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王爺駕到
他在長纓鏢局也住過一段時日,雖說天天忙著跟虞梔纓吵架,但他還是挺喜歡長纓鏢局里的人的,他覺得那些人都很熱情,很有人情味。
他自小生長在皇宮,從未感受過淳樸民情,自從來了長纓鏢局之后,才懂得原來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會比一個人吃飯來得香,才明白果酒也可以醉人,明白練武也是件痛并快樂的事……
他若不是晉國太師,他都想就這么在那待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虞梔纓雖口口聲聲,總問他要錢,但他心里知曉,她其實是個仗義的人。他若真沒錢,武功真的恢復不了,她也不會真不顧她的死活。
她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姑娘。
只是太要強了。
“是啊,都死了,虞姑娘想必一定很傷心。我與她相識多年,從未見過那般沒有斗志的她,也從未見過她哭。我一直以為虞姑娘很堅強,堅強到不會哭,原來,所有女子都會哭,虞姑娘也不例外。”吳澤感慨道。
蕭晗又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淡聲道:“走吧,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后,帶著師爺慢慢朝前院走去。
長纓鏢局門口,數十名官兵停立在前,每個人手中都拖著一具尸體。
虞梔纓站在人群最前頭,雙手拖著林恙,面無表情地走進了鏢局大門。小姜跟其他人皆一臉肅穆地跟在她后頭,學著虞梔纓的模樣,輕輕地將那些死去的鏢師們放在地上。
在他們身后的草垛上,是之前死去的吳掌柜他們的尸體。
待李樹聞趕至前院時,正好看到虞梔纓手舉著火把,站在先前就堆好的柴堆前。
猜到了虞梔纓要做什么,李樹聞連忙上前,來到她的身旁,看了眼地上新擺放好的鏢師們尸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只是默默地從一旁拿過一根火油棍,借著小姜手中的火,將其點燃。
其他人紛紛點燃火油棍站在虞梔纓的身后,虞梔纓沒有說話,只是默然地看了眼吳掌柜等人的尸首,然后伸手,用掌風擊掉了柴堆上的積雪,隨即將火把扔了上去。
那柴堆上早就被倒滿了火油,一碰到火把,頓時燃燒起熊熊大火。
李樹聞跟其他人見狀,也跟著把火棍扔進了柴堆,不稍片刻,一場大火就在長纓鏢局內燒起。
蕭晗跟吳澤趕來時,就看到虞梔纓帶著眾人站在火焰前,火光映襯著虞梔纓的臉,顯得她的眼眶更加通紅,眼底的血絲也分外明顯。
吳澤走上前去,瞥了眼地上新增加的尸體,面露哀愁,朝虞梔纓安慰道:“虞姑娘,請節哀。”
虞梔纓回頭,只是沉默地看著眼前的火堆,過了好一會,才面色冷凝地對吳澤點了點頭,神情鎮定道:“吳大人,這的柴火都用完了,能否請你派人再給我裝些木柴過來,我叔父他們的尸身也得火葬。”
“無妨,我這就命人去取。”吳澤說罷,立刻對身后的師爺道,“你帶幾個人去咱們衙門把伙房里的木柴都搬過來。”
“是,大人。”師爺領命而去。
虞梔纓繼續看著吳澤,問道:“吳大人,我家陳叔呢?”
聽她問起陳安陽,站在一旁沉默的李樹聞連忙上前回道:“小纓,你別擔心,陳叔在廂房休息。他連夜趕路,又受了驚,剛到鏢局就暈倒了。蕭公子替他看過了,他就是疲勞過度,并無大礙。”
“好,謝謝。”聽到陳安陽沒事,虞梔纓松了口氣,轉身繼續看向前方的焰火。
她甚至都沒看李樹聞一眼。
李樹聞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后,心臟仿佛被人用小針一點點扎著一般,他感到一股細細麻麻的疼。
蕭晗下意識地掃了李樹聞一眼,目光落在虞梔纓孤冷的背影上,暗自嘆了口氣。
皇子與草莽女子本就非良配,他們一開始就不該在一起。
大火燒了一整天,才將長纓鏢局死去的所有人的尸身全部燒毀。彼時,長纓鏢局分局內已然是煙熏一片,整個前院還是燒完的尸骨跟黑色的柴屑。
吳澤安排了幾個人打掃,其他人聚集在鏢局大廳,商討接下來的事。
“寒月生突然消失,也不知道她藏哪里去了,眼下,我們必須得找個法子將她引出來。”吳澤率先出聲打破僵局道。
蕭晗輕搖扇子,看向了身旁的虞梔纓,緩緩道:“引寒月生之事不急,但虞姑娘這身傷若再不治,恐怕要留疤了。現在整個江饒鎮上的郎中都被殺了,吳大人得想辦法去外面找幾個郎中進來,并且封城。這樣寒月生若在此城之中,我們也可來個甕中捉鱉。”
“郎中一事,王爺那邊已經派人去請了,想必很快就會到達江饒鎮,屆時,不僅虞姑娘身上的傷,就連李少俠身上的傷皆可一起救治。虞姑娘是我們抓寒月生的關鍵,絕不可以倒下。”吳澤說道。
聞言,虞梔纓微微地抬眼看了眼李樹聞,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他瘦弱的左肩上。許是傷口又裂開了,李樹聞肩上的衣料處隱隱有血透出。
虞梔纓不免有些心疼地看著李樹聞,正好觸及到他黑亮的眼眸,她一時有些慌亂。
李樹聞知曉她心中的歉疚,連忙嘴角揚起抹微笑,像是對眾人說,又像是只對虞梔纓說的一般道:“我沒事,大家不用顧及我。”
虞梔纓咬了咬唇,不知說什么。
突然屋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既然沒事,那太子殿下可否隨我回宮呢?”
話音剛落,一名穿著黑色錦衣的男子帶著兩名官兵走了進來。
眾人齊齊回頭,驚愕地看著來人。
來人身高頎長,不怒而威地站在門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廳內所有人。
吳澤見狀,當即朝其跪下,恭敬道:“恭迎靜王殿下。”
除了李樹聞還有蕭晗外,其他人跟著紛紛朝靜王跪拜下去。虞梔纓見眾人跪拜,也無聲地跪下,沒什么感情的埋著頭,行大禮。
她很討厭這種跪拜的行禮方式,可她自小和父親一起行走江湖,在哪里就講哪里的規矩。
靜王筆直的走進大廳,在主位上坐下,漠然地掃過跪了一片地眾人,目光落在了李樹聞身上,眼眸微瞇,又問了一遍:“太子殿下何時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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