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阿鈴,不可以貪圖涼快就不蓋被子哦。
哥,熱啦。
哥哥給阿鈴扇風就不熱了。
大蒲扇一扇一扇的,果然很涼快。
鬼鈴睜開眼,看到了沈清池一臉錯愕的表情。
“怎么了,師兄?”
“沒什么。”沈清池微微一笑,“師妹剛才做了什么夢?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鬼鈴回想,搖頭,“不記得了……我說夢話了?”
視線下滑,盯著他手中很舊還有幾處修補痕跡的蒲扇,神情有些恍惚。
“沒。休息好了就趕路吧。”沈清池似乎沒發(fā)現(xiàn)她的失神,解開馬繩就見鬼鈴坐到車前。
“我駕車。”
沈清池愣了一下,想拒絕但看到她堅持的樣子,便笑笑將韁繩遞給她。
“緋兄呢?”只是解繩子的功夫,緋玉就失去了蹤影。
“他去前面探路了。”沈清池挑選的馬比較溫順,她駕馭起來并不費力。
沈清池看了眼荒涼的道路,依稀只見幾顆樹,一眼望去遍地雜草,這路實在沒什么探頭。
鬼鈴對空音門還是有些在意的。緋玉對空音門似曾相識,這不會是好事。
緋玉是去探路,探的不是人間路。很多人間的消息,精怪們知道的更多,更秘密。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終于趕到了小鎮(zhèn)。不算繁華的小鎮(zhèn),只有一家客棧。
當鬼鈴走進客棧,看到臨窗而坐的某人時,很想退回去——如果不是對方發(fā)現(xiàn)了她,她寧愿繼續(xù)窩在馬車中將就一晚。
反正已經(jīng)連續(xù)睡了三天馬車,睡著睡著也就習慣了。
“好久不見。”瀾沫杵著腦袋,笑得肆意張狂。
“五天前才見過。”鬼鈴別無選擇的坐到他面前——整個大堂就這一桌有空位。
“一如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十五年沒見了,自然稱得上久。”瀾沫笑容更深了。
“對于不聽話的小貓,主人只有親自去抓,你說是不是?”
存放好馬車的沈清池進店,正好聽到這句話,溫柔的表情冷了下去。
鬼鈴像是沒聽到似的,自顧自的喝茶。
沈清池又掛上溫和的表情,朝柜臺走去。
“要兩間上房。”
“對不住了,小店客滿了。”掌柜的悄悄的看了眼瀾沫,小聲的道,“那位客人,訂了兩間上房。”
“多謝。”沈清池道了聲謝,朝鬼鈴走去。
“沒事,應(yīng)該能找到借宿的地方。”鬼鈴只聽道掌柜的第一句話,對無房并不意外——看滿堂的客人就知道生意有多好。“不行的話還有馬車。”。
沈清池笑著揉了下她的腦袋,“睡馬車還沒睡夠啊。”
他很清楚她的睡眠質(zhì)量有多糟糕,有條件的時候哪里舍得委屈她。“瀾公子,可否讓出一間客房?”
“你確定一間就夠了嗎?”瀾沫一語雙關(guān)。
沈清池怎么會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足夠了。我還要看守馬車,就不用多開一間房了。”
多么似曾相識的一幕,鬼鈴想起不久前就經(jīng)歷過這種情形。其結(jié)果是她、緋玉、瀾沫三人舍客棧露宿街頭,理由只有一個——兩個男人不同住,同時也不讓其中一個男人和她同住。
“你租了幾間房?”鬼鈴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瀾沫露出兩個完美的酒窩,搖晃著兩根手指。
鬼鈴很干脆的起身,趁天色尚早興許還能找到愿意借宿的人家。
“這里的人很排外的,而且夜里似乎不大太平哦。”瀾沫意有所指的道。
鬼鈴眼底滑過一抹異樣,“多謝提醒。”
見她執(zhí)意要走,瀾沫難言怒色,重重的放下茶杯。
聽到身后的聲響,鬼鈴腳步也只是頓了一下,對上沈清池遲疑的眼神,弧度非常小的搖頭。
兩人一連碰了十二次壁,對排外二字有了深刻的認識——別說借宿,連口水都木有。
“還是回客棧吧。”沈清池見她一臉倦色,嘆息一聲拉住她的手。“你胃不好,就算不住店也該吃些熱的。”
一只紙鶴歪歪扭扭的飛進馬車,落到鬼鈴的膝蓋上。
緋玉的紙鶴來的正是時候。鬼鈴拆開紙鶴,看到上面的字跡終于松了口氣。
“不用去了。城北三里處有間廟,緋玉在那里等我們。”
沈清池自然是樂意掉頭的,馬車很快就出了小鎮(zhèn)。
“師妹似乎不喜歡瀾公子。”沈清池試探的問。久不見回答,沈清池掀開車簾,看到鬼鈴睡著了,便將車速放慢了一些。
城北三里的廟,就是這間破廟?沈清池抱著鬼鈴,深邃的眼眸漆黑一片。
破廟中有火光傳出,循光而至,他看到的不止是緋玉,還有帶斗笠的和尚。
緋玉早已整理出一片干凈的地方,篝火上架著的砂鍋傳來濃郁的肉香。
鬼鈴吸吸鼻子,慢慢的睜開了眼。
沈清池將她放下,只見她呆呆傻傻的盯著肉湯,一副非常明顯的還未清醒的模樣,眼底的笑意和寵溺清晰可見。
忍住抱她入懷順毛的沖動,他轉(zhuǎn)身去馬車上取被褥碗筷。
吃過晚飯,鬼鈴卷著薄毯很快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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