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十年之愛
“冥羽——”覡子羽還沒來得及說話，艾桑狂奔到兩人中間，張開雙臂，凄然望著他，“你要?dú)⑸偾穑葰⒘宋野桑 ?br />
“你——”覡子羽勃然大怒，臉色陰森得可怕，肌肉抽搐道，“桑兒，為了這個人，你當(dāng)真什么也不顧了么？不在乎你的血仇？不在乎所有人的嘲弄？也不在乎……我對你的感情？”
艾桑凄然一笑，卻不答他的話，幽幽地道：“冥羽，你記得么？當(dāng)年少丘體弱多病，經(jīng)常受人欺負(fù)，我們二人多少次發(fā)過誓言，哪怕舍掉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hù)他……”
“那是從前！”覡子羽暴怒地狂舞著手臂，瞳仁充血，“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是大荒一等一的高手了！從前他是我的朋友，現(xiàn)在他是我最大的對頭了！”
“你忘了，可是我沒有忘。全\本\小\說\網(wǎng)”艾桑雙目含淚，卻溫柔地回首望著少丘，“在我心里，無論這個世界天翻地覆，無論人間滄海桑田，我的誓言永遠(yuǎn)牢牢記著，永不改變。”她拭了拭臉上的淚，現(xiàn)出驕傲的神情，“多年前，我說過要保護(hù)他，就永遠(yuǎn)會保護(hù)他；多年前，我的心給了他，就永遠(yuǎn)會給他！”
白苗心中一陣酸楚，這么多年的默默相思，被這一句話擊得粉碎。
覡子羽更是覺得覺心臟被重重一擊，眼前一陣發(fā)黑，身體甚至倒退了幾步，臉上一片絕望，喃喃道：“桑兒，我問你，只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愛過我？”
艾桑沉默了下來，回過頭看了看少丘，少丘的臉上微笑著，正凝眸望著她。她臉上涌出幸福的笑意，凝望著覡子羽緩緩搖頭：“沒有。”
這兩個字宛如一把匕首插進(jìn)了他的心臟，覡子羽忽然哈哈慘笑：“沒有！沒有！好啊——好啊——”忽然間瞠目大喝，“當(dāng)年，你要我娶你，帶著你隱居海外，難道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
“不是騙你的。”艾桑誠懇地望著他，幽幽道，“冥羽，那時候，我只想遠(yuǎn)離大荒，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度過自己的一生，如果那時你答應(yīng)了我，或許你我就不會有今天的煩惱了。”
覡子羽算是聽明白了，其實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她只想讓他陪她遠(yuǎn)離這個傷心地，即使嫁給他，也算不得就愛上了他。
覡子羽忽然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笑，笑聲有如狼嚎，一邊笑，一邊淚水橫流，眼眶竟然笑得崩裂，鮮血混著淚水淌了滿臉，猙獰無比。
一旁的荀皋和皋落暗自搖頭，心道，大荒真亂了套了，連堂堂圣覡都明目張膽地泡妞，唉。不過覡子羽身份特殊，他們也不便多說。
“老大——”白苗和許地心驚膽戰(zhàn)，雙雙上前拉他，卻被覡子羽奮力一甩，兩人撲通通跌出數(shù)丈之外。
覡子羽一臉猙獰地望著艾桑，森然獰笑：“很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比翼雙飛！哈哈哈——”
笑聲未絕，手中忽然現(xiàn)出一道長達(dá)七尺的烈焰之矛，嗖地疾飛而起，在半空中一個轉(zhuǎn)折，毒龍般刺向艾桑！
“老大——”
“艾桑——”
兩聲大叫同時響起，卻是白苗撲上來抱住了覡子羽，少丘撲上來抱住了艾桑。
但那烈焰長矛已然出手，白苗抱住他也沒有法子，長矛灌入了精神力，既然鎖定了艾桑又如何能讓她逃脫？少丘抱著艾桑翻身仆倒，長矛卻半空里一個轉(zhuǎn)折，仍然向她刺來。
少丘劈手一抓，掌心里忽然現(xiàn)出五顆元素星球，正套在長矛之上。他不敢將長矛勒斷，知道這玩意兒有靈性，斷一截，另一截還會殺來，于是將五元素星球轉(zhuǎn)動，硬生生將整支長矛旋入自己體內(nèi)。
他此時正因為體內(nèi)金元素力大量的摩擦發(fā)生高熱之際，這突如其來的火元素當(dāng)真難以承受，只覺一縷火焰貫入手臂，隨即體內(nèi)熱度陡然上升，整支手臂竟然硬生生熔解！高熱的金屬液體燒穿樹冠，跌了下去。
少丘撲通摔倒，艾桑也跌在一邊。艾桑對自己的生死倒不看重，一見少丘的手臂斷掉，不禁抱著他失聲痛哭。不過這陣子少丘身體太熱，只抱了片刻就灼熱難當(dāng)，少丘苦笑一聲，伸出左臂將她輕輕推開。
白苗這時正在苦勸：“老大，你怎么要?dú)Ｑ剑磕阃恕?br />
“閉嘴！”覡子羽雙眸血紅，嘶聲喝道，“你也要背叛我么？”
“老大！”白苗也急了，吼道，“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愛她愛得這么苦么？我也是！”
覡子羽一愕，許地也呆住了，喃喃地道：“原來他們都愛艾桑……唉，也是，當(dāng)年的艾桑，可是我們空桑島的公主啊！”
“老大，”白苗松開手臂，凝望著他的眼睛，靜靜地道，“你我從小就是兄弟，無話不說。可是你知道么？我對桑兒的愛從來不曾對你說過，因為是你先對我說自己愛她，我不愿因為桑兒失去了你我兄弟的情誼，從此我就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你在她面前受到委屈的時候，我會開導(dǎo)你；你想送給她禮物的時候，我會替你送過去；甚至當(dāng)你約會她的時候，我也會去幫你約會……”
白苗眼中泛淚：“老大，你知道愛一個人得不到的時候多苦了，可是你知道明明愛一個人卻不敢表白的時候多苦么？你知道我明明愛著她，卻要幫另一個男人去得到她的時候有多苦么？”
覡子羽默默地看著他，雙目冰冷，眼中居然沒有任何感情。
“老大，事已至此，得不到的終究是得不到了。”白苗的淚水也涌了出來，凄涼地看了看艾桑，艾桑也愕然望著他，顯然沒想到他居然也在愛著自己。
“就讓他們走吧！”白苗黯然回過了頭，望著覡子羽，“給你，給我，留一個曾經(jīng)的回憶，不好么？”
“好——”覡子羽忽然一笑，白苗心里一松，覡子羽又笑道，“你居然和我搶了這么多年女人！”
白苗愕然，猛然間只覺胸口一陣灼熱，他緩緩低下頭，只見胸口插著一把火焰之劍！周圍的肌肉很快被燒焦，發(fā)出腐臭的氣息。
“老大——”白苗口角溢血，失神地望著他，“你……你要?dú)⑽摇?br />
“砰——”覡子羽一掌擊出，正中他胸口，他的身體立刻遠(yuǎn)遠(yuǎn)地拋飛了出去，摔在樹冠上。
“我憎恨任何對我不忠之人！”覡子羽森然道。
“老大，你瘋了么？”許地心膽俱裂，剛要上前，忽然看見覡子羽冷酷的眼神，頓時停住了腳步。
少丘和艾桑也被這異變驚呆了，待白苗摔到了他們身邊，艾桑急忙爬過去，將他抱了起來，只見白苗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卻是通紅，胸口的烈焰之劍仍舊未散，體內(nèi)的肌肉內(nèi)臟被燒焦，嗤嗤做聲。
“白苗，白苗，你醒醒啊！”艾桑驚叫道。
白苗雙目緊閉，也不知聽到她的話沒有，眼角卻淌出兩行淚水。少丘掙扎著爬過來，道：“你別動，我來救他。”
說完，伸出殘存的左臂，將手掌貼在烈焰之劍上，凝出五元素星球，吸納那股火元素力。這時，白苗忽然哇地噴出一口漆黑的鮮血，緩緩睜開了眼，看見艾桑的臉龐，忽然一笑：“艾桑，你終于抱著我啦！”
艾桑的眼淚嘩地淌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他，哭道：“傻子，傻子，你何必為了我付出這么多……我……我不值得啊！”
“值……值得……”白苗嘴角含著笑，“你知……知道么？我……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就是能守在……你……你身邊，看著你……幸福……幸福的樣子。”
艾桑嗚嗚痛哭，手指慌亂地擦著他嘴角的血液。白苗的笑容越發(fā)燦爛了：“我好……好滿足……這一生……真的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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