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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好雨知時節 當春乃發生


被細密的春雨罩著森林的深處有一束藍色的光在快速的移動,這亮光正是“極泉”而這盞“極泉”的主人叫合歡。

        因為杏林山莊在泉州新開的醫館一時沒有合適的大夫,而她的師兄也在外游歷,一時趕不到,所以師父讓她去泉州的醫館坐診

        而醫館明天開門而她必須要在午時趕到泉州,所以才會這么晚,冒雨趕路。

        突然她像是察覺到什么,停下來警惕得將“極泉”拿在左手,右手握在身側的劍柄處。

        借著“極泉”的光看向四周,在看到左側的灌木叢時她如風一般拔出劍,揮向了左側的灌木,一個一身紅衣,胖嘟嘟小女孩兒出現在合歡眼前,她正眼淚汪汪的看著合歡,似乎是被抵在自己咽喉的劍嚇到了。

        合歡沒有被她這副樣子迷惑,只是將抵在她咽喉的劍稍微離開了一些,道:“你是誰?”

        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這么晚還在山中還不哭不鬧,還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離自己這么近的地方?

        小女孩兒吸了吸鼻子,又用自己的小手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小臉。

        有些哭腔道:“我是看到極泉才來的,聽說看到極泉后就可以向極泉的主人求助,我娘病了,可是我找不到錢給我娘治病。所以我才來的!

        原來是求助的人。合歡稍微松了一口氣,將劍收入劍鞘,但右手依然沒有離開劍柄。然后回道:“你娘在哪里?帶我去看看吧!毙∨狐c了點頭走在合歡前面。

        合歡在小女孩兒不注意的時候,將裝著“極泉”的燈籠悄悄的捅出一個孔。一些透明的粉末飄在了兩人走過的路上。

        兩個人走了不停歇的走了半個時辰,終于看到一個小村子,小女孩兒帶著合歡繼續走向村子的深處,走進了一所破敗的院子。

        合歡大致看了一下,院子里只有一所塌了一半的房子,借著極泉的燈光合歡看到了房子里面躺著一個人。旁邊還站著一個人,似乎在做些什么事情,隨著一陣衣料的摩擦聲。一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傳來:“誰?”然后又傳來一陣木材碰撞的聲音。接著黃色的火光照亮了房子。

        合歡將極泉籠住后回道:“在下杏林山莊合歡,受人之托,來診治病人”

        男子火堆旁邊,合歡看清了男子的長相,是一個頭發花白,面色黝黑,稍微有些消瘦的人。他不耐煩的回道:“這里沒有什么病人。走吧走吧!

        合歡看了一眼已一旁躺著的人,淡淡回道:“在下是受人之托,按照杏林山莊的規矩,在極泉點亮時,遇到的求助必須盡全力幫忙。看這里的環境,這里應該不是您的院子,所以這個病人應該不是您的家人,所以請您讓開。”

        男子沒有回話,只是輕蔑的冷哼一聲,剛拿起旁邊的一根木柴,擺好架勢后冷冷看著合歡,幾個呼吸間男人突然身子一軟,手中的木柴掉落,攤到了地上。

        合歡這才去看旁邊的病人,病人是一個孕婦,或許是因為下雨,衣服上裹了一層泥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臉上和雙手也和衣服一樣。為了看清楚女人的面色,合歡又拿出一塊白色的方巾,在雨水里淋濕,將孕婦的臉擦干凈,在擦孕婦的手時看到孕婦的手中有幾絲花白的頭發,合歡做這些事時孕婦也沒有反抗,只是呆呆的。

        合歡一轉頭看到了孕婦旁邊有一只黑色鞋子,瞳孔一縮。她又看攤在旁邊男人,左腳光著,右腳套著一只同樣的鞋子。合歡又為病人又把了一下脈,得出了診斷,孕婦受過什么強烈的刺激,得了癲癥,F在即將臨產,腹中的胎兒由于生產時間太久了,再加上……合歡厭惡的看了一眼旁邊攤著的男人,也已經兇多吉少了。男人見合歡在看他,他有一些心虛道:“看什么看,她馬上就要生孩子了,還不趕快救她?”

        合歡拿出一根銀針,在女人的一些穴位扎下去,然后不停的行針,大約過了一刻鐘,女人的眼神慢慢的恢復了清明,合歡將除了百匯穴的針撤下。

        對病人道:“對不起,你的身體虧空太過,我只能將你全身的陽氣聚集起來,讓你可以在最后的時間恢復清明,至于你的孩子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女子抬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無奈的一笑開口說話了,她聲音有些沙啞道:“也好,也好,就不用來這世間受苦了!

        攤在一旁的男子突然插話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那可是一條生命,剛恢復神智就做這么惡毒事情。果然女人不可以太聰明。你死可以,你肚子里的孩子憑什么陪葬?”

        男子掙扎著似乎打算站起來,繼續道:“兇多吉少,不是還有沒有希望,你怎么忍心殺了自己的孩子!

        然后繼續掙扎對合歡吼道:“就是說你呢,你們女人沒一個好東西。趕快救救那個孩子啊!迸铀坪跏窃诨貞凶拥脑,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因為我就是這么活下來的啊。所以這就是我的下場”

        男子又對合歡道:“你快救救孩子啊,你可是醫者,都說醫者仁心,你快救他啊”隨著男子的喊叫,女子的眼神慢慢變得無神,很快就沒有了氣息。

        男子還是沒有放棄希望,繼續朝合歡喊道:“你快救救孩子啊,快啊!

        合歡看了一眼男子,道:“那孩子是救不了了,但是我有一個猜測不知道對不對,現在極泉還亮著,我想我應該可以讓你看到那孩子。”

        外面的春雨還在細密的下著,逐漸滲透屋頂的茅草,恰好此時將火堆澆滅了。

        合歡將極泉的燈罩拿開,剛才得小女孩出現在極泉的燈光下。

        男子看到小女孩兒,突然瞪大了眼睛,合歡則對小女孩兒道:“你的母親我沒辦法救她,但對于她來說也許不是一件壞事,我想你的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

        合歡離開那所院子順著沿路的記號繼續趕路,身后傳來男子凄慘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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