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在影城中‘黃紙’、‘朱砂’之類的還是非常好找的。

黎璨拿起一本名為《玄帝百解》的書籍，按照上面的描寫，有模有樣的畫了起來，嘴里還念念有詞：

“玄帝三陣兵帥府，本府得此令下急如風火，法布迅若雷霆……”

因為是第一次畫符，所以黎璨還浪費了不少時間，左右看了看，自我感覺良好，然后一看經驗值，分幣沒漲。

不靠譜啊，這符箓是不是假的啊！

也不該啊。

這符肯定是有用的，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法力？

黎璨抬起頭，看向喬晚、顧南霜，倆人也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

三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良久，黎璨最終決定給姜星若打個電話，畢竟，姜星若是專業的。

于是，黎璨給姜星若打了個視頻電話。

片刻，姜星若接了起來，“想我了？”

黎璨對姜星若的行為表示了稱贊，“你現在這臉皮比我都厚。”

“既然不想我，那為什么給我打電話啊。”姜星若嘴角掛著輕笑，雖然穿著居家服，未施粉黛，但依舊是完美無缺的美人兒。

“有件事想要咨詢了一下專業人士。”

黎璨拿起手機，調整攝像頭，“你看，這是我畫的符，你覺得哪兒畫的不對嗎？”

姜星若觀察了片刻，“模仿的挺好。”

“是吧！我也覺得。”黎璨如此說道，“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姜星若左看右看，“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啊。”

“是這樣的嗎？”

黎璨的心中有幾分失落，他還以為這個世界的符箓能是真的呢。結果是假的啊！

“那我這個符箓就可以保人平安了嗎？”

“肯定不能啊。”姜星若笑了起來，“你這符沒有用啊。”

“我畫的那么對，為什么沒用呢？”

黎璨指著自己桌子上的道具，“難道是材料不對？你看，朱砂、黃紙、毛筆。”

“跟這個也沒關系啊。”

姜星若哭笑不得，“你怎么想起畫這個了？”

“前兩天蘇韻錦送給我一塊五雷令牌，我就想著自己能不能畫個符箓。”

“哦。”姜星若點頭，然后問道：“你認為符箓是什么？”

“符箓？”黎璨不假思索的開口，“符箓是道教中的一種法術，亦稱‘符字’‘丹書’。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稱。符箓術起源于巫覡，始見于東漢。《后漢書·方術傳》載：“河南有麹圣卿，善為丹書符，劾厭殺鬼神而使命之。”

“停停停！”姜星若制止了黎璨，“我不是讓你背書，我是問你，你覺得符箓是什么？”

“我覺得？”黎璨稍加思索，“就是一種法器啊。就像小說里寫的那樣，法力高深的人畫了個符，就可以在車禍中保護這個人不死。”

“你說得對，但也不全對。”

姜星若說道，“你說的小說中的，那并不是符，而是一種‘護身法器’。‘符’只是它存在的一種形式，哪怕它變成一件衣服，它依舊有效，對也不對？”

黎璨稍加思索，還真是這個道理：“你說的對。”

“那么道教的符箓是什么呢？以我淺薄的理解，更像是一張名片。”

“名片？”

黎璨若有所思。

“不錯。”

姜星若開口道，“比如我姜星若給你黎璨畫了個‘招財符’，你覺得我在黃紙上隨便畫畫就結束了嗎？”

“難道還有什么前置工作嗎？”

“當然有。”姜星若笑道，“你坐下，等我跟你細細講來。”

黎璨坐下，切換回前置攝像頭。姜星若說道：

“我為什么說‘符’是名片呢？那是因為，符誰都會畫，一張符內容很簡單，就是請哪個神明幫忙哪個忙。但是人家憑什么會幫你呢？那就要看你平時的供奉了。為什么畫符都要找一些老道長呢，因為按照常理，老道長都供奉了幾十年的神明了，神明會賣他幾分薄面。比如說，我給你畫了一個招財符，財神爺一看，‘原來是小姜的人，那么幫幫他吧’。所以，符是這個意思。”

黎璨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從未供奉過神明，所以畫的符箓再怎么惟妙惟肖，也沒有用。”

“那是當然。”姜星若點頭，“你會因為一個陌生人的名片精美就幫他嗎？一個百歲老天師，哪怕只是潦草的寫幾個字，哪怕不是黃紙朱砂，也比小道士精心畫的符篆有用。”

“言之有理。”

姜星若又補充道：“哪怕是請最弱小的神明幫忙，也是如此的程序。要么，你的實力足夠強大，贏得了這個什么的尊重。要么，你平日里足夠虔誠，這個神明愿意幫你。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路子。”

黎璨這下明白了，看來宗教學并不是那么簡單啊！

這樣，黎璨也暫時擱淺了畫符升級的想法。

——

幾天之后，黎璨的拍攝全部結束。殺青宴上，眾人喝的很多。一向不喜歡應酬的蘇韻錦都難得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蘇韻錦端起酒杯來到黎璨的身邊，“東君！我敬你一杯，我要感謝你。”

蘇韻錦有些醉了，像她這種咖位也沒有人會灌她。唯一能灌她酒的童薇還一直坐在黎璨身邊，根本沒工夫搭理蘇韻錦。

“蘇姐坐。”一旁立刻有小演員搬來椅子，讓蘇韻錦坐下。

蘇韻錦繼續說道：“之前網上都管我叫票房毒藥，說只要有我的電影。哪怕是大‘IP’也會賠的底褲都不剩！我一直以來都憋著一股勁兒，想要拍一部電影，驚艷所有人。讓他們閉嘴。但是很可惜，不僅一直沒有成功。路人緣反而都敗光了。”

事實證明蘇韻錦說的沒有錯，她和她母親也做過很多匪夷所思的謀劃，結果往往不盡人意。主要是蘇韻錦拍的那些電影也的確一般，眼光非常差，有的電影票房甚至只有幾百萬。

說句實話，黎璨吃中午飯自拍一個小時，買票收費，可能都能賣出上千萬來。

當一個演員沒有‘變現’能力的時候，就是她被資本拋棄的開始。

“但是，《初戀》那部電影拯救了我！23.7億的票房，整個娛樂圈都安靜了。”

一旁的童薇聽到蘇韻錦的話，也難得露出了感慨的表情。別說娛樂圈了，社會不都是這樣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蘇韻錦繼續說著，“自從《初戀》出成績之后，我的通告就沒斷過，各種大片也全都找上了我。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東君，以后只要你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義無反顧。”

也許是拍了不少武俠片的緣故，蘇韻錦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女俠氣質爆棚。黎璨不由笑了起來，

“好。來，蘇姐，咱倆喝一個。”

“干了！”

蘇韻錦好奇沖云霄，52度的白酒，2兩杯，一飲而盡。

這還不算完，蘇韻錦繼續說道，“你不僅幫了我的事業，你還治了我的病。自從你按摩完，我感覺自己獲得了新生，以后沒準還能繼續拍打戲呢。”

“那恭喜你了。”

“不，我得感謝你。”

說著，蘇韻錦倒滿自己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蘇姐，少喝一點。”黎璨無語，前世的男人瘋狂灌女人，這個世界的女人瘋狂灌自己。

一個字，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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