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蹤
魏無羨沒對藍曦臣說的是,這兩種可能他其實更偏向于清河聶氏所為,倒不是對聶懷桑的偏見,只是仔細想來便可知道其中玄妙,若聶妍說的是實話,一秣陵蘇氏附近天生異象,聶懷桑發現了,聶懷桑修為比不上其他世家宗主是人盡皆知,為什么單單他發現了,其他所有人都沒發現。
二既然聶懷桑發現了,為什么派自己的表妹來,清河聶氏高于聶妍修為的人大有人在,大把大把的修士副手不派,派一個會聶氏刀法的親戚夜獵,除非聶懷桑很看不起聶妍,否則不符合常理。
三秣陵蘇氏跟聶氏有交集嗎?沒有,無恩怨,蘇氏也不歸清河管,多此一舉插手不必要的事情,不像聶懷桑的性格。
種種疑慮都指向清河聶氏,所以魏無羨才下定決心要去清河聶氏,又囿于藍曦臣對聶明玦聶懷桑金光瑤之間的事,沒有直接對藍曦臣說出來。
魏無羨看著前面打打鬧鬧一片的景儀和眾子弟,仗著藍忘機陪他在后面慢走,肆無忌憚起來,藍氏家規四千條鎖不住一藍景儀,哈哈,更鎖不住他魏無羨。
想到這,魏無羨爽朗地笑起來,藍忘機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摟住他的腰,欺身過來,在他唇上溫柔地留下一吻,若即若離,雖說二人做了那么久的道侶,如此這般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咳咳,還是頭一回。
魏無羨老臉一紅,耳朵已經泛起水紅色,抬了抬眼皮,害羞道:“二哥哥,怎么了?”
藍忘機立刻變回高冷雅正的含光君,若無其事道:“無事”,耳尖上的一抹紅色倒是把他出賣的干干凈凈。
什么嘛,就是想親我了唄!老夫老夫了還那么害羞。
前面的思追一直低頭不語,心事重重的樣子,全然不知后面之事,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去,憋著小嘴要說不說的。
藍忘機開口道:“何事”
思追像是想了很久,開口道:“含光君,我好像,好像在火場的時候看到你了。”
什么!
藍忘機依舊泰然處之,道:“細細說來”
思追應下,道:“本來我和景儀他們正打算突圍火場時,突然聽到含光君叫我,我,我朝那方向跑去,結果就在一堆已經燒得熾白的火焰里看見了含光君。”
魏無羨皺起了眉頭,挑起了一邊眉毛,道:“結果你沖進去,就不見人了,聶妍把你救出來的”
思追乖乖點點頭,魏無羨隨意一猜,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問道:“看到正臉了嗎?之前為何不說呢”
思追抬眼看了看藍忘機,道:“沒有,只是背影,但是,但是我聽聲音是含光君,我就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后來我想著還是應該跟前輩說一聲。”
看來那人是故意引著思追去那邊的,以思追的修為普通的障眼法奈何他不了,而且景儀也并沒有提到有幻境,就是沖著思追一人去的,恰巧還被聶妍救了,這倒是有點霧里看花的感覺。
魏無羨看到藍曦臣在前方等著他們,手里輕輕挑起裂冰,正細細看那穗子,似乎極為相愛。魏無羨不免好奇,隨著藍忘機上前走去,瞟一眼穗子,笑道:“澤蕪兄長,那穗子好漂亮,好像換了一個吧。”
藍曦臣聽完,輕輕笑了一聲,將裂冰放下,手背在后方,道:“是的,去年鎮蛇妖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這個是青抒姑娘贈與我的,魏公子可是想要”
嘴里問著我想不想要,裂冰都放下了不讓我看清楚,好啊好啊你們一個個的,我和藍湛在北冥出生入死,你們倒找對象去了,魏無羨嘴巴輕輕一撅,故意道:“那青抒姑娘下水摸魚上山打虎我不足為怪,這穗子,咦~怎么可能是她編的!”
藍曦臣笑出了聲,眼角彎彎,仍溫聲道:“魏公子,青抒姑娘一向成熟穩重知書達理,你怕是對她有什么誤解吧。”
魏無羨:“……”
藍忘機:“……”
魏無羨一邊嘴角一陣抽抽,澤蕪君,怕是你對她有什么誤解吧。
云深不知處近在眼前,繚繞的云煙,寬厚的竹葉,似有似無的鳥叫聲,溪水清澗的潺潺流水聲,提醒魏無羨,他們終于回家了。
拜見藍啟仁時,藍曦臣把所見所聞細細講完之后,藍啟仁似乎也頗為震驚,連連搖頭,事情古怪懸疑,魏無羨心里總隱隱覺得不安,便提議宜早不宜遲,兩日后與江澄一同前去清河聶氏,看看怎么回事,憑他和藍忘機江澄身手修為,不至于被對方留下性命,本來魏無羨是想說不至于給對方碰到的機會,不知怎么話到嘴邊又改了。
藍啟仁此時也顧不上挑魏無羨的刺,揮揮手讓他們先行退下,魏無羨順理成章拖著藍忘機去了靜室,打開門奔上床,躺著,閉眼,一氣呵成不帶半分拖泥帶水。
嘴里說著:“藍湛,我想死你的床了。”
靜室的床自然比其他地方的床舒服得多,至少魏無羨是這樣想的。
藍忘機在茶幾旁坐下,沏了一壺茶,堪堪送入唇邊,道:“魏嬰,江澄那邊可要送信”
魏無羨立刻驚坐起,窸窸窣窣跑到書臺旁,準備拿筆就寫,藍忘機在一旁為他研磨,道:“為何一定要叫上江澄。”
魏無羨一邊寫著一邊答:“二哥哥,此事牽涉世家大族,又以云夢江氏起,不叫上江澄,他那個腦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說完繼續寫道,藍忘機也不繼續追問,在一旁安安靜靜看著,叫人將信裝好,以最快速度送往云夢。
小輩們要么受傷休養,要么補功課筆記,魏無羨可算大閑人一個,巧的很,藍啟仁也沒時間管他,藍忘機也要處理堆積如山的課業,魏無羨自然得了個逍遙自在,出了靜室,準備去后山看看兔子,遇上了來找藍忘機的藍曦臣,朝他微微一笑。
原來是打算跟他們一起去清河聶氏找聶懷桑,魏無羨原先并不答應,可想著藍氏最近禍事頻出,藍曦臣作為家主,江澄去了,他不去到是有點輕蔑之意,藍曦臣見他面露為難之色,又說若是家主不去,叔父愿意代勞,魏無羨腦子里立馬滿是藍啟仁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篩子似得點頭答應了。
路過一群藍氏門生,見他們手里捧著一大堆七七八八的紙筆書籍,閑來無事問了一下,原來是青飛霜走得急,書本子這些都忘了帶回去,差人過來取呢,藍氏門生正送過去。
蓬萊青氏也在懷疑之中,魏無羨想著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畢竟對于這個蓬萊的少宗主,他知道的也不多,就扯一些七里八里的,扣下這些東西,承諾自己送過去。
魏無羨捧著這一堆回到靜室,一張一張認真看了起來,筆記還算工整,看來家規抄得不夠多啊。
魏無羨發現,在一本深藍色的筆記本里夾著一張已經微微泛黃的紙,扯出來就發現不對勁,這張紙已經被燒得只剩一角,墨水擴散污了上面的字,只依稀看得清末尾兩字:姊辰。
看這布局應當是署名,姊辰如果是寫給青世的應該是姊抒啊?難道是收到別人的信,那為什么燒呢?
魏無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樣,眼睛睜大,喃喃自語道:“不會吧,不會吧。”
又跑去藏書閣翻閱了一些蓬萊青氏的文檔宗卷,風風火火,一路上人來人往都被嚇了一跳,跟他打招呼都沒應。
兩日后
清河一如既往的熱鬧祥和,似乎并沒有什么事情發生過,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太久沒見聶懷桑了,他把清河也管得不錯嘛,不知道見到他會是何感受,此次出行魏無羨額外擔心,讓江澄和藍忘機對外放出消息,用不同的理由放出不同的方位,魏無羨則對外宣稱“看門”,這樣一來也可調出暗中監視之人。
“魏無羨!”
厚厚的一掌拍在魏無羨肩上,他回過神來,就看見江澄沒好氣地瞪著他,瞥到了來自魏無羨身后一道寒光,又乖乖地收回了手,道:“干嘛!還不快進去!”
四人一同邁入不凈世,見門生前來迎接,對視一眼,半客氣地強闖了進正殿,高大寬闊的正堂空無一人,四人正奇怪,往回走時撞上了端茶來待客的聶妍。
魏無羨上前問道:“聶姑娘,你表哥呢?”
后面來了一群剛剛趕來的副將助手,氣喘吁吁,其中有一個魏無羨認得,是常伴在聶懷桑身邊的。
聶妍道:“不清楚,上次見表哥是十天前,他讓我去秣陵查天象。”
魏無羨一行人沒說話,倒是后面一排人“啊!”出了,臉上寫滿了震驚,那個伴在聶懷桑身邊的助手上前對聶妍問道:“宗主將近月前獨自外出處理事物,至今未歸,未曾傳過書信,我日日守著,你如何見得他”
底下人躁動不安,爭論不休,眼看成了一鍋亂粥,忽然一陣凌厲的風聲掠過,避過所有人,“噔”地一聲遠遠釘在屋里的柱子上,羽箭上插著一張紙條,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藍忘機取下紙條拿給魏無羨。
“找我,岐山不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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