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接下來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
姚皖和蛟龍對視著陷入了沉默,但他們沉默了天上的雷公電母卻沒有。在翻滾的云層中探出腦袋搜尋了半天,都沒發現心魔的下落之后,一氣之下落了一陣堪稱災害的降雨。
銅錢大小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一人一龍手忙腳亂,掐訣的掐訣,釋放靈力的釋放靈力,終于將雨水阻隔開來。等兩人都收拾好儀容儀表后,打架的氣氛已經消失的一干二凈了。
蛟龍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凡人是誰,但是葉秋吟他還是認識的。能被他保護的人蛟龍想想還是覺得不要招惹為好,于是深深地看了姚皖一眼,旋身鉆入湖中。
“秋吟?”
眼前威脅解除,姚皖試著叫了葉秋吟幾聲,但識海內的葉秋吟正在裝死,知道他是在躲避雷公電母的追緝,姚皖也沒有強求。
環視周圍尋了處密林,在雨勢小些的地方站定,扔出幾張尋人符,去找他那失散各地的師弟們。本以為同時傳送又輔以天蠶絲將幾人綁住,幾人在秘境中就能不被分開。看著腰間斷開的布條,姚皖不禁感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等待的過程中姚皖開始打量四周,這秘境的樣子和先前葉秋吟幻境中那個十分相似,卻又有些不同。順著記憶中的樣子走了一會后竟然真的發現了和幻境中一模一樣的涼亭,只是涼亭周圍爬滿了藤蔓,顯得有些荒廢破敗。
天上又是一記響雷,姚皖脖子一縮,想也沒想就躲進了亭內。甫一進去,一陣強風刮過亭內樹葉,幾片白色似花瓣似樹葉的東西隨著風向姚皖的方向飄去。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飛花落葉,姚皖只是瞟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警覺的向一旁撤了幾步以免被花瓣沾到身上,但姚皖退,“飛花”卻拐了個彎向他撲來了。
這怪異景象讓姚皖瞳孔一縮,拔劍就將“落花”斬成了兩截。定睛一看這哪里是落花,分明就是還未長大的金線蟲!外面雨勢漸收,但亭子內卻像刮起了狂風一般,纏繞著涼亭的藤蔓上,幾乎每一片葉子都在翻滾。
碧綠的葉片展開,露出里面嵌著金邊的黑色翅膀,像一下被風吹落的樹葉一般四面八方將姚皖圍了個嚴嚴實實。金線蟲你推我攘還未來得及落在姚皖身上,就被姚皖帶著月華電光的劍劈開了個口子。
“向左跑”識海內的葉秋吟出聲提示,姚皖也不敢耽誤。向劍里注入了十成靈力,直接被飛劍拽離了涼亭。好不容易有這么個送上門的食物,金線蟲哪里舍得放過姚皖,紛紛從涼亭內追了出來。像一陣黑旋風似的綴在姚皖身后。
眼看就要被追上,姚皖伸手入懷,摸出一道火符,扔了出去。轟的一聲,黑風化作火海,邊緣還未受到波及的金線蟲慌忙四散逃去,才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但即便如此姚皖也不敢掉以輕心,翻身上劍,向著葉秋吟剛才指的方向又走了十幾里地,終于到了一棵巨樹下。這樹姚皖在幻境中看過一眼,三十米高的樹干處有一個隱藏樹屋。雖然進來時是清晨,但此時秘境中的時間已經臨近傍晚,在這里休息過夜再合適不過了。
為了來這里,他躲過了三群歸巢的食人鳥群,五個野豬陷阱,還有十來個機關道具。這一路的危險讓他對師弟們是否能安全活到秘境結束產生了巨大的擔心。
又扔出幾張尋人符,按理說先前的尋人符這么長時間應該已經找到了人了,但聯絡陣法卻久久沒有亮起。眼看太陽快下山了,裝死了一路的葉秋吟終于從姚皖的識海中探出了身子。
“別等了,這里靈力駁雜,尋常的尋人符和通訊符在這里都起不了作用的。”
“秋吟!你出來了!”和姚皖的欣喜不同葉秋吟依舊是一臉的難以言喻。在外面漂泊了大半輩子,陪著自己新認識的朋友去秘境尋寶,結果尋進了自己老家的體驗,并不是誰都能擁有的。而且這一來還不止姚皖這幾個人,厚史真人可是放話了,是個人都能來喲~
想到這里,葉秋吟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要不是自己當初無聊設了個限制,估計這會家已經被那群人修搬了個干//干凈凈。
“上去說吧。”葉秋吟累了,急需一個溫柔的港灣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小心靈。說完轉身向樹屋飛去,察覺到他心情不佳的姚皖安靜地跟在他身后。
在葉秋吟的指點下,姚皖食指沾著朱砂在樹干上畫下一串符號,指尖離開樹干的瞬間,眼前出現了一個并不算大的洞口,葉秋吟率先鉆了進去。
姚皖跟著伏下///身,手腳并用的爬了進去,樹洞有些像是天然形成的,很深也有些黑。底面并不是很規整,爬起來有點膈手,無論怎么看這里都不像是人類會居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葉秋吟是如何找到這里的。
不過好在樹洞再深也就只有三五米長,拐了兩個彎之后,眼前景象豁然開朗。雖然是在樹干中間,樹屋內卻一點不顯得黑暗,不僅僅是因為墻壁上掛的夜明珠,更是因為一排貝殼制成的玻璃幾近透明,不知何時已經升上天空的月亮,正透過窗子照了進來。
“你把窗戶開開,我先躺下了。”熟練的指揮著姚皖,葉秋吟轉身向地上堆滿布條與好聞的干草上倒了下去。
姚皖推開窗發現,從這里眺望遠方,竟然能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赫然就是下午他進入秘境時的那座湖。
這片秘境遠比姚皖想象中要大上許多,看著窗外的景色,姚皖猶豫了片刻轉身走向癱倒在豪華干草堆里的葉秋吟。
此時的葉秋吟已經完全沒入了布堆與干草之中,姚皖喊了幾聲也沒人答應。不知道是不是姚皖的錯覺,從今天早上開始葉秋吟的情緒就一直不高,進入了秘境之后好像就更低落了。無論怎么喊他也不出聲,只是在姚皖有危險或者迷路時出聲提醒。
“秋吟,你在鬧什么別扭啊?”
依舊沒有回答,姚皖只得無奈上手挖掘。茅草堆很大,長度大約有一人多長。除去鞋子踏入其中后發現這毛草堆竟然還很深,幾乎快到大腿///根的高度。
姚皖彎著腰像在田里摸螺絲的老農一般,在草堆中摸索。觸手的布條絲滑涼爽,干草也散發著陣陣類似于薄荷的清香,如此鋪就的茅草堆不僅柔軟,躺久了甚至會覺得很是靜氣凝神。
摸索了好半天卻一無所獲的姚皖終于想起來,葉秋吟作為心魔沒有實體,他這么摸索并沒有用,于是改摸為挖,很快樹洞內就堆滿了干草與布條。
在姚皖的不懈努力下,很快便成功發掘了葉秋吟的一只腳,然后是軀干、長發、手、頭部和耳朵?這里的表述方式并沒有錯誤,因為姚皖在葉秋吟的頭頂發現了一雙類似于貓的耳朵。
見自己被姚皖挖出來的葉秋吟并沒有發現自己的異狀,只是頹廢的起身在即將被毛草淹沒的矮凳上坐下,打算將秘境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姚皖。
只是他還沒開口就發現姚皖面色不太對,我這什么還沒說呢,為什么姚皖就露出了這副表情?還未想出個所以然,葉秋吟就被窗戶上的反光吸引了注意。
為什么他頭頂上多出了兩個三角?莫不是?葉秋吟試探性地抖了抖耳朵,于是他頭上的小//三角就在兩人的注視下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原狀。
“!!!”葉秋吟瞪大眼睛,飛快的看了一眼姚皖,他雖然沒有發出什么聲響,但是臉上卻是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震驚。
葉秋吟捂住臉,向旁邊倒,砸入地上的草堆里,眼看又要進入裝死模式,姚皖一把將毛草扒開,露出其中的葉秋吟,此時葉秋吟頭頂上的耳朵已經不見了蹤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一般。
“這是?”姚皖撐著毛草并不讓葉秋吟再躲,眼見逃不過了,葉秋吟噌的坐起來,穿過姚皖去了另一張矮凳坐下。
“這里是我之前飛升成仙前的洞府,你想找佛手棕的話,明天我帶你去我專門放植物的地方看看。那里東西比較多,說不定有。這里設有禁制,暫時不能用法術聯系到其他人,所以找師弟這事得慢慢來,時間不早了,我困了,要先睡了晚安。”
一連串的話,葉秋吟一口氣全部說完,也不看姚皖,轉身就想再找一個毛草厚實的地方跳進去。但姚皖卻提前一步攔在了他身前。
“剛才的耳朵是怎么回事?”姚皖盯著葉秋吟,寸步不讓。
“沒有耳朵,是你看錯了。”葉秋吟嘴硬。
“我沒看錯,它剛還動了。”
“動了也不關你的事情,你是我什么人啊,什么都要管嗎!”被逼急了,葉秋吟開始口不擇言,果然姚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身出了樹洞。
自知話說得有些重了,葉秋吟很后悔。但從昨天正大光明偷聽晉敏他們聊天起,他就始終覺得心里有個疙瘩,經過一整晚月光的洗滌之后,這枚疙瘩不僅沒有小,反而更大了直直地堵在葉秋吟心口,讓他坐立難安。
陸仁、晉敏甚至涂迪都可以說是姚皖的師弟。他們想要兄友弟恭,想要相親相愛,亦或者是想要結為道侶,都是很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葉秋吟呢,就只是一個要害姚皖的心魔而已。不僅非親非故,甚至可能會有血海深仇想到姚皖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左擁右抱兩位道侶,他甚至都不能吃他的訂婚酒席,只能在一旁罰站觀禮,葉秋吟就想暴起掀桌!
這種情形下,先是發現了自己老巢被入侵,然后又被發現了自己私藏已久的秘密,哪里還可能好言好語地和姚皖說話
“哎”葉秋吟望著洞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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