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秣陵
藍忘機看完信后,眉眼間的憂愁藏都藏不住,魏無羨見此,想必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湊了過去,圈住藍忘機的腰,頭從后方探出,輕聲問道:“藍湛,兄長回了什么呀?”
藍忘機將信遞給魏無羨,反手把魏無羨圈在懷里,勉強掛上了笑容,道:“你看吧。”
魏無羨道:“藍湛還是你念吧,我現(xiàn)在太飽了,不想看,你說說什么事吧。”
藍忘機攜著魏無羨走向長廊,二人自動屏蔽江澄的嫌棄的目光,藍忘機緩緩道:“思追他們在秣陵出事了,兄長在和秣陵蘇氏處理此事,讓我們先回姑蘇,讓叔父安心。”
又出事了,藍氏最近怎么亂得狠,思追他們明明在彩衣鎮(zhèn)附近夜獵,怎么就到了秣陵不對不對,這個人一定是要引我們?nèi)ワ髁辍?
二人坐在長廊石板上,魏無羨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問道:“那澤蕪君去了幾天了青抒呢?”
“三日。”藍忘機答道
澤蕪君親自去,三日還沒處理好,什么事情那么嚴重,莫不是遇上絕頂高手了吧?
藍忘機垂眸撫了撫避塵道:
“兄長說,事情繁復(fù)所以耽擱了,青抒姑娘回蓬萊了。”
先不管其他,總得先去看看思追怎么樣了,于是魏無羨答道:“二哥哥,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秣陵吧。”
藍忘機瞥了他一眼,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說道:“魏嬰,你還那么怕叔父啊,叔父他…”
“沒有沒有,不是,藍湛!”魏無羨那張老臉也有崩不住的時候,臉上五味雜陳,藍湛也學會戲弄他了,那藍氣人,呸呸,叔父,對他橫看豎看都不對眼,經(jīng)常氣得胡子翹起來,還是去秣陵讓叔父活得長一點,我是為了叔父好,魏無羨是這么想的,他覺得自己偉大又崇高,居然沒人給他寫一面錦旗。
跟江澄說明事情緣由之后,江澄打算帶著金凌到云夢,這些藥材云夢也有,對于自己完全掌控的云夢江氏,蘭陵這邊確實讓他不自在,不過他托了幾位支持金凌的族中長老,再留下一些云夢的子弟,金卿的看管應(yīng)該不成問題。
他與藍忘機便即刻上路前往秣陵,在路上的時候魏無羨細細想過,或許事情的開始是從思追他們下去夜獵,后面的事情皆發(fā)生在他和藍忘機不在場,他們現(xiàn)在就像被那人牽著鼻子走,現(xiàn)在思追他們出事,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要收網(wǎng)了呢?
再一想,如果是單純報個人私仇,那么滅一門就足已,比如北冥的祝子苒滅姚氏,如果是報復(fù)社會,那么就會打破現(xiàn)在的平衡,讓各大世家都不得安寧,蘭陵云夢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藍氏各種莫須有的事情從天而降,就是清河聶氏好像屁事沒有。
誒,清河聶氏
會不會又是聶懷桑弄的?出了那么幾檔子事兒,沒聶懷桑人影,作為四大仙門之一,別的門派出了事,來慰問一下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吧,聶懷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啊。
但轉(zhuǎn)念一想,魏無羨又覺得會不會只是自己沒去清河,所以不了解呢?
秣陵
二人一路攜手相伴,現(xiàn)在秣陵蘇氏應(yīng)該好找,那個秣陵蘇氏有個叫什么白云藏不住的地方,聽名字就知道仿的藍氏的云深不知處,土俗土俗的,魏無羨最開始聽到這個名字還以為是一家新開的小酒館。
不一會二人向路人問了白云藏不住的方向,向山而行,還沒踏上登山的青石板,就聞到一股燒焦過的味道,一路上,本是上好的百年古木被燒得只剩下一個黑不溜秋的空樹干,時不時還有灰燼在空中飄著,地上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一看就知道是大火焚燒過的痕跡,這場大火燒了白云藏不住
藍忘機一路上面色凝重,眉頭緊蹙,魏無羨知道,這樣一定是讓他想到了云深不知處被燒的時候,那是藍湛最無助最恥辱的經(jīng)歷,也是最不愿意回憶的記憶。
魏無羨伸手拉住了藍忘機的手,藍忘機抬眸望他,望見了一張笑容燦爛的少年俊顏,藍忘機竟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身旁若是有個人陪著,那最好不過了。
二人終于見到一幢幢被燒得漆黑的房子,依稀能看出仿著云深的建筑結(jié)構(gòu),想必已經(jīng)到了白云藏不住了,這又黑又破敗的樣子,還有一小縷黑煙從屋子里飄出來,讓魏無羨不禁打個寒顫,內(nèi)心道:
“白云確實藏不住了,變成黑云了。”
魏無羨剛踏入門內(nèi),就看到景儀正與人爭執(zhí),唾沫橫飛,對面那人似乎招架不住,話都沒說完整,思追坐在一旁小心意義地幫一個姑娘上藥,手里也纏滿了繃帶,魏無羨看到這大步走了過去,喊了一聲:“思追,景儀!”
被喊的二人立馬停下手頭的事情,眼睛一亮,飛快地奔到魏無羨身旁,景儀率先打了個招呼,思追瞧瞧魏無羨身后,向藍忘機行了一禮,道
:“含光君。”
藍忘機微微頷首,思追就連忙站好。
魏無羨把手肘靠在景儀的肩上,故意扭出一個夸張的姿勢,眉毛一挑,對思追說道:“我們思追啊,真是長大了,都會心疼女孩子了。”
思追臉立馬漲紅,正欲開口,景儀搶先一步說道:“是呀,我傷還沒好呢,就幫著別人上藥。”
思追耳根都紅了,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幾句“我沒有。”
小雙壁把魏無羨他們帶去見澤蕪君,一路上景儀嘴一直沒閑著,與魏無羨不斷吐槽,什么明明距離一樣近,那姑娘就先就思追,什么姑娘給思追上藥就勤勤懇懇,輪到他就藥都快沒了,魏無羨聽得哈哈大笑,捧腹大笑,拽得藍湛的外衣都快掉下來了。
思追臉上紅得跟猴子屁股一般,跟在藍忘機后面,小聲說了一句:“魏前輩,我,含光君。”
藍忘機實在看不過去了這二人一同欺負思追,柔聲說了一句:“魏嬰。”
魏無羨捂著嘴,一會拽著藍湛,一會勾著景儀的肩,立馬停下腳步,退到思追身旁,拍拍他的肩,正色道:“思追,好樣的!”
思追的臉更紅了。
對面正廳,緩緩走來一人,風度翩翩,氣宇軒昂,那張與藍忘機七八分相似的臉,有個讓人十分舒服舒適的笑容,手握裂冰,步履沉穩(wěn),閉關(guān)修煉后的澤蕪君,似乎已經(jīng)放下了往事。
四人一同行禮,其他三人道:“澤蕪君。”
藍忘機道:“兄長。”
說完,魏無羨才發(fā)現(xiàn)叫錯了,他感受到了來自藍忘機的凝視,這口還沒改過來,要叫兄長,叫兄長!
澤蕪君仍笑著,引他們?nèi)ヒ婚g還沒被燒壞的屋子,待坐下,給他們幾個倒好茶,魏無羨接過,道完謝后,澤蕪君開口問道:“忘機,你和魏公子怎么到秣陵來了”
藍忘機答道:“擔心兄長,想過來看是否可以幫忙。”
澤蕪君淺淺地笑了,藍忘機又問道:“兄長,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藍曦臣收了笑,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說來也奇怪,是思追他們夜獵時不小心把白云藏不住給燒了。”
什么!
思追他們燒的!
魏無羨和藍忘機二人皆被驚住,思追景儀是會放火的人
景儀坐不住了,嘴巴一撅,憤憤說道:“什么不小心,我和思追明明在彩依鎮(zhèn)附近的村子里夜獵,那幾具兇尸身上有疫癥,會傳染,我和思追他們就用符打算把這些給燒了,誰知道一陣大風吹過來,這火勢就控制不住了,等我們從火里逃出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白云藏不住了,周圍被燒了個精光,一堆人喊著救火,那蘇氏的人就圍著我們,還說我們放火燒他們家!”
思追也點點頭,表示認可,魏無羨仔細看這兩個孩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燒傷的痕跡,但好在不嚴重,藍曦臣也皺了皺眉,道:“我收到了蘇氏宗主的信,才趕過來的。”
景儀氣鼓鼓的,還說他跟蘇氏子弟吵了好幾回了,那邊的人說他們是自己云深不知處被燒過,所以把他們白云也燒了,嫉妒他們秣陵蘇氏,還說姑蘇藍氏的人表面心胸開闊,內(nèi)地里想趕盡殺絕,要不是思追攔了好幾回,景儀早和他們打成昏天黑地了。
沒有頭緒,魏無羨覺得要向思追問細節(jié),便讓思追仔細想想來龍去脈,別的都是尋常的,就是在思追燃燒火符時,周圍出現(xiàn)一個藍色的光圈,把百步之內(nèi)都圈了進去,腳下出現(xiàn)奇怪的符號,等他們想要御劍飛行的時候,腳下陣法突然轉(zhuǎn)動,緊接著便是一陣妖風,四周都被火焰包圍,火焰竄升到幾十米,無法飛到上空。
他們逃出火場就發(fā)現(xiàn)白云藏不住被燒得破敗不堪,一群蘇氏子弟在救火,景儀思追都負了傷,對了,在逃生的時候,火勢強勢包圍的時候,一個姑娘突然出現(xiàn)救了思追一把。
看來又是一個烏龍。
等人散了,魏無羨拖著藍湛往后山走,這件事情看起來不可思議,其實就是一個陣法的問題,魏無羨可以肯定陣法一定是憑空移位將思追他們移到了白云,順帶把他們的火移到了這里,并且添油加醋造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
這種猜測魏無羨和藍忘機都深深認同,可是別人可不相信有這種偷天換日的陣法,比詭道還不可思議,但幕后之人就想推藍氏入火坑,村子那個陣法肯定已經(jīng)被毀尸滅跡了,只能在白云后山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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