子里寒光凜冽,隨著他輕輕向前踏出一步,洞穴因為承受不住這種威壓直接四分五裂。
嗜離面色一變,一掌將白苒拍向錦州,自己則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在了空中。
錦州接過白苒,眸子一緊,帶著她閃身出了洞外。
而白苒卻因為剛才的那一掌又吐出了一口血。
她一只手撐在樹干上,腦海間近乎天旋地轉,斜斜一歪暈倒在了錦州的懷里。
“白苒?”
錦州皺眉,見她脖頸間幾道紅印,心底頓時生出一股煩躁。
想起剛才她被別人壓在身下的場景,雙拳緊握,恨不得宰了那個嗜離。
“白苒?”
女人一無所覺,反而灰白著小臉,緊緊抓著他的一只衣角,不安地皺緊眉頭。
心底不自覺嘆了口氣,煩躁漸漸平息,他抱著她一路趕向除魔戰場最外圍。
純靈之體的血液于任何修士都是大補之物,錦州收她為徒的目的也是別有用心。
他是魔靈之體。
一個適合修煉魔修的體質,但若是修習靈氣,越到后面阻塞就越大,直到停滯不前。
雖然他天縱奇才,但修煉到合體期巔峰已經有五年時間未曾進步,便是到了停滯期。
若想要破解魔靈之體的桎梏,重要條件就是需要一名純靈之體的修士,以其五臟六腑及血肉為引,煉化成魔靈之體凈化靈氣的靈府。
過程極其殘忍,錦州以為自己能狠得下心。
但他還在嘗試。
實力太重要了,他畢生所求不過問鼎大道,他知道這條路很難,也下定了決心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因此,他還是下手了。
白苒醒來時自己的身上有一條靈力結成的線,那顏色紅彤彤的,女人視線順著線的方向瞅去,正好看到了錦州。
他靠在半人高的石頭上,手里捧著一本古籍細細翻看,見她醒了便說道:
“為了以后你亂跑我能找到你,我干脆埋了個線。”
只不過這線深入白苒的靈海,而線頭緊緊握在他手里。
也相當于,他握著她的命。
白苒沒有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靈泉里的水,弓著脊背,狼狽憔悴。
她心里直覺不對,卻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對。
只是感覺都亂了。
她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聲音沙啞,
“還有多少天結束宗門大比?”
“五天。”
錦州見她少有地沉默,又問道:
“嗜離為何會找上你?”
“不知道。”
她不想說什么純靈之體的事情,甚至一度覺得錦州或許也是為了自己這逆天體質才將她留在瀾滄劍派,原來她的周圍全是危險。
“沒對你做什么吧?”
“沒有。”
黏膩的觸感仿佛還在脖頸間殘留,她狠狠皺了眉,靈力感知到靈泉里沒有危險后,掐了訣脫了衣裳,直接沉入了靈泉底部。
不明白為什么活在這個世上這么難,總是在每一次自己覺得會好起來的時候,突然跳出來一個人掐著你的脖子說道:
屈服吧,這是你的命。
但是明明她什么都沒做過!
為什么父母會被殺,為什么自己要被人挖走靈根,為什么自己要被流放到靈山,為什么她付出一萬倍才能得到的東西卻輕而易舉被別人否定,明明她只有一個人可是為什么會有無數個敵人!
那副瘦削的身軀沉入湖底。
她狀似蜷縮地窩在泉底的礁石處,錦州察覺到了她心中的不平靜,卻只是透過清澈的泉水看著她在水中的身影。
那雙大掌狠狠握在古籍處。
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你會后悔的。
他會后悔嗎?
錦州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終于,他撲入水面將水底的那道瘦削人影撈了上來。
儲物戒的光芒一閃,錦州再次拿出一件新的黑衣將她渾身都包裹住。
白苒坐在岸邊,兩人沉默無言。
“還有五天,你跟我一起吧。”
用法術烘干了自己的衣服后,錦州下意識對她說道,女人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出聲反駁。
錦州卻覺得自己心里一緊,那一眼淡如水痕,卻總感覺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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