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究抽了根煙，說：“你去睡吧，我來看著，等會叫你。”

他也睡不著，這一時半會的。

“那我先去睡了，九哥，你記得喊我。”

其他人都睡了，程究一個人坐在火堆邊抽煙。

行動手機不能隨便聯(lián)系外界的人，這是規(guī)定的，程究盯著手機看了會，沉默著。

江陽躺在帳篷里，有火光印在帳篷上一閃一動的，似乎還能聽到火堆細微噼里啪啦的聲音，確認周圍都睡了，江陽翻了個身，拿出藏好的另一只手機發(fā)了條短信給江棠，告知他們此時的位置。

他發(fā)完短信，關機，藏好手機，才睡了過去。

隔天一早，他們陸陸續(xù)續(xù)醒過來，連忙收拾帳篷，把垃圾也收起來，然后集合上車，繼續(xù)趕路。

……

辛甘有些擔心程回，程回一直不回她信息，她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又聯(lián)系了賀川，問他：“賀先生，你見到程回了嗎？”

賀川說：“見到了，她在我這。”

“這樣啊，沒什么事吧？”

“沒事，我會送她回學校。”

辛甘沒聽出來賀川語氣哪里有問題，想來他跟程究的關系那么好，也就沒懷疑什么，說好。

掛斷電話，賀川深深嘆氣，彎腰蹲在沙發(fā)邊上，繼續(xù)哄著這位小祖宗。

“不哭了好不好？好不容哄了你不生氣，這會又哭的沒完沒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愛哭。”

程回是真的覺得委屈，她喜歡唐闕被拒無果，唐懷懷又跑來明嘲暗諷她倒追被拒，還做了她的輔導員，以后大學四年都要面對她，而賀川還來欺負她，趁她哥不在，誰都騎到她頭上來了。

賀川也不幫她拿紙巾擦臉，直接上手幫她擦。

他手太粗糙了，程回嫌棄躲開，說：“臭賀川，你就不怕我哥回來找你算賬！”

賀川也不生氣，溫柔且耐心：“你敢跟程究說，我也沒關系。”

“你什么意思？”

“你還小，這會還不能讓別人知道，等你畢業(yè)了再說。”

程回更覺得他是變態(tài)了，抽抽噎噎又要掉眼淚。

賀川被逗笑，還是忍不住了：“我開玩笑的，不哭了不哭了，眼睛都腫了。”

“我不想待在你這，我要回家！”程回鬧脾氣。

“那跟程阿姨打個電話，說你在我這玩，恩，晚點再送你回家。”

“你就是吃定了我不敢讓他們知道，賀川，你為什么要算計我，你不是有唐懷懷嗎？你不是跟她談戀愛嗎？”

賀川又笑：“誰跟你說我跟唐懷懷談戀愛？恩？”

“你還裝，我都看到了，她發(fā)的朋友圈，都是你。”

“那是她發(fā)的，又不是我發(fā)的。”

賀川臉皮也厚，油鹽不進，說：“我和唐懷懷不是你想的那樣，別哭了，餓了嗎？想吃什么，我請你吃好不好？”

“不好。”程回往后縮，“我不想和你吃飯，也不想在你這待了，我要走。”

“那我送你。”

“不用！”

賀川站了起來，看了她半晌，“回回，你怎么開始討厭我了？”

還問？！

程回簡直想撬開他腦殼看看，還用得著說嗎，試問她一個從小非常敬愛的大哥哥，轉(zhuǎn)身就吻了她，還說些亂七八糟充滿曖昧的話，她怎么能接受……

程回抽噎，斷斷續(xù)續(xù)說：“我可以不討厭你啊，但是你別做那些讓我覺得害怕的事。”

賀川說：“那誰做你不會害怕，恩？唐闕？還是今天陪你去游樂場那小男孩？”

程回：“……”

“他們可以我就不行？”

這哪跟哪啊。

“我喜歡唐闕，又不喜歡你。”

“唐闕不喜歡你。”

“我喜歡就好了。”

“你不會一直喜歡他。”

“我會。”

“我比他好。”賀川強調(diào)，“我比他適合你，回回。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傷心，我不會讓你傷心難過，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比你大，有足夠能力保護你，所有苦難我替你嘗，我會保護你，傾盡所能，不會讓你做不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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