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年越想越不甘心，怎么就被拒絕得這樣徹底。

        “楚晚寧，晚寧，寧寧，你告訴我，什么時候才可以喜歡我！”

        許慕年搶過楚晚寧嘴里的雞腿，狠狠咬了一大口。

        “學校禁止早戀，你不知道嗎？至少現在不可以！”

        “好，我知道了，小小年紀這么多大道理！”

        接下來的幾個月，許慕年雖然還是會時不時地撩撥一下楚晚寧，但再也沒提過交往的事。

        許慕年經常特意繞個大圈去操場，只為多看一眼楚晚寧。也會在楚晚寧做完兼職工作，隔著很遠的距離默默送她回家。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楚晚寧是許慕年的心頭肉，但沒人知道楚晚寧的想法。

        就連許慕年自己也不清楚，他在楚晚寧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到底處在什么位置。

        寒假如約而至。

        冬天大概是楚晚寧最愛的季節了，因為挨打的時候受傷程度直線下降。

        考試結束，大家紛紛整理東西準備回家，激動的心情隱藏不住，簡直開心到起飛。

        三天后，成績榜單出來，楚晚寧依舊位列榜首，年級第一，她很滿意。

        高一段放假，高三段卻還要再持續一周。楚晚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找許慕年。

        走廊拐角處。

        對于楚晚寧的出現，許慕年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

        “小朋友，來找哥哥啊？”

        許慕年手插褲兜，微微彎下腰看著楚晚寧問。

        “我們放假了，你不用刻意繞大圈去操場了！”

        “那你能不能把手機開起來，我給你打電話！”

        楚晚寧的手機從未開過機，但許慕年每個月都會往她卡里充話費。

        “我考慮一下！”

        “別呀，寒假我出國不在國內，你一定要開機！”

        楚晚寧思索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那在我走之前，要不要跟我來一次約會！”許慕年總是時不時地撩一下她。

        “不要，下學期見吧！我走了，再見！”

        許慕年展開懷抱，“可以可以抱一下！”

        “你當學校是你家呢？”

        “那晚上去我家抱一下！”

        楚晚寧輕輕推了一下許慕年，下一秒又主動上前抱了許慕年，“再見。”

        就在許慕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晚寧已經跑了。

        楚晚寧的這個擁抱，讓許慕年久久回不過神來，心臟砰砰直跳。

        “我不是在做夢吧？”許慕年喃喃自語。

        剛才沖動地擁抱許慕年，楚晚寧的心也在瘋狂地加速跳動，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

        許慕年從后面追上來，拉著楚晚寧上了學校的天臺，二話不說，把她抱進懷里。

        “就讓我抱一會兒，不要推開我！”許慕年想抱抱她，已經好久了。

        楚晚寧臉緊緊貼在許慕年的胸前，聽著他不太正常的心跳。

        “楚晚寧，快點長大，別讓我等太久！”

        “許慕年，你也不是大人啊！”

        “但我是比你大的人啊！”

        ……

        楚晚寧走的時候，許慕年陪著她到校門口，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這一整天許慕年的心情都很好，見誰都是一副笑臉，搞得大家以為他吃錯藥了。

        寒假，許慕年去了法國，與他的父母相聚。

        讓他感到糟糕的是，無法聯系到楚晚寧，因為楚晚寧始終沒有為他開機。

        他多少有點傷心，同時更加擔心她這期間會不會受傷，如果受傷了會去哪里，會不會涂藥。

        除夕夜。

        萬家燈火，萬家團圓。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只有楚晚寧的家門口被潑上了紅油漆。

        楚俊山欠了一屁股的負債，本就不好過的年，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林愫蘭的病情也日益加重，死不掉活不好。

        “媽，過完年，就去住院治療吧！”

        楚晚寧話音剛落。

        “砰”地一聲，門被打開了，楚俊山出現在門口，“治，治什么治，哪有錢治！”

        “俊山，大過年的消停一下吧，行嗎？算我求你了！”林愫蘭瞪大眼睛看著楚俊山。

        “看什么，別拿你那死人眼睛看著我！林愫蘭，給我拿點錢！”

        “家里哪還有多余的錢給你！”

        “你沒有，那這個小雜種肯定有！”

        說著，楚俊山進了楚晚寧的房間，開始到處翻找，還真就讓他從衣柜里找出來5000塊錢。

        “這錢你不能動，還給我！”楚晚寧沖進房間，試圖從楚俊山手里搶回5000塊錢。

        “給我滾開！”楚俊山揮舞著胳膊將楚晚寧甩開。

        “我再說一次，還給我！這錢是給我媽看病用的！”

        楚晚寧發瘋般的要將錢拿回來，但她的力氣又怎能敵得過楚俊山這個身強體壯的成年人，何況是沒有喝酒的情況下。

        “寧寧，算了，算了，快回來！”林愫蘭上前去拉楚晚寧。

        楚晚寧怎么都不肯松手。

        “我看你是找死！”楚俊山一把掐住楚晚寧的脖子，將她按倒在床上。

        “楚俊山，你這個畜生！你放開寧寧！”林愫蘭一邊罵一邊試圖將楚俊山拉開。

        眼看著楚晚寧快不行了，情急之下林愫蘭從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

        楚晚寧艱難地沖她搖頭，但這把刀還是被林愫蘭插進了楚俊山的脖子。

        頓時，鮮血如注，還有一些血液濺在楚晚寧的臉上。

        楚俊山捂住受傷的脖子，來不及反應，即刻便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鮮血從一點迅速變成了一灘。

        “寧寧！”林愫蘭抱著楚晚寧哭起來。

        楚晚寧很快晃過神來，推開母親，顫抖著雙手，去探了一下楚俊山的鼻息。

        “啊，媽，他，他死了！”楚晚寧跌坐在地，恐懼使她連退幾步。

        隨后林愫蘭幫楚晚寧洗干凈臉上的血漬。

        “寧寧，不要怕！這是媽媽做的，跟你沒關系，他死了再也沒人敢傷害你了！”

        說完林愫蘭去了洗手間，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撥打通一個電話。

        楚晚寧聽不清母親都說了些什么，腦子一片混亂。

        林愫蘭出來后只說：“寧寧，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聽媽的話，什么都不要問，跟他走！”

        “媽！”楚晚寧哭著說，“我不要！”

        “寧寧，媽不想再拖累你了！好孩子，聽媽的，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你沒關系！”

        楚晚寧被人接走，是在兩個時辰后，無聲無息，沒人知道。

        楚晚寧被帶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林愫蘭，還有冰冷的楚俊山。

        最終，林愫蘭撥通了110自首。

        警察剛到樓下，林愫蘭便從樓上跳了下來。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警察面前謝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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