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最近越來越不太平了,隨著海平面的上升,海洋生物的異變,沿海地區的人們正計劃分批向內陸遷徙。
世界末日來臨的傳言屢禁不止。
2050年4月30日北江大學生物科學研究所
陳柏所長和3位教授帶著一批學生從沿海地區帶回來海洋生物對它們發生的異變進行研究。
“顧蘭亭,我的學生。”陳柏所長一旦提起,便是驕傲。顧蘭亭,北江大學生物系大三的學生,生物研究所陳柏所長的得意弟子。在陳柏所長的一力推薦下,加入此次的異變生物研究,其中不乏一些人不滿,后來也都變成了折服。
不滿的聲音逐漸在研究所內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稱他為整個研究所最耀眼的明珠——生物研究員顧蘭亭。
在絕對實力面前,年齡資歷都不能成為阻礙。
“蘭亭,如果當初沒有跟我離開京大,現在的你一定是京城最耀眼的生物科學家。”陳柏提起那件事,還是忍不住嘆息。更多的是愧疚,他當初一意孤行,毀了一直跟著他的那些老朋友們經營了幾十年的成果,還斷了最得意學生的前途。
他本該走的是一條光芒萬丈的輝煌之路。那是有著最豐富的資源、人脈的最頂尖學府。
一切都被他給毀了。想到這他的眼里黯然失神。
顧蘭亭看著自己的老師,平靜地帶著微微地笑意說:“老師,你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怎么會沒有錯,我毀了你的前途。”陳所長以為顧蘭亭為了安慰他才這么說,心下更愧疚了,帶著微微顫抖地聲音。他看著眼前這么優秀的學生,即使遠離京城,他的優秀依舊不會被掩蓋。如果還在京大,他的路一定更平坦,更遠,更高。
“老師,我最想走的不是一條平坦高遠的大道。我最開始選的路就是您,不是京大。您是我的引路人,也是同道中人。”
陳柏聽到這般不似作偽的話,平復了心情,狐疑不決地問:“我是你的引路人,同道中人。那桑寧呢?”
顧蘭亭一愣,隨即臉龐紅透半邊天蔓延到耳垂,支支吾吾地說:“她是我的方向。”永遠確定的方向。
陳柏被他這般實誠的話逗笑了,瞬間不抑郁了。
兩個人同道,并肩同行。行至半途,顧蘭亭來了電話,停了下來,只剩下陳柏自己直直走過銀杏大道,到達知行樓的實驗室。
“我是桑寧。”
“寧寧,五一我可能沒辦法去南城陪你了。”顧蘭亭越講越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對面失望地“啊”了一會兒,一下子擋住了前置攝像頭,他根本看不清女朋友的表情,只能確信一點她生氣了。“別生氣了嘛,好不好?”
“那我回北江。”鏡頭里突然出現女孩子的興奮的神情。
“不行。你不許回來。”顧蘭亭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不容商量,意識到自己態度有些強硬,立刻放緩語氣,連哄帶勸地試著去解釋:“近來異象頻發,越來越不受控制了。我怕有一天會。你呆在學校,等我去找你。路上不太平,我怕有危險。我們這一趟出差,有很大收獲。等我忙完這次的研究,”
“顧蘭亭,我很想你。”桑寧平常很堅強的,學業再忙也沒有抱怨過,此刻她的眼眶紅了,整個人都變得脆弱不堪。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80天。
不是覺得80天有多漫長,而是未來畢業以后,像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目前還沒有解決的辦法。他在北江,她在南城。一南一北,隔著山水,隔著時間。
“我知道,可是你不許冒險,乖乖等我。”顧蘭亭心軟得一塌糊涂,嘴上仍是在說。這件事根本不容商量。
我知道不小規模的海洋生物發生異變,他們一直在進行研究。
電話被我掛斷了。
我是桑寧,安寧的寧,南城大學物理系大三的學生。
五一七天假,我原本計劃和男朋友顧蘭亭一起過五一。
他因為研究要推遲來南城的時間。
我提出自己北上,結果他嚴詞拒絕,語氣很堅決,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的那種。
五月一號,他只有凌晨四點多發的一條消息,之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猜想他一定是忙著研究出結果。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他總是顧不上。
周教授五月二號在d教學樓411有一堂隨講課,由于是假期,來的人并不多。
桑寧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
季禮川帶著他家小孩來上課,跟這個表面高冷真毒舌的社恐男可不一樣,這個小姑娘可是一個靈動可愛萌的運氣王,臉上肉嘟嘟的。不過她最近也有煩心事,由于上個學期的貪吃,體重超了整整四十斤,成為她們整個舞蹈系的反面教材。如果這個學期再這么下去,估計只能轉去別的專業了。
沒有幾個人愿意看胖兔子跳古典舞的。季禮川算是一個。我當然也算了。畢竟萬物皆不如可愛。
一到大學,我這名花有主的事情立刻在全校廣為傳播。鑒于顧蘭亭出現南城大學的次數,遠遠不及季禮川在我旁邊晃悠的次數。季禮川自然而然成為我神秘男友的第一嫌疑人。
去年新生軍訓完以后,季禮川身邊就跟著遲早小可愛。
校園里最喜歡這種奇聞軼事。
于是,關于季禮川、遲早和我三角戀,我還成了受害者,整整傳了一學期啊。直到我的正牌男友顧蘭亭來接我回家,他一見我就拉著我逛校園,直到兩個人手牽手逛校園的照片傳遍了整個校網。
桑寧男朋友真面目出現,非季某人。
配圖是一張籃球圍欄外面小路,兩人牽手,并肩同行的照片。
我手機里還存了好多他的側顏照。不由得感嘆校友素質可嘉,沒有傳我們的正臉照。大多都雪景背影了側顏了,非常唯美。
我看了一眼和他的聊天框還停留在五月一號那天,還是那條消息:
研究很棘手,超出預想。等研究結束,我立刻來南城陪你。
豬錯了jpg。
逗你開心jpg。
我還是忍不住笑了,暫時放過他,恢復好心情,準備上課。
天在一瞬間灰暗了下來,毫無征兆。
2050年5月2日下午3點28分太陽被一顆星球所遮擋。
藍星上的人們在此刻驚懼地看著這顆他們熟知的月亮,正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心里藏著事情的桑寧并未被這番景象所吸引。此刻她心想,要是三年級的她看到或許還會感到驚奇恐懼,現在大三的她,并不會對此有什么好奇心了。
日食而已。
或者用日蝕來描述它,月球擋住了太陽射向藍色星球的光,月球身后的黑影正好落在了我所在的星球上。
藍星上的人們包括我在內的都以為這不過是短暫的日蝕現象。
仿佛只需要等待,就會過去。
可是我們這次錯了。
意料之外的一件一件事情都超出了藍星人的想象。先是異變的動植物,再到我身邊的同學異變生物咬傷之后,也發生了異變。也有的人被咬了,覺醒了特殊能力。我只能把它歸結為幸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南城大學的課堂只持續了短短3分鐘,就被“啊”的連續不斷的慘叫打斷了。
課堂中止。
我坐在窗邊透過4樓窗戶看去,所有動植物在一瞬間變大十倍,異變過的生物對過往的同學展開了攻擊,撕咬。弱小的、養在溫室里的學生成為了它們最鮮美的食物。
掙扎、慘叫充斥在整個校園里。當文明不再文明,殺戮才能化解殺戮的時代來臨,每個人的選擇都會決定生死。
逃避還是屈從,又或者殺出血路,以求新生。每個人都在思考自己出路在哪里。我也不例外。
蘭亭,你那里還好嗎?
不容我多想,鎖窗的動作加快。我想脆弱的窗戶并不能支撐多久。那株昨天我們還在下面拍照的玉蘭樹已經開始攻擊我所在的教室玻璃。年過半百的教授剩下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學生,心情無比失落。他只能言語安慰在教室里的學生,在此刻,言語顯得很蒼白。
在411教室的同學們無比低落著,恐懼著。
樹的枝干像是有了思想一般沖撞著脆弱的玻璃窗。
“同學們,快找掩體,這窗戶堅持不了了。”周教授在講臺上用盡力氣喊出這句話,話一畢,季禮川幽幽地看著這位年過半百的老教授,一把拽過,護住他的頭部,躲在講臺側面死角,桑寧和學生四散蹲在墻角用桌子護住自己,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教室安靜如死水。
“遲早,快躲開。”桑寧一聲大喊,只見一個微胖的身軀靈活迅速滾到另一邊,躲過了玉蘭樹的分支。它抓住桌子,氣憤地丟到一邊去,看得讓人心驚。遲早撫了撫自己的心臟,試圖平復,剛才的生死一刻真是嚇壞了。
“把門打開,出去”季禮川這位不近人情的學神說的話在班級還是有些威信的。趙小天、李源、侯子航三個身強體壯的男大學生迅速執行,趙小天快速打開門,李源飛快探頭,做出安全手勢,然后一個翻滾出去了。趙小天緊接著跟出去。兩個人一前一后守著兩個門讓學生快速撤離。
侯子航拿著不堪一擊的桌子跟成精的樹玩接桌子的游戲。
季禮川左手扶著周教授,右手拉著一位剛才滾抽筋的遲同學快速撤離戰場。桑寧從前門,侯子航從后門,全班從教室撤離。
整個樓道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叫人從心底害怕。
411在樓梯口,一大批學生堵在這里,這不活靶子嗎?已經有學生被枝蔓捉走淪為養分,可是這該死的玉蘭樹下一秒又不知道會從哪里冒出來。
成為異變玉蘭樹的養分?還是異變貓的食物?
“侯子航”不知道什么時候玉蘭樹的枝蔓出現在侯子航的身后了。桑寧雙手緊緊拉住侯子航的腿,李源,趙小天沖過來一把箍住侯子航的身體。侯子航的表情痛苦,手腳都在掙扎。季禮川和遲早還有周教授和離得近的同學們也加入了救援侯子航的行動中。
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反方向又來了一條枝蔓這條更加粗壯,一把抓住了一位女同學。這時候只聽到一陣慘叫,和被捉走的影子。連救都沒來得及救。
侯子航被救下來了。準確來說,是異變的玉蘭樹放棄了。
短暫的沉默被季禮川打破。
“去圖書館”沒人問為什么?現在大家六神無主的,有人幫忙做決定,沒人有意見。特別還是季學神的提議。
周教授也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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