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偷襲流英雄機械小飛俠是否有英雄風范，那個爆破怪人也不是什么善類。

　　他扔出的兩個甜瓜大小的圓球在地上彈跳了兩下，然后向前滾動了數米。經過了這不足兩秒的時間后，在其落地點發生了威力驚人的爆炸。

　　那簡直不像是土制的爆破物，而是軍用的手雷或者爆破炸藥，而且伴隨著劇烈的爆鳴聲。即使是距離要遠出不少的葉落都覺得眼前驟然一黑，更別說在爆炸點附近的怪人和英雄。

　　小飛俠踉蹌了一下，險些跪倒在地。但他無愧于英雄的名號，即使是在受創的狀態下也以蹲姿架起左臂，用臂鎧內的機關向對手連續射擊數次。

　　同樣在影響范圍內的爆破怪人自然沒法避免爆鳴聲的影響，這下子手里的大衣也失去了遮蔽作用。只見他左腿一彎，險些一頭栽倒，顯然是腿部被這準頭下降不少的攻擊命中了。

　　但到底還是怪人，身體素質也很出色。無論中的是麻醉針、毒針還是單純的針頭，他都踉蹌著沖進了街邊的巷子中，從葉落這邊再也觀察不到其后續的去向。

　　似乎是沒有去追擊的余力，機械小飛俠有些費力地從腰后拿出了疑似手機的通訊設備，應該是在聯絡正義同盟或是警方。從逐漸變得模糊的視線中，還能看到他四處張望了一番，好像是在確認損害狀況。

　　誒...視線...模糊了？

　　葉落覺得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接觸到了堅硬而粗糙的磚石路面。

　　耳朵里似乎流出了溫熱的液體，意識也在逐漸遠去。

　　是剛才的土制爆破物的威力嗎...隔了這么遠都有這等威力，真是喪心病狂...該說他們的體能太好，還是自己太差了...多半是自己這邊吧，明明是個男生卻現實地有了貨真價實的胸部...多半是些超脫常理的手段...

　　胡亂思考著這些相干不相干的事情，葉落逐漸失去了意識。

　　......

　　再次睜開眼睛時，是熟悉的天花板。

　　觀察了一下，周圍是熟悉的臥室風景。

　　葉落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然后確認自己的身體狀況。

　　好的，耳膜沒有流血，視線也不模糊。

　　然后就是...

　　——系統你給我死出來！

　　【在呢，在呢，一直在呢。從你在睡著時候一直處于緊張思考狀態還不時抽搐兩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被拉進夢境空間里了？】

　　廢話！這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好歹是這邊已經確認了的！這次直接給我拉進去了！而且耳朵都炸出血了！

　　葉落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一點傷都沒有的耳朵。

　　【這經歷稍微有點坎坷啊，你那邊是和平年代吧...】

　　“嗯...是倒是啊，但有些地方不一樣。”葉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6點剛過，外面還有些光亮，但已經要進入夜晚時段了。目測這次的時間消耗還是一比二。

　　“簡而言之，有兩點重大問題。首先，那里有著名為英雄的存在，與之相對的惡性犯罪和危險人物也是不少；其次，那邊...

　　——是以前的A市。”

　　......

　　“我去...真的假的。這都快趕上某些被塵封的秘聞了吧。”

　　經過數個小時的網上翻找、打聽和復原，葉落終于確定了，自己在夢境空間中目擊到的非日常的光景，的的確確存在于歷史之中。

　　——但自【某個事件】后，這段堪稱蕩氣回腸的時期就被掩埋了。說的確切些，是被刻意掩埋了。然后，就這樣過去了十數年，到葉落這個年代，想知道當年的情形就只能從網上的各種殘跡中窺得一鱗半爪。

　　“雖然各處都沒有明說，不過按這個樣子...多半是在消滅了某個超級犯罪團伙、元氣大傷后，又被當權者捅了一刀吧。”葉落沉吟道：“各方都是狠辣無情啊...這些勇者們的下場我都不想去猜了。”

　　【沒有什么可感慨的。歐洲，米國，華夏，霓虹，近代，中世紀，文藝復興...掩埋在時間長河中的密辛不計其數，這種由使用當代武器的普通人構成的組織根本排不上號。】

　　“話不能這么說。我可是親眼見證了他們活動的時期，雖然是在夢里吧...等等。”葉落突然發現了系統話中的違和之處，“【完全由使用當代武器的普通人組成的組織根本排不上號】...也就是說，【持有跨時代的黑科技武器的組織】、【擁有超凡力量之人的組織】甚至是【非人類構成的組織】...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隨你怎么想...那些家伙現在不是你能觸及到的，也不要去觸及。】

　　【不能也不要去】嗎...真是富有深意的回答啊。

　　【你居然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啊，相關的聯想力也相當不錯。】

　　“我這人對這種超現實的東西本來就很有興趣...算了算了，這個先放到一邊。”葉落轉回正題，“現在這種失控的夢境空間...該算是怎么回事？”

　　【本質是記憶的回溯...你也可以等同于夢境。你在里面可以完全或者接近完全地控制自己，但相對地也要消耗夢境空間的持續時間。】

　　“進入與否...是不可控的嗎？”

　　【據本系統的經驗...你可以主動進入，入睡時也有一定可能進入。前者可以通過完成目標脫離，后者的話是到了發生固定事件后脫離。兩種情況下本系統都會與你暫時斷開聯系。】

　　“固定事件？”葉落皺了皺眉，“我走到那條夜市街上，然后遇到英雄與怪人的戰斗，也算是固定事件嗎...我去那里可是隨便決定的啊...”

　　【真的是隨便決定的嗎？】

　　“當然了...不，你的意思是...‘我’的潛意識讓我無意中走到了那里？”

　　【基本是這樣的。當你沒有集中精力時，你就會按照‘你原本的軌跡’行動，并且你會告訴自己那是自己的選擇。】

　　“嘖，潛意識相關的東西真讓人不爽...”

　　【因為那是‘記憶回溯’啊，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并不是你的人生。兩段記憶間也有時間斷層對吧。那些‘不重要的事情’都被略過去了。】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葉落頓了一下，“系統...你的上一個契約者...是當代的...也就是近幾十年的人嗎？”

　　【......不是。】

　　短暫的靜默后，系統這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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