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德高望重的賓客都是嘴角抽搐。

打你是把你當自己人？

就把他們當傻子糊弄吧。

不過，在場那么多蘇家的弟子都沒出手，他們當然也不會動。

現在還有許多人弄不清楚蘇家的態度，說是假的大小姐，偏偏許多蘇家的年輕人還認她，蘇家似乎也承認蘇酌的存在。

連蘇修然也只是站在原地。

出不去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讓他陷入沉思，額間冒出冷汗。

這一趟出行，家主交與他的任務不僅有給蘇酌教訓，還有與蘇酌交好，恩威并重。

結果前一個不成，后一個也搞砸了，場面根本無法挽救，蘇家損失了兩個年輕的頂梁柱。

蘇家養蠱一般的作風……在此時碰壁了。

可能因為他的遲疑，蘇家的弟子們也莫名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立場，他們好像應該因為蘇酌的舉動而憤怒，但是偏偏他們一直以來承認的大小姐就是蘇酌，看她占盡上風一直是他們的習慣，想怒都怒不起來。

注意到大長老自顧不暇的模樣，圣地長老們思及此前的場面，也是想算了，別出頭惹到了洛蒼山，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看蘇家人都沒反應，他們也不必著急。

蘇酌按著蘇離離的肩，武脈調用天地靈力涌入對方的靈脈之中，因為屬性不合，原本柔和的力量堪稱暴虐。

蘇離離不能反抗只能求她：“你不能殺我，求你，求你別毀了我……他們不會讓你殺我！蘇酌你停手吧。”

但他們默許我報復你。

蘇酌問她：“還想殺我嗎？”

蘇離離瞪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神色，緩緩搖頭。

蘇酌看清她眼底的憤恨，嗤笑一聲：“想就想，還不敢說了。”

蘇離離感知到自己受損破裂的神魄與靈脈，痛苦之下心都要碎了，嘶啞道：“求你……求你不要毀了我的靈脈，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從今以后過往一筆勾銷。”

“是我錯了！我不該覬覦你以前得到的一切！這是命數給你的本來就是你的。”

蘇酌想起圣地如何毀去流放之人的能力，捏起蘇離離的右手，手上一用力，將她的手骨捏碎了。

用于持劍的右手筋骨俱裂。

蘇離離難以置信，痛得渾身顫抖，眼睛通紅：“蘇家不會放過你！你現在只是個根基盡毀的廢物……你竟敢這樣對我……”

“放過我？你怎么不問問我會不會放過蘇家？”

蘇酌抓著她的頭發讓她仰起頭來，“當你的大小姐去吧，再敢動歪心思，你就別活了……”

你死我活。

蘇離離瞳孔縮小，從知曉十二年前命運交替開始，她已經預感到她們之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畢竟蘇酌不可能臣服于她。

她唯獨沒料到的是對方脫離了蘇家，反而實力更盛，憑什么？

蘇離離沒有問出聲，也沒有得到答案。

正當此時，蘇酌恍惚了片刻，意識不受控地昏沉起來。

她的長睫一顫，皺著眉頭沒有再說話，蘇離離見了心念一動，壓下痛楚造成的遲鈍就要動手。

“啊！”

預料之外的一層靈流出現，蘇離離的手就像被火燙了般收回。

一位青年出現在她眼前接住了蘇酌，向她一腳踹了過來。

“轟！”

“啊——”蘇離離的慘叫聲痛徹心扉，她砸在遠處的草地上蜷縮起來，痛苦地哭喊，“靈脈……我的靈海！”

這一腳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搖搖欲墜的根基徹底坍塌，蘇離離吐出一口黑紅的淤血，隨后源源不斷的血塊從她口中嘔出，她用盡全力仍難以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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