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電影片尾曲
午飯過后。
林楓也徹底打消了在李呈這顆樹苗底下乘涼的念頭,指望他早晚要暴斃在華海街頭。
他借著張冰鈺提供的情報,自個把公司內(nèi)部熟悉了一遍。
本就有點社交狂暴癥,認(rèn)門認(rèn)臉啥的自然難不倒林楓。
整個下午,林楓的身影都活躍在十六樓之間,串完版務(wù)串財務(wù),走完企宣走編輯,十五樓跑完跑十六樓。
直到下班前一個鐘,他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也算是勉勉強強的摸清了華夏碧海這兩個樓層之間的關(guān)系。
只可惜,林楓的自來熟并沒有得到同事們的認(rèn)可。
周圍的人也就當(dāng)他是三分鐘熱度、愣頭青,這團(tuán)火很快就會熄滅。
畢竟論名氣與學(xué)歷,十五樓在座的誰不秒殺江城音樂學(xué)院?
也就只有張冰鈺還能像個朋友一樣給他好臉色。
在這一千多平的辦公區(qū)里,林楓又找到了大一時那份最純真的眼中體。
本系天神下凡,高貴冷艷。
其他系都是傻比、民工it佬,屁用沒有。
“怎樣?沒讓人揍吧?”張冰鈺小心翼翼的問道,十六樓的血腥程度她還是清楚的。
“我是踩點又不是去搶資源,誰要揍我?”林楓不解的說道。
張冰鈺熟練的滑動著辦公椅,她湊到林楓耳畔,一股暖流回蕩在她的手掌傳入了林楓耳里,伴隨著柔弱的腔調(diào)。
“你在群里都成紅人了,你那小心臟受得了嗎?要受的了我就截屏給你。”
林楓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把腦袋縮了縮,這掩蓋聲音的動作實則帶有幾分撩撥的性質(zhì)。
他頓了頓說,“你太瞧不起哥了,我是有過《領(lǐng)悟》的人,這點閑言碎語只是小場面。”
得!
張冰鈺笑著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不一會兩張截圖也發(fā)到了林楓的微信里。
圖片中的群組有個極其霸氣的名字。
【無法地帶】
張冰鈺還詳細(xì)的講述了一些這個組織形成的初衷。
華夏碧海噴子集結(jié)地。
顧名思義,這里噴人不會出事,是一個不受約束的群組。
并且他還是一個無高層領(lǐng)導(dǎo)的群組,每周都會進(jìn)行一次嚴(yán)格的考試,用以判斷對方到底是領(lǐng)導(dǎo)還是基層。
為什么會考試?因為活躍在內(nèi)部的都是一些花里胡哨的小號,專注于噴人,無朋友圈,無其他個人信息。
怪就怪在張冰鈺很邪乎的備注了內(nèi)部聊天的人都是誰。
比如這個頂著冰淇淋頭像的人說了一句。
“這新來的哪來的勇氣,音樂制作人,他配嗎?”在后綴里張冰鈺標(biāo)注了這句話來自李呈。
“鬼知道,剛在十六樓看到他,跟個傻子一樣瞎轉(zhuǎn)悠。”說這句話的人張冰鈺雖沒寫上名字,但卻標(biāo)注了方向。
“來自財務(wù)部,性別:男。”
“大家別這么說,都有實習(xí)生的時候,以前我們當(dāng)實習(xí)生的時候不也很狂嗎?”
這名咖啡頭像的用戶,張冰鈺標(biāo)了“35歲+女”
林楓有點看不下去了,比起這些在暗地里議論他的同事,他更好奇張冰鈺的情報來源。
“你是怎么知道他們都是誰的?”
“簡單啊,多看看聽聽就懂了,這群可好玩了,有時候我還能在里邊找到一些靈感。”
靈感?
林楓眉頭一皺,好像確實是那么一回事,這里啥也不多噴子多,里邊不少狠話甚至能直接用來battle。
“你還走說唱路線”他反問道。
張冰鈺也不含糊,隨即就來了一段即興表演,““喲喲喲切克鬧skrskr”怎樣?”
這一出也把林楓給尬得立馬盯著屏幕,裝作不認(rèn)識這貨。
至于公司里的議論,說到底他也沒太放在心上,張冰鈺對他的友好就足以證明自己的水平不差。
整個作曲編輯部百來號人,能做音樂制作人的不是沒有。
大部分人純粹是想合理的利用資源,不讓自己太累。
他這么耿直的去當(dāng)了實習(xí)制作人,換個角度說等同于打了那些能做又不敢做的人一耳光,那自然會遭到一些人惦記。
至于別人手里藏著的陰招明招,林楓壓根就沒怕過。
放眼華夏不,放眼藍(lán)星音樂圈,只要他被沒徹底封殺,那他就還有出頭之地。
要問底氣?
有什么比華夏歐美金曲更讓人放心的?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林楓入職華夏碧海已有半個月。
昨晚他在校門口“街頭大酒店”宴請了兩位室友,那欠著的一頓慶功宴,也算是徹底的還上了。
這小半個月里,林楓也把作曲編輯部的勢力結(jié)構(gòu)摸索得差不多。
說白了也就三伙人。
第一種,是以李呈為首的主動派,個頂個本事沒多少又愛裝。
就連上個廁所都要切磋一下誰的膀胱容量更大。
第二種是林慧型的被動派,獨來獨往,本身也都有那么兩下子,牛人居多。
這伙人看似不扎堆,實際上已經(jīng)默認(rèn)了自己屬于哪一派系,林慧被供奉為他們的精神領(lǐng)袖。
最后一種則是追逐自由的散人,林楓將自己劃分進(jìn)了這一小勢力里。
這一組什么人都有。
含金量高的大佬有那么幾個。
含鹽量高的咸魚則是主要組成部分。
散人里沒啥顧忌,無組織無紀(jì)律,打的就是自由,狠起來自己打自己也是常有的事。
大廈樓下。
電梯前的隊伍長龍。
林楓排在隊伍末端,他刷著手機,時而會有十六樓的同事上前跟他打招呼。
比起15樓的派系分明,這些成天跟樂器打交道的人多了點隨性,不會參與進(jìn)辦公室的紛爭里。
而此刻的隊伍里,在林楓身后,正是那揚言要帶著他飛的李呈,如今兩人就跟陌生人一樣,連招呼都懶得打了。
林楓能與李呈這么平和的發(fā)育,主要也歸功于總監(jiān)曹震。
曹震對他手上的《領(lǐng)悟》盯的那叫一個緊。
時不時會來工作崗位嘮那么幾句,也算是給林楓當(dāng)了一段時間擋箭牌。
“林楓!”
他剛走進(jìn)辦公區(qū),還沒來得及把肩上的背包放下,身旁的張冰鈺椅當(dāng)車使,用一記超高難度的漂移滑到了他的崗位旁。
當(dāng)之無愧的辦公室車神。
關(guān)鍵這姐們還沒駕照也。
“你想干嘛?”林楓問道。
回想起初次在煎餅攤撞到自己還會臉紅的張冰鈺。
再看看現(xiàn)在這個古靈精怪的張冰鈺,林楓偶爾會問自己。
這肯定不是本人!
有沒有可能是她的雙胞胎姐妹?
張冰鈺使壞的咬了咬唇,用一個小角度旋身漂移回到了崗位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桌上的檔案板夾。
這一系列的操作,她只用了兩個呼吸的間隙就成的完成了。
她將板夾伸到了林楓面前。
這是一個粉色的板夾,跟大廈旁邊便利店買的藍(lán)底板夾不同。
手感要好上不少,背景印著粉色的圖案,少女心滿滿。
“什么味道?”
林楓吸了吸鼻子,這半個月他也摸索清了張冰鈺的通勤習(xí)慣,她并沒有噴香水的習(xí)慣。
可面前的板夾上卻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在這疲憊的早晨里,聞一下莫名的舒服,如沐春風(fēng)。
聞兩下,整個人的懶散勁全都沒了,堪比一個滿級的狀態(tài)buff。
“是sixgod,我擦了sixgod的手霜。”張冰鈺解釋道。
“貴嗎?不貴的話回頭送我一瓶!”說著林楓便看起了板夾上的內(nèi)容。
電影片尾曲?
林楓看了眼張冰鈺,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盤。
這是一張公司內(nèi)部打印出的曲目要求表,上方涵蓋了甲方發(fā)來的作品信息以及對歌曲的種種要求。
沒錯,就是種種要求。
記憶中林楓以前兼職給人寫過兒歌。
好家伙,那甲方提出的要求是加上他跟他兒子的名字。
最后寫好了,還得要求加上媳婦的名字。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甲方就是難伺候。
張冰鈺見林楓看得認(rèn)真,也湊了過來。
“我寫不出來啊,一點頭緒都沒有,我看你在情歌上挺拿手的,你進(jìn)度到哪里了?酬金五百個w呢。”
我的進(jìn)度?
500個w?
林楓聽得一頭霧水,這半個月他實打?qū)嵉娜诿~,并沒有接到什么任務(wù)。
非要說做過什么事情,那就是在十六樓幫同事打過幾次下手。
不對!
“你說的上一句是什么?”
“500w啊?”張冰鈺回道。
500w?500w!
換算下來制作人跟歌手能拿兩成,也就是100w!
100w!
這對林楓而言絕對不是小數(shù)目。
誠然,在這之前林楓確實想過不要過得太物質(zhì),可真正聽到能有這么多酬勞后他還是會心動。
畢竟,那花貝的催債短信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該還錢了。
“我得好好捋一捋。”
林楓托著下巴。
想要跟公司里的老牌詞曲人競爭,單靠今生那二五仔一樣的作詞水平肯定不行。
他能仰仗的只有地球的金曲。
現(xiàn)成能用的《領(lǐng)悟》是挺好,但未必就能滿足甲方的要求。
林楓沉默了一會,他把板夾退回給了張冰鈺。
“是有點難,不過我沒收到通知,也就沒跟進(jìn)過這單子。”
“啥?
沒你份?
總監(jiān)在想什么呢!
這大叔,腦袋不用可以捐給有用的人!
不行,我越想越氣,你先用著我這份,我去找總監(jiān)理論一下,怎樣?夠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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