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三更相會
“南蘭,你的意思是?”聞得此言,石不語一震,頓時忘乎所以的抓起佳人的柔荑,急急問道。\www.qb⑸.COМ
被如此唐突,南蘭卻也沒有任何的責(zé)怪之意,只是微微一笑,將手輕輕的抽離了出來,淡淡月光下,若非仔細(xì)辨認(rèn)的話,又有誰會注意到,那張精致如瓷的玉臉上,已徐徐泛起淡淡的紅暈來……
意識到失禮的男子,也自覺有些尷尬,急忙輕咳一聲,轉(zhuǎn)過身去“研究“起青竹來,過了半晌,才平和了心態(tài),重又問道:“南蘭,你的意思是,楊廣與老頭子之間,已有了嫌隙?”
“這,我不敢斷言!”南蘭徐徐搖頭道,“不過,楊廣此次調(diào)動軍馬時,居然會舍棄近在咫尺的親叔楊林,未免有些奇怪。”
“恩?被你這么一說的話,倒的確……”石不語想起老爹前番遭遇的神秘襲擊,又憶起李密也曾對楊廣派遣游云客等人至楊林軍中的行為頗多怨言,不覺將信將疑起來。
“因此,我以為,靠山王也未必會竭盡全力!蹦咸m頓了頓,又道,“在如此的情況下,加上你們曾經(jīng)的父子之恩,或許,不會出現(xiàn)骨肉相殘的場景吧!”
“那么,依你的意思,明日這戰(zhàn),我必須要出場?”
“是,彼此相見的話,或許還有商榷的余地,若是避而不見,或許倒會……況且,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恩,這樣說的話……”
“不用再想了!雖然,以老板你的性格,習(xí)慣了逃避,不過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勇敢的面對一次!”
“晤!呸!我什么時候習(xí)慣逃避了?”
“難道不是嗎?每次老板你開始胡言亂語或者開些莫名其妙的玩笑時,不都意味著打算逃避嗎?”
“……”聞言幾欲大怒的男子,過了半晌,卻終于垂頭泄氣道,“被你看穿了……”
“振作一些!”南蘭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微笑道,“老板,如果想成長為真正的男人,學(xué)會面對任何困難,都是必須的哦!”
“……這個,不用你教!”雖然說得如此堅決,但是石不語也不得不承認(rèn),即使兩世加起來一共活了5o余年,但自己的心理年齡,似乎始終沒有成長,還是那個活到3o歲卻仍然嘻嘻哈哈的溫室花朵。
“明白了?那就好!”南蘭也不再多說,輕輕的打了個哈欠,“那么,我去休息了!
“好吧……那么,我也去睡覺了!笔徽Z點點頭,行了幾步,又轉(zhuǎn)過身來,正色道,“南蘭,謝謝你!”
“不必客氣!
“恩,你要不要一起睡?”
“……想死的話,可以說出來!”
“我的意思,是時間上的一起,不是地點上的一起!
“……去死吧!”
雖然因為最后的調(diào)戲,被狠狠揍了一頓,但是,翌日醒來的石不語,卻在精神面貌上,好了許多。
以至于,在關(guān)外排開陣勢時,一旁的凝寒亦忍不住輕聲問道:“不語,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晤,是嗎?大概又英俊了許多吧!”石不語望了眼另一邊的南蘭,隨口應(yīng)道。
便在此時,策馬立在陣前的秦暮,忽的身軀一震,肅容道:“來了!”
眾人齊齊抬頭望去,卻見遠(yuǎn)處的大道上已徐徐升騰起喧囂的煙塵,地面的微微顫動中,望不到盡頭的銀甲騎軍,在地平線的盡頭奔馳而出,片刻之間,已漸漸清晰起來,盡露猙獰顯赫之勢,所過之處,便如一陣鋼鐵旋風(fēng)般,席卷一切。
“不愧是靠山王麾下的虎翼軍,果然了得!”秦暮見這萬余騎軍雖在高奔馳中,卻仍保持著默契有序的陣型,不由得輕聲贊道。
“據(jù)家父所說,大楚各軍之中,靠山王麾下的虎翼軍與宇文來呼統(tǒng)領(lǐng)的黑旗軍,號稱楚軍精銳,堪為魁。今日望見虎翼軍如此氣勢,便可想而知,那尚在半途的黑旗軍,應(yīng)也威猛無雙!”
羅瓊在旁,也是欽慕不已,只是一想起如今這兩大精銳齊齊來攻濱海,卻不由得面色肅然,心中漸漸沉重起來。再看附近的群豪,便是腦筋反應(yīng)再慢的,到了此時,也紛紛愕然沉默下來,顯然感受到那種巨大的威脅……
“日他娘的!”一片死寂中,被擁裹在陣中的程行烈,忽的重重爆了句粗口,昂起虎驅(qū)迎了上去,身后紫氣隱隱升騰而起,竟是在這軍勢低落之時,重現(xiàn)昔日的霸者之氣。
被這紫氣一蒸,群毫不知怎的,只覺胸中熱血沸騰,被壓制下去的豪氣頓時澎湃起來,忍不住齊聲長嘯起來,其間,更夾雜著單二的高聲吼叫:“亂拳打死老師父!兄弟們,怕他做甚!”
這話說得頗為有趣,周軍聞言,頓時哄然大笑起來,陰沉的氣氛一掃而光。
喧嘩之中,奔騰而來的虎翼軍已相當(dāng)接近,卻仍無絲毫減之意,群豪愕然收聲,心道,莫非那楊林不講道義,打算直接沖陣不成?
便在此時,只聽得一聲號角,水銀泄地般襲來的虎翼軍忽的在高行進(jìn)中一個急轉(zhuǎn),后軍便為前軍,頃刻間便轉(zhuǎn)換方向,在數(shù)百丈外有條不紊的扎下陣勢來,竟是絲毫不亂。那種簡潔自然,便是身為敵方的周軍陣中,也不由得齊齊爆出一聲喝彩,顯是欽佩不已。
喝彩聲中,虎翼軍如潮水般向兩面分開,讓出一條路來,隨即便有一騎奔騰而出,馬上人物一身白袍,舉止逍遙,氣質(zhì)溫文爾雅,行動之間,風(fēng)采飄逸之極,雖只一人一馬,其勢卻宛若千軍。
片刻之間,那人已奔至陣前,微微勒馬,回轉(zhuǎn)半身,橫槍呼道:“靠山王義子李密,愿與濱海石不語公子一戰(zhàn)!”
石不語聽得這曾經(jīng)的義弟如此生疏的稱呼,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黯然,過了半晌,才在凝寒的輕聲提醒中,勉強(qiáng)策馬而出,徐徐行至陣前。
“二弟,別來可好?”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容,石不語感慨萬千,不由得便將這最熟悉的稱呼脫口而出。
“誰是你二弟!”李密眼中寒光閃過,將長槍舞得如游龍一般,口中喝道,“石不語!你這廝聚眾造反,連累父王,還不下馬就擒!”
“……抱歉,不過我……”聽到這樣的指責(zé),心有愧疚的石不語也無言可答,正垂手致歉,便聽得一聲風(fēng)響,長槍已如游龍般疾射而來,直指面目。
“二弟,你且聽我……”武藝不精的男子急忙翻下身去,躲過這凌厲一擊,左袖揚起,帶著妖力將那長槍裹住,急急呼道。
“有什么好說的!看劍!”李密卻絲毫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見長槍被鎖,干脆便騰出手從腰間拔出佩劍,狠狠刺去。
石不語見狀心中一痛,手中卻不敢怠慢,羽扇一橫,又將劍刃格在面前,兩人馬匹交錯,一時之間,糾纏在一處,竟是分不開來。
便在此時,擦身而過時,便聽得李密忽的輕聲道:“大哥,三更時,西林中相見!”
石不語吃了一驚,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見李密身形一晃,竟然掉轉(zhuǎn)劍頭,將左肩撞了上去,頓時鮮血淋漓,隨即一聲低呼,策馬退開數(shù)步。
“反賊!你只仗著妖術(shù)欺人,可敢憑真本事一戰(zhàn)么?”李密面色慘白,半靠在馬上,恨聲道,早有幾名騎士搶上前來,將他擁裹在其中。
到得此時,石不語卻也已會意,當(dāng)下?lián)u著折扇,高聲笑道:“勝負(fù)已分,你卻不是我對手,何不喚老爹出來一戰(zhàn)!”
“住口!你有何臉面稱呼老爹!”李密重重淬道,舉手大喝,“虎翼軍聽令,暫且后退五里,扎下營來。待明日父王大軍趕到,將這干反賊盡數(shù)踏作淤泥!”
登州軍聞令,齊齊一聲應(yīng)諾,當(dāng)即前隊轉(zhuǎn)為后隊,絲毫不亂的徐徐退去,徐世績見其陣型井然有序,又擔(dān)慮李道宗伏兵在后,也不追趕,徑自下令收兵回營去了。
石不語卻是懷了一肚子的心思,到得關(guān)中,急急將秦暮、行烈等五六個最為親密的兄弟與諸女喚至房中,將李密方才陣前的低語重述了一遍。
“恭喜二哥!”徐世績聞言,登時喜道,“如此看來,靠山王并無進(jìn)討我軍之意,怕亦只是受那李道宗的脅迫而來。”
“話雖如此,卻也不可不防!”莫愁卻微微皺眉道,“倘若,靠山王在那林中設(shè)下埋伏……”
“不會!”石不語斷然道,“老爹與二弟皆是磊落之人,不會**這種詭計。只是,我有些疑惑的,卻是……”
“可是奇怪,為何靠山王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南蘭在一旁插口道。
“的確如此!”事實上,前次相別事,楊林早已當(dāng)眾宣稱與義子斷絕關(guān)系,又揚言起兵征討,怎的今日態(tài)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這也容易推測!老板,怕是恰恰應(yīng)了我前夜所說!
“恩?你的意思是……”石不語聞言一驚,愕然道,“楊廣與老爹之間的關(guān)系,惡化了許多?”
“二哥,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一事!”徐世績在旁接口道,“前些時日,探子回報稱楊廣下派了數(shù)名禁軍將領(lǐng)至登州虎翼軍中,如今想來,莫非是為了牽制甚至接管靠山王的勢力?”
“不錯!”王伯當(dāng)一拍大腿道,“如此一來,便能解釋靠山王為何又對逝兄弟你改變了態(tài)度?”
“那也未必!”羅瓊在旁搖頭道,“靠山王年事漸高,或許是他自行上表請調(diào)將領(lǐng)徐徐繼任也未可知!”
石不語在旁聽了,半晌無語,過得許久,干脆便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說一千也不如做一事,究竟如何,今晚見過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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