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章晉江獨家二郎嫁給她我也沒意見
……
眼前的迷霧漸漸散去, 衛(wèi)太后緩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間廢舊的宮殿中，身下躺著的軟榻也布滿灰塵散發(fā)著腐爛的氣味，房間里處處都結(jié)著蜘蛛網(wǎng), 空蕩陰冷。
“明芳？”
“明芳？”
衛(wèi)太后換了幾聲依舊沒人答復(fù), 心中逐漸不安起來, 走到門前打開了落灰的門拴。
“啊——！！！”
門口赫然直直地站著一位貌美的女子, 面無表情地看著衛(wèi)太后。
衛(wèi)太后被嚇得尖叫出聲, 滿臉驚慌地步步后退, 卻不小心摔倒在地, 她驚恐地看著一步步走近她的女人, 驚恐道:
“赫連瑛瑤，你，你不是死了嗎？！”
“衛(wèi)琴, 你假傳圣旨, 讓我自盡而亡，又奪了我的兒子，將我的女兒扔到皇陵不管不顧, 這一樁樁一件件, 你可還記得？”
“我, 我沒有！”衛(wèi)太后矢口否認。
對面的女子輕笑了聲:“你故意接近我，與我假裝姐妹情深，卻在暗中挑撥我與阿煜的感情，枉費我臨死前還相信你。”
提到先帝，衛(wèi)太后心中瞬間升起恨意。
“誰讓他對你專房獨寵，我也喜歡他，憑什么他眼里只有你！”
“我就是要讓你們誤會彼此, 讓你們感情破裂！赫連瑛瑤，你自幼就被夸贊聰慧伶俐，不也是被我蒙在鼓里，被我耍得團團轉(zhuǎn)！”
“哀家現(xiàn)在可是太后！是你親兒子口口聲聲喚的阿娘！他甚至連你長什么模樣都不記得哈哈哈哈……”
衛(wèi)太后的笑聲逐漸瘋癲，這時，眼前又突然出現(xiàn)一個身影，將赫連瑛瑤攬在懷中溫聲道:
“阿旭是個好孩子，他不會忘記生母是誰，瑤兒不必憂心。”
“先，先帝？！”衛(wèi)太后瞪大了眼睛，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哪里。
“哀家，哀家已經(jīng)是太后了！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她手腳并用毫無形象地往門外爬，身后卻響起先帝冰冷的嗓音:
“衛(wèi)氏，你不覺得這里眼熟嗎？”
衛(wèi)太后一愣，下意識打量了一遍屋里的程設(shè)，才回想起這里是冷宮，也是赫連瑛瑤當(dāng)年生產(chǎn)自縊時的屋子。
“就是在這里，你說阿煜已經(jīng)將我的兒子交由你撫養(yǎng)，并下令處死我。你親手將白綾遞給我，還幫我綁好了繩子，你忘了嗎？”
赫連瑛瑤的聲音不大，透著一股空靈。傳入衛(wèi)太后的耳朵里，卻仿佛是魔音入耳，讓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日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要再說了！”衛(wèi)太后恐懼地捂住耳朵，猛烈地搖著頭，想把那些畫面甩出腦海。
這時，先帝開口了。
“殺妻之仇，朕要讓你血債血償！”
“不要——”
衛(wèi)太后猛地從床上彈起，滿臉驚恐。
明芳姑姑被這一聲驚醒，連忙從外殿走就進來，輕聲詢問:“娘娘又夢魘了？”
“需要奴婢去喚太醫(yī)嗎？”
衛(wèi)太后呆滯地看了一眼明芳，再掃過屋內(nèi)的陳設(shè)，緩緩搖了搖頭。
原來是夢……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一出聲，才發(fā)覺自己嗓子沙啞無比。
“大約是寅時，還著呢，娘娘還可以再睡會兒。”
衛(wèi)太后揮了揮手，明芳退了下去。
復(fù)又躺了回去，一閉上眼，腦海里就能看到先帝和赫連瑛瑤看著她的模樣，嚇得她立馬又睜開了眼睛。
……
大年初一的頭一天，原本朝廷命婦都要進宮拜見太后，卻被通知太后染了風(fēng)寒，取消了今年的覲見。
此后，就一直對外稱病，甚至衛(wèi)青瑩和謝宴之大婚第二日她都沒召見。
而另一邊，自從沈清修受傷后秦歡就不跟他賭氣了，甚至每日都要守在宮門口，等沈清修下朝離宮時對他一番關(guān)懷備至的詢問。
“傷口好點沒？”
“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章姑姑給你熬了雞湯，回去記得喝。”
秦歡圍著沈清修忙活得像小蜜蜂，眼里都是沈清修。
陳將軍站在一旁，神情已經(jīng)麻木了。
一開始他看到長公主殿下對沈太傅關(guān)懷備至，他還會偷瞄幾眼，臉紅心跳的，心道沈太傅的福氣可真好！
但是當(dāng)這種場面每天都會上演一次從新年后持續(x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整一個多月了！
他真的很想問沈太傅一句，那簪子上也沒毒，就是刺得深了些流了血，也不至于一個多月了還沒好吧！
“已經(jīng)好多了。”沈清修柔聲道，他一點兒也不覺得秦歡嘰嘰喳喳的聲音吵，甚至樂在其中。
“對了，明日我就搬到公主府了，以后你下朝了就去公主府。”
秦歡昨天就跟秦旭說過了，原本剛過完春節(jié)她就想搬的，但是考慮到衛(wèi)太后神志不清萬一那天又突然發(fā)瘋打打殺殺，她得保證秦旭的安全。
不過前兩日，太后被太醫(yī)診斷得了癔癥。
每日清醒的時間很少，經(jīng)常會將宮女認成已經(jīng)死去的赫連皇后，發(fā)了瘋似的要殺了她。睡著的時候更是會突然驚醒，幾日下來神智已經(jīng)混亂不清。
安平侯夫人倒是進宮探望好幾次，甚至還帶了不少民間神醫(yī)為太后醫(yī)治，卻都毫無用處。
既然衛(wèi)太后如今已經(jīng)成不了威脅，加之因為衛(wèi)太后生病舞陽就一直在床前照顧，秦歡干脆就搬了出來。
對于自己阿娘突然襲擊秦歡又被秦歡踢了一腳，舞陽當(dāng)時并不在殿內(nèi)，后來她得知事情后親自過來給秦歡道了歉。
“我知道她做了許多對不起你和先皇后娘娘的事，但她終究是我阿娘，阿姊，我做不到大義滅親……”
秦歡搖了搖頭，安撫她道:“我曾經(jīng)就說過，你是你，她做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
考慮到種種原因，秦歡還是決定搬出宮，皇宮雖然豪華奢靡但實在是太壓抑了。
“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沈清修也希望秦歡可以搬出來。
“沒有，半個月前尚宮局就已經(jīng)將公主府從上到下整頓裝飾了一遍，我明日就帶著章姑姑和顏知過去就好。”
沈清修點了點頭，正要走，忽然想到一個人，便又問道:“岱欽知道你要搬家嗎？”
自從他受傷，秦歡就把岱欽拋在腦后，沈清修忽然提起他，秦歡還愣了一下。
“應(yīng)該不知道吧，最近都沒看到他。”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明日也算是我喬遷新居的日子，到時候在府中設(shè)宴，得邀請岱欽過去吃個飯才行。”
“……為何要請他？”沈清修有一瞬間萬分憤恨自己的嘴，沒事提什么岱欽。
秦歡見沈清修瞬間有些委屈的臉便忍不住有些想笑，但還是憋著道:
“他也算得上是我幼年的好友了，人家又是遠從漠北來的，當(dāng)然要好好招待人家啊。”
“只是好友？”
沈清修看向秦歡，眼神中也透露著詢問。
秦歡點點頭，沈清修嘴角的笑還沒勾起，就被她下一句話僵住了。
“不過他說他喜歡我誒，還說想讓我嫁給他當(dāng)漠北的王后。”
漠北的習(xí)俗，王子成親后就會接任王的位置，其妻子也就成了王后。
秦歡笑瞇瞇地說著，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感。
沈太傅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你們最近不是都沒有見面嗎？”那人哪來的機會！
“他寫信給我呀，還是小白給我送的。”
秦歡不動聲色地觀察沈清修的神情，見沈清修黑了臉，一副百密一疏的失策模樣，她就忍不住想笑。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不然雞湯都要涼了。”
說完就揮揮手走了。
沈清修面色平靜地上了馬車，跟福臨開口道:
“小白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嗯？”福臨一臉茫然，主子怎么忽然想起鴿子了。
“不忠心的鴿子，殺了，燉湯。”
極為平淡的一句話，卻讓福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個……殿下知道了會生氣吧？”
畢竟您可是靠著苦肉計才把人哄好，別又把人整生氣了，殿下一生氣，我們都得倒霉。
“……”
沈清修沈默良久。
“回府。”
今日沈二爺?shù)故窃冢患胰俗谝黄鹩猛砩拧?
廚房將沈清修帶回來的雞湯又加熱了下，給三人盛了一碗。
“這湯不錯，府上又換廚子了？”沈二爺?shù)馈?
沈兒夫人看了眼低頭喝湯的沈清修，笑道:“這可不是咱們府上能請得起的，這是沾了你兒子的光。”
沈二爺這才注意到沈清修手上還包著里三層外三層，扭頭跟沈二夫人小聲道:“又是殿下給的？”
沈二夫人點點頭。
沈二爺一臉嫌棄地看了眼自家兒子，道:“你這傷口……還沒好？”
“快了。”沈清修淡聲道。
“也不嫌害臊。”沈二爺憶往昔，自己可從來沒教過沈清修苦肉計。
“這有什么害臊的，有用就行。萬一殿下被那個什么漠北王子拐走了，你兒媳婦就沒了，到時候你兒子哭都沒地方哭！”
沈二夫人對兒子此舉表示十分贊成，那日除夕宴，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岱欽對秦歡的在意。
而且平心而論，人家又是漠北未來的王，模樣也不差，還比自家兒子會說話討人喜歡。這么一想，對手實力強大，沈二夫人十分為自家兒子擔(dān)心。
給沈清修夾了一塊雞腿，鼓勵道:“二郎加油，阿娘支持你，爭取早日將殿下娶回家！”
沈二爺在一旁潑冷水:“長公主出閣，你兒子只能尚公主，不能娶。”
“那又怎樣，只要殿下愿意，二郎嫁給她我也沒意見！”
沈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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