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末日篇8
我和楚楚奪命狂奔, 身后還跟著附贈一條漂亮人魚和幾百個士兵。
驚掉一片內圈居民的下巴。
我們很快跑到內外圈交界處,這里有不少守衛,會對我們形成兩面包夾之勢。
不過我們在制定計劃時, 就預想過這個問題, 早就做好預案。
我冷不丁在陸地上全解為章魚形態,幾十根觸手橫掃追兵。又借著打人的反擊力, 迅速鼓動身體, 像一顆剛出爐的炮/彈般往前“嗖”一聲飛出去十幾米。
嘿嘿嘿,沒想到吧, 章魚還能在天上飛。
暫時脫離追兵后, 我再次變回人形,換上早就準備好的士兵制服, 用面罩蒙臉。楚楚也換好裝備,只是我們兩人看著“吧唧”摔在地上的人魚面面相覷。
剛才收回觸手時,這家伙摔了個正面倒地, 幸好人魚是強大變異體, 摔不壞。
“你怎么還拖個尾巴?”英姿颯爽的楚姐充滿嫌棄。
我無辜擺手:“他抓著我的觸手不放啊!”
楚姐拍拍我肩膀:“那你早說啊,我肯定幫你一刀切了那條觸手。”
我:……
這姑娘賊拉兇殘, 不過世道那么亂, 女孩子兇殘能打一點也好。
“你剛燒了我半條觸手, 現在還想再砍?雖然章魚可以斷肢重生, 但需要消耗很多能量。”
“也就是說,如果能量足夠, 你可以迅速長出新肢體?”
“呃,確實如此……等等, 你在想什么?!”
我頓時渾身汗毛倒豎。
斷肢重生這事, 我在實驗里被那些科學家測試過。他們手段冷酷多了, 直接把我綁在實驗桌上,一條條腕足砍下來,觀察記錄重生時長,接著再砍一遍,控制變量給我提供能量,最終砍了幾百遍,才整出一份完整實驗數據。
我就是從那時候起,才感受不到觸手斷掉的痛苦。
也不是不疼,就是疼麻了,習慣了。
后來我甚至能自己叼著觸手啃,也算苦中作樂?
緊急情況下,我甚至還能把意識留在腕足,把本體留給敵人,然后靠著那一截腕足重新生長。
s級變異體,恐怖如斯。
無論當初計劃多么完美,如今添了人魚這個麻煩,想偽裝成守衛士兵混出去,多半不可能。
但沒有關系,我們還有pn b和pn c。
楚姐說,他們北局有強迫癥,每次出任務都要他們預想十個方案,跟著北局打工時間長了,一個個都是預備計劃狂魔。
面對克萊夫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只有備用計劃狂魔可以頂得住。
據說當年北局和克萊夫在南非布局博弈時,這位華國情報局老大的備用計劃用完了26個英文字母,然后覺得遠遠不夠,于是回過頭開始用天干地支。
天干地支多好,一方面是老祖宗的東西,另一方面,可以滿足備用計劃強迫癥的需求,六十個輪著用,管夠。
而楚姐準備的備用計劃,是偽裝成內圈權貴家眷,這點她得心應手,畢竟忽悠崔勝賢一個多月,也拿到對方的權限,極有先見之明地給自己開了一疊出入證。
我們躲入事先準備好的安全屋,追兵見不到我們身影,開始一家家搜查。
“帶著人魚終歸不方便,不如把他化裝成病人?”我穿上保鏢衣服問道。
楚姐抽動嘴角:“有沒有考慮過,把這條魚宰了?或者把他留在原地?”
我默默低頭,看著紅發金尾人魚死死抱住我可憐的大腿,力氣之大,頗有幾分要與它同生共死的氣魄。
等等,你為什么要和我的腿同生共死啊!
“實在不行鋸掉吧,”楚姐滿臉冷漠遞上一柄火焰劍,“應該還能長出來。”
我:……
看我一臉苦笑,許楚楚挑眉:“所以說,你……”
“看破不說破,楚楚,噓——”我將手指豎在唇邊。
楚楚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只是讓我哄一哄這條人魚。說來也奇怪,當我蹲下來時,這只野獸竟然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是歪著頭看我,眼神充滿好奇和朦朧。
我為他變裝時,人魚沒有半分抵抗,只是不夠安分,一直好奇用爪子小心翼翼揪我的頭發。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護住自己寶貴秀發。
頭發,是社畜的命根,任何先讓我們禿頭的存在,都是要發誓消滅的敵人!
“別抓頭發,你抓哪里都行,只要能放過我的頭發!”我邊說邊變出一根細小靈活腕足,遞到人魚手里,交換走我那幾根寶貝秀發。
腕足砍掉還能再長,毛囊沒了就徹底完了,章魚基因畢竟也長不出人類頭發啊!
“既然一定要帶上他,我決定啟用pn c。”楚姐穿上一條露肩小裙子,再次顯得楚楚可人。
我給人魚選了一根熒光芭比粉唇膏,用來遮掩他充滿魅惑的唇色,頭也不回道:“講道理,你的pn b本來也不太可能實現。薩特將軍和手下又不傻,這時候哪怕你是薩特的女友,都別想靠出入證離開。”
“這本來就不是在引發追兵后用的首選計劃。”
“那你為什么要制定這個計劃,還排在a后面?”
“主要是為了湊齊二十六個字母,況且b是c的基礎。”
“……”
我真服了這群備用計劃強迫癥患者。
內外圈交界線非常長,出入口就不止九個,追兵一時間無法逐個排查,只能叮囑守門人再三謹慎,這時候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我們三人很顯眼,守門士兵愣了愣。
我很理解他的困惑,畢竟薩特和勞倫斯滿世界抓的“逃犯”只有兩個人。
人魚在他們心中就不是人,他們也不相信我們會帶人魚一起走。
不過這位小兵工作十分認真,嚴格遵守“不放一人出內圈”軍令,和整日摸魚的我形成鮮明反差。
嘖嘖,年輕人,你太嫩了,殊不知摸魚才是人生大智慧。
楚楚出示出門證,告訴門衛,她閨蜜非常不舒服,需要前往外圈找人救治。
年輕守衛沒有放下武器,相反,他滿臉狐疑道:“內圈醫療條件不是更好?”
我推了推偽裝用的墨鏡,也不知道誰規定的,保鏢大半夜還要戴墨鏡,是不是有毒?
“我們找的不是醫生。”我沉聲道。
楚楚露出清水出芙蓉的嬌弱表情,后者有些遲疑,尤其他確實看到輪椅上的“病人”,雖然遮住大半張臉,只能看見半個側臉和一張涂抹熒光粉的嘴唇,卻依舊顯得那么可憐可愛,清麗脫俗。
楚姐告訴我,雖然我審美直男,但人魚顏值真的太能打,甚至能駕馭住熒光芭比粉。
“他真的很美,尤其‘魅惑’是他的天賦被動技能。”
我扯了扯人魚風衣帽,露出銀光閃閃的假發,人魚被我催促,茫然抬頭,正對上幾名守衛的眼睛。
這是海妖的凝視,是塞壬的誘惑,是極致的危險和美。
楚楚趁這個機會,一躍幾米遠,業務熟練地跑去開門。
我全身戒備,一有不妥就會釋放幾十根觸手。
突然,我們臉色都變了,包括輪椅上披著厚實風衣的人魚。
夜風吹拂,帶來墨西哥灣的潮濕與涼意,也帶來了絲絲縷縷的血腥味,還有夾雜在風中的哀嚎慘叫。
我和楚楚對視一眼,立刻明白過來。
變異狂潮提前了!
這群變異體來得竟然如此悄無聲息,誠然,這和薩特將軍一心沉迷和我們玩貓鼠游戲有關,但外圈已然淪陷,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活著來通知內圈守衛嗎?
連我都感到一股冷氣從背脊上竄過。
到底來的是什么樣的變異體狂潮……
變異體既然打到內圈門口,這說明門外已經全面失守,卻沒有人活著來報信。被留在外圈的普通人徹底淪為犧牲品,循著夜風,傳來骨頭血肉被咀嚼吞咽的聲音。
大部分野生變異體是吃人的,我們都知道。
曾經在實驗室里,那群該死的科研員也試圖喂我人類血肉,甚至在我變異神志不清時蠱惑我。
當然,我沒有上當,但我之后的應對方式也很直接,趁其不備,擰斷三個科研員的脖子,并笑著告訴他們,如果有下一次,我會殺到他們都死光,或者我死掉為止。
套用克萊夫的名言。
“你們可以試試。”
從那天開始,我身上標簽就從“無害、順從、偷懶”變成“高危、易狂暴”,而且從此之后,就再也沒人敢和我搶浴室啦!
那些人還指望克萊夫收拾我,結果這回老板轉頭就收拾他們。
“我有批準過這項研究嗎?我是否下達過指令,關于薩寧的一切實驗,都必須先通過我?你是忘記了嗎?”克萊夫笑得溫和又極冷,他并不喜歡體罰下屬,尤其是珍貴的科研人員。
然而那次,他一秒前帶著笑意,一秒后直接抬手擊斃那個叫屈的人,也是籌備這事的罪魁禍首。
沒有人敢提出異議,因為在基地里,不遵守克萊夫的工作命令,本就是死罪。
當然,生活瑣事除外,我除外。
另外,果然是這個路燈掛件同意做“肢體重生實驗”的!砍掉的幾百次觸手,莫不是被你一個人加餐了吧!
我聽著耳邊“嘎吱嘎吱”咀嚼聲,實驗室記憶重新回到腦中,只覺得牙齒發酸。
不能讓它們進入內圈,否則整個火石基地都將沒有活口!
我和楚楚再次對視一眼,默契對上腦洞,并認同這一觀點。
這不僅是出于人道主義,更是為了避免麻煩。
如果火石基地全滅,許楚楚行程暴露,克萊夫必定能憑借這事興風作浪,攻訐華國勢力。
“pn h?”楚楚問道。
怎么就直接h了?d到g都去哪里了?
楚楚挑眉,直截了當道:“或者用你的計劃。”她視線落在人魚身上。
我頷首,對人魚露出和善笑容。
“幫個忙怎么樣,朋友?”
“畢竟我們把你帶出來,還堅持一直保護你。這就是我們華國人,不拋棄不放棄啊!”
人魚茫然看著我,似乎沒聽懂。
我笑得更和善溫柔,攬住對方帶鱗片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相逢就是緣分,朋友,幫忙控制一下外面情況?”
是的,人魚歌聲可以控制變異體。
不然,你以為克萊夫為什么心心念念都是抓一條人魚?
總不見得是他圖人魚臉好看。
畢竟咱老板早就擺脫低級趣味,直接奔著毀滅世界這一“高級目標”來的。
人魚歪了歪頭,前面套話沒明白,但后面讓他控制變異體倒是懂了。
他看起來很喜歡纏住我,連坐輪椅都不忘抓住我的手。
所以,這個忙他應該會幫。
只見人魚眼神瞬間變了,好像望向極遠地方,聲音也空靈悠遠。
“嚶嚶,嚶,嚶嚶嚶。”
我:???
楚楚:???
你先等一等,人魚唱歌為什么是“嚶嚶嚶”?這絕對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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