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他鼓起了勇氣
姬長夜聽著安詩雙的聒噪聽得心煩,便開口說道:“此事沒有真相大白前,任何人都不得亂說。否則,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氣。”
安詩雙這才閉嘴,在姬長夜面前不敢造次,只能暗暗的瞪著宋淺。
此刻長風和曾康安已經將這一路接觸過吃食的人,還有趙流音的手下都召集在了院子中。派人看管后,二人前來復命。
“王爺,人都在院中。您要親自去審,還是交于手下和曾縣令?”
聽到長風說的話,姬長夜作出思慮狀。
紅音怕真的查到她們頭上,忙給趙流音使眼色,聽她向前開口說:“王爺,此事不必大動干戈,沒什么打緊的。若是耽誤了太后命下的祈福禮,可就不好了!
萬般無奈下,趙流音不得不搬出太后。
本以為姬長夜會忌憚三分,拎得輕重。
不想他還是堅持己見,眼神都未曾落在她身上回答:“趙小姐放心,太后的祈福禮絕不會耽擱。這件事也不會輕易過去,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下毒者是不是還有其他陰謀,不可輕易放過。所以趙小姐,還是不要憂心此事。長風和縣令大人一定能查明真相的!
這下趙流音再也無話可說,沒什么理由再去牽制姬長夜。
難道就任由其下去直到暴露嗎?
“本王親自去看看,但還要勞煩縣令大人陪同!闭f罷,姬長夜便向外邁步。
曾康安怎么敢說個不字,偷偷擦下冷汗后,急忙微弓著身子跟了上去。
現在的房中只剩下幾人面面相覷。
宋淺雖然不想留下來,但此時不能離開又無處可去,只能默不作聲的將椅子搬去角落,悄無聲息的坐下。
這邊安詩雙深深淺淺的用眼神剜著宋淺,卻因為忌憚姬長夜而不敢再上前挑釁。只能在鶯兒的攙扶下,端著身段坐下喝茶。
而趙流音終于想到了對策,突然間身子一軟向下倒去。好在紅音眼疾手快,將人扶住滿臉擔憂地喚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宋淺聽到聲音被吸引來視線,奇怪的眼神打量一番,一眼看穿趙流音是在裝模作樣,所以也不去理會。
“我有些不舒服,紅音扶我去臥房。”趙流音的聲音有氣無力,好似真的病了般。
自認為與她姐妹情深的安詩雙,此時擔心的不得了,手忙腳亂的要來扶卻被趙流音躲開。但是她并沒有察覺什么,還說道:“要不要找郎中來?流音,你還好嗎?”
“不用找郎中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謝謝你,詩雙。你不用扶我,讓紅音來就好!壁w流音急忙擺手,生怕暴露。
看著這出好戲,宋淺不禁想要上去搖醒安詩雙告訴她,她被趙流音耍的團團轉。快點清醒,別再癡傻著淪為被利用的棋子了。
但似乎安詩雙不會聽任何忠告。
目送著趙流音的身影回了臥房,宋淺起身準備去外面透透氣,不然和安詩雙在這里,免不了被她挖苦番,惹得心煩。
不想剛走了兩步就被鶯兒攔下,隨后聽到身后傳來安詩雙的聲音:“站!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因為心虛要偷偷逃跑?我告訴你,有本小姐在這里,不會讓你得逞的!
“誰說我要逃跑了?安小姐管天管地也不能限制人的自由不是?況且王爺都已經為我洗脫罪名了,安小姐還認定我是兇手,豈不是懷疑王爺?”
安詩雙頓時啞口無言,宋淺也不再多言轉身出了房中。
被召集來的眾人此刻云集院中,紛紛低著頭不敢直視前面的姬長夜。
長風正一一搜身,十分嚴格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無形中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聽聞身后的動靜,姬長夜回首望見宋淺有些驚訝,隨即向她走去說道:“宋娘子要去哪里嗎?我派人送你去!
“多謝王爺,民女不是要離開這里。只是覺得屋里面太過悶熱,出來走走罷了,還麻煩王爺插手這件事了!
宋淺不敢抬頭看著姬長夜,只能將視線放在不遠處正在被搜查的眾人身上。
“此事有些蹊蹺,調查也是應該的。不過外面天氣微涼,宋娘子別染了風寒!闭f罷,姬長夜突然將身上的披風解下,給宋淺披去。
“王爺,這使不得。”宋淺忙偏身躲過,讓姬長夜的動作撲了空。
宋淺反拿過披風重新替姬長夜披上,說道:“王爺舊疾尚未痊愈,才不該受涼!彼緵]有身份和理由受著姬長夜這般待遇,更何況若是他真的牽動舊疾出了事,豈不是麻煩?
姬長夜內心萬般無奈,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接近宋淺,想借此說清楚之前的誤會,不想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怎么想道歉就這么難。
若是長風在這里,沒準就成功了。
如此想著,姬長夜第一次看向長風的眼神里滿是期許和需要。
而這邊的長風無意對視上這個眼神,不禁出了身冷汗。因為他沒看出姬長夜要表達的意思,而是覺得自己慢吞吞地惹得姬長夜不悅了,于是急忙加快了進程。
見長風轉身忽視了自己,姬長夜才覺得也許二人真的不適合當主仆。
“王爺!彼螠\見姬長夜愣神有些不明,以為他哪里不舒服,急忙輕喚他。
回過神來后,姬長夜尷尬的將剛才舉著披風的手放下,搖頭道:“我沒事!
“無事便好。”
二人之間突然沒了交流的氣氛,只能各自立在院中,無趣的看著長風忙碌。
而此時的臥房中。
將趙流音扶到床榻上坐下后,紅音便四下望著關緊了門窗。
“看來如今若是找不到兇手,他們就不會輕易停手了!壁w流音已經全然沒了剛才虛弱的模樣,十分嚴肅的和紅音說著。
紅音機靈,很快明了趙流音話中的意思,警惕著外面壓低了聲音說:“若是找人頂罪的話,小姐覺得安詩雙如何?畢竟是以她的名義挑起的事端,那時就說她之前與宋淺結下梁子,有意加害!
趙流音垂眸思索片刻后搖了搖頭,否認道:“不可。那安詩雙雖然愚笨,但她背后有安家,若是出了事必然會讓安家人徹查到底,那時候暴露的風險很大!
安家的布坊在帝京或是別的地方都赫赫有名,而且他們祖輩都是從商的,人脈必然不會少。更何況,能在帝京里站穩腳跟多年,獨霸一方肯定有貴人相助,而且背景極大。
趙流音忌憚這些,自然不敢輕易打安詩雙的主意。
但是眼下必須要找來一個人頂罪,而這個人一定要是她手下的,才不會出什么差錯。
紅音一點就通,眼珠微轉頓時有了人選,告訴趙流音說:“那小姐覺得平兒如何?她不過是府上打理花草的丫鬟,被夫人派來伺候的,平常里不起眼。而且奴婢見到她在吃食送來時,跟著那些官吏去的偏房。若是把她推出去,也有話證明不是。”
趙流音這次點了點頭,再說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放手一搏。
二人敲定下來后,紅音便拿著那包藥走了出去,而趙流音留在房中惴惴不安。
宋淺無意回身時望見紅音除了房,心中奇怪她不在房中伺候著趙流音出來干什么。
正當她想探著身子再看看時,長風突然走過來大聲的匯報,吸引回了她的視線。
“王爺!屬下幾人剛搜查了一番,這些人身上并沒有奇怪的東西!
因為院中還有丫鬟,所以曾康安派來了嬤嬤。此時她也搜完了姑娘們的身,走過來戰戰兢兢的說道:“王爺,老奴也沒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
姬長夜微微凝眉,說道:“什么都沒有?難不成那毒是憑空來的?”
現在只能說明一件事,真正的下毒人并不在他們其中,那還能有誰呢?
就當眾人心中腹誹之際,紅音已經從平兒的房中回來,扶著趙流音踏出房中。
“王爺,既然在他們身上搜不到,沒準就藏在其他地方!贝藭r的她還是未改臉上的虛弱之色,孱弱的語氣說道。
宋淺不禁佩服她在姬長夜面前裝的更像了。
但是姬長夜并沒有在意她現在的模樣,只是順著她的話說道:“趙小姐說的沒錯,這毒藥沒準就藏在別的地方。長風,你帶著人去把他們的住處搜上一番。”
趙流音沒想到姬長夜這么輕易就信了自己的話,不禁心中暗喜。
此時的安詩雙也走了出來,依舊不肯放過宋淺,說道:“王爺既然如此,就把宋淺的住處也搜一搜,免得她真的使了什么手段。”
宋淺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
自己究竟怎么得罪她了?揪著自己不依不饒,好像有天大的仇一樣。
“如此說來,不如也將安小姐的住處搜一搜吧,畢竟是安小姐驗出來的毒啊!彼螠\毫不客氣的以牙還牙。
安詩雙一聽便急了:“你怎么還血口噴人?本小姐怎么會害流音啊。王爺,您別聽她胡說!你這么說肯定是心虛了……”
姬長夜被聒噪的無奈,冷聲打斷了她的話:“住口,本王都說過此事與宋娘子無關。你還要不依不饒到什么地步?既然這件事也和你沒有關系,你就不要再來搗亂。否則本王這就將你送回帝京,讓安同甫好好管教你!
聽到要把她送回帝京,還要驚動她的父親,安詩雙頓時住了嘴,不敢出聲。
趙流音見姬長夜如此護著宋淺,嫉妒的狠狠絞著手中的手帕,抒發怒氣。
片刻后,長風帶著一行官吏趕了回來。
“王爺,這是在丫鬟房中發現的!闭f著他將一包藥打開呈了上來。
曾康安上前兩步聞了聞氣味便認出這是什么,說道:“王爺,此為太初散。若是人服下,不久便會頭暈目眩,最后暴斃而亡。不過蘇婁鎮偏僻,這毒藥只有帝京有,早些時候就被禁用了,怎么會出現在此處?”
若是問他為什么會認識,還不是他早些時進京朝拜圣上,險些被這東西誤殺。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太初散是禁物,除非是權貴才能買到,普通人尋不來。
如此就能證明,宋淺絕對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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