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被一行人簇擁著公來到皇宮,國王見了我,先是細細端詳了一陣,然后連連點頭。“玉質金相,鳳表龍姿,著實氣度不凡!我兒眼光不錯!”回首復看了眼公主,“女兒,你給父王選回來一個好女婿啊!”
公主嬌羞地低下頭,小聲說:“父王”
國王哈哈大笑,壓手命我落座。隨后又說:“見公子衣著不似我國中人。試問公子姓名,是從何處來,家中做何營生,家中幾口人啊?”
失去了法力就無法與天界取得了聯系,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見國王問話,我又看了眼一旁含笑不語的公主,眼珠一轉試探道,“吾乃唐國人士,姓馮,名夷,家住九洲玉虛山。家中留有幾畝天地,日子雖然不富裕,但也勉強過得去。誰曾想,三年前城中突發瘟疫,家中父母雙雙病故,如今這世間只留我一人。”說完不忘偷偷打量那天竺公主,見她氣定神閑,我再次印證了心中的猜測——這個玉兔精不僅知道我是誰,而且這次下凡極大可能就是沖我來的。
似是被我凄慘的生事所打動,那國王聽了竟忍不住掖了掖眼角。他招呼我前去,撫住我的肩膀,“馮公子莫要憂心,待你與我王兒成親,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我躬身道:“謝陛下!”然后悠哉哉地坐到一邊。
國王見我配合,心情是十分愉悅。他笑著說:“馮公子,你萬里迢迢來到這里,偏偏趕上我的王兒招夫。我這城里有數萬人,可秀箭偏偏砸中了你!你說說,這可不是你們唐人所說的‘千里姻緣一線牽嗎’?”
身著男裝的我頷首一笑。
“既是你情我愿,這婚事也當提上日呈。”國王看向公主,“依我兒看,三日后當如何?”
“父王”公主忙拉住國王的手,使勁搖晃。
國王笑著拍拍她的手,悄聲問,“那兩日如何?”
她還是搖頭。
我心里都納悶了,這玉兔精什么毛病,明知我是女人,還這么著急跟我拜堂成親?想到還游離在主線之外的唐僧師徒四人,我一時計上心來。
“陛下,”我起身奏報,“我在西行途中,曾與一圣僧同行。這一路兇險,平日我也多受他照拂。如今我即將與公主成親,不知陛下可否允那圣僧入宮觀禮。一來,可讓我這個初入異國之人暫緩思鄉之苦。二來,我也可當面向他這一路西行對我的關懷表示感謝。”
“馮公子如此重情重義,寡人豈能不允?來人,去將那唐長老請上來!”
不過片刻功夫,那身著紅衣袈裟的唐僧便手持金杵,邁步走上金殿。他見了國王,抬手行禮說:“貧僧唐三藏,參見陛下!”國王見他儀表不凡,也點頭微笑,偏過頭來對坐在身邊的公主說:“這唐人長相也是不錯。不過相比駙馬,還是落了下乘。”
公主嬌羞地低下頭,小聲說:“父王”
國王哈哈大笑,對唐僧說:“大唐高僧請坐!”
唐僧道:“謝陛下!”然后便坐在了我一邊。
國王笑道:“圣僧,請聞你此次西行對我佳婿多有照拂,寡人深受感動。如今這皇室婚禮定于兩日之后,圣僧大可留宮觀禮。”
唐僧起身道謝。
言罷,二人又聊了中原特色和鄰近諸國的風土人情。在提到我與他際遇時,帥和尚每句話都回答地滴水不漏。想來,進王宮時那猴子已經將要說的悉數教于唐僧。
待回偏殿休息,我雙手合十向他道謝,“有勞法師了。”
帥和尚謙和一笑,忙合十還禮,“仙子言重了。這于弟子三藏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見他獨自進宮,我又問,“你徒弟呢?”
他答,“大徒弟孫悟空正于前朝倒換通關文牒,二徒弟豬悟如今已動身前往天界,三徒弟沙悟凈正于驛館照看行禮行囊。”
合著就十分放心他們師傅獨自進宮唄?
見計劃并未順著我的計劃走,我把臉往下一沉,說:“獨自出行,法師就不怕遇見妖怪嗎?”
帥和尚淡然一笑,“悟空在送我入宮叫我此行無需擔憂,他說我身邊自有神明庇佑。”
神明?說的是我嗎?我攤開手,“對不起,我現在沒法力了,罩不了你。”
唐僧見狀也不著急,轉生上了軟塌開始盤腿念經。
所以說,挾唐僧以令孫悟空的想法行不通?
我正納悶著,缺見
一肥碩侍從端著茶點,走路歪歪道道地跨進門檻。我雖沒有二郎神的天眼,卻立馬就認出了此人正是唐僧如今的二徒弟、我曾經的天界同事——天蓬元帥豬八戒。
見我認出他,他咻得一下變回原形。
我接過他手里的茶點,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一口一個吃了起來,“去過天庭了吧,嫦娥說什么時候來?”
看著是累壞了,豬八戒一屁股坐在繡墩上,直喘粗氣。“我去了廣寒宮了,可聽伐桂的吳剛說,嫦娥仙子被王母叫去問話了一時怕是回不來。”
一口上不來,差點被噎死,我起身急道:“那你這就回來了?沒有去找別人?你知不知道那公主后天就要跟我成親,你叫我如何是好?”
“要我老豬說,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樂意的?”八戒嘟囔著說:“公主如此貌美,要是我老豬,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邊唐僧聽見動靜,欣欣然睜開眼道:“八戒,休要胡言!夫人身為女子,如何與女人成親?”
豬八戒起身委屈道:“是!”
直到這時,他才又說,“眼見嫦娥仙子步在,我本想前往托塔天王李靖府上尋得幫助。可就在動身前往天王宮的路上,我遇見了二郎神楊戩。”
我心中一動,“然后呢?”
他說,“我將你在下界所遇到的事一一告知于他,二郎神聽完說”
“說什么?”
“他說”他看了眼身后正在參禪打坐的唐僧,顯得猶豫不決。
“他到底說什么呀,你快說呀!”脾氣上來就像擰他的豬耳朵。
“哎呀呀,夫人你輕些!”八戒疼得嗷嗷直叫。
“那你快說,楊戩他說什么了?”
“他說‘知道了。’”
我一愣,“沒了?”
他委屈地直點頭。
那邊唐僧起身下地,雙手合十語氣淡然,“額彌陀福,人生在世禍福相依,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不得天界助力也能成功化解此次危機。”
是啊,你說的輕巧,如今被逼著成親的又不是你。我翻了個白眼,徑直往內殿榻上一躺,開始裝死。直到半夢半醒間,突然聽見外間那師徒二人的談話。
八戒說:“那二郎神也真是小人得志,白瞎了玉虛夫人與嫦娥仙子千百年間對他如此照顧!如今剛當上司馬天神,就開始翻臉不認舊情,往后還不知道二位仙子如何在他手底下過活!”
“八戒休要胡言。”唐僧出口制止,“許是天庭事務繁雜,二郎真君新官上任,無暇顧及舊人也是可能的”
“就算如師傅所說又能怎么樣!”八戒氣得直哼哼,“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烏紗帽’。為了司法天神一職,他連發妻都能休棄,這種人有什么仁義道德可言?”
見唐僧不語,八戒又小聲說,“師傅你可不知道,我剛剛上天偶聽守門的天兵說,那楊戩當上司法天神所下達的第一份政令就是將三公主永世囚禁于西海呢!怎么說這三公主與他也有千年的夫妻情分,楊戩能對她下如此毒手,您說說這人得有多狠的心!”
“八戒勿要如此詆毀他人,許是二郎真君也有自己的苦衷”唐僧也不想再將這個話題聊下去,只問,“如今夫人身遭劫難,不日就要被逼著和那公主成親了,你倒是快幫夫人想想辦法。”
“師父,我不是不想幫,只是我如今投錯了豬胎,容貌丑陋,就算我想頂替玉虛夫人做這天竺駙馬,人家公主也看不上我呀!”
唐僧深吸口氣,平復了情緒后又問,“那你大師兄那可有說些什么?”
“大師兄正在朝中倒換通關文牒。不過按他的意思,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待公文一批,我們即刻西行。”
我氣得直咬后槽牙,這死猴子,八成還在記恨當年他大鬧天宮時,我請楊戩降他之仇。
正在這時,內侍官進來通報:“國王有旨:請大唐高僧即刻上殿,倒換通關文牒!”
唐僧一聽大喜,立刻跟著官員上殿。
二人走后,我也無心再睡。出了內寢,拾步來到花園里對著空中一輪明月開始發呆。
我的老姐姐啊,你這是去哪里了呀?你再不回來,就要徹底失去我了呀
“夫人這是對月感傷,還是睹物思人?”
一回頭,正對上那毛臉雷公嘴的和尚。
我睨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哎夫人留步!”他大呼著上前,攔住我的去路,“先前天宮一役,夫人可是聯合那玉帝外甥對我下了狠手。怎的如今千年未見,夫人就不認得俺老孫了?”
“取你的西經去,本座不認識你。”
“想當年,夫人在云頭觀戰那二郎神與俺老孫一戰時,是如此的神采奕奕。夫人可有想過有朝一日虎落平陽,也有哀求俺老孫的時候?”說著,很得意地撓了撓下巴,發出嘿嘿的笑聲。
“我當時可沒巴望著你輸。”
毛猴一愣。
可不是嗎,作為知曉一切劇情結果的穿越黨,我只想趴云頭看戲。
“夫人所言當真?”他激動地跳下假山。
我斜眼看他,“我何故騙你。”
聽聞此言,他又撓了撓下巴,待發出一聲“嘿嘿”后,一個筋斗不見了蹤影。
什么毛病
待我再次被官員請上正殿時,唐生正恭恭敬敬地遞上文牒,國王則命人取出玉璽,蓋上寶印。唐僧歡歡喜喜地伸手去接,不料國王卻對我說:“駙馬,你來的正好,兩日之后,你便要與我兒成親。想著你親族蒙難,又只身來我天竺,我便邀了唐長老暫代你親族于婚宴上接受參拜。”
然還未等我表態,那邊唐僧卻一臉驚愕的起身,“這可如何使得”
國王一擺手說:“圣僧無需自謙!此事就這么定了!”
唐僧無奈看我一眼,于在國王身邊坐下。
國王拍了拍手,內侍官便端上來一盤金銀。國王對唐僧笑道:“唐長老這是孤王送給你此次西去的盤纏,請笑納!”
唐僧攔住他道:“陛下,貧僧乃出家之人,這萬萬不可!”
國王笑道:“聽聞來我天竺之時,圣僧于我駙馬多有照拂,此物就當是謝禮了!”
唐僧真是有苦難言。
國王轉頭看我,“駙馬,我已經為你和公主在御花園里準備了盛大的歌舞晚宴。來人,快帶駙馬去更衣!”
“是!”內侍官便不由分說地把我又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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