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你們自己留著吧。”

黎璨把銀行卡推了回去，他盡量維持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的表現不至于傷對方的心，“我現在沒有花錢的地方。反倒是你們，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吧。”

倆人有些失落，不過黎璨拒絕自己的錢也算是預料之中。黎璨才不是網上那些淺薄的男生呢，看見錢就走不動路，想方設法也要騙過來。

吃過早飯，幾人上課。大二周五上午是兩節專業課，下午沒課，去工程學院上課。

來到工程學院旁邊的實驗室后，黎璨難得的看到幾個老師全都到齊，黎璨好奇地問道：“幾位老師今天那么有空？”

“是啊是啊！”

幾位老教授笑瞇瞇地點頭，黎璨疑惑不解，總覺得他們幾個人的表情都奇奇怪怪的。

數學張教授笑瞇瞇地拿出一疊草稿紙遞給二人。

“今天講課的內容非常簡單，就是一個小學的數學題。”

“小學的題？”

黎璨和姜星若疑惑地對視一眼，不都講專業數學了嗎？怎么還小學數學呢？

“你們在小學的時候都學過‘素數’吧？素數又叫‘質數’，指的是大于1的自然數中，除了1和它本身以外不再有其他因數的自然數。比如：2、3、7、11……”

二人點了點頭，的確這個都學過，最簡單的常識了。

“2300年前，古希臘數學家歐幾里得證明了素數有無窮多個，并提出少量素數可寫成‘2^p-1’的形式，這里的指數p也是一個素數。由于這種素數具有許多獨特的性質和無窮的魅力，千百年來一直吸引著眾多的數學家和無數的業余數學愛好者對它進行探究。”

“17世紀法國著名數學家梅森曾對‘2^p-1’型素數作過較為系統而深入的探究，并作出著名的斷言。由于他是當時歐洲科學界的中心人物和法蘭西科學院的奠基人，數學界就將‘2^p-1’型的素數稱為‘梅森素數’，其余的數稱為梅森合數。”

“你們這幾天的作業就是找出美森素數分布的規律和精準表達式。”

張教授強忍著笑意說出這段話。姜星若聽完之后直接愣住了，她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

翻譯翻譯什么叫‘找出美森素數分布的規律和精準表達式’啊！

不就是‘你，給我創造個公式’的意思嗎？

而且自己沒記錯的話，這不是關于素數的‘七大數學猜想之一’嗎？

所謂數學猜想，就是關于數學學術方面的猜想，這些猜想有的被驗證為正確的，并成為定理；有的被驗證為錯誤的；還有一些正在驗證過程中。

一個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拿數學猜想給兩個大二的學生當課后作業。

這不荒謬嗎？

姜星若想要開口反駁，但是陽教授幾人一直背著黎璨，沖姜星若擠眉弄眼。那意思分明是，這不是針對你的，別說。

不是針對我？

那就是針對黎璨咯？

姜星若轉頭看向黎璨，果然，黎璨沒有聽說過這個數學猜想，他正一臉嚴肅的思考著，喃喃自語道：

“也就是說，在‘2^p-1’公式的基礎上再具體一點嗎？”

正如姜星若所想的，黎璨的大腦正在急速運作，他第一反應是這道題并不難，就是算法比較復雜，可能要浪費一些草稿紙，但是緊接著又覺得似乎不太簡單。

如果想要證明規矩，那就是先列出幾個梅森素數。

2^p-1=MP

2??-1=3

2??-1=7

……

以此類推，似乎無窮無盡。

黎璨悶頭奮筆疾書，而姜星若卻連筆都懶得動。幾百年來多少數學天才前仆后繼的算這個問題沒算出來，這種級別的難題還能被她算出來？滑天下之大稽。

看著黎璨如此努力的樣子，姜星若想要開口讓他放棄，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萬一呢？

萬一黎璨真的找到了規律，萬一黎璨真的發明了一條新的公式定律呢？萬一數學界又出現一個，由大夏人命名的數學定律呢？

姜星若老老實實地在一旁看著，此時的黎璨已經進入心外無物的時候，他筆下的越來越快，草稿紙一張張的堆在旁邊，一下午的時間，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幾位教授圍著黎璨一直看著，幾位老教授年齡大了，扛不住那么久。翻看了一陣黎璨的草稿紙，覺得黎璨還停留在剛開始的驗證階段，于是一個個告辭離開了。

不過，在走的時候，張教授專門小聲告訴她，千萬別說這是什么解不開的數學猜想。

姜星若明白，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只不過在面對一些困難的時候容易放棄，容易打退堂鼓。

如果不告訴黎璨，那么黎璨就當這是一道普通的數學題，也許真的解開了。如果告訴他，他反而容易心生抵觸。甚至認為自己解不開是應該的。

等待了一陣，姜星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到了下午5點。看到黎璨又寫完了一頁后，提醒道：

“黎璨，5點了，咱們回去吃晚飯再寫行嗎？”

黎璨如夢初醒，也看了眼手表，“好吧，咱們先回宿舍。”

黎璨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看著厚厚一摞的草稿紙，“嚯，都寫那么多了。喬晚、顧南霜，進來搬草稿紙。”

“是，殿下。”

二人連忙走進屋，分別抱起草稿紙。只不過兩個人的表情不同，喬晚明顯趾高氣昂，而顧南霜耷拉著腦袋，宛如斗敗了的公雞。

就在剛剛，爭斗了一天的二人，最終用‘剪刀石頭布’的方式爭出了勝負。喬晚獲勝。

僅僅是想到晚上的場景，喬晚就已經開始‘回南天’了。

雙手甚至有些微微顫抖，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如果她戴著一個測量血壓、心跳的手表，那么手表絕對會爆發心跳出警告。

幾人在返回宿舍的路上，黎璨偶然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一直緩慢增長的‘數學’，突然爆發似的提升了一格。

黎璨若有所思，看著一旁有些沉默地姜星若問道：

“這不是什么簡單的課后作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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