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合作
基安蒂是個頭腦簡單的家伙,武力值也不怎么樣,當然,也要看跟誰比,比琴酒和波本自然是相去甚遠,但比起月城聆音就綽綽有余了。
月城本意也不是挑釁,實話實說罷了,誰想到基安蒂這么破防。
“別生氣,是我說錯話了,”月城好脾氣地認慫,“請你喝酒。”
基安蒂扭過頭去,她自己有酒,用不著別人請。
月城拿到自己點的那杯,走過去硬碰了一下,“Cheers.”
基安蒂翻了個白眼,繼續轉身背對著她。
“你已經到了啊,月。”
“噗——”月城一口酒還沒咽下去,全噴了,還嗆到了。
眼看著月城咳得撕心裂肺,說話的伏特加都傻了。
月城緩過勁來,一臉郁悶地看向伏特加,“你有病啊?月什么月?咱倆很熟嗎?”
伏特加想說他也是跟別人學的,但是現在他不敢把這個別人供出來了,因為月城好像不僅僅是在計較‘他’這樣稱呼,好像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稱呼’。
琴酒已經去吧臺邊的高腳椅上落座,伏特加小聲道,“抱歉,月光酒。”
月城表情更別扭了,她內心掙扎了一下,“算了,還是叫月吧。”她覺得月光酒有點羞恥,但是也不能讓組織這群犯罪分子都直接叫月城,那她的干凈身份還有什么意義。
伏特加“哦”了一聲,默默追隨琴酒,在旁邊坐下。
月城往琴酒另一邊一坐,“琴酒,叫我來這干嘛?給我開個迎新晚會?”
琴酒看向她,眼神罵得很難聽。
“開個玩笑而已,請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傻子。”月城移開視線。
琴酒回過頭去,也不再搭理她。
月城一向不愿看琴酒的眼睛,他的眼神大多時候太平靜,那種能淹死所有人的深海的平靜,月城很害怕。
偶爾的波動,也是嘲諷、鄙視之類的,這就讓月城很受傷了。
月城不知道要干嘛,自顧自轉著手里的酒杯。
一個身穿黑色吊帶修身連衣裙的女人過來,在月城旁邊站定,“月光酒大人,您好呀~”
甜蜜柔軟的聲音從月城耳朵直接滑進心臟,整個人都酥了一瞬,腦子只剩一個字:爽。
月城忍不住掛上更真切的笑容,聲音都跟著夾了起來,“直接叫我月就好,冰酒。”
冰酒笑容更甜,“您認識我?真是令人驚喜。”
連琴酒也把注意力放了過來。
月城抬手在她鎖骨上的紅色紋身撫過,“當然,不然怎么當你上司呢?”
冰酒沒有閃躲,而是問月城,“您能看懂德語嗎?”
月城念出那兩行文字:“Ein Atemzug verweilt noch, wie kann man leicht von Verzweiflung sprechen.如果我沒翻譯錯,意思是:一息尚存,怎能輕言絕望。”
冰酒肯定了她的答案,“您真是學識淵博。”
月城笑了笑。
旁邊伏特加插了一句,“月,你為什么懂這么多種語言?”
月城隨口回答道:“很簡單啊,一學就會。”
伏特加也不在意這種凡爾賽式發言,繼續問:“那你最喜歡哪個國家的語言?”
月城感覺出來伏特加套話的意思了,不動聲色,“種花語吧。”
“為什么?”
“因為——”月城故意拖長音,看著伏特加脖子都要伸過來了,“看別人像個聽不懂的‘呆雁’一樣,很好玩啊。”
伏特加確實沒聽懂,他還想再問,琴酒直接叫停,“閉嘴吧,伏特加。”
冰酒聽不懂月城在打什么啞迷,露出好奇的神色。
月城拉著她在身邊坐下,解釋道:“他們跟蹤我去墓園,偷聽我說話了,只可惜他們不懂種花語,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伏特加驚訝,“你知道我們跟蹤你?”
月城回頭一笑,“剛剛你告訴我的。”
伏特加不解,他看看月城,又看向琴酒,自覺地安靜下來。琴酒讓他去調查的事,他什么也沒查出來,只能跟月城本人來套話,沒想到月城這么敏銳,一下子就掀了伏特加的底。
冰酒禮貌追問,“我能知道你說的什么嗎?”
月城很耐心地解釋了一下,“就是兩句詩,表達一下對逝者有自己為其收尸的羨慕,以及對自己未來的擔憂。”
“額……”冰酒語塞。
琴酒很快猜到那埋的是誰,微微詫異:“你居然會給君度立墓?”
一邊弄死人家,一邊給人家立墓,琴酒無法理解,這已經不僅僅是用虛偽能形容的了。
月城雙手一攤,“沒辦法,誰叫我這么善良呢。”
琴酒被惡心到了,“哼。”
冰酒見氣氛不對,悄悄溜走。
月城沒注意,她學著琴酒也冷哼一聲,問道:“我知道你覺得我虛偽,可我又沒對你虛偽過,你干嘛這副態度的?”
琴酒沒理她,兀自喝完杯中的酒,然后朝調酒師又要了一杯。
“喂,琴酒,今天到底要干嘛?你再不說我要走啦。”月城話是這么說,但動作卻沒那個意思,倚著吧臺、漫不經心搖著酒杯,很有夜場尋歡的氣質。
“抱歉,諸位久等了。”波本徑直走到月城旁邊坐下。
月城盯著波本的黑色外套皺眉,酒吧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伏特加在月城和波本兩人來回打量,“你倆這是……情侶裝?”
眾人的視線從波本那邊轉向伏特加。
月城回頭,“伏特加,你不要這樣亂講話啊,我可還是單身。”語氣溫柔,眼神憤怒。
伏特加面對大家都目光,有些扛不住,“我閉嘴。”
月城滿心嫌棄地慢慢脫掉外套,她最討厭和別人撞衫了,尤其是她的oversize風被波本的帥酷風打敗了。
波本神色不變,“這位就是琴酒你說的,我的新上司?”
月城看了琴酒一眼,他這就是打算掐滅月城跟公安合作的可能啊。
“你好,我代號月光酒,可以直接叫我月,合作愉快。”月城含蓄的笑著道,順便伸出手要跟波本握手。
波本也很配合,“合作愉快。”
琴酒也不管兩人是不是真心合作,“月,之前的任務,該行動起來了。”
月城知道他說得是抓柯南和瑪麗的任務,“你催也沒有用啊,那件事就是很難嘛。”
琴酒:“所以給你找了幫手。”
月城咬牙穩住,心里已經在罵了,找個臥底給她,是幫忙還是拖后腿啊?
“好,我知道了,希望有了波本的幫助,我能早日完成任務。”月城臉上沒了笑意。
說完端起酒杯碰了下琴酒的杯子,接著把杯里的酒倒在了地上。
空杯輕輕落在吧臺,月城拿著外套起身離去,酒吧里一陣寂然。
波本無辜道,“情報組和行動組,好像總是不太和睦啊。”
琴酒冷淡的很:“管好你自己。”
波本輕笑,“好吧,那我先去跟新上司聯絡一下感情,先走一步。”來這一趟,一杯酒都沒點就走了。
等波本追到馬路上,月城的車就停在路邊等著,“上車。”
波本也沒什么猶豫,真的上了月城的車。
“之前是我唐突了,不知道您竟然是前輩,多有得罪。”波本特別正經地開口致歉。
月城半合著眼,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我剛拿了代號三天,算不上前輩。”
波本不信,“您在開玩笑嗎?三天,就直接接手了整個情報組?”
月城斜眼瞟了他一下,“怎么,這行原來不是看實力,而是看資歷的嗎?”
這讓波本怎么回答呢?他是真的至今沒能查出來,月城聆音有什么空降的實力。
“算了。”月城打開座椅中間的置物盒,拿出一枚U盤,“先說正事吧!BOSS交給我一個任務,這是計劃書,你回去好好看看,有不懂的再問我。”
波本接過U盤,心里充滿了各種質疑和猜測,他接觸過的那些高級代號成員,無一不是疑心深重警惕性極強的,像月城這樣提前發布任務計劃書的,還是頭一個。
“你不怕任務泄露嗎?”波本試探。
月城嗤笑,“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要是泄露了,直接找琴酒抓你就完了。”
波本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本來還擔心,咱們情報組要是和行動組鬧僵了,以后的任務不好做,現在看來前輩和琴酒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嘛!”
“呵,有時候關系怎么樣,并不重要。”月城學不來波本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直白道,“我有的是手段來達到我想要的目的。”
波本輕輕鼓掌,“前輩好厲害啊!”
月城本來覺得自己說得挺霸氣的,被波本這樣揶揄,莫名生出一種羞恥感。
“沒事了,你可以下去了。”月城板著臉趕人。
波本順從地開門下車,“月前輩慢走,路上小心。”
月城開著車走出去好遠,才找了個僻靜角落停車,在副駕周圍仔細檢查了一遍,“算他懂事,要是敢在我車里動手腳,我一定把他身份發網上,讓全世界都知道。”
確認無誤后,月城開著車回了家,她還在養傷,可不能熬夜加班。
被留下的波本沿路走了五分鐘,開上他之前停在路邊的車,也返回了現住的安全屋。
回到安全屋第一件事就是開電腦,波本急于知道U盤里的內容。
任務代號:釣魚。
任務背景:前代號成員蘇格蘭*,身份暴露的情報來源于公安,非組織臥底獲取,是公安主動泄露,至今原因不明。
任務目的:調查蘇格蘭詳細資料,當初的情報來源和泄露原因,控制幕后人為組織所用。
任務……
安室透只看了一點兒,就控制不住砸了桌子,他呼吸粗重,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咬緊了后槽牙按捺良久,才把那口郁氣吞下去。
當初蘇格蘭——也就是安室透的竹馬諸伏景光,他身份暴露的突然,又自殺的果斷,所以直到現在安室透也還沒有完全查清楚。
安室透一直懷疑的方向都是警察廳里有組織的臥底,臥底發現了諸伏景光的身份,報告給了組織,導致了景光被殺。
可是現在這個任務告訴他,諸伏景光不是被臥底發現的,甚至可能是自己人主動出賣了諸伏景光,安室透一時間不太能接受。
畢業之后諸伏景光進入警察廳組織犯罪對策部,半年后突然說辭職了,接著便銷聲匿跡,安室透進入公安后也是差不多的流程,他能猜到好友是怎么回事。
在組織重逢時,兩人雖然互相信任對方,但還是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彼此戒備,他們對待竹馬好友都如此謹慎,對組織成員更不可能松懈。
諸伏景光死后,安室透報告過,公安的回復是沒有排查出疑點,他便把懷疑的目光轉向了警察廳那邊。
安室透慢慢冷靜下來,繼續查看任務資料,隨著他一點點看完,月城那邊也收到提示:讀取1次,時間13分26秒。
月城掐著點發了條消息:釣魚開始。
叮!您有一條新信息。
‘收到,已到達目標位置。’
還未散場的酒吧,一個身形極為高挑的短發女人推門而入,皮衣皮褲馬丁靴,很是颯爽。
她走到吧臺,敲了下臺面:“來瓶Scotch.”
服務員非常麻利地取了一瓶未開封的酒,并一只古典杯,全程沒有任何多余動作。
基安蒂最討厭這種人:“蘇格蘭,你這么小心,是有多怕死啊?”
女人低頭看了看她,眨了眨狐貍眼,嫵媚一笑,“小心駛得萬年船。”
其實像她這樣做的成員并不少,但即使疑心病重如琴酒,也會在有心情的時候盯著調酒師調一杯金湯力,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思緒繁雜的情況下才會這樣做,可這位蘇格蘭不一樣,她從來不碰別人接觸過的食水。
蘇格蘭拿著酒和酒杯,大步走到一張空桌旁坐下,獨自一人,自斟自飲。
基安蒂翻了個白眼,對她的厭惡更多了一分,目前程度也就僅次于貝爾摩德了。
蘇格蘭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在意,要不是為了任務,她才不會來這里。
“你還是這副樣子啊。”冰酒甜甜的聲音劃過,人也輕巧地在旁邊落座。
“我什么樣子?”蘇格蘭不以為意。
冰酒翹起二郎腿,高跟鞋踩在她的膝蓋上,“事多龜毛的樣子啊~”
蘇格蘭看著冰酒的腳尖在自己膝蓋上點來點去,眉頭越皺越緊,“你這是什么毛病?”說著就往旁邊移了個位置。
冰酒跟過去,坐在她旁邊,“哎呀,不鬧了,跟你說正事。”
蘇格蘭這才正眼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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