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從未改變過的母暴龍
“你想讓她來代替我?我只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出國研修了一段時間而已,當然還有些其他雜七雜八的瑣事……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代替,聰明的校長大人,收回你愚蠢的想法吧,這個激將法一點也不高明!”周瑾瑜幾乎是咬著牙說道,口上說不在乎,可內心里的確有點被小小的刺激了,畢竟神話傳奇這個隊伍從一開始就伴隨著他的成長,如今雖然他很少參與神話傳奇的各類活動,但那份榮譽卻沒有少一分。
蘇博抬頭笑道:“被你看穿了!我承認,你在神話傳奇中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貫穿整個樂團的靈魂人物,如果你不在了,那么神話傳奇也可以換個名字了,跟普通的樂隊沒什么區別,不過……就像你剛才解釋的那樣,我覺得神戶傳奇的舞臺還是太小了,世界第一的小提琴大師也好,振東集團的董事會成員也好,哪樣一個身份都不是上音院這座小廟可以承受的,知道我在你背后受到了多大的壓力嗎?以前人家稱呼我為蘇教授,現在都稱呼我為周瑾瑜的音樂老師,一個看似無害的修飾詞,實際上就決定了很多東西,我不是要趕你走,只是要告訴你,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作為一派宗師也好,或者是商業巨子,都比窩在一個小樂團中有出息。”
周瑾瑜沉默了,他低下頭去細細思量著,蘇博站起身來給他倒了杯熱水,看著冒著熱氣的水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晃動,蘇博繼續道:“我知道你跟著艾森克利學了很多東西,這些知識都是寶貴的人類財富,如果只是在神話傳奇中,你并不能很好的發揮這種才能,只有去更廣闊的天地里,你才有更好的舞臺,神話傳奇永遠是你的一部分,但現在……卻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周瑾瑜接過杯子緩緩喝了一口水,蘇博繼續道:“原本神話傳奇樂團就不是什么職業性的隊伍,只是一個松散的自由音樂組織,正是因為有你,大家才漸漸聚在了一起,可是現在成員都紛紛畢業了,林聰和陳謹萱、卓漫妮和黎矽都留校了,蕭雪和李思睿似乎有別的職業規劃,蘇玥婷也不再想帶第二批mfA團體了,你又俗事纏身,根本難以兼顧樂團,包括艾伯和陸婉琪,都是現實因素影響而無法參與常規的活動,神話傳奇自賑災義演之后,已經名存實亡了,我也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
周瑾瑜抬頭問道:“這個說法我還能接受,我只是暫時退役而已,神話傳奇必須有我的位置,而且趙雨馨……我覺得她也不適合擔任我的位置,并不是說她的音樂造詣不行,我也聽過她的演出,在聲樂上是難得的天才,只是她的心思太難猜了,而且肯定不會是‘將華語音樂體系打造為全球六十億人口最主流的音樂體系’這樣的夢想,我想給你推薦一個人!”
蘇博瞧了瞧他笑道:“你是說那個瑤族少女嗎?她叫百靈吧?”
周瑾瑜豎起了大拇指道:“不愧是音樂學院的校長,對全國范圍內的音樂資訊還是很了解的嘛!百靈對音樂的有種天性的敏感,而且嗓音很純真、質樸,特別能夠引起心靈的共鳴,在這一點上比趙雨馨純粹用技巧去令人驚嘆更加適合我的位置。”
“百靈和趙雨馨……有點當年你和黎矽的感覺,正因為當初我選擇了你,讓神話傳奇得以誕生,所以同樣的理由,你才對百靈另眼相看的吧?百靈雖然是一塊純粹的璞玉,但還需要上好的寶石匠人細心雕琢才行……蘇玥婷打算回中音院復職了,趙雨馨暫時跟著她學習一些本土音樂,估摸著要半年時間,大概在年底的時候會正式復出,如果你要跟我較勁的話,你只剩下半年的時間了!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哦!”蘇博壞笑道……
百靈推開病房的門,先是伸出半個腦袋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才走進來道:“周大哥的朋友都走了嗎?我剛剛給雨婷姐打過電話了,她讓我好好看住你,等她氣消了再來找你算賬,另外,她讓我轉告你,說很對不起,她一時控制不住脾氣,打了你一耳光,肯定讓你在朋友面前很沒面子吧?嗯……她說等雨馨姐姐安頓好了,會親自來給你道歉的。”
周瑾瑜放下報紙笑了笑道:“沒什么,我被人虐慣了,這種事情在我的生命歷程里只是小兒科罷了……百靈,你坐過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他輕輕拍了拍身邊。
看著像天使一樣純潔干凈的百靈,周瑾瑜有著化身為惡魔的感覺,他盡量用親和的笑容問道:“百靈,你跟我說過,你的夢想就是讓好多好多的人聽到你的歌聲,都快樂起來,前幾天我都有點瑣碎的事情耽誤了,一直很想跟你談談……實際上我并不希望你來到大都市,因為這里表面繁華,但太復雜了,我怕會感染你的純凈,讓世界上最后的美好也消失了,我寧愿在夢里回憶起你的歌聲,還能帶給我一些心靈上的安慰,也不想親眼看到你一點一點的被改變……但是你還是自己來了,即使我阻止你,你也還是為了夢想走出了大山。”
百靈紅著臉低下了頭,瑤族少女難得的露出了一副羞澀的表情,周瑾瑜頓了頓口,意識到或許這其中并不僅僅因為夢想,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我和理解你,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我也有很多想法,但更多的時候我沒有去實踐,所以,我也沒有理由繼續阻止你,我所應該做的就是將你培養成為你夢想中的那個樣子……其實,我也懷抱著這樣的夢想很久很久了,曾幾何時,在我還是作曲系的學生時代,我就幻想著有一天能站在幕前風光,而不是在幕后黯然,沒想到后來風光是風光了卻失去了最初的那些夢想,接下來,比賽也好,還是其他的事情,我們都一起好好合作吧!你周大哥答應你,一定會讓你成為舉世矚目的‘天后’!”
百靈點點頭,眼中游離著一些崇拜的色彩,周瑾瑜忙把目光看向他處,氣氛一下冷清起來,周瑾瑜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心虛的感覺,他明明是大公無私的想做一些真正為百靈好的事情,可是每當百靈用純真的愛慕眼神望向他時,周瑾瑜都會不自覺的逃避,周瑾瑜想了很久,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或許百靈真的太純了,像天使一樣干凈,如他這般齷齪而邪惡的男人怕是抵受不住圣光的照耀。
“周大哥,我知道你對百靈最好了,在馬山的時候,百靈就知道了!百靈什么都聽你的,只要周大哥需要我,我任何時候都可以陪在你身邊!”百靈輕輕的按住了周瑾瑜的手背,周瑾瑜感受到對方微微的顫抖,即使百靈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即使她是瑤族人,在這樣大膽的表白時,也會受不住那種心虛和害怕。
周瑾瑜似乎從那顫抖中想起了什么,他微微一笑,裝作聽不懂一樣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吧,周大哥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大多時候你都是自由的,可是作為一名職業藝人,即使是自由的,也會有很多限制,不過,說這些還太早了,我會好好的教你,將我所會的一切都教給你……”
“爸爸!”病房門再次推開,這次卻是周不渝站在門外,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身警服的林玲,看得出來,林玲的心情真的很好,四年之后重回警隊,讓她重新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位置,從這一點上,周瑾瑜就覺得自己很對不住歐陽劍,雖然這家伙明目張膽的挖自己墻角,可實際上只是不斷的領取好人卡,而且因為林玲的事情,鬧得和歐陽儀很不愉快,聽說,直到現在也沒有和好,歐陽劍為了避開歐陽儀,整天都睡在單位。
林玲顯然看到了周瑾瑜握住百靈的手,但只是笑容一僵,便強裝看不見,反身關上了門,周瑾瑜覺得很尷尬,最近似乎連續遭到桃花劫,先是有趙雨馨的陷阱,現在又有百靈的無心之失,在趙雨婷和林玲之間好似有永遠無法平息的波折,而且最令人心底不安的是,這兩個女人既不是韓秀熙那樣有胸懷的女人,也不是劉詩涵那樣肯耐心聽人解釋的女人,一想到林玲當初對自己施加的*,周瑾瑜忽然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痛起來。
“哎喲喂!兒子!讓爸爸抱抱!”周瑾瑜俯下身體道,周不渝看起來很健康,本來小孩子的恢復能力就強,而且周不渝的創口并沒有周瑾瑜的大,最主要的是,自手術以后,周不渝每天都能安心的靜養,有丘旭堯買來的游戲機,又有趙君杰閑著沒事給他講故事,叔叔阿姨帶來的都是從未吃過的好吃的零食,周不渝感覺自己像到了天堂一樣,反觀周瑾瑜,錦衣玉食之后只能躺在床上喝白粥,而且不斷的遭受林玲和趙雨婷的折磨,背上的傷口還沒愈合呢,臉上又有了新傷。
林玲輕蹙眉頭道:“瑾瑜,你身上的傷口還沒好的,小心又崩出了口子。”她快走兩步到了床邊,百靈主動的將床邊的空位讓了出來,絲毫沒有不滿,這倒是讓林玲有些意外,百靈臉上猶帶著一些暈紅,她摸了摸周不渝的腦袋道:“玲兒姐,你剛來嗎?”林玲下意識的點點頭,做出了回應之后,才納悶自己為什么要對趙雨婷的小跟班這么沒有隔閡,實際上百靈的確是個很難讓人產生抗拒心的人,她的純真美好總能給予人希望的一面。
周瑾瑜松開了抱著周不渝的手,剛剛張開雙臂的時候,的確感覺到脊椎部位一陣刺痛,醫生說的沒錯,自己至少要休養一個星期才能正常自如的活動,但這并不妨礙周瑾瑜對自己兒子的喜歡,一想到自己居然神奇的做了爸爸,那種充滿希望,好似生命得以繼承的歡樂的確是無法形容的,尤其是偉大的林玲含辛茹苦的將他撫養長大,正是孩子最可愛又最不怎么鬧騰的時候,周瑾瑜捏了捏周不渝的臉,頂著他的額頭,用自己的鼻子去觸碰他的鼻子,連眼角都帶著歡喜的神情。
周不渝大概是覺得難受了,輕輕推開了周瑾瑜,拉起了林玲的手,周瑾瑜笑道:“還是跟你比較親呢!看來以后我得多花點心思在他身上了……”林玲忽然伸出手來,周瑾瑜身體頓時一僵,臉上的表情都似乎凍結住了,林玲卻只是整了整他的衣領,早上趙雨馨戲弄他的時候,將他的項鏈都扯了去,衣領自然亂糟糟的,林玲輕笑道:“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和孩子一樣?跟以前真是絲毫沒有變化,一樣令人缺乏安全感的男人!”
周瑾瑜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小玲兒……倒是你變了很多,變得更加令我不堪,令我更加依賴你了,也讓我更加喜歡你,以前我沒有珍惜你的感情,實在是一個大錯,幸運的是現在醒悟還不晚,以后,我一定加倍的對你們母子好!一定也會讓你覺得我很可靠,很有安全感的!”
林玲難得的臉色一紅,一身警服的她,這種嬌羞的表情分外容易引起人的暇思,周不渝站在那里問道:“爸爸,為什么這么久你才來看我啊!媽媽說,你到了很遠很遠的地反,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你是為了不渝才回來的嗎?”
周瑾瑜情不自禁的又捏了捏周不渝紅潤的臉蛋道:“你看你這幾天在醫院都養胖了!一定是整天躺在床上吃零食吧?爸爸不僅僅是為了親愛的兒子回來,自然也是因為想媽媽了!想和媽媽在一起,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不渝,你說好嗎?”
“嗯!”周不渝猛的點頭,又看向了林玲,期待她母親的回答,只是林玲低下頭問道:“可以嗎?我實際上并不介意做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這么多年都過來了,繼續做一個未婚媽媽也沒有什么扛不住的,倒是你……你舍得高官厚祿的妻子?舍得心底那份不肯割舍的情感嗎?如果都不可以的話,就請收回剛才的話吧,我們可以像以前那樣生活在一起,但是有些人是不會同意的。”
涉及到了敏感的話題,連周瑾瑜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了,他怔怔的眼神看著林玲,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道:“對不起,到了這個時候還要你受委屈,我還是不能做那種決定,在你眼里,我是否真的很不像男人呢?”
“呃……玲兒姐,我帶不渝出去喝點東西吧,醫院里悶悶的,一點都不好玩,最近我也很喜歡喝汽水呢!”百靈直到現在才發現了氣氛的不對,乖巧的提出要和周不渝離開,林玲輕輕點頭,百靈便牽起周不渝的手離開了。
現場又是一陣冷清,林玲沒有對剛才的問題做出回應,這說明即使林玲多么大方,心底還是有一些埋怨的,在這一點上周瑾瑜即使有心,卻是無力的,他嘆了口氣另起話題道:“工作怎么樣?幾年沒有回警隊,再次回歸的話,一定很有感觸吧?尤其是你如今還是不渝的母親,有了負擔的話,應該不會再像以前那么拼命了吧?”
“誰說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即使我多么有負擔,也不會在工作上松懈一丁點,你是了解我的,應該知道我的原則……剛開始是挺不適應的,感覺自己好像脫離了時代,后來上面給了個案子下來,有幾家孤兒院的孩子出現了集體中毒事件,現在線索集中到慈善基金里,本來這個案子輪不到刑警隊處理,因為涉及到幾個片區的民生問題,所以我們也是協助辦案,因為并不是起主要作用,所以我還比較輕松,不過……瑾瑜,我能夠這么坦然的答應你,忘掉過去,重新跟你在一起的主要原因,除了我還愛著你之外,我也害怕,害怕哪天我真的撐不住,或是發生了不幸,至少不渝還有你,我哥勸了我很多,只能是好笑,一開始他最反對你的,那個醉酒的晚上,他卻哭著告訴我后悔了,后悔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希望我們重歸于好,就算是為了不渝……”林玲又沉默道,幾次談起話題都不知不覺的會回歸到矛盾中心,即使兩個人都不想去面對,但似乎這已經是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就像已經倒滿的茶杯,由不得繼續回避,否則溢出來的開水就會燙著自己。
林玲站起身道:“不談這些了,我給你揉揉肩吧!你整天這么坐著身體一定不舒服的。”她輕緩的給周瑾瑜捏起肩部,周瑾瑜閉上眼道:“小玲兒,你真的變了,你的溫柔和忍讓幾乎讓我認不出你了……”
“是嗎?”林玲淺笑這帶著一絲狠辣,揉肩的手猛然用力,以手肘夾住周瑾瑜的脖子,那一瞬間周瑾瑜感覺自己快窒息了,全身似乎都用不上力氣,兩只眼睛都翻起來,只聽得林玲恨聲道:“那就讓你這個混蛋重新認識我一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想趁我不在,連百靈都下手嗎?再讓我碰見,一定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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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車上趕出來一半的稿子,悲催的我為了趕下午的會議,只能在單位附近的電信營業廳繼續趕接下來的稿子,所以,大家摧更的時候,想象一下我的痛苦吧,理解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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