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跟領導申請更換工作地點的事情,當然是以失敗告終了,盡管褚又夏生動地描述了前一天晚上遇到跟蹤狂的可怕事情,但領導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差點沒把她氣死。
更絕的是領導竟然跟又夏說,“被人跟蹤說明你平時打扮得太好看了,我在那邊待了好幾年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以后出門不要化妝就可以了。”
要不是現在還倔強地不想跟爸媽低頭,褚又夏非把這領導的臉撓花了不過,這是什么睿智發言?典型的拉不出屎怪茅坑硬?
更何況,就算她不化妝她也很漂亮好嗎!
氣沖沖地走出辦公室,又夏晃悠到了其他的培訓機構想去碰碰運氣,但是很不湊巧,不是暫時不需要招聘新的鋼琴老師就是需要好幾輪的面試,又夏沒那個耐心…和金錢。
無奈,又夏只好坐上公交車,老實準備回去上班。
她向來對金錢沒有什么觀念,賺的錢也基本月光,這下好了,在離家出走的這段時間里,她深刻體會到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辛酸,連換工作都變得畏手畏腳。
又夏打開某寶查看賬戶余額,發現只剩下一千塊不到了,原本她還想買個更好的攝像頭,現在也不知道要攢到猴年馬月。
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又夏忽然想起還得了解一下換房子的事情,就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中介。
中介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這是又夏第一次租房子,差點沒被他的熱情周到震驚到。家具的移位、欠缺家具的采購,甚至掏馬桶,他全部一手包辦,真是個全才,以后就算失業了也不愁生計。
電話接通了,中介熱情的聲音傳來,“您好我是xx的小陳。”
又夏組織好語言,問道,“小陳,我想把這套房子轉租出去重新換個地方租,可以把錢退給我嗎?”
一聽到退錢,小陳立馬夸張地喊道,“合同生效以后中介費是不退的!”
又夏汗,她也沒有那個意思好吧。
“我沒打算要回中介費,就是問問如果我轉租的話可以退我多少錢?還有,有沒有別的離商貿街近一點的房子。”
只要不退錢,那就一切好說,小陳立馬堆笑著提建議,“轉租是可以,但是不能保證什么時候能租出去,之前的房租還是需要您自行承擔。而且,轉租出去后還需要支付一筆中介費,您只租了六個月,很不劃算呢。”
又夏嘆了口氣,原本劃不劃算是她最不需要考慮的問題,現在成為了難倒她的大山。
小陳又說,“這個房子您有什么不滿意的嗎,可以跟我說說,我來幫您解決。”
褚又夏沉默半晌,還是沒有說出口。要是她說因為有個變—態盯上了她,所以想換個住址,小陳會不會覺得她得了被害妄想癥?
算了,還是自己平時多注意吧,又夏拒絕了小陳的幫忙,掛了電話后又登上了某寶,花重金買了最貴的防狼噴霧、防身戒指、防身手電,總算多了一些安全感。
吃過飯,又夏去門口乘公交車,上車前花了不少時間四處觀望,沒看到什么可疑身影,司機皺著眉看著她的古怪舉動,“上不上車,我要關門了。”
又夏連忙跑進車里,“上的上的!”
又夏的住址離上班地址不算遠,公交車只需坐6站就可以直達,下車后,她又疑神疑鬼地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這才進到機構里。
又夏的授課對象多是小學低年級的學生,甚至還有幼兒園的,今天第一節課是一對多的入門課程,學生的平均年齡大概只有六歲。
這是又夏最害怕的一節課。
因為真的挺吵的。
比如今天,有一個新來的小朋友剛坐下就開始哭,無論又夏怎么安慰勸說都沒用,害她快要心力交瘁了,以免影響教學進度,她只好叫來了前臺小姐姐幫忙。
后來那個小朋友的媽媽過來了,看到自家女兒沒有跟著一起彈琴,而是坐在一旁吃棒棒糖,下課后非常嚴肅地讓又夏退錢,說是她交了幾百塊錢不是看女兒來這吃東西的。
雖然家長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又夏真的已經很努力地讓那位小朋友去嘗試摸鋼琴,但她不是哭就是叫嚷著找媽媽,難辦得很。
雖然又夏耐心地解釋了幾遍,但那位家長依舊不依不饒,甚至上升到了對又夏的人身攻擊,說她水平不行,不會教人,收這么高的課時費卻什么也教不了,可以辭職回家了之類的。
這是又夏今天第二次后悔離家出走。
要不是缺錢,她何至于受這些氣。
說來慚愧,又夏從小被媽媽管得很嚴,媽媽叫她待人有禮、說話大方,記得她小時候學同學說了一句“神經病”,被媽媽罰站了好幾個小時,從此以后她就再也不敢說那些不算太好的詞匯。
換句話說,又夏的罵人技巧四舍五入就是零。
所以被學生家長罵的時候,她雖然氣得半死,但幾乎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嘴笨得很。
好在主管主動攬下了溝通協商的工作,又夏坐在自己位置上喝了幾口水后,繼續上下一節課去。
晚上九點,所有的課程全部結束了,其他同事也都紛紛下班,又夏心情不好,繼續坐在鋼琴前面彈琴。
音樂是她最好的宣泄方式,每當她心情不好或是非常開心的時候,都會選擇彈奏樂器來表達自己的內心,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音樂已經成為了她另一種語言。
也是她想一直追尋的夢想。
又夏想做的,就是音樂曲的博主,她想用自己的理解和感情來為音樂做注解,感覺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但是他的爸媽堅決反對,他們只希望又夏走他們早已為他鋪好的道路,其他的,當個愛好小打小鬧就好。
但又夏實在不想那樣,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怎么可以半途放棄!
流暢的音符在一陣極輕的腳步聲中戛然而止,因為手指壓到了琴鍵,還發出了及其刺耳的聲音。
在這個瞬間,又夏整個人都像是被使了定身術似的,根本動不了,同事們都早已下班,她根本不能想象那個人到底是誰。
“怎么不彈了?”咦——這聲音好像有些耳熟,像是昨晚那個跟蹤狂。
又夏稍稍撇了撇頭,用余光看著那個身影,依舊是一件衛衣配運動褲的打扮,今天還戴了一個帽子,只是渾身上下只有黑色,莫名讓人覺得陰沉。
又夏飛快跑到了鋼琴的后面,抖著嗓子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等你啊。”他回答得特別理直氣壯,仿佛他倆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又夏有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我們又不認識,你干嘛要等我!你快出去,我們這里的監控360度無死角,請您盡快出去吧,不然我就報警了。”
季未然用舌頭舔了舔牙齒,一點也沒有害怕,反而向前走了兩步,惹得又夏退到了墻根,“你報呀,我又沒對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算報警了警察也不管。”
又夏皺眉,“你這叫什么也沒做?你跟個癡漢似的跟蹤我,還知道我的工作地點和下車站點,想象就覺得惡心。”
季未然依然是那副痞里痞氣的模樣,“癡漢?看來我是低估你了,涉獵還挺廣,還知道這個詞呢。”
不知怎么的,此時季未然帥氣的笑臉在又夏眼里顯得有些油膩,“你在想什么呢?癡漢這個詞現在已經普及到不需要依靠其他東西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季未然賤賤地搖搖頭,“我什么都沒想,是你想多了吧。”
又夏氣得雙手握拳,要放在以前,非用這豆大的拳頭砸到他的臉上。
“請你趕緊出去,我要鎖門了。”被人這么一鬧,又夏也沒有了繼續彈下去的興趣。
“行,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季未然自然地走到了又夏身邊。
褚又夏:?
為什么有的人可以自來熟到這個程度?
她有些崩潰,“你到底是誰啊,為什么老是陰魂不散的?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只是一句普通的吐槽,季未然還真煞有介事地回答道,“如果說你哪里招惹我了,大概是我們之間命中注定的緣分吸引了我吧,你在哪里我總能第一時間發現,然后追尋你的足跡,時刻保持在你的不遠處。”
說實話這句土味情話絲毫沒有打動又夏,甚至讓她覺得有些油膩。
不過,感覺這個人應該不是什么壞人,反倒像是一個腦子有點問題的游民。
又夏偷偷把手伸進包里,把那個強光手電握在手心,要是這個人敢亂來,第一時間閃瞎他。
兩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雖然這個人話多得讓又夏想貼一個膠帶在他嘴上,但不得不說,再次走在那條黑黢黢的小巷里時,多了很多安全感。
走出小路,距離公交站就不遠了,又夏一直在心里盤算怎么樣甩掉那個季未然,快到站臺時終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待會兒車來了的時候不急著走,在車門快要合上的那一瞬間拼命跑上車,等門關好,那個人反應過來時,車已經開走了。
嘿嘿嘿,又夏腦海里的最后畫面,就是季未然追著車懊惱地狂追的模樣,嘿嘿嘿,有點爽。
兩人坐在長椅上等公交車,因為又夏算過發車時間,所以沒過幾分鐘,8路就開了過來,雖然車馬上就要靠站,但又夏還是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車來了。”季未然提醒她。
又夏不理他,繼續坐著。
眼看著公交車穩穩停下,快要關門,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又夏忽地站起來,拎著包小跑到車門邊,哪知車上的司機師傅沒有注意到外面還有一個人,關了門車子一下子躥到了前面,把又夏甩在了身后。
又夏:就是說現在好尷尬啊,我到底在做什么?
季未然也一臉懵逼,“你這是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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